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残忍的团伙作案

儿童心理学家认为,有些儿童可以将痛苦隐藏在内心深处,将所遭受的苦难“内化”,而大部分人则会将自己所遭受的苦难以其他形式发泄出来。事实上,能够将痛苦“内化”的儿童更容易犯下谋杀罪行,这是因为这些儿童长期以来一直都在压抑自己内心中的愤怒,这种被压抑的情感一旦到达临界点,就会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威力,这些儿童也就会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犯下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残暴罪行。

在新南威尔士州南部的迪福莱纳区,16岁的女孩贝弗爱上了邻居家的男孩凯里·鲍尔丁。在相恋了5年的时间以后,两人决定结婚。婚后,夫妻二人在当地的小城市瓦格瓦歌买了一套公寓,然后就在这儿定居了。凯里的木工生意很不错,他很爱贝弗,一家人生活得非常幸福。很快,夫妻二人生育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卡罗琳。1967年,两人的第二个孩子——珍妮也出生了。4年后,珍妮的妹妹盖尔出生,珍妮10岁那年,她又有了弟弟戴维。

在贝弗家的这些孩子中,珍妮无疑是最讨父母喜欢的一个,她也是所有孩子中最漂亮、最活泼的一个。珍妮的性格十分友善,她总是会无偿地帮助其他人,因此,珍妮又有了一个“小天使”的称号。高中毕业以后,珍妮准备离开父母去悉尼生活。因为珍妮的姐姐也在悉尼工作,而她的父母又认为她们姐妹之间应该多接触,所以就同意了珍妮的请求。

珍妮来到悉尼以后,很快就在一家银行找到了一份工作,她和姐姐一起住在父母为她们购买的别墅内。这栋别墅建造在克罗努拉度假村,是悉尼南部最好的滨海郊区度假公寓,那儿有着非常优美的自然风光,珍妮很喜欢那里。

1978年,珍妮认识了消防员史蒂芬·墨兰,他们两个一见钟情,很快就确立了情侣关系。1988年4月,两人订了婚,珍妮开始非常渴望做一位新婚妈妈,她经常和有孩子的妇人交朋友,并无条件地帮助她们带孩子,以此来品味一下提前做妈妈,照顾小宝宝的感觉,当然,她也非常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1988年9月7日,珍妮在史蒂芬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珍妮并没有直接驾车返回克罗努拉,她偷懒将车子停在了萨瑟兰火车站附近的一处停车场内,然后去火车站乘坐火车上班。珍妮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正是这个决定给她带来了厄运。萨瑟兰火车站是该区域的交通枢纽,这个地方聚集着大量闲杂人等,有很多流浪者和不良青少年也将这里当成了他们的活动“基地”。

犯罪心理画像专家认为,很多流浪青少年都处在叛逆期,这些人要么是和家人失和而离家出走,要么就是不喜欢被父母监管,他们年纪尚幼,既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念,又容易误入歧途。因此,这些青少年经常触犯法律,但即便是这些青少年触犯了法律,社会仍然愿意包容他们,这也是澳大利亚官方不愿意透露这些少年犯罪者的真实姓名而以代号“甲、乙、丙”称呼他们的根本原因。

1988年9月8日,16岁的流浪儿甲独自走在中央火车站附近的人行道上。尽管甲只有16岁,但他却有着偷车、入室盗窃、纵火等一系列犯罪前科,很显然,他就是个问题少年。甲在人行道旁边的长椅上遇到了詹米森。詹米森今年21岁,他的母亲在怀他的时候因为酗酒使他先天发育不良,他的身材矮小,因此又有了一个“矮子”的绰号。

詹米森在11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他在这10年中先后犯下了许多罪行,其中就包括性犯罪、抢劫以及蓄意伤害等罪行。詹米森和甲一起在火车站附近闲逛,很快他们两个又遇到了乙。乙是一个15岁的流浪儿,他在5岁的时候被政府送进了福利院,但他屡次从福利院中逃出来,相对于福利院,他更喜欢流浪街头。

