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地去?
虞藻眉尖蹙起,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齐煜明是不是在针对陈迟?
这个念想一冒出来,虞藻的小脸遽然转凶,像龇牙的小猫一样,露出雪白的小虎牙,冷脸偏头警告着。
却偏错方向、警告错了人。
放大的一张面庞俏生生的,乌黑眼珠虽无法聚焦,但依然漂亮得惹眼。
鲜活灵动的小表情,流露出与清纯外表不符的凶气。
霍斯言心跳快了一拍。
真的……很可爱。
好像一只没长齐牙的漂亮小猫,遇到危险时故作凶狠,软绵绵地哈气。
却因过于小巧的体型与可爱的外表,非但没有一点威慑力,更像在撒娇卖萌。
大抵知晓虞藻认错人,霍斯言将错就错。
不过……虞藻对陈迟,倒是有几分真心。
见陈迟被别人欺负,虞藻第一时间维护。
说明虞藻重情重义,他与陈迟毕竟是老乡,一起来到京州,有着同甘共苦的经历。
算了。霍斯言想,以后多给陈迟一点好脸色吧。
打狗还要看主人。
而且这段时间,一直由陈迟悉心照顾虞藻。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陈迟不知道其中弯弯绕绕,老实人头脑简单,听不出他人话中深意,更不知晓齐煜明在阴阳怪气。
他以为齐煜明担心虞藻无人照顾,故而主动请缨。
齐煜明人还怪好的。陈迟感动极了。
不过,陈迟早已安排好具体事项。他低声说:“没事,小齐,你还是大学生,平时课多、肯定很忙。照顾小藻的事不烦你费心,我和小藻的老乡钟师傅最近回老家,我和他打过招呼,他表弟这两天来京州。”
“钟师傅表弟会照顾好小藻。”
“是吗?”霍斯言道,“照顾小藻的事,还是请专业团队比较好。或者,小藻,你直接搬到我家吧。”
“我家有专业的管家,所有佣人持岗上证。最重要的是,我家大厨厨艺很好。”
听见有好吃的,虞藻瞬间抬起小脸。
陈迟摇摇头:“小藻怕生,不能让不熟悉的人照顾他。而且,小藻刚熟悉这里的环境,贸然换新地方,他会做噩梦。”
虞藻立刻不嘴馋,他煞有其事地点点脑袋。
陈迟说的有道理。
闻声,霍斯言倒是轻笑一声:“真跟小猫儿一样。”
虞藻微微蹙起眉尖,听不懂。
“换新地方应激,见到生人躲起来,跟小猫儿一样胆小。”霍斯言垂眸看着虞藻的手,居然连手心也是粉粉嫩嫩的。
好像浑身上下不是白的就是粉的。
齐煜明:“表弟?你确定靠谱吗?”
“当然靠谱。”陈迟解释道,“钟师傅的表弟年纪和小藻差不多,手脚麻利,样貌英俊,声音也好听。而且最关键的是——”
“他也喜欢小藻。”
齐煜明和霍斯言身形一顿,不约而同望了过来。
陈迟捏捏虞藻的手指,低声道:“小藻你还记得他吗?钟师傅表弟每次去城里赶集,都会给你买很多小蛋糕小礼物。上次你说他买的栗子蛋糕好吃,他冒雨进城,买空了那家蛋糕店。”
不过后来虞藻嫌腻歪,不肯吃。
为了不浪费食物,栗子蛋糕分给周围邻居,每家小朋友都吃到一份新鲜可口的栗子蛋糕。
小朋友们在虞家小院排队,特别有礼貌地仰起脸,说谢谢小藻哥哥。
虞藻睫毛微抖,含糊地应:“喔,好像有印象。”
其实没印象。
给虞藻买小蛋糕、献殷勤的男人太多太多,他记不清。
但虞藻总不能说他不记得吧?这样显得他记性很差。
陈迟记得,他却不记得。
于是,虞藻故意板着小脸说:“就是那个谁嘛。”
好像真想起来了一样。
陈迟就知道虞藻记得:“对对,就是那个谁,小藻真聪明。”
虞藻翘起小下巴。
他做什么事都能挨夸,得意得都要飘起来了。
齐煜明心如死灰。
完了,真的完了。
这都多少个人了?又来一个
而且陈迟描述得也有意思,明明是找人照顾虞藻,还特地说起对方的样貌声音优越,强调他喜欢虞藻这件事。
大度又包容的行为,哪像找临时保姆照顾虞藻的生活起居?
