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连翘呆呆地仰着头看了看“江淮”。
“嗝…”
一不小心,突然打了个哭嗝。
太丢脸了。
可是比起丢脸,她还是懵的感觉更多一点。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几日,宁垣想了想,他不敢保证阿翘还记得他们之前的过去,但是他不能让阿翘喜欢上江淮…
哪怕是住着他灵魂的这个江淮。
他知道,他没有办法在这么靠近她后在失去她。
慢慢地,宁垣松开许连翘,望着她哭红了的眼眶,抬手别过她散落在脸颊侧的头发。
“阿翘,说来话长,我回去再同你细说,可好?”
他的声音如冬日暖阳,温柔中带着暖意,他的气息扑在许连翘的头顶,让她无比安心。
她像是懂了,又像是没太懂,只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让我再抱一会,好吗?”
不等男人同意,许连翘环上了他的腰,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抱过,她真的很贪恋这样的温暖。
…
许连翘被“江淮”拉着入席,只觉着一路上都像是做梦,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保护过。
同桌的陈氏和许嘉薇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江淮”,特别是许嘉薇,在看到江淮给许连翘夹菜时,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掉下去。
不可能的…
江淮怎么会对许连翘这么好,他早知道那些事情时,眼里的怒气明明就像是要杀人一样。
更别说,这一年里,她一直都听说许连翘是不得江淮在意的。
可是,现在,许嘉薇看着“江淮”给许连翘夹菜,倒茶…甚至是笑着与她说悄悄话的模样,怎么也和传闻里的不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连翘拿着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一截白菜,时不时悄悄看一眼一旁的“江淮”。
在对上男人浅笑的目光后又低下头去。
她虽然吃着什么,但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
都怪这个男人,话就说一半,害她这颗心不上不下的。
“先吃饱一点,回去再慢慢看。”
她正心不在焉,就又听见一旁男人这么戏谑地玩笑话。
不禁有些气急,桌子下,一脚踩了过去。
突然被这么踩了一脚,宁垣也不生气,反而桌子下,透过薄薄的一层衣袖,扯了扯许连翘的袖子。
“乖,别闹。”
被人叫她乖一点,许连翘又是一阵脸红。
…
她急着回去,等宴席散场后,就急匆匆拉着“江淮”打算回去。
“我们回去吧。”
“好。”
许连翘跟在“江淮”身侧,就这么往大门口走着,却没料到会在半路遇上了许嘉薇。
“姐姐,我能和姐夫说两句话吗?”
许嘉薇说这话时,没有看着许连翘,反而是径直看向“江淮”。
“我与许二小姐怕是没什么好说的。”
宁垣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道。
也不在意对面的许嘉薇是什么表情,直接拉过许连翘的衣袖越过她准备离开。
只是许嘉薇却没想就这么放弃,转过身对着“江淮”和许连翘的背影继续说道:“姐夫陪姐姐回门那天,在后院处落了个东西,姐夫是否还记得。”
见前面的“江淮”还是没有反应,许嘉薇继续补充道,“整好被妹妹我捡到了,一直没机会还给姐夫,今日正好有机会,就想着还给姐夫。”
宁垣只疑惑了一下,便清楚说什么东西要还只是借口,这许嘉薇应该是有话要对他说。
正好,他也看看这人有什么把戏要耍。
对着许连翘安抚地点了点头,宁垣转过身去,看着许嘉薇,带着些冷意地笑道:“那就麻烦许二小姐了。”
许嘉薇眼看目的达成,继续道:“妹妹没带在身上,劳烦姐夫跟着妹妹走一趟才是,至于姐姐…我娘说有事找姐姐,还想着请姐姐去见我娘一趟才是。”
许连翘听着这话就知道不简单,可是对上“江淮”给她的一个安抚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就是相信他。
好奇怪,他明明什么话都还没和她说,但她就是知道。
…
看着阿翘走远的背影,宁垣笑容消失,冷冷地看着许嘉薇,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道:“许二小姐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许嘉薇挑了挑眉,直言道:“怎么姐夫是不相信我当年说的那些事吗?”
宁垣皱眉,他确实不知道,但也有点意外,这许嘉薇竟然也和江淮有牵扯。
“我相不相信和许二小姐并没有什么关系。”
一听这话,许嘉薇面上明显到了激动:“怎么没关系…”话说出口,又意识到她有点失态,压下声音继续说道,“姐姐她做了那种事,到底与我许府无光…”
那种事?
