无奈之下,她只好再度求助系统。
[系统,系统帮帮忙,球球啦!]
系统无情道:【宿主,你应该动用自己聪明的小脑瓜子自己想办法,我又不是你爹。】
云稚无比热情道:是,你是我爹,你是我亲爹。
系统:【……】
云稚内心超大声:爹!
系统:【……再喊一声。】
云稚卖萌:爹!
系统:【乖宝。】
云稚:QAQ,给你的小宝贝支个招吧。
系统瞧了一眼自己的道具商城,建议道:【这个有个修改文字的道具,但是需要8个积分,你现在还差五个积分。若是能让纪无危对你的好感值上升五个点,或者是使用碧落黄泉进行刺杀任务,便可获得相应积分,乖宝,你自己选吧。】
她还笼罩在纪无危的身形之下,哪敢对他动手,她收了案卷捂在自己的胸前,而后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推开纪无危,“尊上离得太近了,我有点喘不过气。”
纪无危轻瞥她一眼退开几步,眸中的玩味更甚,原来云稚的心音竟是云明君那个老不死搞得鬼,难怪他肯将女儿送过来。
他和神族那个老族长恩怨可不小,当年他五百岁时率兵打入神族九州,可没在云明君手底下吃瘪。他心气高傲,可不服输,暗暗立誓早晚有一天踏平神族,直捣玉京。
“说吧,你作何解释?”那卷案上的枝小云是他用术法改成了云小云,他故意诓她,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云稚脸上显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她指着桌上的茶道:“我刚刚为尊上斟得茶您还没喝,这茶就快要放凉了,要不您先润润口?”
纪无危端起茶盏,眼神却一直盯着她看,似乎是想看看她又在玩什么把戏,他依言只抿了一小口,随即抱臂看她,眸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尊上为什么不能多信任我,多喜欢我一点呢?”她抬眸看他。
“这么说,你想得到本座的喜欢?”纪无危敛着深幽的眸子问她。
云稚用力地点了点头,带着祈求的语气,用手指给他比划道:“就一点点,再喜欢一点点就好。”
她可不想用下下策,对纪无危贸然动粗,意味着她离死也不远了。
纪无危看着云稚拇指和食指中间捏出的那道缝,嘴角多了一点邪魅的笑意,他瞧着云稚点了点头。
随后,云稚听见系统的提醒:【纪无危当前好感度-92,恭喜宿主获得3积分。】
那这样还差2个积分,没办法她只能没脸没皮地再次向纪无危讨好道:“可不可以再多喜欢一点点呢?”
“好啊,那你求本座。”他为难她道。
云稚大喜,一双圆圆的小鹿眼越发的光彩照人,脸上的笑意如花绽放,她仿佛看见了胜利的希望,忙得将手合十,虔诚道:“魔尊大人,求求你了,求求你再多喜欢我一点吧!”
纪无危:……
云明君的小女儿怎生得这般没骨气?但不可否认,他的确被她取悦到了。
系统:【纪无危当前好感度为-90,恭喜宿主获得2积分,兑换道具[文字修改]成功。】
云稚将怀中的案卷重新拿起,果然云小云已经变成了枝小云,她毕恭毕敬地将案卷递给纪无危,解释道:“尊上,你刚刚可能是看错了,这案卷上确实是写得枝小云。”
她的把戏尽落入纪无危眼中,他设在案卷上的术法被抹除,纪无危扫过一眼,便觉着云明君果然有些手段,他面上不显,继续刁难她:“你是觉得本座老眼昏花?”
“没有,没有,尊上威武自然不可能老眼昏花。”云稚将头垂得低,认错态度极好。
纪无危顷刻之间又变了脸,捡过案桌上的尺牍勾起她的下颌,皮笑肉不笑道:“本座既然没有老眼昏花,那小云是否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欺骗本座?”
他是指她擅自改了文字。
他说到欺骗这个两个字的时候将音调咬得极重,他给她戴上一顶欺君的帽子,仿佛她便真如那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令他生厌。
纪无危傲慢轻狂,眉眼修长,挺鼻,唇薄心更冷,锦衣玉带,红袍上银色暗纹反着摄人的光泽,秾艳的长相和极为锋利的面部线条就已经在告诉世人,这人并不好相处。锐利威严的视线扫在她身上,不说脊背发寒那是假的。
云稚将眼睛别过去,被他强硬地纠正回来,他要她直视他。
“小云怎么不说话了?”
本来就有点泪失禁体质,云稚被他浸着寒意的语气一吓,当即红了眼,湿润的眼眶里又淌着泪,她委屈巴巴地否认:“没有的,我怎么敢在尊上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呢。再者,我只是一个凡人,什么术法都不会,更不可能手眼通天,这一定是误会。”
“知道就好。”纪无危撤下他的威压,“那你到底叫什么?”
