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是一种有趣的动物,你让它来它偏要走,你让它走它却偏要来,养狗和养猫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一个是正向思维,一个是逆向思维。
叫你的狗狗过来,最好的方法就是:蹲下,伸出手,勾勾手指,啧啧啧……当然,你脸上如果有笑容,你养的狗一定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但如果你养的是猫咪,那么引它过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和它目光相对,而是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玩着一根它平时最爱的猫草……那它一定会过来的。
在白玉堂看来,展昭身上有着大量猫的特征,在别人无法专注的时候他专注,在别人专注的时候,他却又异常的懒散。
白玉堂知道展昭生气了,确切地说,这猫咪从小甚高的自尊心,每次都在遇到赵爵的时候,受到那么一点点挫败。不过,今天受到的挫败,估计超出了展昭的承受能力。被赵爵救了一命,这本身就已经很刺激展昭了。自己也不好,白玉堂有一些自责,刚刚太心急,脱口而出了,这猫听了心情不好是难免的。
白玉堂跟着展昭走进了监狱,就见他单手轻叩着下巴,站在会见室外面,看着躺在桌子上面邓车的尸体,以及在尸体旁边忙碌着的众人。
白玉堂走到他身边去站着,当然,这个时候他不会打扰展昭,等十分钟之后再说,另外……白玉堂也绝对相信展昭能够在十分钟之内想到线索,破解这一次的案件。他对展昭还是有信心的,赵爵能想到,绝不证明赵爵比展昭聪明,只是赵爵应该知道一些其他的线索。
展昭在房间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他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转脸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也转过去跟他对视。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会儿,白玉堂也睁着一双眼睛看他。
突然,展昭伸出手,用一根手指按住白玉堂的鼻梁凹陷带,凑过去,看他的眼睛。
白玉堂微微皱眉,有些不解地看着展昭。
“哼哼。”展昭突然笑了起来。
白玉堂看到了展昭的笑容,心中已经有数,这猫明白了,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想完了?”白玉堂问。
展昭点点头。
白玉堂咳嗽了一声,指了指旁边没人的地方,道,“那边说。”
展昭不是很明白,被白玉堂拉到了一旁,不解地问,“干嘛?”
“咳咳。”白玉堂抬眼看展昭,半晌才说,“那个……猫儿,你知道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展昭愣了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一笑,转脸佯装生气不看白玉堂。
白玉堂有些着急,这猫不是真生气了吧,他俩从小到大一起那么久,斗嘴吵架常有,但是真正动气不高兴的,还是头一回。
白玉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展昭道歉,说对不起吧,怪怪的,不道歉吧……这猫万一真生气了呢?
展昭回头看他,见白玉堂一脸的为难,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玉堂见展昭笑了,也松了口气,道,“猫儿……你不生气了?”
展昭问他,“为什么生气?生谁的气?”
白玉堂有些尴尬,道,“不生气就好。”
“谁说我不生气的?”展昭靠近过去,道,“你竟然敢说我没赵爵聪明?怎么让我消气?”
“我不是那意思”白玉堂赶紧摇头,“你说,想我怎么样你消气,我都照做。”
“当真?”展昭挑眉,似乎很感兴趣,上下打量着白玉堂,琢磨着怎么开条件。
白玉堂点头,“嗯。”
“喂。”这时候,就看到公孙在不远处的门口,指着手表对展昭道,“小展,十分钟到了,说完了正经事你俩再研究回家养猫的事情吧?”
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一笑,走了过来。
“怎么样?”公孙问展昭,“有线索了没?”
“嗯。”展昭点了点头,道,“公孙,死亡微笑的毒药,是不是要按照严格的计量来下毒,才能达到准时准点死亡的功效?”