在警方的档案中,乙曾经多次受到性侵犯和偷窃的指控,但他都狡猾地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乙还结交了一个名叫卡罗尔·艾洛的智障女孩,卡罗尔是不久前刚从乡下偷跑出来的,她来到悉尼的时间还没多久。随后,丙也加入了这个小群体中,丙的年纪很小,他只有14岁。丙是近几年才开始在街头风餐露宿的,他在几天前认识了甲,事实上,这次聚会也是这个小群体的首次聚会。

犯罪心理画像专家认为,在这些青少年的心中,他们将排定座次看得很重。武力值高的、做过坏事情多的人就是这个小团伙的老大。很明显,这些人里除了丙和卡罗尔都有过犯罪经历,而詹米森、甲和乙因为曾屡次从法网中逃脱,使得他们打心眼里蔑视法律,这也是他们不断将犯罪行动升级的根本原因。

为了保证这个团体可以继续维持下去,这伙人必定会在首次聚会的时候做出一些平时不敢做或者没有做过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使团伙内部的成员产生更刺激、更好玩的感觉,在进行团伙行动时可以比平日里自行活动时更能获利,这才可以将整个团体维系下去,团伙成员才会继续待在一起。

丙加入这个团伙后没多久,团伙成员们的话题就转移到接下来要进行的活动上。这时,甲提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提议:“嗨!兄弟们,咱们今天找个妞来强奸一通怎么样?”听了甲的话,整个团体先是一阵沉默,随即“矮子”就接口道:“好啊!这个提议不错!”矮子的话点燃了整个团体的气氛,所有人都赞同甲的提议,罪恶就这样开始了。

下午,这伙人登上了开往萨瑟兰的一趟列车,在车内,这伙人言行粗鲁,他们大声吵闹,肆意骚扰周围的其他乘客。在列车行驶期间,“矮子”詹米森还拿出了一本色情杂志,用非常下流的言语侮辱了一名女乘客。詹米森的言行极为丑陋,他给那名女乘客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设法脱罪的时候,因为这名女乘客的指认而被法庭判处刑罚。

1988年9月8日傍晚,詹米森一伙人正在萨瑟兰火车站附近游荡。19岁的实验室技术员,克里斯汀·莫蓓丽从萨瑟兰火车站下车,然后就朝着停车场走去,当她快要走到停车场旁边的时候,克里斯汀透过停车场外的铁丝网看到停车场内聚集着一群游手好闲的青少年,这些陌生少年立马让她警惕起来,她一边观察这群人,一边从挎包中取出她的汽车钥匙。

待在停车场内的这群人正是“矮子”一伙,当他们注意到克里斯汀是一个人走进停车场,而四周又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这伙人马上就起了歪心思,他们相互示意一番之后,就站起身走向克里斯汀。克里斯汀马上注意到了这伙人的举动,她急忙打开车门钻进汽车,然后将车门关上。

这时,那伙年轻人也走到了车前,一个个子稍微高一些的年轻人开口说话,他先向克里斯汀问了时间,克里斯汀回答了他。然后,这名年轻人又问她有没有带香烟,或者有没有带钱,克里斯汀注意到这个人在说话的时候悄悄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她马上发动汽车逃走了。

克里斯汀逃回家以后,急忙将她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她的男朋友巴里。巴里在工作的时候伤到了腿部,他近期一直待在家里养伤。在得知了克里斯汀的遭遇后,巴里马上决定要向警方报警。萨瑟兰的执勤警官详细记录了这件事情,但警局并没有重视这件事儿,所以警方也没有派遣警车赶往现场进行调查。

珍妮在晚上6点多的时候乘火车返回萨瑟兰,她沿着停车场旁的斜坡走向汽车,就在她掏出钥匙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几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这伙人中的一个高个男孩冲着珍妮打了个招呼,他先向珍妮问了时间,然后又询问她身上是否带有香烟和钱。珍妮生性友善,她并没有察觉到这伙人的险恶用心,以为他们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她摇头拒绝了对方,但就在这时,讲话的这名男子突然持刀挟持了她。

