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骁鼓了鼓掌，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的敷衍。
夏驰逸回想着盛星鸣的NBA征程，眉开眼笑地代入自己。
“从那天起，我逐渐成为了球队的得分核心。我们队那个拽天拽地小前锋呢，擅长打顺风局。可一旦遇上落后的情况，教练必然会派我上场，看我组织进攻外加外线得分两手抓，而且两手都很硬，那个小前锋只能对我羡慕嫉妒恨。”
周哲骁好笑地拍了拍他的拳头，“对对对，你两手都很硬。”
夏驰逸眯起眼睛，凑了过去，“我总觉你在暗示什么。”
“并没有。”
“你有，你脑子里肯定有废料。”
“我没有。废料都是你脑子里的。”周哲骁在夏驰逸的脑袋上摁了一下。
“终于，由于我的非凡表现，球队拿下了东部决赛的冠军，从此以后那些对我唧唧歪歪的人……”夏驰逸看向周哲骁。
周哲骁淡声回答：“他们还是会唧唧歪歪。”
“但是会有更多的人帮我骂回去。我的身价开始水涨船高，队友们也会约我去各种纸醉金迷的party，就连那些乱七八糟的报纸都在写我的花边新闻，我梦寐以求的啦啦队阵营终于凑齐了，她们就在我比赛前表演超级前空翻……”
夏驰逸一边瞎扯一边看着周哲骁的脸色，果然……从最初的眉头皱起到看起来想要捏爆夏驰逸的脑壳，只需要一个能表演前空翻的啦啦队。
周哲骁刚要开口说什么，夏驰逸就朝他伸出手掌，一副“你不要云，先听我云”的架势。
周哲骁沉默了，面容表情也变得冰冷起来。
夏驰逸继续在周哲骁的雷区上蹦迪：“然后，我的队友左手搂着歌星，右手抱着名模，出入我家楼下开party的照片被发回了国内的媒体。大家都在马不停蹄地谴责我刚出了一点点成绩就飘了，好的不学，天天就知道开party。”
“夏驰逸……你……”周哲骁闭上眼睛，他不确定夏驰逸爆雷爆完了没有。
“然后我的启蒙教练，被我崇拜了十几年的退役球员盛星鸣终于忍无可忍，买了一张机票飞来大洋彼岸，他输入我家的密码，开门之后以为会看到我正烂醉如泥地躺在美人堆里……没想到我的公寓干净得要命，没有酒没有烟没有啦啦队美女……”
周哲骁冷淡地回复：“有人给你透露了消息，说我来抓你了，所以你连夜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赶跑，还花了重金请人来把房间收拾好了？”
“才不是呢！你来的时候我出去晨练了，这么多年我的盛教练为我养成的好习惯绝不能荒废！”
“不是……既然我能把门打开，你怎么有能在外面晨练？”
“因为我早就把密码告诉你了啊。”夏驰逸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周哲骁强行控制自己的血压：“好吧，请继续你的故事。”
虽然这个走向，他不是很喜欢。
“你在我的房间里没有看到任何模特或者歌手的海报，只有当年你进入名人堂的超大幅照片挂在我公寓的客厅里！”夏驰逸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
周哲骁反问：“这是你把我气死之后，给我准备的灵堂吗？遗照这么大，香火应该也很鼎盛吧？”
夏驰逸忍不住了，抱住周哲骁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摁，“打住，打住，不许胡说。这是我的公寓，又不是你的寺庙！”
“行吧，客厅里是我的巨幅照片，然后呢？”尽管周哲骁的脑袋被夏驰逸摁在怀里，但是嘴上的笑容却愈发明显，虽然夏驰逸看不到。
“然后你走进我的卧室，虽然里面乱糟糟的，被子还没有折，地上还扔着我穿了却还没有拿去洗的运动裤，但你看到了床头上还放着我和你的合影。房间里没有别人的味道，只有我们都喜欢的橘子沐浴露……”