公孙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一直研究的问题,按理来说,用毒药的量来控制人的死亡时间,这是一个仅存在于理论上的事实。”
“怎能说?”白玉堂问。
“你们想,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一样,比如说煤气中毒,相同的量,有些人吸入了十分钟会中毒,有些人吸入十一分钟才会中毒……这是因人而异的,人是生物,要控制一种生物的死亡时间,这是最难的事情。死亡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动作,没有人能够如此好地给死亡定时,完美的死亡犯罪可以实施一次,但是接二连三的,就有些不靠谱了。”
众人都点头,觉得公孙说得有道理
“其实,有一种方法,可以控制准确有效的死亡时间。”展昭一笑,“可以做到遥控死亡。”
“遥控死亡?是什么?”白玉堂和公孙同时问。
“催眠。”展昭简单回答。
两人一愣,听到催眠就有些头痛。
“比如说给某人下了一种暗示,让他在提到某个字、遇到某个人、发生某种状况的时候,便自杀,这就是一种完美的遥控杀人方法,也是让一个人保守秘密的定时炸弹,一旦泄露,必死无疑。
“这么说来……引发邓车死亡的,是指赵爵么?”白玉堂忍不住问。
“很有可能。”展昭点头,“还记不记得那次调查何澜诊所那起命案的时候,小痞子阿京说过的,那个怪眼男人?”
公孙点头,“记得,他说过,那人眼睛是古怪的白色,不过我给了他很多关于白内障的临床图片给他看,他都说不是。”
“嗯。”展昭点点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并不是白内障,而是一种电子隐形眼镜。”
“有那种东西?”白玉堂好奇地问。
“曾经有人提出来过。”展昭道,“催眠一般来说,都要吸引人的注意力,我们最常见的,电视上面表演的用一根怀表链子让人进入催眠状态的举动,基本也是为了说明这一点,不过那个是完全骗人的。”
白驰睁大了眼睛问,“真的骗人么?亏我还一直相信。”
“怎么可能?”展昭笑了笑,道,“那只不过是为了跟你说明一个道理,就是,催眠必须让人进入某种适合催眠的,无防备的状态……怀表链子的例子,是告诉人们,通过使眼部疲劳,导致大脑疲劳,而进入无防备状态。可是,催眠和人的意识是息息相关的,一个人一旦意识丧失,进入睡眠状态,那样就更难催眠了!”
“这倒是!”公孙点头,“还没听说过谁睡着的时候被催眠了的。”
“人感知到视觉疲劳,然后引发大脑疲劳,那是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的。”展昭道,“当你感觉疲劳了然后睡去,这表示你的身体,依然在你的控制范围之内!”
众人都点头。
“而真正的疲劳突然来临,是在你的感知之外的。”展昭道。
“真正的疲劳?”众人都不解,“突然来临?”
“有科学家做过这样一种实验。”展昭道,“让一个人盯着一个旋转着的小风车看,看了大概五分钟之后,那个人觉得眼睛很累,十分钟后感觉疲劳,想休息,十五分钟后,产生不良反应,比如恶心、头痛等症状。”
众人都点头,等着展昭继续说。
“然而,还有一个实验证明,将那风车做成袖珍型,很小很小很小,小得几乎我们看不见,然后在一个人的眼前,用一分钟的时间,将那风车十五分钟内转圈的图像都快速放完。你们觉得那人会有什么反应?”
众人微微皱眉,想了良久,白驰道,“如果转得太快,应该就不知道了吧?”
“对啊。”众人想象了一下,也都点头,表示应该没有太大不适,一般看到转得太快的东西,他们也没有觉得不适。
“其实对人们是有影响的。”展昭笑道,“只是,只有我们的大脑感到了疲累,我们的眼睛没有。”
“真能感觉道?”众人不解。
“这也是为什么夏天吹风扇,比吹空调不舒服的原因之一。”展昭笑道,“当然,因为很多时候,人并不会把风扇放到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因此不会有太多人受到影响”
众人都点头,白玉堂问,“那和眼睛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很久之前,有人在心理学杂志上宣传一种电子隐形眼镜。”展昭道,“之前被提及过,我在一篇短小的科学论文上看到过,是某个心理学家的假设,那种东西,叫做催眠白眼。”
“白眼?”白玉堂皱眉。
“对的,那种电子眼通过里面的芯片进行控制,白色的眼珠子中间,有一个灰色的竖线,那是瞳孔图片的二十四分之一,一条细道,通过每分钟一千四百四十转的速度转动着。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看起来就好像是白色的眼眼睛,当中灰色的眼珠。
众人又想了想,白玉堂点头,“这就跟看电影一样了吧,每分钟一千四百四十转的话,也就是每秒钟24转,那样会产生视觉停留,又是规律的圆周运动,因此人很难分辨出来是连续动着,还是停止的画面。”
“对。”展昭点头,“但是,你的大脑是会累的……而且你和人说话的时候,会盯着那人的眼睛看,更何况那还是个你惧怕的人,又长了一双可怕的白色眼睛,不知不觉就中招了。”
“的确。”白玉堂皱眉,道,“那种隐形眼镜后来研制出来了么,应该很轰动吧?”