更像古代深院大宅,主动给老爷纳妾的大房。
齐煜明绝望得说不出一个字。
他偏头打量了一下沉默的西装男。
西装男看起来沉稳内敛、彬彬有礼,却因为长期处在高位散发上位者气息。
一看就很难相处,要真让他进门,恐怕会霸占着虞藻不放。
如此强劲的情敌。
齐煜明更绝望了。
……
周末平稳地度过。
霍斯言主动联系专业医疗团队,先让教授与虞藻远程视频。
教授目前远在国外,大致了解过病情后,一脸深思:“现在治疗有些晚,如果再早个几年,也许会比较好治。但现在也来得及……你们放宽心,有希望的,不过需要耐心治疗。”
“等我把仪器带回国,再做一次详细全面的检查。”
得知虞藻的眼睛能治,陈迟高兴得都要跳起来。
最开始,陈迟对霍斯言多少抱有怨怼的想法,再老实巴交的人,也无法做到平常心对待觊觎自己妻子的恶狼……
但正因为眼睛一事,陈迟对霍斯言彻底放下芥蒂,甚至十分欢迎霍斯言来家中做客。
陈迟邀请霍斯言来家里吃饭,霍斯言正愁没理由见虞藻,欣然应允。
陈迟负责在厨房下厨一家子的饭菜,怕不解风情的工作狂上司无法逗虞藻开心,把耶耶和齐煜明都喊了出来。
二人一狗陪虞藻打发时间。
陈迟则系着围裙,一脸幸福地下厨。
做饭时,陈迟低头看了眼手臂上的伤。
他自愈能力不错,现在伤口结了一层浅浅的痂,显得愈发狰狞可怖。
祛疤药膏对疤痕的作用微乎其微,以后这里大概率会留下一道疤。
陈迟下意识想起,虞藻光洁无暇、宛若新雪的皮肤。
等虞藻眼睛治好,是不是会瞧见他手臂上的丑陋疤痕?
以后还是去做下激光治疗吧。
虽然老实人不在意外貌,但过分貌美的小妻子,也会让他产生强烈的容貌焦虑。他生怕小妻子眼睛复明后,嫌弃他。
他想把最好的形象呈现在小妻子面前。
……
周一,清晨。
珠宝展览八点正式开始,如霍斯言这般的重要成员,基本七点就要到场。
陈迟身为霍斯言的保镖,天还没亮,约五点出头一点儿,轻手轻脚地起床。
不过虞藻睡觉时粘人,手中一定要抱着什么,一双白藕似的手臂紧紧搂着他不放。
他不舍得强硬掰开,可轻柔地推,手下触感过分绵软,愈发让他不舍。
陈迟十分无奈,又很幸福。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成家了。
每天睡醒都能看到心爱的人,的确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陈迟花费好一番功夫才挣脱虞藻的怀抱,快速洗漱、穿衣完毕。
他将一枚长条抱枕塞进虞藻的怀里,粗粝大掌轻轻抚摸虞藻的头发。
走时,弯身在虞藻的额前落下轻柔一吻。
“早安,小藻。”
陈迟赶到霍斯言身边时,霍斯言已做好造型。
霍斯言正在与一位重要客户聊天,他们用法语侃侃而谈,从时政聊到股票,又从股票转移到赛马。
最终,客户露出满意赞赏的笑容。
霍斯言身边的助理赶忙将合同递上,客户爽快签下姓名。
陈迟这才明白。
在他走神的片刻,霍斯言成交了一笔巨额订单。
解决完助理的事,总助将另一份合同递给陈迟以及另外几个员工:“这是本次活动的贵宾名单,还有一些散客。姓名、照片、身份等信息都在上面,你们记得核对一下。如果在会场内看到陌生面孔,一定要及时上报,有关部门会进行驱逐……”
陈迟欲言又止,但还是没问。
他本来想问,他不是霍斯言的私人保镖吗?为什么要做这些轻松的杂活。
但他很快想明白了。
因为他的专业素养够不上保镖的资格。
换言之,霍斯言不相信他,也不相信他能保护得了自己。
之所以让他坐上这个职位,无非是想用合理的办法帮助虞藻。
霍斯言不想让虞藻吃苦,但虞藻不可能直接收他的钱。他只能通过提拔虞藻老公的办法,改善虞藻的生活条件。
陈迟接受现状,多一个人照顾小藻,挺好的。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很有实力的人。
只要小藻喜欢就行。
“陈迟,你看这么认真做什么?”一旁同事撇撇嘴,“进会场需要邀请函,每张邀请函上刻着独一无二的编码,用过一次后自动销毁。而且进入会场需要层层把关,不会有人混进来的。”
这是个摸鱼的闲差。
进入会场的流程严密,基本没有错放人进来的可能性。
他们在角落里核对,又能核对出什么东西?
