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思晴摔倒的消息,许连翘感到震惊的同时,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江淮”,却又在对上他的眼神时,立马躲闪开来。
脸上有些茫然,忍不住再次回忆起,三个月前那天晚上,江淮因为陆思晴被下药而差点掐死她的事情。
可,这次,他总不会还算在她头上吧。
他今天一天可都和她在一起,她干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总还不至于还以为是她下得手。
可她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江淮”有什么反应。
宁垣没反应,是因为他真的在这上面犯了难。
想他活了这些年,也是真的还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
虽然,这些事情和他宁垣没什么关系。
但是,他现在用着江淮的身体,若是完全不闻不问,难免惹人怀疑。
思及此,便望向来报信的丫鬟问道:
“请大夫了吗?”
丫鬟点了点头,应声到:“请了请了,但…”
说到此时,还特意瞧了一眼许连翘,而后一副很为难的模样,惶恐地继续说道:
“但,姨娘吓坏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世子您…”
意思很清楚,就是想让”江淮”过去。
许连翘自然也是听出这里面的话来了,想江淮与陆思晴,青梅竹马,如今人还怀着他的孩子,她又能有什么立场说别的。
还不如回去继续算她的账比较好。
可是,正当她转身准备进屋时,却发现“江淮”正在对面紧紧地看着她。
与上次不同的是,他的眼里对她没有半分的怀疑。
而她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求助的意思。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檀月心里着急,可世子不做吩咐,她一个丫鬟也不能开口催促。
她想不明白的是,明明之前,只要听闻姨娘有哪里不舒服,世子就会立马过去。
可如今,世子怎么连半点要动身的意思都没有。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一种很尴尬的状态。
“你…”
“你…”
许连翘和宁垣几乎是同时开口。
“一起吧。”
宁垣走向许连翘,拉过她的袖子,仿佛是牵上了她的手,这回先开口道。
“我去做什么?”
许连翘想抽回她的手,却发现她的力气有点无济于事,只能又忿忿地说道:
“人家才不想看见我。”
宁垣当然知道,可他只是不想让阿翘在这个时候再次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而已。
“就当是陪我…好吗?”
“江淮”这样小心翼翼的询问,让许连翘莫名就有了一种错觉。
好像,他们本来可以是很恩爱的夫妻…
可是她没有办法忽略江淮曾经对她的所作所为,也没有办法忽视江淮院子里的别的女人。
他们的关系…就如同夏蝉的薄翼,一碰就会碎。
“人家还等着你,你快走吧。”
一个用力,挣脱了“江淮”的手,低着头转身小跑进了屋。
说她逃避也好,懦弱也好。
她现在不想处理这些糟心事。
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
宁垣只有一个念头——他得赶紧想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才是。
不然…他就真的要喜当爹了。
…
宁垣最后还是跟着去了明曦院,这还是他作为“江淮”第一次踏足这个院子。
去的路上,宁垣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那个陆思晴在花园中散步的时候,踩到了一颗佛珠。
只是在她快要摔倒时,一旁的丫鬟做了她的垫背,才没摔得太过。
行了一刻钟的路途。
一进院门,便看到老杉木牌匾上金漆写的“明曦”二字。
据说这两个字,还是江淮那厮亲自给他那小妾提的。
真是会喧兵夺主,明显就是为了给阿翘难堪。
“啊…”
“大夫,一定要保住孩子…我求求你…”
宁垣的思绪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
回神时,便见江淮那一大家子,江淮的妹妹搀扶着他母亲,从屋内走出来。
江老夫人一看到江淮,面上俨然换上了激动的模样,有些颤巍地走近他。
“母亲。”
江老夫人听见“江淮”唤她,并没有应下,而是一反常态,语气中满是愤恨之意地对着跟在后面的徐嬷嬷说道:
“徐嬷嬷,把人带上来。”
宁垣皱眉,心下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一会,徐嬷嬷已经半押着一个丫鬟来到了他面前。
宁垣看了跪在他前面的这个人一眼。
有点眼生,他一时还拿不准是谁。
不用他开口,江老夫人已经用手指着那丫鬟,有些歇斯底里地质问道:
“你说,你把刚才你说的话都再和世子说一遍。”
跪在地上的丫鬟像是被吓到了,上半身不停地在发颤。
一轮圆月已经升上了半空,在庭院中落下一阵冷霜。
好似将外头这一切衬托得多么严肃一般。
宁垣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等着一场好戏上演。
“奴婢名叫春杏,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
“后来,后来被安排到了陆姨娘身边伺候。”
她先是说得支支吾吾,可又突然话风一转,抬起头来看着他,很是笃定地继续说道:
“这次陆姨娘踩到佛珠,是少夫人吩咐奴婢做的。”
“奴婢不愿,少夫人便用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奴婢身不由己,只能按少夫人的吩咐办事…”
说道此时,这个春杏眼里竟然还冒出了泪水。
“可是…可是这三个月来,陆姨娘待奴婢很好,不曾真的将奴婢当成下人看待,奴婢实在是不忍心…”
听他说到这里,宁垣眉眼间一挑,大致明白了她的意图。
看向她的衣裙处问道:
“所以给你主子当垫背的人是你?”
“是。”
“奴婢真的后悔了。”
宁垣表情始终淡漠,让人猜不透他是生气了还是不关心。
这时,江老夫人急了。
严声继续说道:
“你继续说,把上次那贱人用麝香谋害思晴的过程都说出来。”
宁垣表情一直很冷,直到听到这老太婆又骂阿翘贱人时,牙关才有所咬紧。
可恨!
宁垣懒得听她们废话。
无非就是,这老太婆让那个徐嬷嬷送了一些东西去阿翘那里,然后阿翘转头又送给了陆思晴。
“世子,千真万确,老奴把东西送过去的时候,正是这原本还在服侍少夫人的春杏接手的。”
“春杏能作证,就是少夫人给那香里加了麝香。”
真是可笑。
不,宁垣只觉着荒唐。
“你说你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怎么会到了这里?”
听到这个问题,春杏明显一滞,心下胆寒,她总不能说,是她和陆姨娘合计的这件事。
“因…因为…”
“是我看思晴这边人手不够才掉这丫鬟来的。”
听到将老太婆的这个理由,宁垣在心里冷哼一声。
这些所谓的证人,个个都想治阿翘于死地,哪里会说什么实话。
不过是互相串通的一出戏而已。
“人手不够?”
他光是看见过的,这院子里就不少于七个人。
“母亲真是心大啊,既然怀疑阿翘有心害人,竟然还会将她身边的人安排过来。”
“江淮”随口的质疑,让江老夫人感到陌生。
阿翘…
淮儿什么时候和那贱人这般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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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有种,我的文配不上我的封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