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胡寄波的来历,就得先说说目前海上的走私业务。
因为大陆与香江互不相通,货物只能以走私的方式往来,又因为其中有暴利,就有那么一撮人用枪.支和暴力垄断了走私业务,非但普通人插不进去手,在大陆,据说他们甚至渗透了各个执法部门,就连警方都拿他们没办法。
香江这边,走私业务的头子是忠爷。
但他给大陆捐过很多款,明面上是个慈善家。
代表他去大陆的阮家人当然也很有身份,大陆警方就不好查他们。
他们在大陆又利用酒色贿赂拉拢搞定了很多领导,大家铁板一块集体赚钱。
这个状况维持了很多年,走私业也已经产业化了。
可是这几年大陆要搞改革开放了,准备要放宽两地的进出口政策。
而当商品可以正常出入时,走私业就赚不到钱了,所以为了阻止这件事,忠爷手下,阮氏那帮人联合大陆的地头蛇们,竟然暗杀了好几个大陆搞改革的领导们。
大陆警方于是联络香江警方,想要派警察过来查忠爷,搞明白这件事情。
可就说寸不寸,别的警察因为天然讨厌大陆,没有人理会大陆警方。
偏偏就忠爷的大孙子钟天明接了这桩差事,要联合大陆警方,整顿走私业。
钟sir把大概情况跟妻子讲了一遍,这才说:“大陆方面说胡寄波的能力很强,我考虑到他他还不错,放在酒楼也正好保障你们的安全。”
又说:“最近政治处查处通大陆的间谍查的很严,你和季凯切记,不能对外乱说。”
苏娇就说嘛,胡寄波那么伶俐又机灵的人,不该是个普通打工仔才对。
果然,他是大陆警方千挑万选才送过来的,最优秀的警察。
目前香江还是属于女王的,公检法部门的公职人员也不允许跟大陆有往来。
否则政治处的白人警司就会查他们,甚至诉上皇家法庭。
苏娇一月只需要发三千块就白得一个壮劳力,当然不会四处乱说。
但她怕季凯那小家伙万一四处嚷嚷,泄露出消息可就不好了。
不过那家伙冲动易怒,说话也不考虑后果,改天得给他个教训,才好让他守紧这个秘密,否则的话,要被人知道钟天明私通大陆,他可就要去坐牢了。
不过转了一大圈,还没有聊到乔震,以及他和胡寄波间的关系。
说个题外话,苏娇特别喜欢钟sir的身体。
但当然,并不是基于性。
她喜欢揪他的小豆豆,那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
可她不允许钟天明碰她的,原来还愿意让他做一下推拿,现在连推拿她都不要了,见他聊着聊着,慢慢伸手抚过来想环她,苏娇立刻说:“不许动我,痛!”
她压根儿不体贴一个男人的燥话,继续问:“听起来这些事情跟我外公似乎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胡寄波说起他的时候却哀声叹气的?”
大小姐不让碰,钟天明就只好收回手。
而他在苏娇面前的好脾气,熟人见了是要大跌眼镜的。
因为他们是夫妻,也已经结婚很久了,但是直到现在钟sir也就开了两回荤,要平常,苏娇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以钟sir在生活中的脾气,就该发火了。
可他非但没有发火,而且收回了手,睡的规规矩矩,也任由苏大小姐在他胸前肆意胡闹,默了片刻,他说:“于大陆警方来说,乔震就是地头蛇们的大靠山。”
他这话着实惊到苏娇了。
因为他曾说乔震是个老革命,又说他在经商,她以为他会是个有钱的大老板。
结果她亲爸在香江当地头蛇,她外公在大陆也是地头蛇?
而且两个地头蛇还不死不休?
鉴于大陆法治比较严明,苏娇一下就紧张了:“他会不会被警方抓,再判一次刑?”