展昭耸肩,“在心理学界连一丝风浪都没有兴起来,很多人将他的理论忽视了,说实在的,创造这种东西只能满足极一小部分人的需要,然而投入的成本又太大,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白玉堂点头,“这倒是,要是不会催眠,要那东西也没有什么用啊。“
“可是一旦有了那东西,那催眠将会变得比较容易。”展昭道。
“能具体形容一下么?”公孙问,“有多容易?”
“能够让人杀死自己的人起码增多了一倍。”展昭简短地说,“通过装备的改进,半吊子也可以进化成为专家,有了专家的能力却又不具备专家的认识,是非常危险的。”
“就像有的人有了枪却不明白枪应该怎么用一样?”白玉堂问。
“正确。”展昭点头。
“那还真是问题很严重啊。”公孙点了点头,问,“那你怎么确定这些人不是中毒?他们都有死亡微笑中毒的症状。”
“嗯。”展昭笑了笑,“催眠也可以造成这种症状,而且还是准时到来。”
“众人面面相觑,公孙问,“如何造成?”
展昭一笑,“还是,yan!”
五一番外 SCI之劳动日
“队长,往二楼去了!”马汉关掉对讲机,拿起手中的望远镜。
“赵虎,守住楼下的出口。”白玉堂在对讲机中道。
“到了!”赵虎和张龙守住了大堂的出口处。
“洛天,地下室到了没?”白玉堂接着问。
“到了!”洛天和白驰一左一右守住了两个电梯出口。
“三楼出口我们也守住了!”柳青和沈仲元对视了一眼。
“我在四楼。”王朝和蒋平道。
“好!”白玉堂点头,问马汉,“往哪儿来了?”
“头儿,在五楼楼梯口了!”
“我上去!”王朝道。
“不用!”白玉堂道,“他爬到五楼就爬不动了,不是坐电梯就是往下走!”
说话间,就传来了“叮”的一声。
“头儿!”蒋平低声道,“进电梯了!”
“别急。”白玉堂笑道,“那个是陷阱!”边说,边对洛天和白驰道,“洛天白驰,单按一个电梯,让电梯下来!”
“是!”洛天和白驰对视了一眼,选择了左边的那个电梯,拼命按-1。
“叮”一声,另外一个电梯响了起来。
不久之后,门关上。
“头儿?”蒋平问。
“好了!”白玉堂道,“让洛天他们在楼下守着,你们原地别动,剩下的我来!”
“是!”
……
最终,电梯门在顶楼的天台下面打开。
有一个人小心地闪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往天台上面走。
天台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那人看了一眼之后,悄悄溜了出来……刚刚出天台门,就感觉腰上一紧。
“啊!”
“看你往哪儿跑!”
“死耗子!”
“臭猫!”
白玉堂按住了拼命挣扎要逃走的展昭,对对讲机里的众人道,“抓住了,都收工吧!”
“放手!”展昭往下掰白玉堂的胳膊,转回头表示抗议地看他。
白玉堂一挑眉,“放手你就跑了,抓你用了半个小时!”