周哲骁微微怔了一下，又问：“那你到底还要多久回来？”
“等一下嘛！我出去晨练了，哪里可以那么快就回来？是真的晨练，又不是演戏。”
“好吧，那么在你回来之前，我还应该做些什么？”
“你当然是要戴着显微镜来检查我不良生活的蛛丝马迹啊。你打开了我的衣柜，发现里面还挂着大学时代你给我买的那些运动衣。”
周哲骁闭上眼，隐隐GET到了夏驰逸的狗血剧本。
“如果我是戴着显微镜来检查你的不良生活，我应该先打开你的床头柜，柜子里是一整盒小杜。”
“我才不会在床头柜里藏小杜，这明明是你才会做的事情。”
“我还没有检查完毕，我拉开了你另一个床头柜，发现里面放着一件球衣，是我当年拿下NBA总冠军的时候穿过的那件，看到它我就安心了不少，因为你生活里最贵的花费恐怕还是收集跟我有关的周边。我有些担心地弯腰，生怕从你的床下拉出一大箱子空的牛奶盒子……”
夏驰逸直起腰捂住周哲骁的嘴：“你……你胡扯……你都退役了，代言早就过期了！”
“我担心的是你浪费行李容量，把你从小到大攒的牛奶盒子远渡重洋带到了NBA。比起你在公寓里开party，还有什么后空翻的啦啦队，这个可能更加像黑点……媒体会嘲笑你还是小孩子，想着盛星鸣还能继续奶你。”
夏驰逸鼻尖红红的，似乎有点生气，也许周哲骁戳中了什么让他难过的点。
周哲骁却没有停下来，继续说：“我来到楼下的厨房，打开了你的冰箱，心想我终于让此行的目的有了代价。里面存放了不少的冰淇凌，大概是小时候没让你吃到哈根达斯，你对这个冰淇凌产生了深深的执念。但我对你的冰淇凌口味不敢苟同，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口味啊，冰淇凌的王道永远是……”
“香草味。”
“对啊。而且里面有汽水，还有冷冻的汉堡披萨，中式的火锅底料，各种丸子涮菜……都是你从唐人街里扫荡来的宝贝。”
夏驰逸眉开眼笑，这还真是自己的囤货风格。
“我关上了冰箱的门，发现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大纸箱，打开一看……浪味仙、薯片、辣条、旺旺仙贝……”
“那些不是只是我爱吃的，明明你也喜欢吃！”
“对，我也喜欢吃。还有康师傅泡面，牛肉、海鲜、香菇鸡应有尽有，你是在公寓里开华人小超市吗？”
夏驰逸抱紧了周哲骁，趴在他的肩膀说：“好了，这个时候门开了，我回来了，一进门看见那个行李箱，我就喜出望外地喊着你的名字，然后看见盛教练抱着胳膊一脸冰冷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堆满了我的战利品。”
“嗯，这个时候我该问你了，夏驰逸，那些新闻到底是怎么回事？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吃的零食是怎么回事？你是打算把自己吃成正方形向高进书靠齐吗？”
除了声线更加年轻，周哲骁此刻的气场和语气都和电视里盛星鸣被采访时候一模一样。
那一瞬，夏驰逸真的以为时间延伸出了另一条线，让他和时光里另一个盛星鸣重逢了。
夏驰逸傻傻地看着周哲骁，直到周哲骁歪了歪脑袋，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像是在问夏驰逸，这个游戏你还要不要玩下去。
夏驰逸靠近了对方，双手撑在了周哲骁的两侧，用力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仿佛穿越了时间的界限，看到了那个在少儿训练营里陪着自己的打篮球的灵魂。