无非走个形式而已。
得了差事的人,大部分在开小差或聊天。
只有陈迟专注岗位,眼前经过一个人,便低头寻找名单的对应信息,生怕有人被错放进来。
宝家的高定珠宝系列展览,每个首饰价值不菲,随便指一个展览柜,里面的首饰是寻常人一辈子的工资。
甚至更多。
陈迟了解过,在十余年前,信息设备不是很发达的时期,类似的展览出现抢劫的概率高达100%。
随着近些年各项信息技术的更新,以及数据库录入日趋完善,无人敢大着胆子当街抢劫。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场馆外铺设长长的红地毯,在阴霾的天色下,如绵软不断的血河。
陈迟蓦地往外看了一眼,突然有些不安。
他喃喃道:“好像会下雨。”
虞藻的感官敏锐,若只是下雨,雨声能帮他助眠。
可他害怕打雷声。
尤其是突然落下的惊雷。
活动正式开始。
经常出现在荧幕、财经杂志上的人物受邀来到现场,场馆内镁光灯闪烁,快门声不绝。
密集的节奏,让陈迟的心跳闷得慌。
陈迟寻了个空隙来到无人角落,这里是监控死角。
停下脚步之后,他的心跳愈发慌乱,连忙掏出手机给虞藻打了个视频电话。
一定要接,一定要接……
视频接通了。虞藻侧趴在床上,粉扑扑的颊肉被枕头挤出柔软的弧度,连带嘴唇微微嘟起,一半下巴尖埋进被子间,毛茸茸的发丝胡乱翘起。
手机距离脸颊很近,自分开的唇瓣间呵出的热气,将前置镜头蒸出迷乱的白雾。
若隐若现的视觉环境下,他的美愈发惊心动魄。
确定虞藻无恙,陈迟松了一口气,他轻声说:“小藻睡醒啦?”
“小藻还在睡。”虞藻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我忘了关静音,又正好起来上厕所……怎么了?”
怎么突然给他打视频电话?
现在才早上九点,陈迟不是在忙吗?
陈迟总不能说他突然心慌,害怕虞藻出了事,所以才着急地打电话。
他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跳特别快。”
虞藻以为陈迟紧张,第一次去这么大的场合,见这么多大人物,的确会紧张。
他脑袋昏沉,面颊无意识地在枕间拱拱蹭蹭,半晌才含糊道:“别紧张,放轻松。”
他胡乱说着安慰人的话。
确定虞藻无恙,陈迟放松了。
他把手机切成后置镜头,对准前方繁华的名利场:“小藻,今天人特别多……你看看。”
随着视频通话的进行,屏幕在场内转了一圈,却忘了虞藻看不见。
手机摄像头定格在一张年轻俊逸的脸上。
对方穿着一身黑,深色连帽衫让他看起来阴郁且不好接近,冷白的手指保持着拉口罩的举动,冰然望来的目光,让陈迟的头皮骤然炸开。
对方快速将口罩拉好,拉起帽檐,又听见前方的男人对手机说:“小藻,你先睡觉,我把视频挂了,等会忙完找你。”
“嗯嗯。”虞藻胡乱哼着,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把头埋进枕头里。
陈迟把手机收好,眉尖紧皱,脑中不断回忆方才那张年轻俊美的面孔。
名单上有这个人吗?