展昭一脸的郁闷。
白玉堂道,“你别想跑,回去!“
“让我回去干什么啊?我又帮不上忙!”展昭赌气。
“帮不上忙你就把你自己的输出整理好!”白玉堂道,“上午是整理SCI办公室,下午整理家里,晚上给辛巴和鲁班洗澡,一件都别想跑!”
展昭虽然不满,但还是被白玉堂活捉,带回办公室去了。
事情是这样,今日五一国际劳动节,也就是小长假,虽然只有三天,但是展昭也美滋滋地算好了这三天怎么用了。
第一天,睡觉,吃白玉堂煮的东西!
第二天,看书,去听一个有趣的心理学博士的演讲!
第三天,继续睡觉,吃东西,养精蓄锐等待第四天上班。
然而,一切美好的愿望和计划,都在今天早上被包拯的一个电话打断了。
“五一节后有好几个国家的同行要来参观。”包拯对白玉堂道,“你们给我回
来,把办公室收拾干净!”当时,包拯似乎是在SCI的办公室里面咆哮的,那一嗓子,白玉堂就觉得耳鼓膜剧烈震颤,不过一想也是,整个SCI办公室,除了他这个洁癖患者自己的办公室是整齐漂亮的以外,其他的地方那根本就是垃圾堆!
特别是展昭的办公室里面,基本没有落脚的地方,满地都是书和杂志,还有一大堆旧报纸,上次白驰进去那东西,不知道碰翻了什么,然后就被活埋了,他们一大堆人挖了半天才把他救出来。
于是,白玉堂只好将展昭叫醒。
展昭一百二十分之不情愿,窝在被子里面装鸵鸟。
其实本来白玉堂也有些心疼的,这阵子他比较忙,因此昨晚上很早就睡了,不过展昭他们一大帮人在楼下开什么聚会,到凌晨两三点才回来睡的,所以早上起不来了么。
白玉堂就想着,算了,干脆让展昭睡吧,自己去打扫也就完了,反正他去了也没什么用。
只是……白玉堂打开了卧室的门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躺在房门口的里斯本和辛巴,两只原本应该是白色的狮子,竟然变成了花色。
随后,白玉堂往楼梯下面望了一眼……就见SCI一大半的人都横七竖八睡在沙发上面,满地都是垃圾和饮料瓶子……
白玉堂就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往楼下走……突然,“吧唧”一声……
白玉堂低头一看,就见他踩到了一快粘糊糊的奶油蛋糕……
大概沉默了半小时之后,展昭在被窝里面就听到了气震山河的一声怒吼,“你们都给我起来大扫除!”
于是,被迁怒的展昭也被白玉堂从被子里面提了出来,换上衣服和一大车子的人一起拖到了警局里面,上午彻底打扫SCI的办公室,下午回家打扫家里,晚上给所有的小动物和自己洗澡!第二天要焕然一新。
到了SCI之后,展昭看到了自己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满地的书摆出来的五行阵,有些退缩。
他瞅准了时机溜走,准备在楼里窝一会儿,然后趁机跑出去吃东西,下午回自己家里去,在小房间睡回笼觉,晚上洗完澡回家,就说自己迷路了。
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一幕抓捕。
展昭还挺能跑,不过正如白玉堂说的,展昭是研究别人的专家,而白玉堂是研究展昭的专家。
那猫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还是被活捉!
回到了SCI的办公室,展昭进了自己的房间,三分钟后,办公室里面发生了书籍坍塌事件。
展昭和好心进去帮忙的白驰被埋。
SCI众人一起开始挖开书,将人救了出来。
“呼……”展昭总算是被白玉堂挖出来了,就抬眼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白驰也被赵祯拉出来了,“闷死我了。”
赵祯赶紧拉着白驰出去,道,“咱们不理了,咱们就理你那张办工作就可以了,这里太危险!”
……
展昭坐在地上皱鼻子。
白玉堂看了看四周,指了指书桌,道,“上去!”