“我会说——盛教练，我很想很想你，但是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在忙着教别人。你好像太放心我了，觉得我永远是那个听话的大学生，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像个粉丝一样刷你的视频。我请你来现场看我的比赛，你说你没空。我说我要过生日了，请你来我的party，你说你从不参加party。我说那我就跟着队友一起鬼混，你当我开玩笑。”
夏驰逸靠得太近了，明澄的眼睛里是好不掩饰的爱意，像是醉人又温柔的浪潮，裹挟着周哲骁的神经，瓦解他所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越过了那些从前不可能跨越的界限。
“我太乖了，所以盛教练不care我。那我就当个坏孩子，你看……你多着急啊，马不停蹄就赶来啦。”夏驰逸靠在周哲骁的耳边说。
在吹拂入耳的温热气息里，周哲骁能感觉到夏驰逸坏心眼的撩拨。
如果说上辈子自己不问世事地住在伊甸园里，那么夏驰逸就是那颗代表欲望的苹果，它没有毒，却热烈又灿烂，是太阳的味道。
“我不要你教别人，我只要你看着我。”夏驰逸歪过脑袋，靠在周哲骁的肩膀上。
“然后呢？你希望盛教练怎么样？”
“这要问你了，尊敬的盛教练听到我的告白，是会落荒而逃呢？还是献身给我啊？”
周哲骁蹙了蹙眉头：“那句话算作表白？”
夏驰逸坏笑了一下，拎着周哲骁运动裤的绳子在手指间甩来甩去，“盛教练要是不爱我，我就捣蛋当个坏孩子，我就天天吃泡面，日日啃薯片。”
“无所谓啊，反正胖的是你。”
嘴上这么说，周哲骁还是收紧了搂着夏驰逸的手臂。
“我就……天天泡酒吧，喝烂醉！”
“啤酒肚难看的也是你。”
“那我天天请歌星、模特、啦啦队长来我的公寓开party！”
周哲骁的表情依旧淡定，“开party而已，社交自由。”
“不带这样的！你还真的想我乱来啊！”
夏驰逸在周哲骁的怀里用鼻尖乱蹭了一顿。
“哦，好吧。为了看好你这颗明日之星，盛星鸣不得不放下国内的工作，来这里陪读……不对，是陪练。”
“这就对了。然后你在我的俱乐部里着了个助教的工作，你的加入，让俱乐部的商业价值再一次上升。后来主教练因为……”夏驰逸看向周哲骁，要他给主教练找个隐退的原因。
“那就因为歧视亚裔球员受到媒体制裁，俱乐部为了挽回声誉保护商业价值，不得不请他下课，也为了平息民愤，顺势聘请我作为主教练。当然俱乐部这么做只是想利用我的亚裔身份。但是没想到，我们师徒联手实在太争气了，那一年竟然差一点就拿下了奥布莱恩奖杯。”
夏驰逸兴奋得仿佛那是真的，抱着周哲骁狂亲了好几下，“哈哈哈，然后俱乐部马不停蹄给你喝我签下了长期合约，我在你的监督和教导下，带领着队友们终于冲击总冠军。然后奥运会，你成为了主教练的热门人选，我应召回国，带着……嗯……杨怀煜、刘溯尘还有陆映南他们拿下奥运会，完成你的遗憾……”
周哲骁摸了摸夏驰逸的脑袋，“然后有一天……当你身披荣耀，所有人穿着你的球衣，看着你的最后一球，无数屏幕为你亮起，万千球迷注视着一个神话的退役，作为主教练的我也可以退休了。”
夏驰逸看着周哲骁的眼睛，很认真地说：“真好……你是神话，就算有一天走山了，也会登上另一座高山，创造新的神话。”
周哲骁撑起了上半身，虔诚地吻在夏驰逸的额头上。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神话，但你是我绝对的奇迹。
夏驰逸趴倒在了周哲骁的胸膛上，歪着脑袋任性地闭上了眼睛。
“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嗯。”
“因为梦里什么都有。”
周哲骁笑了。
