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万年师徒会合后,肖炘杰这才发现那两个和柳衡一起的外国人,已经提前到了。这么大的森林,七个人居然会汇聚在一起,这不得不说冥冥之中似乎有着什么在指引着众人。
七个人会合后,先是一番客套的身份介绍,那名微胖的外国老人叫萨迦德,今年五十五岁,是一名犹太商人,同时也是一名喜欢中国文化和中国景色的中国通。
这次萨迦德带着侄女西玛一起自驾车前往阿坝的黑水县,据说是要到东拉山大峡谷去旅行,路过汶川的时候,正好遇到突然怀疑肖炘杰是从G317国道逃跑的柳衡。于是柳衡就搭乘萨迦德那辆性能极好的悍马H3,重新开始追击之旅。至于茂县方向,则由她的同事进行布控。
从成都到汶川,这一路上在柳衡强势安排下故意对肖炘杰的放行,让她承受着极大的压力,如果不能接近肖炘杰找到那些连环死亡案件的线索,等待她的肯定会是刑警大队严厉的批评。可是对于她异想天开的怀疑,局里终于不再毫无保留的支持,她也就有了在国道上拦车的壮举。还好,她遇到的是古道热肠的萨迦德,如果换了旁人,难免会怀疑这是稽查黑车的“钩子”在试图“钓鱼”。
会合后的七个人明显地分成两个小圈子,只是萨迦德和沈万年教授似乎有点一见如故的味道,兴致勃勃地聊得起劲。萨迦德的学识十分丰富,不管是对于中国四川I的古蜀文明,还是对于自身民族的闪族文化,亦或两者的相互变迁,都有着很深的理解,这让沈万年教授大起知己之感。
“萨迦德先生,请问,你是什么原因会选择前来黑水县的?按理来说,经过茂县那条路应该更近才对?”面对肖炘杰的问话,萨迦德似乎一时间没有听清楚,本能地回了一句,“什么?”
肖炘杰又重复了一遍,萨迦德有些感慨地说:“这个还真不知道,或许是主的指引吧,也只有我主的无上威能,才会指引着我来到这个天堂般的地方!”顿了顿,他又幽默地补充道:“当然,进入天堂前,我们得先应付偷偷从地狱跑上来的恶蛇!I'
但是他的幽默并没有赢得周围人的笑声,尤其是沈教授师徒,脸上都露出诡异的神色来。这个老头,竟然也是神选者之一?
“柳警官,你不会告诉我,是因为你在没有追踪器的情况下,凭逻辑分析我要走这条路才追过来吧?”肖炘杰把头转向柳衡。
仔细思考了一下,柳衡茫然地摇了摇头,道:“严格地说,我的确是凭一个女人的直觉……女人的直觉往往都很准,不是么?”
肖炘杰点点头没有回答她的反问,而是再次把问题抛给了沈万年,“沈教授,‘7’这个数字,在羌族文化,或者古蜀文化中,代表了什么?”他再次想起那神秘人口中的所谓的“第七个祭品”,现在这里的人数正好也是七个,而他们都是莫名其妙地受了某种直接针对心灵的召唤而来,这就让他对“?”这个数字,更加地感觉到警惕了。
“数字崇拜许多民族都有,至于羌族,我只听说过有对‘3’的崇拜。比如白石所化的大山是三座,同时3又是象征多的意思。至于古蜀文化中么,对于‘7’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对于‘5’,有着相当多的应用。比如三星堆遗址一号坑出土的金杖上有一组图案,人头上戴着五齿高冠:二号坑出土的青铜大立人,也是头戴五齿高冠,同时出土的类似车轮的青铜太阳轮形器辐条均为五条,而整个古蜀国的历史也由蚕丛、柏灌、鱼凫、杜宇、开明五代组成……不过,按照古代数理学的解释,‘7’是一个很特殊的数字。比如汉代有名的经学家、文字学家许慎就认为,7为‘阳之正也,从一微阴从中出也’。另外,在古代,中国人把日、月与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合在一起叫‘七曜’。‘7’在民间,最主要是人死后讲究‘头七’,同时也表现为时间的阶段性,在计算时间时往往以‘七七’为终结……”沈万年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周围的人神色都显得有些不自然,这才猛然间惊觉,这里的人数加在一起,正好是七个!