一位老革命家,因为儿女的原因已经坐了好些年牢了,别老来再被关起来。
按理钟sir就该回答这个吧,可他却问:“我能不能搂着你,就一会儿。”
其实如果不做那种痛痛的事,只是搂着睡也还好。
苏娇想了想,主动靠上了丈夫平坦的胸膛:“快讲。”
他故意卖关子就是想得寸进尺,可苏娇急于知道情况,就不得不让一步。
钟sir觉得既然没得那种可以让他浑身舒畅,酣畅淋漓的事可做,搂着妻子软玉温香的身体,也能煞点他的邪火,可似乎并非那样。
搂上她,闻着她天然跟他不同的体香,滑腻柔软的身体,他心头的邪火不减反增。
默了片刻他才调匀呼吸,又说:“大陆那边的水,比香江还要深。”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当年乔震从东北回到南方老家后,政府重新给他安排了工作,让他经营一家大型水产厂,而因为他搞得好,这些年谈了好多外贸单子,那家厂子现在做得特别大。
但他并不算老板,在大陆,他的职位是工厂书记。
而因为多年经营,再加上本地的各个部门基本都是转业的,他的老部下,他又深恨季胤,但对忠爷的印象不错,所以目前在大陆的阮家人都是由他罩着。
就警方内部来说,有好些也是他的老部下,为了他的面子也不会查阮家人。
也就搞得阮家人目前在大陆,尤其沿海一带势力极大。
而只要有他罩着,阮家人就依然能猖狂,两地的警方也完全没法开展工作。
苏娇凭直觉说:“但我外公应该没有收过阮家人的赃款吧,之所以会保阮家人,只是因为他信任忠爷,觉得忠爷是个好人,对不对?”
就钟天明目前的调查来看,确实是这样。
两地离的并不远,而且只要有护照就可以通行。
所以忠爷原来去过大陆,面见过乔震。
乔震也曾来过两趟九龙,来考察市场,当然也是忠爷接待。
因为俩人都有中年丧子的经历,有共同话题,他们也就结为了挚友。
为了帮大陆警方的忙,钟天明其实专门打电话找过乔震的。
他还跟对方讲过,说他是苏娇的丈夫,也是他的孙女婿,希望能跟他聊一聊。
但是一则,乔震不愿意跟任何人谈论女儿,对苏娇更加不感兴趣。
再则,关于钟天明强势回归,并拿走东方巴士的事乔震也听说过,可他不知道其中的详情,只知道钟天明是个从小被人抢走,回来后处心积虑夺家产的孩子。
而因为钟天明的作风太过残毒,乔震对的印象并不好。
所以电话甚至都没有转交到乔震手中,就直接被挂断了。
要苏娇打电话回去,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
不过以上都只是钟sir自己的想法,苏大小姐可不这么认为。
她一笑,说:“你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就好,我有办法叫他接我的电话。”
其实他们夫妻除了在性方面不和谐,在别的方面都很合拍的。
钟sir默了一下,反问:“你准备拿季胤作贡?”
苏娇笑着反问:“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卖了他又如何?”