他将名单翻来覆去看过,他的记性虽然算不上很好,但也不差。
他能确定,名单上没有这个男人。
陈迟往前走时,下意识偏头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的视线也恰好落在他身上,漆黑昏暗的眼珠像深不见底的潭水。直觉告诉陈迟,这个人有问题。
他要再看一次名单,确认一下情况。
如果有问题,他需要立刻和上级部门报告。
……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繁华都市笼罩在阴霾之间。
客厅内。
电视屏幕中的主持人,正在严肃地播报一起恶性事件。
“京州中心展馆出现一起抢劫事件,几个蒙面劫匪闯入展馆中心,拆除所有摄像头,盗走一辆改装过后的轿车,开车逃离现场……”
“京州中心展馆出现一起枪击命案,在展馆仓库二楼发现大量血迹,地面用血字书写警告言语,喊话挑衅霍氏集团……霍氏集团总裁霍斯言手臂被子弹擦伤,没有性命之忧,而根据DNA结果显示,仓库死者为霍氏集团总裁的随行保镖陈某……”
“这起恶性事件疑似团队作案,绝大部分监控被破坏,只有部分死角监控画面能看到罪犯的身形,监控表面,他们的身高在190左右,身穿黑色连帽衫,面部均被遮挡,没有清晰照片……”
“尽管警方说死者陈某身中多枪,不过现场所有人都没有听到任何枪响……”
多个平台都被这起恶性事件刷屏。
霍斯言作为霍氏集团的总裁,在京州商业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到处都在讨论这件事。
虞藻对此一无所知。
他依然窝在被窝里,在雨声的助眠下,酣然入睡。
薄寒和陈迟外出工作,齐煜明今天有课,他怕晚点回来遛狗来不及,于是把耶耶带走。
房子里只有虞藻一个人。
“轰隆”
天上落下一道惊雷,滚滚雨水落下。
卧室内只有床上的均匀呼吸声。
滂沱雨势下,阳台外头蓦地传来许些声响。
若是有人从阳台往下瞧,必然会被眼前的一幕惊到。
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掌握着湿漉漉的水管,指骨因用力过猛而显得十分突出。
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雨衣,身体紧紧贴着冰凉而光滑的水管,茫茫雨水落下,淋湿身上的黑色雨衣,折射出皮革一般的冷硬质感。
宽阔后背随着向上爬行的举动,显出山峦一般健硕的肌肉,力量感十足。
男人动作停下。
他“啧”了一声,似乎觉得有点儿麻烦。
到了指定楼层,阳台却被包了起来。
不过问题不大,阳台没有完全封死,可以通过侧边的一扇窗户进来。
男人掏出一枚铁片,卡进窗户缝隙,捣鼓了一下。
“吱嘎”一声。
窗户打开。
男人轻松地进入室内。
随着他落地的举动,阳台地面留下湿漉漉的水痕。
卧室布置得十分温馨,阳台种了许多花朵,因为精心呵护,鲜花茂盛盛开,一旁摇篮椅搁着柔软的垫子。
显然没少花心思。
阳台的门被推开,随着黑影的靠近,光洁地面出现几个带着泥点的脚印。
男人脱下雨衣,随手丢在一边,身上的黑色连帽衫被雨水浸得半湿半干。
他毫不在意地拉下帽檐,缓缓朝床沿走了过来。
脚步还没停下,耳机内传来冷漠的声音:“解决没有?”
