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文件准备好了,请您过目。”
“苏总,这是新歌demo,那边等您意见。”
“苏总,有人整理了您的黑料发到了网上,您看要不要扒出来起诉他们?”
……
这就是苏茗的日常,作为亚洲最大娱乐公司的大股东之一、元祖偶像女子团体队长、常年霸占版权榜首位、带出了若干个师弟师妹、时常和现役顶流争头条的娱乐圈重要人物,她几乎没有私生活,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热爱的事业上。
她享受那种被万众追捧的感觉,也喜欢借助自己的创作抚慰人们的心灵。
可以说,除了缺少个男人当调剂品,这辈子她所有想做到的都做到了,就算现在就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咣当一声,人事不知。
“苏总,这……苏总!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平静的摘下了口罩,“我们尽力了,由于病人经常过度劳累日夜颠倒,引发了心源性猝死,抢救无效,节哀吧。”
一代传奇以这样的方式落幕,这是谁也没想到的,线上线下发起了轰轰烈烈的哀悼活动,可惜苏茗是看不到了。
再次睁开眼睛,苏茗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颜色搭配极其艳俗的房间,大红的床幔,葱绿的桌布,这是哪个摄影棚吗?
正疑惑着,推门进来一个同样颜色辣眼睛的姑娘,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妈妈你可醒了,快去瞧瞧吧!彩琴和立夏又打起来了,彩琴说要把立夏的脸挠花,谁都别想好过。”
珠儿说完发现妈妈没动弹,又叫了一声,“妈妈快点!”
苏茗还没从缓过神儿来,周遭的一切都真实的可怕,“你刚才叫我什么?你是我……我女儿?”
珠儿急的不行,“哎呀妈妈你是怎么了?我是丫头珠儿啊!哎呀,您快别睡了,赶紧去看看吧!”
说着珠儿就一把拉过她的手腕,苏茗就这样麻木震惊的被她给带了出去。
出了房门,在走廊的围栏上向下看,一眼就能看通整个建筑,还有一楼大堂那满眼的花花绿绿的姑娘们,打成一团的,劝架帮忙的,吵闹度堪比菜市场。
苏茗瞳孔巨震,就是傻子此时也看明白了,这居然是个青楼!而她是这个青楼的老鸨子!
冲击实在过大,苏茗捂着胸口感觉气都不会喘了,她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她不是在公司里加班吗?
“都别打了!妈妈下来了!”
珠儿这一嗓子很有效果,楼下的调色盘终于散开了。虽是散开了,仍有几个姑娘瞥着嘴瞪着眼,心有不忿的样子。一个个被拉扯的衣裳散乱,露小衣的,珠花落地的、口脂蹭到了额头的,应有尽有。
珠儿见大家安静下来了,问向苏茗,“妈妈您来说几句吧,这帮小姐们的皮子是越来越紧了。”
她虽然年纪小,却是专门伺候老鸨子的丫头,颇敢说话。
此刻的苏茗有许多事想知道,脑子像被塞了一团乱麻,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身处的这个鬼地方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当眼下这些年轻姑娘的纠纷需要她解决时,久居上位的责任感就像条件反射似的,让她立即决定先把其他抛在一边,总会慢慢了解的,还是先处理眼下这群吵的人脑瓜子疼的姑娘们吧。
“怎么不打了?”
楼下的声音小了些,战局正中的两个姑娘却没分开,打的难舍难分。
“珠儿,去厨房拿两把菜刀来,分给她们,今日我见证,大家有仇报仇有气出气,可好?”
顿时底下一片吸气声,珠儿也懵了,“妈妈……真拿吗?”
“我说的话听不懂?另外出个腿脚快的往衙门跑一趟,就说咱们这马上要出人命了。”
珠儿拔腿就去了厨房,差点绊到了自己。今天的妈妈实在太可怕了,就像吃错药了似的,以往的她可从没这么厉害过,姑娘们有纠纷的时候她每次都是和稀泥,以至于纠纷从来没有真正解决过,觉得委屈的始终委屈。
楼下一阵惊呼,打架的两位也终于分开了。
立夏是事主之一,长的妖妖娆娆的,看上去就事儿多。
“妈妈,是彩琴挑事在先,她故意碰翻了我的胭脂盒子,一整盒胭脂都撒在地上不能用了,她不打算赔还敢打我?”