这名男子用力勒着珍妮的脖子,他和另外两名男孩将珍妮挟持到汽车后排座位上,一个卷发男孩则迅速钻进驾驶室,还有一名女孩坐进了副驾驶室。克里斯汀和巴里报案之后决定再去案发地看一看那伙人是否还在那里,当他们赶到停车场的时候,刚好看到了珍妮被这伙人挟持的一幕。巴里因为腿部骨折,并没有击退匪徒的能力,所以他和克里斯汀只好再次赶往警察局报案。

警方接到报案后,马上安排警员赶往现场,但警方的这次行动却出现了一个重大失误,由于萨瑟兰火车站附近有很多停车场,警方赶去的那处停车场并不是克里斯汀所说的那处,正是这个致命的错误导致最终没能阻止惨剧的发生。尽管警方随后又检查了附近的好几个停车场,但此时作案者早已驾车离去,警方根本不可能在停车场内找到任何与绑架案有关的线索。

第二天早晨,一名巡警在4号公路上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一辆被遗弃在路边的汽车。在对这辆汽车进行仔细检查后,这名警察发现车内的情况十分混乱,后排车座上散落着一些女士内衣,在遗弃车辆不远的地方,警察还找到了一个女式手包。随后赶来的警官立即组织警员对遗弃车辆周围进行搜索,在这儿,警方又陆续找到了一些属于珍妮的物品。

经过调查,警方发现,这一天,珍妮没有去公司上班,而她的未婚夫史蒂夫在前天晚上和她告别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由于珍妮的姐姐昨晚并没有在家,所以警方又询问了度假村的管理员,确认珍妮昨晚没有返回公寓。

现在警方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珍妮失踪了,而且她还很可能是遭到了绑架。警方打电话给珍妮的父母,向他们报告了珍妮失踪的这件事情。尽管警方每隔10~15分钟就会给珍妮的父母打一个电话,向他们报告最新的案情进展,但对珍妮的父母来讲,时间似乎早已凝固。

就在警方努力查案的时候,一名社工向警方提供了十分重要的线索。这名社工告诉警方,有两个孩子告诉他,他们偷了一辆汽车,警方迅速找到了这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就是参与绑架珍妮案的甲和丙。在随后展开的审问过程中,甲出示了一把有着黄色手柄的弹簧刀,并告诉警方他们知道有一名女孩遭到绑架而且被杀害了,他们还表示愿意帮助警方调查这个案子。

在随后的审讯中,警方再次询问了珍妮是否遇害,甲和丙又改口称他们并不清楚珍妮到底有没有被杀,但他们愿意带警方去案发现场看一看。甲和丙将警察带到了位于米琪保利附近的一处水坝旁,甲告诉警方,这儿就是凶手行凶的地方。警察来到水坝上方,他们一眼就看到了一具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这具尸体就是珍妮。

将珍妮的尸体收殓以后,警方打电话通知了贝弗夫妇,珍妮遇害的这个消息给贝弗造成了十分沉痛的打击,贝弗决定与罪犯斗争到底。犯罪心理画像专家认为,在某种情况下,母亲的意志是超出父亲的,她们往往能够在被推入痛苦深渊的时候爆发出惊人的意志力,贝弗就是在这种意志力的支撑下,承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并坚持在法庭上与凶手做斗争。

法医病理学家彼得对珍妮的尸体进行了尸检,彼得发现,珍妮的口腔、气管以及肺叶内都吸入了大量浑浊的液体,显然她是被活活溺死的。彼得又对这些液体进行了比对化验,他发现珍妮体内的水液和水坝中的水液成分是吻合的。因此,这处水坝就是凶手杀死珍妮的作案现场。珍妮的手腕还有一处骨折,彼得估测,这是凶手在将她丢入水坝中的时候摔断的。

