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名狼牙老队员和五十多名新队员,乱哄哄的开始了不同距离的武装越野,其中最惨的要数鲁汉和钻山豹,要跑足足一百公里。
目送鲁汉背着沉重的背包狂奔而去,王沪生担心的说:“老徐,这强度也太大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徐锐摇摇头,沉声说:“这点强度算得什么。”
“你说什么。”王沪生瞠目结舌道,“这强度还低了?”
“当然低了。”徐锐说,“今后还要继续加码,直到他们的极限!而且这练的还只是体能,今后的格斗、筋骨摔打,都要照这个强度来练!正所谓不破不立,如果不把他们的身体压榨到极限,是不可能激发出他们的潜力的。”
王沪生有些担心的说:“可是,这样会把人练坏的呀?”
“老王你就别担心了,我不是买了那么多的中药材么。”徐锐说,“我会让炊事班每天熬一池药汁,给他们泡澡,等他们泡过澡很快就能恢复了。”
武术的极限锻炼必须跟中药澡结合起来,才可能坚持得住。
不然,再是身体强壮的习武之人,练到最后也会被练废掉!
王沪生讶然说:“老徐,你不是说这药澡只给会武功的队员泡么?”
“那也不尽然。”徐锐摇头说,“有些队员虽然没有练过武,但是他们的身体柔韧性以及天赋却很好,未必就没有从头练起的机会,所以,我们还是要尽可能的给予每一名队员机会,除非实在坚持不住,否则还是尽量不要淘汰人。”
话虽如此,但其实徐锐也知道,那些没习过武的老队员中,最后能够留下的肯定是少数,其中的大部分一定会遭到淘汰。
徐锐悠然回头,把目光转向了前方的巍峨群山。
崇山峻岭之中,鲁汉跟钻山豹正往前埋头狂奔。
钻山豹自幼习武再加上又在大山里打家劫舍多年,练就成了一身过人的体能,鲁汉更是从六岁开始习武,体能也是极强,这两人自打冲出训练营之后,就开始较上劲了,一会你跑到前头,一会又变成我跑在前面,你追我赶,不要命的往前跑。
但是,无论钻山豹和鲁汉怎么加速,都始终摆脱不了冷铁锋。
冷铁锋不紧不慢的跟在两人的身后,钻山豹还有鲁汉都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冷铁锋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就跟闲庭信步似的。
钻山豹和鲁汉的体能确实十分强悍,从训练营出来后的前二十公里,两个人几乎就没怎么减速,直到二十公里之后才开始明显减速,说到底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不可能长时间保持那样的奔跑速度。
这时,冷铁锋就跑到了两人的前面。
冷铁锋一边在前面领跑,一边回过头来对两人进行冷嘲热讽。
“怎么?才跑了二十公里就跑不动了,你们就只能这点能耐?”
“刚才在操场上打架时,你们不挺能耐的,怎么现在就怂了?”
“就你这速度,蜗牛都跑得比你快,还好意思自称是钻山豹?”
“鲁汉,是吧?鲁南军区飞虎队的?就你也好意思自称飞虎?飞狗还差不多!”
钻山豹虽然听得多了,却也仍旧被冷铁锋的冷潮热讽刺激得快要发疯,鲁汉这个新来的就更加不用说了,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你们很生气?是不是很想揍我一顿?”
“可以,我现在就给你们这个机会,只要你们能够追得上我,我就让你们揍一顿,而且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不过,真不是我小看你们,就你们这样的,还妄想追上我?做梦吧!”
“不服?那就拿出你们的志气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能耐,冲,给我冲!”
