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灿盯着戚渊，没有说话。
倒是宋潇被这么含沙射影的骂了一顿，表情难看的要命，跟农村里刚烧过的锅底一样，“戚少，林灿跟冉阳是什么关系您应该知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戚渊要笑不笑的睨了他一眼，这人先前威胁林灿的那些话他都还记着呢，“但林灿现在是我的人，什么前夫不前夫的，我不介意。”
林灿是男妖精转世吗，竟然能让那个戚渊说出这样的话。
宋潇看向林灿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轻屑变成了忌惮，“林灿你……”
冉阳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别再说话，自己则问戚渊。
“戚总，我能跟林灿说几句话吗？”
戚渊顿了顿，将眼前穿着白色西装的清秀男人自下而上打量了一遍，才缓缓点头，“当然。”
“林灿？”冉阳又喊，声音落在戚渊耳朵里，带着几分柔弱可怜的刺耳。
做这狐媚样，给谁看呢？！
林灿微微抿唇，跟在冉阳后面，进了包间的小隔间。
一个月没见，冉阳已然没了以往的憔悴，许是心病解除，又接到了国内最好的综艺邀约，红气养人，他整个人看起来都红润了许多。
反观林灿，也没了先前的浮躁张扬，一头黑发乖顺沉默，随便一眼都能叫人心生好感。
他们都变了很多。
冉阳有些感慨，“我没想到，你的金主竟然是戚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林灿想了想，“于吉舒介绍的。”
“他啊。”听到这个人名，温和如冉阳也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微笑。
“我听说他最近得罪了一些不能得罪的人，几个到手的合同都泡汤了，现在没人敢跟他扯上关系，他介绍你跟戚总认识，那也算是你半个恩人，你没帮他？”
“……”想到于吉舒做的那些事，林灿默默闭上了嘴。
冉阳竟也不意外他的沉默，只自顾自往下说：“我来找你，一是想把这东西还给你。”
他把一个盒子放在林灿手边的桌子上。
“这是当初林洵在网上给我买的，说是给新嫂子的礼物，现在我不是他嫂子了，这东西也要物归原主，麻烦你帮我还给他。”
林灿拿过来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绿色的观音吊坠。
男戴观音女戴佛，林洵显然也做了功课，虽然因为没钱只能选最劣质的那档材料，但这已然是林洵最好的心意了。
冉阳显然也明白这点，这才大费周章，甚至怕林灿嫌弃穷酸觉得没必要，把人喊出来了才说起这事。
林灿摩挲了两下观音像，小心翼翼收好，对冉阳说：“我会带给他的。”
见他这郑重其事的模样，冉阳总算是了却了一块心病，“那就行。”
“本来还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帮我澄清，但想了想，有戚总在，这点事根本就不算什么，问多了反倒是我自讨没趣。”
说着，冉阳似乎是笑了一声，一双圆润的眸子里写满了复杂，“总归你好自为之吧，这档综艺参加以后，我们就真是陌生人了。”
林灿本来没什么感触，听到综艺两个字后，心底也生出了几分惆怅。
开什么玩笑，夫妻离婚不到一个月转头就齐齐参加恋综，身边还带着别人，有多抓马他根本想象不到。
老实本分了二十年，现在却要因为戚渊的安排来出演这种惹人议论的剧本，林灿心情怎么也好不了，出了小包间后也不想搭戚渊，借口说去卫生间，想一个人静静。
手都还没来得及洗，戚渊就找来了。
本来他就不乐意让林灿和冉阳这对苦命鸳鸯独处，看到林灿出来后一直闷闷不乐，更不爽了。
怎么的，婚都离了，还演上执手相看泪眼的戏份了？
连他这个金主都不搭了，他看林灿是真忘了自己的处境！
“你们说什么了？”戚渊不肯承认自己其实在意的要命，还问的像是随口一说。
“看你们出来以后都笑不出来的样子，怎么，该不会是觉得你们是被我拆散的吧？”
林灿只觉心累，也懒得多说，只摇了摇脑袋，轻轻的说：“没什么。”
“没什么？”戚渊哼了一声，“那你出来以后看我跟看仇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强抢良家妇男了。”
林灿抬头，镜子里的他薄唇紧抿，眼角向下耷拉，看着确实没了平时的那份和气。
再去看就在他旁边，死活非要个答案的戚渊，也是急切的很。
要是不给他一个准确的回答，他今天保准能把这地方给炸了。
林灿叹了口气，“我是生气。”
“生气？”
“生你的气。”
话说到这，林灿也不再隐瞒，转过身子跟戚渊对视，浅色的瞳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指控，“为什么你要这么安排？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