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吵死人的上课铃声,我在咒术高专第二天的课程开始了。
我抱着教材书走进教室。
嚯,人居然都到了。
“老师,你迟到了哦——”五条悟手里转着笔,隔着不透光的墨镜看着我。
我下意识低头看看表:“没有,刚刚吵死人的铃声是预备铃,还有几秒钟才上课。”
话音刚落,仿佛降了八个调的相同旋律的音乐响了起来。
五条悟偏头“啧”了一声。
我笑了笑,走上了讲台,从笔盒里拿出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意义”两个字。
我转身看着他们:“课程表上排的这节课好像是数学课,不过反正都是我教的,那先上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老师,”夏油杰举手提问,“我们只带了数学书。”
“没关系,这节课用不到教材。”我拿出我随身记笔记的小本,“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你们的观念是什么样的,毕竟我还是第一次教咒术师。”
“本来想参考一下其他老师的教学方式,但是你们学校的老师竟然都没有教师资格证,所以还是算了吧。”
“好了,那么上课吧。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咒术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我拿教鞭指着黑板上的“意义”二字问道。
夏油杰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而存在的。”
五条悟在夏油杰说完之后,不耐烦道:“老子最讨厌正论了。”
我:???
咒术师难道不也是社畜的一种吗?
不过五条悟这么说,也就是把夏油杰说的话当做是「正论」咯?
他们的回答都好热血哦,总感觉和咸鱼的我格格不入。
当然,一个合格的老师是不可能打破学生的热血少年梦的,但还是得适当提醒一下才行。
“保护非咒术师……也算吧,那你们觉得咒术师的职责是什么呢?”
“这个和刚刚问的问题有什么区别吗?”五条悟问。
我皱眉:“……就是说你们认为术师的职责是保护非术师?”
你们当警察是不存在的吗?
“难道老师不是这样想的吗?”
“也不能这么说啦,毕竟我在一个星期前还是一个娇娇弱弱的普通文化课老师~”我扬起一个自认为很可爱的微笑,“除了曾经在黑手党工作过以外,我可是软妹诶!”
五条悟和夏油杰:……?
软妹?
一招一个特级咒灵、速度比拥有无下限术式的五条悟还快的软妹?
不对,上樱老师你竟然还在黑手党工作过!
夏油杰问出了心中所想:“老师以前在黑手党工作过?”
“对啊,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震惊的,“不过因为一个朋友的死,我就不太想在那里待着了,之后在那里闹了一场就和太宰一起跳槽了。不对,是太宰跳槽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
“好了,不要跑题。我问你们,如果非非术师和非术师打起来了、或者非术师因为不理解所以打骂了术师,你们会怎么办呢?”
“……去阻止他们?”
我:“……”
“你们应该去报警!!!”
我忍无可忍,这破咒术师学校真是什么都不教啊?!
“不管你是咒术师与否,你首先是一个人类,一个生活在普通社会的人类。一个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应该是去报警!听懂了吗?!”
我扭头看向夏油杰:“你!在上咒术高专之前接受的一直是正常社会的教育吧?为什么你也会这么想?!”
他们两个看我这么生气也没有说话,但是观察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干脆别学政治了,直接拿法典让他们背吧。
他们两个还真是能气人啊。
我看向坐在另一边快要睡着的硝子,用指关节敲了敲她的桌子:“硝子,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什么?”硝子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如何你遇到非术师和非术师打起来了会怎么样呢?”我重复了一遍。
“……大概会去找人帮忙吧?”硝子不太确定地回答。
我:!!!
这个学校竟然还有正常人!
“不过也不一定,我离开高专是要打申请的,而且也不一定被批准,所以我很少出门。”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也是,这种珍贵的奶妈那群垃圾才不会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呢。
……干脆还是找机会把他们杀个干净吧?
“我大概知道你们的情况了,你们既然带着数学书,那你们先自习吧,我找找有没有适合你们的教材。”
说完我就离开了教室。
“这个老师不像烂橘子那边的人诶。”我前脚刚走五条悟就和夏油杰聊了起来。
“确实不太像,而且她说她以前是黑手党……”夏油杰有些迟疑。
“她说她是黑手党竟然叫我们去报警?完全不能理解呢。”五条悟继续说,“而且黑手党出来竟然可以当老师么?”