“之前,有七个人表情离奇地死亡……”肖炘杰轻轻地说道。
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七个人离奇地死亡,然后他们七个像是被某种力量召唤着来到这里,这之间的联系,太过诡异了。
“沈教授,刚才你说,‘七七’,为终结之数,这又代表着什么?”肖炘杰继续朝沈教授问道。
“死亡的七人,和险死还生的七人,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完成一个七七之数的循环!可能是终结,但也可能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似乎真的是被某种超然于天地间的意志所选中……”沈万年的语气有些颓然,要他完全相信圣山中的种种奇迹还要好一点,但这种数理之说,他向来是作为笑谈的。可是偏偏他曾当做笑谈的东西,这个时候反而能勉强解释目前的状况。
“大家情绪这么紧张干什么,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巧合。”肖炘杰牵强地笑了笑,只是这话,连他自己也不是那么相信。他对于数理之说,同样有着很深的造诣,这一切都归功于燕大叔这两年对他的教导,甚至,在某些数理学说方面,他自信不会比沈教授的成就要差。
“那个什么圣山,还要去么?”望着那三座高大的雪山,混血美女西玛细声细气地问道。
“为什么不去?既然那里有什么力量想要我们过去,如果我们就此折返的话,说不定反而会被什么怪兽断了退路,还不如朝前闯上一闯。”肖炘杰豪气干云地说道。
“对,我倒是觉得,那些所谓的守护兽,其实根本没有阻挡我们的意思,反而像是一直在把我们往圣山的方向追赶。它们只是在阻挡我们原路返回而已……”丹木喃喃地说,对于只在羌族释比间流传的圣山守护兽,他知道这些恶兽的力量绝对不止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要不然当初木纳释比就不会选中它们了。
可是,这些守护兽一路上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伤害哪个,如果说是他缺乏足够的实力或者凶残的信念还说得过去,可是对于这样的恶兽来说,不管哪一样,都是最不可或缺的。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来分析一下:圣山中的某种东西在召唤着在场的所有人,这种召唤都是从心灵或思维的层面发出的,甚至是跨越半个地球的以色列甚至英国,都能感应到这种召唤。也就是说,圣山对于某些特定人选,有着完全跨越空间的心灵传导能力。这即便是在玄学领域,也是一种很难解释的现象,可现在却偏偏在几个人中出现了,以各种完全不同的方式,那么接下来,是找到我们七人之间的共同点!”肖炘杰调动所有的脑细胞开始推理,这是一个纷繁复杂的过程,可是抽丝剥茧下来,总会找到一些线索。
“我们可以做第一步推论,先从死去的那些人开始。七桩离奇的死亡案件,最大的共同点有两个:一,死亡后都出现纵目现象,并且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二,七个死亡的人,或多或少都和二十多年前的一次三星堆出土的青铜器文物买卖有关……”对于肖炘杰所说的第二个共同点,在场的人反应各不相同。这话只有柳衡能够完全听懂,毕竟当初山爷向肖炘杰说那些话时,她正好在利用窃听器偷听。
“你说什么?文物买卖?”沈万年教授一下抓到了关键点。
而萨迦德,闻言却是微微一震,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却并不说话,静待下文。
西玛美丽的双眼中有一片冰蓝若隐若现,这个时候紧紧地盯着肖炘杰,似乎他说的话里,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至于丹木,一听到二十多年前的文物买卖,眉头开始深深皱起,久久不见舒展。
“或许有人不知道二十多年前那桩的文物买卖到底是什么意思。柳警官,要不你解释一下吧?”肖炘杰笑着对柳衡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不就是四五个刚出道的混混,杀死了当时的三个土夫子,从他们手中抢走了一件在三星堆档案馆也不曾有记载的珍贵文物,然后倒手卖到国外么?”柳衡冷冷地说。
肖炘杰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柳衡提到这个,声音会一下冷下去。
“其实这件事我很早以前就想查个究竟了,只是时间太过久远,什么资料也找不到。如果不是因为你上次和山爷的对话,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仇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逍遥了那么多年fl’柳衡继续说道,“我两岁那年,就失去了父亲。别人都说他是可耻的盗墓贼,死了也活该。可是只有我和母亲知道,他不过是一时的贪念,才参与了那次的文物挖掘,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那次,竟然会失去生命!”
肖炘杰张大了嘴,傻傻地问:“你的父亲,是当年的三个土夫子之一?”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家世,我为什么要骗你?正因为要洗刷父亲从小带给我的冤屈和白眼,所以最后我才报考了警校……”说道这里,柳衡的眼眶有一点湿润,但她很快坚强地道:“其实我真希望,那些人的死都是报应f只是我不明白,那股可能存在的神秘力量让当年躲过警方追捕的凶手死去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让其余的人卷进来……”
“神意难测!如果古羌圣山真的代表了某种天意或者神意的话,以我们凡人的思维,又怎可可能猜透神的想法呢?”萨迦德有些激动,似乎多年的夙愿,很快就能完成了。
神……这世上,真的有神存在么?在宗教领域,有时候的确是存在一些无法用常理或科学解释的现象。有部分学者将这些现象归功于人类的集体无意识所产生的共鸣,在一些重大的宗教祭祀活动中,这种共鸣会达到定点,并最终成为某些活动中的部分信徒能够声称获得神启的原因。
这些所谓的神启,其实很可能是人类的先祖,集体曾经历的某些情景,只是在成千上万年的时间沉淀中,隐藏在基因和人类心灵的深处,只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在一些宗教仪轨的形式下才被引发出一点。
而这也形成了一个有趣的命题,在人类的远古时代,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有如同受到“神”召见的景象成为集体无意识的一种7莫非在那个年代,竟然真的有“神”存在?