不等苏茗说话,彩琴立马还嘴:“我打你?有话不会好好说,明明先动手的是你!你不打我我怎么会打你?瞧你把我脖子挠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留尖指甲挠人!立夏你别太欺负人了!”
“妈妈她血口喷人!”
“你才是……”
叮咣两声,两把菜刀从二楼落地,众人皆是齐齐后退一大步,心惊肉跳,鸦雀无声。
死一般的安静。
苏茗想要的绝对安静的效果达到了,她才再度开口。
“既然没有到恨不得杀死对方的地步,就得给我安安分分的相处。不想安分的也行,交了赎身钱走人,没有赎身钱的也好办,我受累将人卖出去就是了。谁想走?”
一时间没人吱声。
彩琴受够了委屈,她和立夏的姿容不相上下,得月楼八个大姑娘加上四个小丫鬟,属她们两个容貌顶尖,可因自己心眼子没有立夏多,苏妈妈总是偏向她。
“我要走,银子我攒了一些,如果妈妈真的有意放我的话,再干一个月就差不多凑齐了。”
这倒是个有心气儿的姑娘,难得在这地方还有一丝骨气,只是说出的话有点傻,就这么实在的交了底。
“我答应了,这一个月时间大家不准再找彩琴麻烦,彩琴也避开立夏,若是再有这样的争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立夏不敢反驳,只好喏喏的认了,心里却奇怪,妈妈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她之前明明说过彩琴性子太倔,不只敢顶撞她,有时候还使唤不动,心里很厌烦她,今天怎么反倒维护起她了?
“全部回房梳洗整齐,一个时辰后开会。”
“开会?”众人面露疑惑,不懂新词。
苏茗一哽,“就是聚在大堂,我有话要说。”
利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苏茗已经基本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的确身处一个真实的世界,大夏朝,不属于历史上的任何朝代,但文字和许多地名却能和真实历史对的上,这座得月楼所在的地方秦淮河畔就是一个例子。这个朝代经济蓬勃发展,社会治安较好,加上上位者思想开放,所以民风和历朝相比空前的开放。
这原身老鸨子也姓苏,别人都叫她苏妈妈。从珠儿处套话得知这得月楼是早年别人赔给苏家的,而苏家早已败落,苏老爷夫妇意外离世,唯剩下这一个产业由独女继承。
原主还有这样悲惨的遭遇,苏茗叹了口气,和自己比了一下,不知道和莫名穿过来的她相比谁更惨一点。她在现代的时候一样没有家人,工作可以说就是她的全部。
这期间她还粗略的翻过了账本,即使有心里准备,账上的银子不会太多,但当看到具体数字的时候她还是错愕了,得月楼还欠着别人钱?照这样下去,如果自己没穿过来,这栋楼恐怕也没几个月就要改姓了。
该了解的都了解了一遍,苏茗定下心来,心中已然有了活下去的章程。
这才有功夫有心情照照镜子,观赏一下自己长的什么德性。
可别像电视里一样有颗大媒婆痣,身为资深偶像的她可是很看重外貌的。
朦胧的铜镜里映出了一张瓜子脸,看上去有二十二三岁了,眉眼清清淡淡的,着实不像干这一行的,单看脸倒像是深宅里清心寡欲常年不受宠的妇人。
苏茗松了口气,对这张脸基本满意,蛮清秀的,至少不会恶心到自己。
打开衣柜,果不其然,里面的衣裳也没几件能入眼的,大概青楼必须是这种风格?
她使劲扒拉才从里面挑出了一件淡青色的褂子和一条深黄色的裙子。
收拾妥了,她便拿着一本册子和一根毛笔下了楼。
姑娘们都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了,吵倒是不吵了,只是一个个没骨头似的各自歪在椅子上,有的摇着扇子,有的在嗑瓜子,有的在咬耳朵。
只有彩琴绷着脸,远远的坐在角落里,冷眼注视这一切。
苏茗直奔最中间的桌子,立夏早就在这张桌子旁坐定了,一边得意一边时不时的斜视彩琴,无时无刻不在挑衅。
苏茗坐下,落落大方的样子让大家心里莫名不安,总觉得今天的妈妈哪里不一样了,以往的她只有表面厉害,如今这个却像是从骨子里散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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