钟天明轻嘘一口气说:“总还是要小心为妙,如果搞不定,记得提前告诉我。”
在此刻他俩格外合拍,苏大小姐也说:“嗯,好。”
话说,乔震老爷子恨惨了季胤,最大的心愿就是抓季胤回大陆受审。
钟天明做不到,当然也没法给他承诺。
而且在乔震心目中也是个坏人,人家也就懒得搭理他。
但苏娇就不一样了。
乔震以为她是季胤的女儿,和他统一战线,可这是个误会,而只要能把这个误会解除掉,让乔震知道她和他一样讨厌季胤,一切问题不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唯一的隐患是,如果她出卖了季胤,那家伙肯定也会跟她翻脸,搞不好还会杀她。
毕竟他可是踩着兄弟,情人,还有自己孩子的尸骨会稳西九龙话事人的男人。
别看他现在纵容苏娇,捧着苏娇,可一旦翻脸,他是能食子的毒虎。
但是苏娇必须联络乔震老爷子。
且不说那些珍稀动物的生命,只有打击走私业才能保护,还有她阿娘呢。
所以苏娇准备先两边骗,两边糊弄着,总之就是,一个亲爹一个外公,两大地头蛇她都得建立关系,可也不能让他俩现在就对上,起冲突。
她不但要利用他们,而且还要维持表面上的稳定。
毕竟她的终极目标只有一个,赚钱。
而虽然季胤其人很可恶,可是现在能帮她赚钱,她就不能真的背刺他。
可她也必须解决掉乔震心中的心结。
因为只有那样,她阿娘的在天之灵才会心安。
既问题已经解决,苏大小姐的心事没了,也就愉快的说:“好了,咱们睡吧。”
枕着男人的胳膊,一手揪着他的小豆豆,她这就要美美的睡了。
但钟天明一身燥火,当然睡不着,不过大小姐不同意,他也不敢乱来。
而他心里还有个问题,所以手摁上开关,他问:“大小姐不是说那个人要来?”
苏娇说话不经脑,早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什么人,谁?”
钟天明一身燥火,他脾气又大,难免有点按捺不住火气,但还是继续耐着性子说:“不是你说的,你有一个特别爱的人,这段时间要来酒楼?”
苏娇还当什么事,却原来是那个玩笑,她打个哈欠说:“就这两天吧,她会来的。”
好吧,可怜的钟sir愈发睡不着了: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
……
炸酱面是个流水线工作,只要能保证原材料就能保证味道。
而且报纸带来的热度有时效性,几天过去热度散了,生意就又会跌回原来的样子。
所以这两天生意淡了不少,也正好让厨子们能喘一口气。
而在撇开酒楼生意后,苏娇就专心发展她的药膳了。
但她这两天有点沮丧。
因为她当时没有收首富吴太太的钱,是想通过那种方式来结交对方的。
可事情并不如她所愿。
自打她从浅水湾回来,已经两周了,吴太太依然没有打来电话。
那意味着她既没用苏娇的方子,也没有喝她推荐的汤。
而要苏娇记得不错,大概三年后吴太太就会因病而离开人世。
她老公的身体倒是特别棒,能活到一百多岁。
同为女性,苏娇很想留住吴太太的命,但要对方不接招,她也不好强求的。
转眼就是跟利叔约好,要帮他烧神仙粥的日子了。
这天下午三点半就有两个穿着昂贵的黑西服,戴墨镜打领带的年轻人上门,带着开好的支票来要粥,而且其中一个还进了厨房,要当面看苏娇怎么做。
他自我介绍:“叫我john就好。”
这个john是个混血儿,而且是白人和华人的混血,皮肤很白,还挺帅气的。
苏娇笑着说:“您好,Mr.john,我叫苏娇,你叫我阿娇就好。”
对方就站在她身后:“辛苦你了,开始准备原材料吧。”
其实苏娇早在前一天就已经准备好原材料了。
她用的米是黑米,早晨就已经浸泡上了,加上没过米的水先放到火上煮着粥。
再打开一只砂煲,里面是已经炖成胶质的汤。
她对John说:“这是用一只老鸭加上30g茯苓与20g熟地炖煮的鸭汤,一会等到粥锅开了,将它加进去就好。”
john应该不是个毒贩子,而且知识层次不低,他点头说:“茯苓可以健脾宁心,熟地可以滋补肾气,加上老鸭炖煮四个小时,就可以补肾益精,是款靓汤。”
苏鸣和周进财在窗外围观,听对方这样说,看苏娇了:他说的对不对?
苏娇直接朝着john竖起了大拇指:“Mr.john,您懂得可真多。”
John戴着墨镜,脸上线条跟钟天明似的,硬朗而严肃。
被个美女夸夸,他却表现的愈发严肃,只问:“金蝉花呢,你打算什么时候烹饪?”