“好吧,接下来进行第二条推理:我们七个之间的共同性!刚才柳警官的身世给了我一点启发——是否我们最终一起汇聚到这里,是因为我们身边的人,和当年的事件有关呢?我可以先透露一下,我实质上的师傅是当年的血案参与者之一,只是他当时是望风,没有亲自动手而已……”不理会众人心中的疑虑,肖炘杰继续分析道。
“我就不用多说了,三个土夫子之一的后代。”柳衡恢复了镇定,说话的语气古井不波。
“我的舅舅,叫谢丹森!”
谢丹森!肖炘杰脑中猛然闪过山爷的话,谢丹森,也是当年和山爷一起干下那件大事的人之一,后来听说出国后就再也没了踪迹。
怪不得,丹木最初报出自己的全名时自己会感觉有些熟悉,原来是因为他的名字和他舅舅谢丹森十分接近。
“现在可以证明赵老三,我师父燕学斌,道上的人物山爷,丹木的舅舅谢丹森,这四个当年曾参与了那次事件的当事人都死了,还有谁,和他们也扯上了关系?”
“当年我有一个徒弟失踪,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尸骨……”沈万年很是感慨地说:“如果我没用猜错,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应该是三个土夫子之一,也只有他跟在我身边多年,对古蜀文明了解甚深,才能帮其他两人找到那个民国的墓葬吧?”
“我的一个朋友,是……当年的买家!那次交易,其实我也在旁边做了见证人……”萨迦德的话更加石破天惊了!
“接下来,该我说了吧?”苏从云苦笑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有个姓赵的不成器的三舅匕
“赵老?”肖炘杰和柳衡几乎同时发问。
苏从云点头,然后把目光投向了美丽的西玛。
“我已经去世的父亲,就是萨迦德叔叔的朋友,当年的买家……”西玛怯怯地说道,仿佛有那么一个收藏了别人国家重宝的父亲,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
肖炘杰长长舒了一口气,道:“那么,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所有的人,都多多少少和当年的人或事有关。现在,还有谁补充的?比如说这些年,尤其是最近,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除了这次莫名其妙地突然感觉tZ,是走G317国道,然后在黑水通往茂县逃走外,我似乎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不过,我可以提供一点线索供大家参考,我同事在几个小时前曾给我发过一条彩信,是关于那些死者的,法医在每个死者眉骨上,都发现了一个符号!”柳衡说道。
“符号……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萨迦德低声说着。
西玛眼中好奇的光芒,也闪了一闪。
“能把符号画出来吗?或许西玛会对这些符号有些了解。”萨迦德突然说道。
西玛羞涩地笑了笑,“我的父亲实际上只是一个业余的古董收藏者,他的真正职业,是密码学专家,在他培养下,我从小就对密码学很感兴趣……”
众人不禁高看了这个美丽的混血女子一眼,原本觉得她除了漂亮外,在这个队伍中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但是现在,一个密码学专家的后人,对于解密以及前往圣山的过程中可能遇到什么晦涩难懂的提示,无疑将起到极大的帮助。
手机在水中泡了那么久,早就不能用了,柳衡找了一截树枝,凭着超强的记忆,开始把那些符号一一在地面上画出来。
那一共是七个符号。第一个符号像字母“×”;第二个符号像缺损的几何三角图,只是左斜线下少了一小短横:第三个符号像大写的字母“DIl;第四个符号既像鸟又像人眼;第五个符号是内外结构,里面的图形,接近中国的古篆“且”字,只是比且字多一横,外部用一个大“n”包起来;第六个符号为上下结构,上部为一个弯弧形“(”,下部为一个奇怪的“Q”形上添加有对称的四条小横线;第七个符号为左右结构,左面一个图形与字母“S”十分一致,右面图形是一个“1”式大直角,尤为注意的是向下的一竖又向外横出一下,这样就构成了两个直角,即一个内直角,一个外直角,而“S”则画在内直角里。
这些符号都显得古朴而神秘,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还比较陌生,但是在场的,却有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巴蜀图语!”