应该不是阿翘之前被陷害的事情。
宁垣被挑起了警觉:“可阿翘说她并没有做那样的事情。”
“她胡说。”许嘉薇明显有点紧张了,她没想过江淮会去问许连翘,她明明当时说了,让他不要去问,就算问,许连翘也肯定不会承认,只会让她难做人这样的话。
可是…江淮还是问了,而且,听他的意思反而还相信了许连翘。
这让许嘉薇明显有些慌了,连放在胸前的手也微微抖了抖。
这一切自然也被宁垣注意到了。
“许二小姐放心,在下之时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并没有说是许二小姐告诉我的。”
果然,他说完这句话后,许嘉薇明显松了口气。
“姐夫,那盒东西我可是亲眼在姐姐房里发现的,那里面可是确确实实地藏着江老太爷的人偶,这一切,姐夫你也是亲眼见到了的…”
听到这里,宁垣也算是了然这许嘉薇的意思了。
藏在衣袖间的指关节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响。
好大的一场陷害啊。
他忽然想起在江淮书房见到过的那个带锁的盒子。
他当时没找到钥匙…就先放在了一边。
宁垣即便心里恶寒,但是面上也依旧不显,反而将声音放轻,慢慢地回道:“许二小姐的话说完了吗?”
对上“江淮”阴岑的眼神,许嘉薇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凉意。
“说完了的话,在下该去找我的夫人了。”
说完,宁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条廊道。
在心里复盘了一下如今的现状。
很明显,有人在针对阿翘。
…
许连翘原本还等着回府之后,“江淮”和她解释白天他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他们一回府,“江淮”就急匆匆地让她先回房,他要去一趟书房。
“阿翘,等我明天再同你解释。”
许连翘忍不住皱眉,她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在“江淮”准备转身离开之时,一把拉直了他的衣角。
莫名其妙,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地问了一句:“我们之前见过吗?”
宁垣心头一怔,他的阿翘果然很聪明。
“嗯,当然。”
宁垣点了点头,他永远不会忘记与她相识的每一天。
许连翘像是得到了安抚,慢慢松开了手。
“那我等你。”
“好。”宁垣答应地爽快。
其实宁垣也想先和阿翘解释,但是他们回府时,门房给了他一封信。
不,确切地说,那封信是给江淮的。
信上说江淮请人调查的事情有了结果,让他酉时二刻去东平街客栈见一个人。
还有半个时辰,宁垣只能选择先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搞什么把戏。
只是才离开大门口,又像是被什么绊住了脚步。
“阿翘,和离书我放在了你房间柜子二层处的那个盒子里,我已经签过字印过手印了…”
许连翘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好。”
见她微笑地点着头,宁垣这才安下心来离开。
眼看夕阳渐落,突然间,许连翘感觉心里堵得慌。
“他”没有与她明说,但许连翘好像知道了什么,怪不得,在“江淮”昏迷醒过来之后,她见他有一种熟悉感。
这种事…匪夷所思。
但是,她好像就是信了。
…
到了夜里,不知怎么得,刮起了一阵邪风,疾风吹打在窗檐上,一下一声,怪瘆人的。
许府,
灯火下,许明泽盖上了手中的茶盏。
“他开始怀疑了?”
说话间,不免忧心忡忡…
“没…也没有吧。”
许嘉薇有些摇着头,但是语气间却没有那么确定了。
许明泽的手有一点抖,但还是强撑着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薇儿你先回去吧。”
脑子里忍不住想起,那个人要他把盒子放进许连翘房内的事情。
他本来想着这事对他也没好处,可是,对方直接把两千两银票放在他面前…
他们伯府已经日薄西山,这两千两对他们来说是可以救命的。
他一狠心就答应了。
许连翘又不是他女儿,她亲身父母都不管她,他又凭什么为她着想,他养了她那么多年,早就仁至义尽了,她嫁给江淮过得好不好,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反正事情他们已经按照要求做了,江淮相不相信,也不是他们能做主的,就算江淮怀疑起来,也不是他们的问题,要怪就怪那个人自己做的不够精细。
作者有话要说:啊…求收藏
单机码字工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