金蝉花虽是种稀世珍药,但并不在普世的药方子里,因为它太难得,一般人找不到它,就只能用别的东西来替代,它的烹饪方式有两种,直接煲汤或者油炸。
直接煲汤是最稳妥的方法,但口感不是很好。
油炸就比较有技术含量了。
金蝉花的原始成色是霉菌的青色,稍加清洗再沥水后,要以合适的油闻把外壳炸成金色,但是要确保内里依然是青色,才不会破坏它的营养价值。
而如果不炸酥它的外壳,就会有一股中药的苦味,吃起来口感也不好。
但要炸的太过,让它炭化,营养就会流失,它就会失去药性。
所以这一步特别考验厨子对于火候的掌握性。
一碗粥里9只金蝉花,已经是大补了。
眼看粥已经飘香,苏娇起锅烧油,以手试油温再入金蝉花,两颠后出锅,将粥盛进对方带来的粥煲中,再把9只金蝉依次摆到粥上面,洒上葱花说:“好了。”
粥色墨绿,蝉花金花,这是一碗既美观又滋补的好粥。
在外面等的男人端着托盘的,john把粥放到托盘上再盖好盖,俩人小跑步出酒楼,外面有早就打开门子在等的车,只等他俩坐上去,车立刻开走。
就这样,998块到手了。
但是利叔会不会喜欢那份粥,吃了以后觉得值不值,目前当然还不好说。
话说,草药单吃当然都会发苦,但神奇的是,如果把它们加进食物中,它的苦味不但会被淡化,而且还会赋予食物一种本身所没有的,食草药香。
苏娇用茯苓和老鸭熬的汤就有一股别样的香味。
季凯向来是个小馋猫,闻着香味就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味儿了。
而虽然没有金蝉花,但是粥还有,他把猫猫交给苏鸣,怕苏娇会生气,还特地洗了一把手,就直接用勺子从锅里舀了一勺粥出来品尝。
这一尝,他眉毛都差点飞到天外:“哇,好香!”
苏鸣也进来,舀了一勺子来尝,一尝也说:“阿姐,果然香,清甜油润的香。”
可他略一回味又说:“但后味有点不对,回的不是甘,是苦。”
季凯再尝一勺子,说:“没有啊,我觉得很好喝。”
关于食物的味道,普通人只会说好吃与不好吃,厨子就品的比较细腻了。
而回味是苦是甘还是鲜,在吃的当下食客不会察觉,但在吃完这顿后,他会不想再吃下一顿,会不会变成回头客,就显得尤为重要。
因为只要不是开在火车站和闹市区,酒楼最重要的就是回头客了。
用煲了四个小时的老鸭汤煮的粥会比较油腻,但是草药能中和它的油腻,让它变的清爽,可有也有一个弊端,就是喝完之后舌头上的回味会发苦。
苏鸣虽然在别的方面傻呆呆的,但有厨艺天赋,所以他一尝就发现问题了。
季凯向来喜欢跟他犟,就说:“一边去吧你,这粥明明可好吃了。”
按理他是在支持苏娇,她也应该向着他的吧。
可是并没有,而且苏娇小声说:“凯少,这碗粥是给利叔喝的,味道够不够好,可牵涉着他会不会放过你的问题,你再品一下,确定它果然好喝?”
要说只是一份普通的粥,季凯觉得它是好喝的。
但如果说它是要送给利叔喝的,而且关系着他的小命,他砸巴了一下嘴巴,突然就说:“不好,苏小姐,我也觉得它好像有点苦,怎么办?”
见小猫眯眯在院子里乱跑,苏娇抱起它上楼了。
回头看季凯一张小脸上满是担忧的跟在自己身后,显然要问她找个办法,她于是先问:“前天如果不是胡寄波,你早就被利叔的人绑走了,为什么你还要欺负他?”