在找到珍妮的尸体之后,警方就将甲和丙关进了监狱,在随后的审讯中,这两名罪犯又供出了乙和卡罗尔。不久之后,被警方通缉的詹米森也在澳大利亚黄金海岸被警方逮捕。在审讯中,詹米森承认凶案发生时他就在现场,但他否认自己参与杀人,甲、乙、丙也表示杀害珍妮的不是自己。尽管这5个人的供词各不相同,但警方还是以偷窃、抢劫、绑架、强奸以及蓄意谋杀等罪名将他们告上了法庭。

由于澳大利亚司法系统存在漏洞,警方在录口供的时候,一直将这5个作案真凶关在一起,于是这5个人就开始串供,他们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一个名叫斯科特·安吉斯的人身上。警方又邀请了克里斯汀指认作案凶犯,克里斯汀认出了这伙人中的甲就是当晚和她搭话的那个男孩,而且,案发当晚就是他亲手挟持珍妮的。

警方分别采集了5个人的DNA,然后拿去与珍妮体内发现的凶手DNA比对,他们发现乙的DNA和凶手的DNA数据吻合。警方还在珍妮汽车的方向盘上找到了乙的指纹,在一家军用品商店内,店主确认了他曾经卖给甲和乙一把带有黄色手柄的弹簧刀。银行提款信息显示,珍妮遇害后,她的银行卡曾在德鲁特山的一台自动提款机上使用过。

有一名认识甲的目击者告诉警方,案发当天,他曾看到甲和一伙人在德鲁特山的一处便利店中购买商品,当时这些人的身上很脏,脚上和衣服上都沾满了污泥。一名珠宝商也找到了警方,他告诉警方,甲在案发当天曾经向他出售了一些女式首饰珠宝,当时甲和其他人身上都沾满了泥污。警方随后确认,甲出售的这些珠宝都是属于珍妮的。

警方根据掌握的信息进一步还原了珍妮遇害的全过程。当克里斯汀赶往警局报告那伙骚扰她的少年正在挟持珍妮的时候,这伙人迅速将珍妮推进了汽车后座,乙负责开车,一伙人向西穿过市区,汽车大约行驶了40分钟以后,这伙人来到了城市西边的郊区,郊区内荒无人烟,这伙人在汽车的后座上对珍妮实施了残暴的性侵犯。

首先是甲,其次是丙,最后是“矮子”,珍妮在汽车后座上遭到了这3个人的轮奸。而在实施这样残暴的罪行时,另一名智力有障碍的女孩就坐在汽车的副驾驶位上,目睹了珍妮遇害的全过程。发泄完性欲之后,这伙暴徒还不满足,甲再次提议:“杀死珍妮。”甲的提议马上让这伙暴徒再次兴奋起来,乙大声附和甲的提议,并将汽车往更偏僻的道路上开去。

汽车顺着4号公路向前行驶,经过米琪保利的一片开阔地时,乙将车停了下来。这伙暴徒将珍妮从车内拖出来,然后放在汽车后备厢上,他们在这儿再次侵犯了珍妮。乙是最后一个侵犯珍妮的人,所以法医在珍妮的体内提取到了乙的DNA样本。这伙人在发泄完兽欲之后,又用绳索将珍妮的手脚捆上,然后将她拖到水坝边,在翻过水坝旁的围栏时,珍妮的手被摔断了,最后“矮子”和甲将珍妮拖到水坝旁,珍妮不停地大声呼救,“矮子”表示他再也不想听到珍妮发出的声音了,于是就让甲动手将珍妮溺死。

甲将珍妮的头按进水边的污泥内,临死前,珍妮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一株芦苇。杀死珍妮以后,甲和“矮子”先将珍妮身上的首饰全部拿走,然后才将她的尸体丢进水坝。这伙人还从珍妮的手包中找到她的银行卡以及一张写有银行卡密码的纸条。

做完这一切之后,这伙人才开着珍妮的汽车扬长而去,汽车行驶几公里以后就因故障抛锚了,这伙人顺手将汽车丢在了路边,然后步行前往德鲁特山社区。在这里,他们取走了银行卡上的钱,卖掉了珍妮的首饰,然后搭乘火车前往市区,接着就分道扬镳了。