云稚抹了泪,没改口,“枝小云。”
纪无危到底信没信她的话,她不知道,但关于她的名姓一事就此搁置。殿外魔侍传告,隐鸦入内,秉明来意,“尊上,宫宴已设在冠英湖的凉亭内,东南北三位魔主已至,不知尊上何时摆驾前往?”
“桦西呢?”
“暂未到。”
纪无危没犹豫,“即刻前往。”
谢天谢地,纪无危终于要走了,云稚心里偷着乐,猝不及防就被他点到姓名:“小云与本座一同前往。”
云稚还抽噎呢,哑着嗓子问他:“可以不可以不去。”
纪无笑:“好啊。”
他这笑比不笑还吓人,云稚怂了,心不甘情不愿地谢恩:“谢尊上。”
冠英湖,六角亭廊内,三位魔主已侍候在侧,见到纪无危身至,俯身跪拜。
“众卿起身,入座。”
冠英湖上云雾缭绕,碧绿的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珍馐的香味蔓延,长廊两侧魔侍站立把守,四周花草树木映衬,廊壁爬着紫藤萝,风起,纱幔便卷着花串摇曳飘动。
有几片浅紫色的花瓣,落在了云稚头顶。
砌湖所用的石料是当年神族送入魔域内的仙玉,湖名冠英真是为了嘉奖纪念当年神魔之战魔族士兵的英武,如今纪无危将宫宴设在此处,怕是有再挑事端之嫌。
丝竹声入耳,宴席间缺失一人,纪无危权当不闻,玉箸未动,先把酒叙旧。
这其中自然是客套话居多,三位魔主先后向他敬酒以示尊敬,酒过三巡,纪无危似有微醺之态,眯着眼让云稚为他添杯。
云稚俯身垂首,头上略微卷曲的紫藤花瓣落入纪无危盏中,飘在酒面上,她刚想为纪无危换一盏酒杯,就见他修长的指节曲起,侧着头看她,眼眸内倒映着她身后的滢滢碧色,吹到魔域的风一直都是冷的,纪无危肩头一丝乌法随之卷曲,磁性的嗓音似问似诉,“该来了。”
他把盏将杯中酒连同那片花瓣一饮而尽,与此同时,守在廊外的魔侍通传,“西郡魔主到。”
桦西见到纪无危并未下跪,而是春风满面地向纪无危拱手致歉,“属下来迟,让尊上与各位久等。”
他的话语中没有任何歉意,头昂得高,似乎不把在座众人放在眼里。
纪无危浅笑,“爱卿因何来迟?”
“路上遇到了点麻烦,故而来迟,还望尊上海涵。”桦西道。
纪无危从座上起身,他一走,其他三人哪敢再安坐,刹那也从凳上起身,纪无危眸中含笑,可亭间的温度却陡然下降,“爱卿远道而来,本座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拍手,隐鸦绑着一名老者前来,桦西瞧了老者一眼,面上有些挂不住,那是他魔府中的老管家,他的暗中谋划,他的老管家全部知晓。
老管家身形狼狈,已然是经过一番严刑拷打,桦西看着老管家,那人怯着眼却不愿与他对视,他心有愧,显然是讲他的谋划全部都已招出。
纪无危冷眼打量着二人,此宴倘若桦西不来,他便有理由下令直接取缔他的魔主之位;他来,倘使是恭恭敬敬地来,他亦可敲山震虎,毕竟是曾经的大功臣,他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他偏偏选了纪无危最厌恶的那条路,在他面前生傲,不将魔尊放在眼里,无异议是找死。
桦西眼见形式不妙,手中幻出武器,朝他攻击而来,隐鸦及其他三位魔主正想护驾,被纪无危拦住,三招之内,他便将桦西掀翻在地。
纪无危走上前,抬脚碾在桦西的胸口,睥睨道:“爱卿何故背叛本座?”
桦西自喉头震出几口鲜血,喷溅在地,纪无危嫌恶地收回脚,啧了一声不满道:“好好的叙旧宴席因你而毁,真是可惜。”
隐鸦接到信号,娴熟地将桦西绑起带走。
大殿内,气氛压抑,桦西被绑着跪在殿中央,出了这样一档子事众人脸上神色各异,知晓纪无危心情不爽,皆大气不敢出。
纪无危靠在血王座上,支起脸,慢条斯理道:“诸位觉得,本座该如何处置他?”
