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琛的办公室环境一般,但他经常收拾,到处都是整洁干净的。一方书桌上是整齐堆叠的卷子与笔筒,边缘还有一个小书架。
身形较为纤瘦的虞藻坐在书桌正中央,丝毫不显突兀。他双手自然而然搭在纪琛肩头,微微挑起眼尾,好奇又迷惘地看了过去。
一只大掌握住虞藻的膝盖,另一只则箍住虞藻的腰身。纪琛用膝盖顶开虞藻的腿,整个人躬身靠近,高挺鼻梁狎昵地蹭了蹭虞藻的鼻尖,磨出许些粉红。
淡淡的沐浴露香扑面而来。
纪琛嗅了嗅,语气肯定:“又洗澡了。”
不仅洗了澡,连虞藻现在穿的这身衣服,都是他没见过的全新衣裳,总之和他清晨为虞藻换上的衣服不一样。
这次又是谁给虞藻买了新衣服?又是谁为他换上的?
林禹?盛天洋?宗子星?纪琛说不上来,因为他每次问,都是不同的答案,到了最后,他干脆不问。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虞藻也喜欢这些衣服。
可这回不一样,虞藻不仅换了新衣服,居然还洗了澡。
需要做什么,才用洗澡?
纪琛知道他不该多想,但他又无法控制自己,总是朝最糟糕的方向思考。
搭在腰侧的大掌缓缓下落,挑开裤子边缘瞧了瞧,纪琛心头咯噔。
居然连内裤也换了新的。
虞藻回答得并不走心:“今天我去玩了下水,身上都湿了。”
村子里的娱乐活动少,能打发时间的方式也就那么些。虞藻最爱去河里玩水,但他胆子小,不敢一个人下水。
纪琛也说过,虞藻要是想玩水,身边一定得有人时时刻刻盯着,若不然他不放心。
听见虞藻说玩水,纪琛应了一声。不过,他还是用手指戳了戳,隐秘地检查了一下。
眉宇无法松开。
热的,软的,湿的。
咬得太实了。
实在不像只是洗了个澡的样子。
纪琛不是傻子,他自然知晓一定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而这样的事一定是他不想知道的。
他们做了什么?
虞藻真的只是玩水吗?
田地里的苞米抽条生长,已生得很高,挂着金黄的穗。风一吹,田地里的玉米叶随风飘荡,根本瞧不清田地里的画面。
若是虞藻被落在里面,他这小身板,根本不会被人瞧见。
而在这样危险的地方,虞藻需要和三个男人待在一块。
虞藻生得水灵漂亮,最近天热,他基本每天都是短裤短袖。如果穿的是浅色,强烈日光一照,夏衣下的腰线若隐若现,能让人看个七七八八。
他身边的三个男人,个个都对他有不可言说的想法,更是克制不住冲动的年纪。
之前纪琛还在房间里,林禹都敢当着他的面做出那么无礼的行为。现在他不在,虞藻不得被这三个人活吞了?
茂密青翠的玉米杆内,虞藻可以被轻松扛抱在身上,再被压在地面。
他那纤瘦的身板,根本无法抵抗,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个男人将他团团包围。
三个人中,两个人都是干惯体力活的粗野农夫,一只手粗糙且布满厚茧。
虞藻细皮嫩肉的,敏感到了极点。他们随便抓一把虞藻,都能把虞藻抓得崩溃乱叫。
就这么一点丁点儿L大的小土包子,还要同时招架三个人,薄薄肚皮刚被喂得鼓起,又被喂入新的。
说不定被喂了一轮又一轮,他们还是觉得不够,哄着小土包子自己抱着。
然后分头行动,一人手,一人脚,再一人负责喂肚子。
小土包子要面子,平时窗帘没拉紧时接吻,都要探头探脑地观察,生怕被别人瞧见。
在田地里、露天场所,脸皮薄的他,说不定会一直捂住嘴巴哭,就怕被路过的人听见,然后颜面尽失,再也无法抬头做小土包子。
可他把嘴巴捂得越紧,他们只会越过分,变本加厉的行动反而让他哭得更凶。
泪水喷出一轮又一轮,跟发大水似的,今天的田都不用浇水,直接被虞藻流出来的水喂饱了。
纪琛想想都后怕。
不过情况应该还没这么糟糕,目前只是有些湿软而已,他想象中的糟糕画面没有发生。
纪琛低头嘬了嘬虞藻的唇角,说:“真的只是洗了个澡?”