这5名作案者是完全具备受审资格的,在审理进行了几个月以后,这伙人又突然宣称他们的同伙不是“矮子”詹米森,而是“矮子”威尔森,显然这伙人又一次串供了。法庭不得不暂停审讯,让警方尽快追查威尔森。

在二次审判开始之前,法庭终止了针对乙的谋杀指控,检控方也接受了乙在珍妮被杀时和卡罗尔留在车内的说法,乙对强奸、偷窃、绑架等指控也表示认罪,法庭判处他10年监禁。针对卡罗尔的所有指控也被撤销了,因为她患有严重的智力障碍。

1990年5月,第二次审判正式开始,很多目击证人都站出来指认詹米森,其中就包括詹米森在火车上侮辱的那名女乘客。詹米森被关押期间,还曾向他的狱友吹嘘过他杀死珍妮的过程,他表示如果有机会,他还要再杀一次。詹米森的狱友将他所说的一切都上报给了警方,这些证据最终让法庭坚信詹米森就是杀死珍妮的凶手。

在审判的最终阶段,辩方律师又以这伙青少年都患有一定程度的精神障碍为由,试图为他们脱罪。犯罪心理画像专家认为,这伙人的智力显然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他们不仅有条不紊地杀死了被害人,还取走被害人身上的财物,这些行为都显示了这伙人是智力健全且在作案时保持清醒的。

犯罪心理画像专家建议警方让这伙人做一个智力测验,只要测试的结果可以达标,就能推翻辩方律师的说法。警方马上就安排了一次智力测验,测试结果显示,这伙人的智商完全正常,他们并没有任何精神问题。

经过连续4周的审理,陪审团暂时休庭,他们要做最后的决定。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这伙凶狠残忍的不良青少年依然毫无悔意,他们保持着十分随意的姿势站在法庭上等待审判的结果,他们有说有笑,甚至还满不在乎地向媒体记者们做出带有侮辱性的手势。这群不知悔改、毫无怜悯之心的少年暴徒最终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大伙都等着最终判决的到来。

陪审团经过商议后,认为詹米森、甲和丙的挟持、强奸、抢劫以及蓄意谋杀的罪名成立。法官宣判,尽管珍妮被害一案的3名作案真凶年龄尚小,但他们作案手段极为凶残,又毫无悔改之心,因此他们应该被处以终身监禁,并且永远不得保释。宣判结果一经公布,整个法庭都沸腾了。即便是正义最终得到了伸张,很多人依然认为,这伙穷凶极恶的少年罪犯应该被处以死刑。

【背景知识】

儿童、少年犯罪

犯罪心理画像专家研究发现,很多犯下凶案的青少年,在他们的童年生活中一直都承受着他人的忽视或者虐待,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这些青少年就会慢慢地相信暴力是一种可以接受的表达愤怒的最佳方式。

儿童心理学家认为,有些儿童可以将痛苦隐藏在内心深处,将所遭受的苦难“内化”,而大部分人则会将自己所遭受的苦难以其他形式发泄出来。事实上,能够将痛苦“内化”的儿童更容易犯下谋杀罪行,这是因为这些儿童长期以来一直都在压抑自己内心中的愤怒,这种被压抑的情感一旦到达临界点,就会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威力,这些儿童也就会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犯下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残暴罪行。

英国的一位青少年法庭精神病咨询专家认为,遭受过剥削、排斥以及在生活中经常失意的青少年都有着比较低的自尊心,在这些青少年看来,他们之所以会被恶意对待,是因为他们不值得被他人关爱和保护。在生活中,这些人会意识到尽量孤立自己或者变得暴力、残忍起来,能够给他们带来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富有攻击性的行为还会让其他人关注到原本无人理会的自己。

在这些孩子看来,即使是负面的关注,也比被人忽视更好。而他们内心的愤怒也会强化他们所做的异常或凶残行为,这种行为引发的后果又会反过来强化他们内心中的错误认知,由此进入一个恶性循环的过程,最终使他们转变成无恶不作的少年杀手或者连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