夏驰逸也确实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退役了，和盛星鸣拉着手在海滩上散步。
海浪一阵一阵地涌上沙滩，淹没他们的脚背，然后又退回去，周而复始，就像他们之间的默契和爱意。
他们不必再顾及公众的想法，可以一起去超市采购，一起去看比赛，一起预测篮坛超新星的爆发，一起去旅行，看篮球以外的世界。
他们在阳台上喝着红酒看着落日，盛星鸣对他说，无论在哪个世界，他们都注定会重逢。
夏驰逸忽然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周哲骁靠着沙发扶手闭着眼睛的眉眼。
此刻的他们，没有时差，时光正好。
官博通报宁昌大学闯进四强的这场比赛，用了不少庞帅拍的照片，还特地为邱擎的退役单发了一条微博，里面全是邱擎在场上的精彩画面。
晚上洗完澡，夏驰逸拿起手机，就看到篮球队群里塞满了信息，才知道他们的庞帅同学已经走出东南，闯进全国了。
据说盛放还私信了何彬，问他能不能要庞帅的微信。
何彬在洗澡没看见盛放诚恳又低姿态的信息，盛放以为何彬故意不理他，打了好几个微信电话过去，惹得何彬说他“自作多情”，“你这样的自恋狂哪里值得我生气”，听得同寝的陈船都愣住了。
后来何彬还是把庞帅的微信推送给盛放了，盛放给庞帅发了大红包，希望能拿到剩下的邱擎比赛的照片，也好做个纪念。
夏驰逸是真的很难想象盛放请何彬帮忙的样子……估计还是龙傲天的语气吧，不然何彬也不会说他是“自恋狂”。
第二天，便是西南航大对战矿业大学的比赛。
早上吃饭的时候，柯岩就在群里发言了。
老实说，夏驰逸都不清楚自己的微信里到底有多少个群。
好像跟沁城大学有个共同的群，和矿业大学也有一个群，貌似刘溯尘还把他们和庆大的一起拉了个群，只是因为李晓燃和凌焕臻互相看不顺眼，所以群里没有教练。
自己还有个粉丝群，本校篮球队还有群，就连他们的四人寝室也有群。
当他们和沁城大学的那个群出现在最顶端的时候，夏驰逸还真有种梦回东南赛区的感觉。
柯岩：[矿业大学今天肯定会是一场恶战，我们东南赛区的加油口号一定要响亮！]
叶朝影：[他们上场比赛的口号不行吗？我觉得很拉风啊！]
雾草，人家马涛特地说了不要太狂妄的口号。
夏驰逸还在打字，倒是杨怀煜开口了：[别了，那个口号我喊出来都烫嘴。你想啊，我们的口号响起，对面的陆映南抬起下巴，无情的眼神扫过，淡淡地说一句“凭你们也配”，马涛肯定会破防的。]
没想到杨怀煜这么了解马涛。
何彬：[那改成什么口号呢？是不是普通一点，比如什么挑战自我，共创辉煌之类？]
黎瞬川：[这感觉像是开运动会啊……]
杨怀煜：[就类似‘马涛，马涛，一马当先’吧。]
夏驰逸：[那骢哥呢？]
杨怀煜：[那就……骢哥出手，谁与争锋，横扫西南，为我独尊。]
夏驰逸摸了摸后脑勺，金庸老爷子得气笑了。
谁知道杜河忽然来了一句：[那他万一被西南航大给扫了呢？]
群里一阵沉默。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夏驰逸：[那就别横扫西南了，就横扫赛场吧。]
其实从沁城大学的态度，夏驰逸也能感受到，西南航大是真的很强。
就连杨怀煜在陆映南的面前，都变低调了。
夏驰逸吃完了早饭，和队友们一起穿过公园，前往篮球馆。
到了篮球馆门口，夏驰逸才发现原来这场比赛来看的学生有很多，还有人准备了陆映南的手幅。
夏驰逸不解地跟在杨怀煜的身后，“你和刘溯尘有应援团队，我还能理解。陆队看起来就像X冷淡，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粉丝？”
杨怀煜一听那个词，笑得眼睛里都能撒出星星来。
“他长得好看啊。”
“就这？周哲骁长得也好看。”
“他还是个学霸。”