展昭就爬到了书桌上面坐好。
白玉堂打电话,叫来了外卖,还让内勤搬两套大的书橱过来。
等众人外卖吃完,内勤那边也来了几个人,搬来了两套大的书橱。
白玉堂招呼洛天和柳青,先将展昭房间里的书都堆起来,众人一看,摇头……一座山。
众人将书橱搬进来之后,靠墙放好,如此一来,整个房间就都被书橱装满了。
白玉堂对展昭道,“我问你书名字,你自己说放到哪里。
“好呀。”展昭笑眯眯,他记性好,这里每一本书他都看过,所以知道放在哪里分类。
白玉堂、洛天和柳青都是属于动作快反应快力气大又话少能干的类型,因此开始在展昭的指挥下摆书。
最下面的那一层很低,放书不容易,跟来凑热闹的阳阳也进来帮忙,摆放最下面那一排书。
展昭捧着咖啡有些厚颜无耻地坐在书桌上,仰天想了想,自己好像还不如阳阳能干……瞬间被打击了。
隔壁的法医师里头。
公孙正在手术台前面,细致地摆放这一套道具。
马欣正在擦一套量杯和试管。
如果数一下,整个SCI,有几个特别干净的人,白玉堂、公孙、洛天、马汉和马欣兄妹。
女生毕竟整洁一些,马欣每一天都会整理法医室。
不过,就算马欣不在,法医室也是一尘不染,因为公孙在。如果说白玉堂是轻微洁癖,那么公孙就是有着某种特殊嗜好的完美主义者。
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将刀具按照杀伤力和危险程度排放整齐,从中体会出某种特别的快乐。
白锦堂在大门口站着,微微皱眉,“够干净了,还收拾?”
公孙笑眯眯,道,“再干净也能找出些不干净来的么。”
白锦堂看了看他,靠近一步,低头笑,“你是怕回家早,要给里斯本洗澡吧?”
公孙不说话,就是眨眨眼。
白锦堂靠近他。
马欣在一旁,立刻拿出随身带的摄像机……咔嚓!
公孙和白锦堂同时转脸看他。
马欣笑嘻嘻,“我私下收藏的,不外传不外传。”
白锦堂想了想,道,“那就再帮忙多拍几张。”
“ok~!”马欣举起相机。
公孙被白锦堂一把拉过来,低头就亲……
马欣在一旁幸福地“咔嚓咔嚓……”
经过一上午的奋斗,SCI整个办公室焕然一新。
白玉堂和洛天还有柳青累得靠在沙发上面,阳阳也趴在洛天怀里喘气。
展昭有些不好意思,跑出去拿了四杯奶茶进来,一人一杯给他们。
白玉堂拿着奶茶杯子看展昭,对他使眼色,看了看洛天他们。
展昭摸摸头,道,“谢谢,大家辛苦了……”
众人相视一笑,随后,白锦堂请客,吃了一炖好的,然后又开车回家,接着大扫除。
家里头打扫起来更乱。
展昭不用收拾书了,就帮着用鸡毛掸子扫尘。
白玉堂将脏衣服都放到篮子里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就见展昭仰着脸,仔细地用鸡毛掸子掸着天花板和墙角只见的灰尘。
白玉堂跑去房间里,拿出了一副眼镜和一个口罩来,给展昭戴上,道,“掸灰的时候还张着嘴啊?灰尘好吃?”
展昭看他,不说话。
白玉堂笑了笑,问,“手酸不酸?”