季凯欺负人的时候,通常是不过脑子的。
他也从不认错。
团过小眯眯撇嘴,他说:“不就一大陆仔嘛,我欺负了又怎样?”
苏娇立刻说:“我烧的神仙粥你也尝了,味道并不好,利叔喝了肯定也不会开心,所以他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倒是有补救的法子,但你这个样子,我不想补救。”
季凯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说:“但是我对你,对眯眯都很好呀。”
又说:“而且我又没有白吃你的饭,我掏了钱的。”
苏娇脸上还有笑,但是笑的冷若冰霜:“阿鸣是我弟弟,胡寄波那么优秀,还有阿财和我阿爸,大家都对我那么好,你却天天欺负他们,你觉得我心里会怎么想?”
季凯略一思索,眼神一黯:“所以你跟季胤萧艳一样,也巴不得我早点死,对吧。”
父母不是正常的婚姻关系,孩子的情绪也就很容易走极端。
季凯就是,发脾气的时候会歇斯底里。
但凡他认为自己能掐得住脖子的人也会不留情面的尽情欺负。
要他毕竟孩子,怕死,也怕被毒贩子抓走,用酷刑,用毒.品折磨他。
意识到苏娇有办法却不帮他,他才晓得怕了。
而他怕的原因说来也挺搞笑的,他说:“可是如果我被抓走了,眯眯怎么办?”
因为父母都不爱他,这孩子有种自毁倾向。
说来也挺辛酸的,如果他死,他唯一放不下的,是一只苏娇随便从街上捡来的小猫。
她挺替这孩子难过的,但并不说话,就只冷冷盯着他。
直到他抱起小眯眯,用它的绒毛擦眼泪了,这才又柔声说:“我又不混道,跟你也没有深仇大恨,干嘛要盼着你死?”
递给他一张纸巾,她再说:“可虽然我不盼着你死,但如果你总不改掉自己的坏毛病,一生气就欺负人,总喜欢踩不如你的人,我就会抑制不住的讨厌你,那么,在利叔的事情上,我就算有能力,也会懒得帮你,而我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说阴暗点,拥有相同的血缘,如果苏娇是季胤那样恶毒的人,为了财产,她会直接干掉季凯的。
可是她非但没有,而且一直在帮他戒毒,养他的身体,救他的命。
季凯也不傻,说:“你就是想我对酒楼的别人也好一点呗。”
苏娇语重心肠:“尤其胡寄波的事,切不可以四处乱说,要不然,你害丢一个得力的好伙计,我可真就不帮你的忙了。”
季凯欺负胡寄波,那叫恩将仇报。
可他是天生的小少爷,横行霸道惯了,很难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被吓唬了一通,他老实了不少,却也说:“放心好啦,我心里有分寸的,不可能害钟sir的,想当初我爸都不管我,是他把我从利叔手里救出来的呢,我要把胡寄波的事情吵出去,最先害的就是他。”
这孩子心眼不坏,就是脾气太坏,吓唬一顿,给个教训也就行了。
苏娇摸摸小眯眯,说:“回去休息吧,一会儿苏鸣会端汤来给你喝的,利叔的事你也不用太操心,我会看着办的。”
她给利叔熬的粥虽然配料没有问题,但口味只能算及格,但那其实是苏娇故意的。
她故意卖个破绽,激发利叔的导师欲,让他来教她该怎么煲粥,才是她想要的。
而在给利叔煲完粥后,苏娇就要着手另一件事了。
一个坏脾气的老地头蛇,她的外公,她手里有他工作单位的电话号码。
前两天因为是周末,她没有打通。
今天是周一,她早晨打过两次,电话都在占线中。
这会儿她忙完了,就准备再打一次,要是还占线,她就准备明天接着打。
但这次出奇的顺利,她才拨通,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有人接电话了。
而且接电话的人语声沉沉,听起来是个老先生。
他问:“您好,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