“听说横滨那里的黑手党不太一样,也许可以吧。”
旁边的硝子听着这些话,心底毫无波澜,甚至于直接睡着了。
我拨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铃声没响几秒就被接了起来。
“这里是武装侦探社,请问您是要报案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国木田君,请问乱步在吗?”
“是上樱啊,很抱歉,乱步出去解决案件了。”国木田说,“你是什么重要的事吗?我可以他回来告诉他。”
“没有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乱步既然不在的话,那太宰在吗?”
乱步怎么又在忙啊?横滨的案件可真是不比东京的少。
“太宰那家伙在倒是在,不过……”
“我怎么听到了有人叫我?是雪奈酱吗~”太宰的声音打断了国木田,“雪奈酱是来和我殉情了么~”
我:???
“他这是又吃的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他吃了一个长得就很奇怪的蘑菇,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果然啊,他又吃了毒蘑菇。
这都已经第几次了?这么多次都没死,还真是命硬啊。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国木田君……可以用我之前留下来的红绳子绑住他,应该可以缓解一下他的症状。”
“谢谢,不过他现在正拿着那根绳子准备上吊。”国木田冷静的声音透露出不耐烦,“而且他刚刚打碎了一套社长的茶具。”
“那他估计要完蛋了呢。他现在手里拿着那根绳子吗?”
“还拿着呢。”
我偏头打了个响指,庆幸自己留下的是沾有血液的绳子而不是符咒,虽然符咒的作用更大,不过是符咒的话应该会被太宰无效化吧?
“再次感谢,如果不是你用绳子绑住他的话,我可能要被他烦死了。”
“没关系啦,也不是非得是他,我记得国木田你是数学老师吧?你们那里的政治课用的也是正常教材吗?”
“嗯,用的是全国统一的教材。你是帮别人问的吗?我记得你是理综的老师。”
“不是啦,我最近不是去咒术高专教书了嘛,这个学校一个年级最多只有三个学生,所有科目都是一个老师教的。”
“竟然是这样的吗……”
我和他打了个招呼,随即挂断了电话。
普通的中学生政治课本也不太适合高专的学生用,干脆直接买几本法典让他们背吧。
啊,教学生还真是烦人呐。
——尤其还是全班三分之二的学生都是刺头的情况下。
我低头看了看表,时间还挺长的。先去书店……然后再去餐厅吧。
嗯就这样定了!
我买了几本书,坐在之前出过命案的餐厅里。
也不是我有多喜欢这里,主要是这里的草莓蛋糕是真的好吃!我愿称之为世界第二好吃的甜点!
你问我世界第一好吃的甜点是什么?
当然是武装侦探社楼下咖啡店的蓝莓蛋糕啦!
那里的蛋糕因为过于好吃,除非老客户提前预定,或者早点过去买,不然根本买不到蓝莓蛋糕。
经常有其他地方的人来横滨旅游,顺便想去买蓝莓蛋糕。笑死,根本买不到。
一个店员犹豫地走过来问我:“这位客人,请问您可以接受拼桌吗?我们店铺人太多了,新客人没有地方坐,您可以……”
“可以的哦,”我笑了笑打断他,“没关系的啦。”
过来拼桌的有五个人,正是之前的解决案件的五个警校生。
“这位小姐,很抱歉打扰您的用餐。”那个叫萩原研二的人面带歉意地笑笑。
其他的人也不同时的表达了歉意。
我摆了摆手:“没什么好道歉的,我不介意是不是一个人啦。”
“那个……请问你包里的书是?”
“啊,不愧是警校生,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吗?这是几本关于法律的书,我买过去给学生的。”
“诶?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警校生?”那个名叫降谷零的黑皮问道。
“上次这家餐厅发生谋杀案的时候,我也在场的,你们的推理很精彩哦。”
“这样啊,好像是有点印象,”他继续说,“您是老师吗?”
“是的,我是一个老师啦,不过可能马上就要被学生们气辞职了。”
“……确实,老师这个职业也是挺辛苦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他当然心虚!他们五个都要把他们老师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