这四个人分明是沈万年苏从云师徒,肖炘杰和西玛。
“你们都认识这些符号?”柳衡不禁有些吃惊,本来她以为,这么怪异的符号,像沈万年这样的老教授能够勉强有点印象就不错了,却没想到这里大半的人居然都认识!
“沈教授,这些符号代表了什么?”柳衡问道。关于巴蜀图语的问题,这里可能再也没有人比沈万年教授知道得更清楚。
“这是古蜀国中最神秘的七个符号,具体代表着什么,到现在也是众说纷纭,几年前更是被新闻界炒得沸沸扬扬。从不同角度来解读归纳的起来,有5种解释:l、藏宝密码图,2、权力象征图,3、祭墓仪式说,4、“外星文明”论,5、千年信物说。抛开这些奇谈怪论不谈,在学术界,目前最主要的观点也有两种,一是古彝文专家阿余铁日先生的观点。他认为巴蜀图语和古彝文一样,是主语在前,宾语在谓语之前,形容词、指示代词、数词作定语时在中心语之后。这样的语言特点几乎和古彝文一样,而已经面世的两百多个巴蜀图语中,也的确有一小部分和古彝文十分相像。按照阿余铁日学生的翻译,这七个符号对应的古彝文意义是‘阴阳结合的面容。’也可译为‘男人女人结合的面容。’还有个版本是李兴隆先生版,他认为这7个符号所表达的信息非常丰富:符号1代表女人或女娲:符号2代表男人或伏羲;符号3代表太阳;符号4代表崇拜鸟的部族,也就是少吴族人;符号5是指从峡谷中乘船到达远方——有点符合我们目前的情形;符号6是指‘从遥远的地方翻山越岭来到这里’:符号7是指‘内有弯河的巨大城市’。李兴隆先生的观点,归纳起来就是:伏羲女娲是太阳神,是人类文明的创造者!”沈万年教授一口气说完这些,似乎有点累,摸出从不离身的行军水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我比较倾向于李兴隆先生的解释。对于李兴隆先生的版本,前面三个符号的理解,我没有什么意见,巧合的是沈教授提供的两个学者的解释观点也基本一致。但是从符号4开始,我的观点却不一样。我认为符号4应该解释为崇拜眼睛的部落;符号5是指从乘坐灵舟到达彼岸;符号6我更倾向于象征天穹;至于符号7,我觉得更应该是代表中国文化中太极的阴阳顺逆……不过,这些也是我以前没事时瞎猜的,也许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西玛低声说出自己的看法。
沈万年吃惊地看着她,本来他以为,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算对密码学比较感兴趣,但限于学识,能力也肯定有限,一般也只是对数字类的解密比较擅长,通常这样的所谓密码专家,都要借助电脑的强大运算能力。
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在破解符号文字时的功力,竟然已经深到了可以和专业学者媲美的程度。
“柳警官,你是说,这些符号都刻在受害人的眉骨上?”肖炘杰不再理会这种冗繁的学术争论,开始直接朝柳衡发问。他总觉得,与其现在去猜测这些符号到底代表着什么,还不如从其他的角度,早点找到让大家都顺利走出这个看似天堂,但实际上却总隐隐感觉不对的地方。
“你不要岔开话题,我觉得,只要我们能解开这七个符号的秘密,或许所有的真相也就一清二楚了……”丹木突然说道,这七个符号,他从来没有见过,即使当年在身为释比的外公家里生活了六七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羌人中有使用这七个符号的。这让他异常的烦躁,羌人的圣山,什么时候和这些刻在死者眉骨上的神秘符号扯上关系了?
总的说来,丹木是一个对自己本民族的文化极端尊崇的人。这次因为叔父的去世回到四川,除了完成叔父的遗愿外,也是想回到外公身边,以便继承他的释比之位,更深入更完整地了解羌族释比文化的传承。
对于他这样在国外流浪了多年,最深刻地感受到“根”的重要性的羌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更好地传承自己民族的文化更加迫切的了。
“哪有这么容易!”不等肖炘杰说话,苏从云已经冷笑着插嘴道:“从这7个符号问世直到现在,数不清的专家学者都试图破解其中的秘密,有的在多年研究未果后,甚至只能恼怒地说这是什么外星人的文字……就算我们中有老师这样的古蜀文明泰斗,还有西玛小姐这样的解密专家,可是一时半会,又怎么可能破译这个几十年没有任何进展的秘密?”
丹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短时间内破译不了,那我们似乎就更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肖炘杰点点头,招呼大家站起来,再次朝圣山所在的方位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