虞藻不知道纪琛脑中的丰富剧情,他一边摆弄游戏机,一边思索道:“好像还睡了个午觉?不过我是在宗子星家睡的。”
“醒来的时候腰酸酸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不在意道,“可能是他家床太软了吧。”
纪琛脸色一沉,手也跟着走神,不小心摁到一小块凸起。
虞藻当即放下游戏机,双手搂住纪琛的脖子,软声哼哼道:“琛哥,你再摸摸我。”
纪琛欲言又止,看虞藻今天心情很好,他还是没有多说,更没有说扫兴的话。
虞藻只要一开心,便会施舍让他摸。
目前虞藻坐在办公桌上,一切正好。纪琛干脆让虞藻坐在他的掌心间,待手指忙得通红后,才缓缓拿走。
骨骼分明的修长指节,蒙着一层亮晶晶的水光。掌心更是蓄了一层水洼,沿着指缝边缘向下流淌。
滴答,滴答。地面也染上一层扩散的白,还有一小部分飞溅到纪琛的身上,打湿了纪琛的衣服。
纪琛含笑道:“怎么办小藻,我的衣服被弄湿了。”
他故意凑到虞藻耳边低语,“我下午还要上课,看来我要带着你的东西去教室了。”
虞藻的下巴尖微微仰起,漂亮雪白的肩颈线一览无遗。
他有气无力地依偎在纪琛怀里,双目无神,肩膀微微战栗着。听到这句话,他慢一拍地去看纪琛的衣裳。
雪白衬衫染上许些白,洇出不规则的浅灰,与一旁干燥的衣料形成鲜明对比。
虞藻迷迷瞪瞪睁大眼睛,他忙伸手揪住纪琛的衣摆:“你、你真要穿这件衣服去上课?”
这不太好吧……
现在虞藻脑袋还不清醒,纪琛说什么,他都当了真。
下一秒,他看到纪琛挑了挑唇角。神色呆滞一瞬,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纪琛在逗他玩。
纪琛是个讲究人,时时刻刻把自己收拾得干净体面。当初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虞藻才决定留在纪琛家中。
面对林禹、盛天洋、宗子星等人的搬家邀请,他丝毫没有考虑。他认定纪琛是一伙人中最爱干净的一个,而他也是个讲卫生的小男孩,当然要和爱干净的人住。
所以纪琛的办公室内,都会留一套备用的衣服。就算现在纪琛的衣服被他弄湿,纪琛等会也可以换一套。
根本不会穿着被他弄湿的衣服去上课。
虞藻绷着张粉白小脸,别过头不理人。纪琛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又拿帕子帮虞藻擦。
“不生气了宝宝。”
“你真的很讨厌”虞藻很凶道。
“我讨厌。”纪琛哄着,“小藻宝宝招人喜欢。”
虞藻神色勉强好转,虽然看起来仍在生气。他被伺候着穿完裤子,重新踩回地面时,竟腿软得差点站不住脚。
幸好纪琛及时伸手扶住了他。他小脸呆滞迷茫,一仰头便看到办公室外的窗户,旋即涨红脸:“最讨厌你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鬼迷心窍了,居然真和纪琛在办公室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
虞藻臊得慌,他忙往外看了一眼,幸好纪琛的办公室位于角落,外头又有参天大树,地面的人根本瞧不见。
可类似露天的场所,依然让他难为情到了极点。
裤子里的湿意一直在提醒他,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虞藻凶恶地盯着纪琛,龇出两颗雪白的小虎牙,“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
爽完就翻脸,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纪琛无奈地把虞藻提抱在怀里,轻轻揉着虞藻的后背:“那我下次不这样了,我下次记得拉窗帘,好不好?”
虽然这是没有必要的举动。
一楼的行人看不到办公室内的动静,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他自然知晓这一点。
不过虞藻脸皮薄,容易难为情,不拉窗帘,对虞藻来说和野战没有区别。
下次把窗帘拉一下吧。纪琛想着,虽然他觉得不拉窗帘更好,因为这样可以把虞藻的表情看得更加清楚。
纪琛下午只有一节课,恰好,班主任找他来换课,因为明天有些事。
他顺势答应了班主任,班主任喜笑颜开:“太好了,谢谢小纪啊,我明天真得去镇上一趟。哦对了,最近学校来了个新老师,也是大学生,好像还是城里来的,校长都开心死了,我们学校师资又添一大学生。”
班主任是打心眼里高兴,好的老师意味着好的教育环境,要是这群孩子能接受更优质的教育,成绩也会提上来。
他提这一嘴,是因为纪琛平日里独来独往,他寻思着,又来一大学生,他们还是同龄人,也许可以交流教学心得,也能更有话题。
但纪琛对此毫无兴趣,他现在只惦记着回家给虞藻做晚饭一事。矮他一个头的虞藻站在他身边,双膝并拢、规规矩矩的站姿,看起来很乖。
“好的,我知道了。”纪琛说,“您快去上课吧,马上打铃了。我也先和小藻回家了。”
虞藻像小朋友一般,被纪琛全程牵着手,过台阶时,纪琛还想上手抱。
他绷着张脸,纪琛这是什么意思?
把他当小宝宝了?
虞藻刚要说道说道,便看见前方的校长,引着一个年轻男人往教学楼走,应当是学校的新老师。
金发碧眼,身材高大。对方似有所察,也将目光望了过来。
虞藻微微睁大眼睛。
居然是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