殿下站出几位魔将议言,纪无危虽点头应着,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如今不过是过个过场,聪明人早已站出道:“请尊上示下。”
一道松快的响指打起,殿外一名魔侍端着一个托盘入内,盘上是两粒血红的丹药,纪无危懒洋洋道:“这是本座炼化的明心丹,倘使桦卿愿意服用,便留你一命。”
事已至此,桦西别无选择,颤颤巍巍地拿起丹药闭眼咽入喉,下一刻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整座大殿。只见桦西侧躺在地,身形扭曲着,好似有一只大手从空中揉搓着他的身体,将其随意的拉扯成任何古怪的形状,听着他痛苦的喊叫,纪无危少见地有了发自内心的爽朗的笑声。
他的这笑,伴随着桦西的痛呼显得越发残忍,云稚将脸别过去不忍直视,心中对于纪无危的恐惧又多了一分。
“尊上饶命,尊上饶命,尊上饶命!”桦西的五指没入自己的心窝,这等痛苦使他越发想了结自己。
纪无危没理会,挥手命人将其拖下去,手托明心丹的魔侍却还未退下。明心丹有两颗,喂了桦西一颗,还有一颗,看这副架势,纪无危摆明了是要在殿中再揪出一人喂此丹药,桦西的惨状历历在目,众人不由得手脚生汗。
纪无危从血王座上走下,负手道:“桦西与神族勾结,实乃可恶,本座已决意率兵踏平神族八大州,攘外先安内,如今叛徒已除,现令尔等集结兵马,与本座共举大事。”
他指出一名魔将上前听命,“命尔即刻前往青州,协助青州领事铲平叛乱,内事平定之后携其立刻来魔域见本座,不得有误。”
“是。”
糟了,纪无危又准备发兵攻打神族,云稚回忆着原著中她死的那章,她想起来了,她是被纪无危用来祭旗的。
云稚心中瑟然:我可不可以跑路?
系统戳破她想跑路的美梦:【乖宝,你跑不掉的。】
安排好政务,纪无危的手轻抚过剩余那颗明心丹,“这颗明心丹内倾注本座心血,用它,本座还真有点舍不得。”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中人,东南北三位魔主额上布满薄汗,生怕遭到桦西的牵连。
哪知纪无危突然改口道:“诸位爱卿当年随着本座四处征战,本座对诸位爱卿亦甚是信任,君不生疑窦,臣不生反心,乃我魔族取胜关键。”
他动动手,云稚便顺移到他身边,纪无危捏着云稚的肩,指着明心丹道:“小云亦不会背叛本座,对么?”
他的意思很明显,要让云稚将这最后一颗明心丹吃下。
云稚就算脾气再好,再怂如今内心也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这关她什么是呀,她只是一个小小地魔侍,翻不了天。
“尊上,小云发誓一心一意对尊上,绝无二心,这颗明心丹还是别了。”云稚用手将那托盘挪远了些。
“如何证明?”纪无危问。
云稚竖起四根手指,“小云对天发誓。”
纪无危挑起眉眼,轻蔑道:“本座不信天。”
她可算明白了,纪无危就是故意刁难她,她哑着声,又快哭了,骨子里都在拒绝:“吃了会变丑的。”
“不会,”纪无危看着她笑,泰然道:“本座手里有解药,只要你听话,本座可以每月赏个小云一颗。”
敲山震虎他不玩了,他要玩一出杀鸡儆猴,桦西便是那只鸡。至于为何要如此对云稚,纯属他天性恶劣,由此生出的戏弄之举,她的眼泪总是令他异常兴奋和愉悦。
见云稚还扭捏不肯服下,他语气冷淡地威胁道:“难不成小云不是对本座忠心耿耿?”
殿内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她,除了服下明心丹,她别无选择,云稚眼睛一闭心一横,将明心丹抓起塞入口中,囫囵咽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纪无危看着她眼角的泪,心中止不住地畅快,“小云果然对本座忠心耿耿!”
“你记住,若是背叛我,下场只会比桦西更惨。”话毕,纪无危迈着步子,昂首阔步,负手离去。
云稚泄力地瘫坐在地,可怜兮兮地抹着泪,她现在深刻地认识到纪无危是多么神经质,多么有病。
[系统,系统,咋办呀,我还能好么?]
系统:【乖宝,明心丹有两种,喂桦西的那颗是急性明心丹,纪无危喂你的那颗是慢性明心丹,丹药的发作与他的心情有关,他现在高兴所以明心丹不会发作。想要解除这种丹药的桎梏也很简单,解药是纪无危极度兴奋时的心头血。亦或者杀了他,那么丹药与他之间的联系就会切除。】
殿中人渐渐散去,云稚鼓着气从地上站起,她决定了,她要干死纪无危!
作者有话要说:喜提爹系系统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