展昭甩了甩手,小声嘀咕了一句,“有点,不过还行,比练枪轻松。”
白玉堂忍不住笑,道,“我去洗了衣服就来帮你。”
“嗯。”展昭见白玉堂心情大好,就点点头,想想,这段时间白玉堂都很忙,原本家里就不是特别干净。以白玉堂的洁癖,若不是实在太累了,估计早就打扫了,其实早上应该让白玉堂睡懒觉才是。
展昭想到这里,有一点点内疚,开始发呆打主意。
白玉堂见展昭不说话了,似乎在发呆,就想着他可能累了,一想也是,昨晚那么晚才睡的,这猫身体也不好,别熬出病来。
想到这里,白玉堂快速地跑下楼,快手快脚将衣服都放进洗衣机里头,然后回房间,和众人一起打扫房间。
众人一起忙碌了一整天……终于,在晚饭的时候,将客厅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随后,众人都累得瘫倒在了沙发上面,双胞胎打电话叫来了外卖。
吃过饭后,SCI其他成员回家,住在别墅的众人都跑去洗澡。展昭和白玉堂牵着小狮子,赵祯和白驰拉着里斯本进去洗。
白锦堂将肥肥的鲁班交给了双胞胎,搂着公孙去洗澡。
双胞胎只好无奈地抱着已经十九斤的鲁班去洗澡,其实鲁班之前已经二十斤了,后来受了一定的打击,减肥了。
事情是这样的,前阵子展昭和白玉堂抱着鲁班去看了一个兽医,那兽医盯着鲁班看了良久,将它提起来,放到了眼前的办公桌上面,跟鲁班对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解地看着那兽医。
就听兽医突然开口,“你是猪么?你混在猫堆里做什么?”
白玉堂和展昭都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那兽医,就见他斯斯文文,穿着白大褂,和公孙还有那么几分相似。
随后,那兽医推了推眼睛,看了鲁班半晌,突然开口,“你怎么有脸说你是一只猫!你简直是猫里的败类!你就不怕老鼠们耻笑你么?你难道没有心爱的猫么……”
随后,展昭和白玉堂听到了他们这一辈子听过的,用来骂一只猫所可以用到的最刻毒的语言。
鲁班起先还傻坐着,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气场感染了,还是被那兽医头上的阴云惊到了,就开始萎靡不振,随后慢慢缩成一堆,当那医生说到它这辈子注定要被暗恋的母猫抛弃,一辈子孤独终老肥胖而死的时候……鲁班突然哇啦哇啦地叫了起来,一头飞扑进了展昭的怀里,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把大脑袋钻进展昭的胳膊下面,脑袋耳朵都耷拉着,显得非常之伤心。
随后,展昭和白玉堂才从惊骇之中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着兽医。
兽医整理了一下白大褂,对展昭和白玉堂道,“这叫悲伤疗法!”说完,转身忙自己的了,道,“它如果再不减肥,就带他来阉掉!”
“喵喵!”鲁班一个劲地蹭展昭,那样子像是说——它不要,它不要,它表做太监,他想要娶莉莉娅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忘记告诉鲁班了,莉莉娅似乎上次为了健康已经做好绝育手术了,不过前几天它似乎又出现了一些发情的症状,据说小母猫没有做干净,会自己长好,不知道鲁班有没有那么幸运。
果然,回来之后鲁班开始控制食量,一周就瘦了一斤多,照目前这个趋势,两三个月后,鲁班又可以恢复玉树临风的状态了……
等众人洗完澡出来,小狮子和里斯本甩了甩身上香喷喷的绒毛,趴在地上开始睡觉。
展昭擦着头发回到房间,就看到白玉堂累得翻倒在床上,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展昭给他盖好被子,拿着吹风筒,过去给他吹头发。
白玉堂想睁开眼睛,展昭拍拍他,道,“你睡,我给你吹。”
白玉堂的是在是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展昭五指轻轻摸着白玉堂的头发,用风筒吹着,一点点地吹干,脸上也浅浅露出笑意来。
等头发都吹干了,展昭放下风筒,钻进被子里,凑过去,在白玉堂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晚安,劳动节快乐,老鼠。”
……
次日清晨,展昭睡到迷迷糊糊见,就听到厕所里传来一声大叫,“猫儿!”
展昭一个激灵,白玉堂冲出来揪住他,“你把我的头发怎么了?”
展昭眨眨眼,傻呵呵地看着白玉堂,就见他头上头发打着古怪的卷……
展昭想了想,昨晚上似乎是躺着吹,所以头发都朝上面而且他也是边打卷边吹……
“猫儿!”白玉堂一把揪住展昭。
“干嘛?”展昭搂住枕头,誓死维护自己睡觉的权利。
白玉堂眯着眼睛,“我去把头发洗直,你再帮我吹回来!”
展昭皱鼻子,第二天的懒觉又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