男人:“刚到。”
“快点。你被看到脸,等于我被看到脸。”对方有些不耐烦,“别浪费时间。”
电话另一头是嘈杂声响,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断。
男人来的目的,就是解决保安的小妻子。
他今天出现在会场,唯一一次觉得闷热、拉下口罩,竟然恰好遇上保安与妻子视频通话。
保安已经解决了,唯一构成威胁的,就是与保安视频通话的小妻子。
湿漉漉的脚印停在床沿。
男人正想给对方一个痛快,床上的人突然翻了个身。
他毫无防备地看到对方正脸。
瞳孔猛地放大。
男人没想过,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保安……居然拥有如此貌美的小妻子。
眼前的小男生贪图凉爽,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带短裙。
细细的吊带斜挂在手臂,侧躺着睡觉时,胸口两块平坦的软肉被挤出微妙弧度。
他睡得正熟,红润唇瓣微微抿住,对已经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雪白的一双腿紧紧夹住长条抱枕,小幅度蹭蹭磨磨,同时发出无意识的梦呓。
裙摆下方自然上卷,露出一团挤出肉弧的腿根。
仔细一看,还是粉的。
修长的手指微动,男人的手摸到口袋里的工具,却迟迟没办法下手。
床头柜摆放着小男生与保安的合照。
男人盯了片刻,控制不住产生浓烈的嫉妒。
凭什么这乡巴佬能有这么漂亮的小妻子?凭什么?凭什么?
照片中的另一半,如果是他,那该有多好……
男人痴痴地将目光,重新落在小男生的脸上。
漂亮的脸蛋,完美的身材,即使没有苏醒,浑身上下仍透着勾人魂魄的劲儿。
骨架较小、少年形态,一张脸蛋青涩单纯,却带有难以忽视的风情。
因为是别人的小人妻。
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私底下很会玩,给小人妻买的睡衣都是情趣款。
这身睡衣除了增添情趣以及观者欲望,实在没有遮盖作用。
裙摆很短,勉强盖住腿根,说不定走路幅度大一点儿,都能看到底下美妙的风景。
掰得也很轻松。
憨厚木讷的老实人,恐怕到了家就会控制不住趴在他的肚皮上,吃得满头大汗,滋滋不绝。
理智告诉男人,他要么该赶紧动手,要么该快速离开。
不留下一点痕迹。
而不是像一个变态蠢货一样,站在别人的小人妻床边,看小人妻睡觉。
可他两者都做不到。
不管是动手,还是离开。
他都做不到。
看着这张貌美精致的面庞,他寸步难行。
如果他能留下来就好了……
如果他能成为小人妻的丈夫就好了。
男人痴迷地看着小人妻睡觉,也不知道睡得多熟,他进来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异常。
如此粗枝大叶,他怎么能放心?
万一有别的坏人进来,小人妻是不是也不会察觉?
他得留在这里,保护单纯的小人妻。
他要像骑士保护公主那样,保护他的小妻子。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床上的小人妻忽然呜咽一声,紧抿的唇缝微微张开,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层层叠叠的香气从唇缝间溢出,一股浓香飘来。
男人被香懵了一瞬,被迷得神魂颠倒。
好香啊……
怎么会有这么香的人。
男人喉结滚动,他盯着小人妻的粉膝,一路上滑,胸腔剧烈起伏。
就闻一下。
他只闻一下。
男人脚下的步伐放得很轻,生怕吓到他的小妻子。
克制又矜持地俯过身,几乎趴在小妻子的膝盖上,像狗鼻子一样耸动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浓密的甜香让男人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跟坏了似的。
大掌轻轻搭在另一边的膝盖上,想要闻得更仔细一些。然而他的手不过刚握住膝盖,小人妻便跟吓到了似的,冒出一声柔软难捱的呜咽。
“呜……”
小人妻比他想得还要敏感。
只不过握住膝盖,手指轻轻磨蹭了一下,皮肤就泛起淡淡的潮粉。
男人该心疼下他的小妻子,不过,随着他的靠近,那股甜香更加浓郁。
他几乎伏在膝盖上,仰起头,想要看到点什么,不过因为雨天阴暗。
什么都看不见。
却很香。
这种隔靴搔痒的感觉,让他愈发燥热。
一道惊雷劈下,将男人的身形勾勒得格外高大黑沉。
像狗一样伏趴着的他,仿若索命恶鬼。
终于。
正在熟睡的虞藻,似乎也有所察觉,轻轻抖了抖睫毛。
继而缓慢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