夏驰逸想了想，陆映南好像真的长了一张高冷学霸的脸。
“他参加大学生关于物理还是电子的比赛，是拿了奖的。所以像刘溯尘那样长得帅没有用，得像陆映南那样有文化，文物兼备。”
他们的座位在第一排，是矿业大学的友情座位。
夏驰逸刚坐下，看见对面的席区陆映南正在热身，他只是压肩膀而已，那种无情的、对对手仿佛审判一般的目光就让夏驰逸产生了压迫感。
杨怀煜就坐在他的身边，一侧目看到夏驰逸的神情，嘴角就微微挑起，轻轻撞了夏驰逸一下：“怎么，害怕了？”
“哪……哪有。陆映南又不是豺狼虎豹，我怕什么？”
杨怀煜摸了摸下巴，笑得更明显了：“我又没说你怕的是陆映南。”
夏驰逸抬起脚，狠狠在杨怀煜的鞋面上踩了一下。
“我去……这是我的限量款……”杨怀煜好笑地说，“你是不是怕陆映南的眼神，又黑又深？”
“啊？你怎么知道？”
杨怀煜小声说：“因为囧黎也怵他。囧黎第一次跟西南航大打练习赛的时候，被陆映南死死盯着，吓得他差点把球投到自家篮筐里。”
“啊？真的？”
黎瞬川看着杨怀煜和夏驰逸的脑袋凑到一起，立刻就给杨怀煜的后脑勺一个大逼兜。
“不许说我坏话！”
“没有说你坏话，不信你问夏驰逸！”
夏驰逸立刻点头：“对对对，他没有说你坏话，他说你的黑历史。”
“我就知道，你又在说我差点把球投自家篮筐里的事情！”
“这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杨怀煜没脸没皮地摊了摊手。
周哲骁叹了口气，“真的好欠。”
之前的几轮赛事，因为西南航大和他们的比赛时间是重叠的，夏驰逸没能现场看。
现在终于可以见识陆映南的本事。
夏驰逸撞了杨怀煜一下，“老杨，矿大的水平我们都很清楚了，从你的角度分析一下西南航大的配置呗。”
“我不。”
“刚才我跟你交换那么重要的信息，你却背叛了我，从现在开始我什么都不说了。”
杨怀煜那傲娇的表情，明显就是在学周哲骁，把夏驰逸给逗笑了。
“杨哥，说嘛，说嘛，让我涨涨见识。”
果然，傲娇不到三秒，杨怀煜就开口了。
“首先，西南航大和你们宁昌大学不同，你们的得分三角是叶朝影、你还有周哲骁，由叶朝影来联动篮下内线和外线。但是西南航大的进攻三角是莫闯、陆映南还有今年新加入的卓铮。卓铮是个很锐利的篮下切入者，而莫闯近可攻框，也可中投。”
“嗯。”夏驰逸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卓铮，他的篮下实力跟周哲骁是很有的一拼。
“第二，和往年相比，今年的陆映南远射能力有所强化，时不时就会在外线放冷枪。虽然大家都说他是防守大闸，但他既能组织控球，又有得分能力，是非常明显的双能卫。”
听到这里，夏驰逸的表情又垮了一点，
“他们的得分后卫戴勋，有很强的顶点投射能力。虽然定点投射在实战里很容易被扰乱，但是陆映南还有其他队友会非常积极为他创造投篮的空位。这点非常值得注意。”
夏驰逸看向戴勋，他这个人比较低调，去年的比赛里他坐板凳的时间比较多，但是今年已经上了首发。
戴勋大概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子，皮肤很白净，所以脸上的雀斑就很明显。
“最后就是他们的大前锋齐熔。”
杨怀煜抬了抬下巴，顺着他的视线，夏驰逸看到了一个大高个子，身上都是腱子肉，看起来就很能对抗。
咕嘟一声，夏驰逸咽了一下口水。
“感觉跟他对抗一下，我就要离开赛场了。”
杨怀煜低下头，看了夏驰逸一眼，然后笑了出来：“对哦，你齐熔相比，真是细胳膊细腿的小麻雀，撞一下翅膀就碎了呢。”
夏驰逸侧过脸去，撅起嘴，“滚呐。”
杨怀煜笑了：“你别那么担心，齐熔不是那种会以故意犯规来送对手下场的人。西南航大打球非常守规矩，顾教练最不允许他们有脏动作，所以你想跟齐熔上对抗，人家还不想挨你呢。万一你躺地上给人家碰瓷，人家有理说不清。”
“我是躺地上碰瓷的人吗？”
杨怀煜笑了：“我错了，你是直接造犯规赚罚球的选手。”
听完杨怀煜的介绍，夏驰逸更加沉重了，感觉就西南航大这个配置，矿业大学真的不占优势。
比赛即将开始，双方教练握手之后就回到了各自的席区。
莫闯和李仁杰站在了中线两侧。
当他们跳向空中，预示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拉开了序幕。
两人几乎同时拍中了那颗球，但是莫闯的劲力更足，竟然强行将球拍了下来。
陆映南迅速接近那颗球，卓铮、戴勋以及齐熔都开始奔向矿业大学的篮下。
夏驰逸握紧拳头，不愧是西南航大，组织性真的很强，全队都是瞬间响应。
但是有人腾空起跳，强行将这一球拦了下来！
是赵令骢！
一拿到这一球，赵令骢就飞快地传给了马涛，马涛带球直奔篮下，每一下运球又快又用力，西南航大其他人紧急回防。
没想到西南航大里无球奔跑速度最快的竟然是戴勋！
当马涛起跳灌篮，戴勋也从他的身后跳起，伸长了手臂要给他一记追帽。
但马涛气势如虹，这一球还是哐啷一下砸进去了！
“哦哦哦哦——”夏驰逸兴奋地高喊。
但是挂在篮上的马涛却心有余悸，万万没有料到西南航大里竟然有人差一点追上自己，而且还是个得分后卫！
矿业大学这波先声夺人，倒是让校友们对这场比赛乐观了起来。
沁城大学和宁昌大学两队也终于能把口号喊出来了。
“马涛——马涛——一马当先！”
陆映南淡淡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观众席上卖力的夏驰逸，“嗯，还真是一马当先。”
“队长，你别这样，有点瘆人。”戴勋将球传给陆映南。
就在瞬间，西南航大的人分散跑位，陆映南带球高速切入，从矿大的控球后卫黄椿身边经过的时候，黄椿的双腿就像被钉在原处，一动不动。
夏驰逸整个看呆了，如果说戴勋的无球跑动是场上最快的，那么陆映南的运球是真的变化多端，他的突破和刺探都仅发生在瞬间，一鼓作气让对手根本没有时间分辨到底是假动作还是真突破。
宁昌大学和矿大比赛的时候，成况还曾经一对一盯梢夏驰逸，按道理他的防守水平还行，但是在陆映南的运球面前，就像纸皮核桃一捏就碎了。
陆映南一路杀到了矿大的篮下，起跳就是投篮。
这距离，只要不是凌焕臻，换谁都能进。
但是李仁杰和马涛的防守非常迅速，两人高高跃起，瞬间就遮蔽了陆映南的投篮角度。
陆映南面无表情地看着篮筐，忽然把球往后一传，卓铮接到了这球。
但是他面对的是赵令骢的防守。
不知道为什么，打球的卓铮看起来很专注，那张看起来凶悍的讨债脸竟然有了睿智的气质。
他不断运球逼近赵令骢，忽然加速向左突破，赵令骢即刻移动，他的突破路径被封死了，卓铮一个对抗发力，将赵令骢弹开，忽然又收回脚步转向右侧，赵令骢好不容易回正重心，刚朝着右侧伸长手臂，以为卓铮会正好撞到他的手臂上，万万没有料到卓铮竟然紧急刹停，起跳投篮了。
这回把杨怀煜都惊住了，卓铮能中投？
“哐啷”一下，这一球果然砸篮筐上了。
眼看着就是一场篮下混战，马涛和李仁杰刚起跳，莫闯就直接把这一球补扣进去了。
落地之后，莫闯指了卓铮一下，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下一球你要是还敢打铁，老子剁了你。
赵令骢呼出一口气来，卓铮刚才的突破是真的很有威胁性。
一开场，两队的火药味就挺浓重。
轮到矿大进攻了，西南航大的人差不多回防，没有了突袭的加持，矿业大学还能得分吗？
【作者有话说】
凌焕臻：我又成为了投篮打铁的对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