在冷铁锋的喋喋不休和冷嘲热讽下,钻山豹和鲁汉咬紧牙关,拼了命的往前奔跑,不知不觉间又往前跑了三十公里,五十公里,已经跑了一半的路程了,这时候,身上背负的二十公斤重的摸拟背包,感觉上就像是背上压了一座沉重的五行大山,压得气都喘不过来,无论是钻山豹还是鲁汉,脚步都开始踉跄了。
冷铁锋暗暗点头,脸上却是毫无表情。
这其实就是一次极限测试,钻山豹和鲁汉很不幸的成为了这次极限测试的试验品,徐锐和冷铁锋需要通过对钻山豹和鲁汉的极限测试,掌握狼牙队员的体能极限,然后根据这个极限值确定今后每天的训练量以及增加值。
冷铁锋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继续开展嘲讽模式。
实在忍受不了冷铁锋的毒舌,鲁汉和钻山豹就咬着牙继续奔跑。
最后,鲁汉和钻山豹是在冷铁锋的辱骂和口水中爬回训练营的,是真的爬行,不过好歹赶在中午之前回来了,但是两人已经没有力气吃饭了,爬回训练营之后,两人便四仰八叉的瘫倒在地,无论冷铁锋怎么辱骂都不肯再起来了。
早就已经准备多时的徐锐便立刻让四名警卫上前把鲁汉跟钻山豹架起来,径直来到训练营西北角。
在训练营的西北角,建有一大一小两口水泥池。
这两口水泥池是训练营落成时,徐锐特意吩咐工兵营砌成的。
徐锐之所以要砌这样两口池子,是为了给狼牙队员泡热水澡,因为在高强度的训练后泡个热水澡,能够极大的缓解疲劳。
这会儿,大池子里注满的仍是热水。
刚刚跑完二十公里到六十公里不等的、全副武装山地越野的两百多新老队员,全都脱得赤条条的,正挤在大池子里边泡热水澡。
只不过,旁边小池子里注满的却不是热水,而是一种黑褐色的药汁。
不时有一个个的气泡从这些黑褐色的药汁中翻起,破开,空气当中弥漫着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气味。
看到鲁汉跟钻山豹被拖过来,两百多队员的目光便立刻转过来。
四名警卫将鲁汉跟钻山豹拎到池边,先剥光了两人身上的衣衫,然后扔了进去。
“噗嗵!噗嗵!”两具赤条条的躯体先后落入药池,溅起了一大片黑袍色的药汁。
下一刻,刚刚累得跟死猪似的鲁汉、钻山豹便立刻纵身跳起来,一边往池边挣扎,一边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旁边大池子里的队员眼睛都看直了。
有些队员的脸肌甚至开始下意识的抽搐起来。
鲁汉他们都不熟,但是钻山豹他们许多人都认识,更知道这是一个脑袋掉了都不肯吭一声的硬汉,可现在,钻山豹却在毫无形象的张嘴惨叫,那可怜样儿,简直跟一个即将被医生打针的小屁孩儿没什么两样。
好家伙,这是该有多疼啊?
再把目光转向小池子里的药汁时,狼牙的这些新老队员们,一个个全都变了脸色,我的娘嘞,司令员让人熬的是什么药汁啊?该不会是硫酸、盐酸吧?
你们看,你们看,鲁汉和钻山豹掉皮了,我草,他们真的掉皮了!
“啊啊……”在两百多个队友的注视下,鲁汉和钻山豹一边毫无形象的大声惨叫,一边拼命的挣扎向池边,只可惜,徐锐和冷铁锋早等着了,鲁汉跟钻山豹才刚爬到池子边,便各挨了一脚,然后又噗嗵噗嗵往后跌回池子。
但是鲁汉和钻山豹很快又从池子里坐起,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声。
“忍住!”这时候,徐锐说话了,大声说,“屏住呼吸,给我忍住!你们每在药池里多坚持一秒钟,就能多一分好处,坚持,坚持住!”
徐锐的训斥似乎起了作用,鲁汉和钻山豹强行闭住嘴,但是上下牙却不断的打战,发出格格声响,显然,这个药汁给他们两个造成的肉体痛苦,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忍受极限,他们必须拼尽所有的意志力,才能够勉强忍受住。
徐锐的声音仍在继续:“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你们要想突破极限,激发身体潜能,进入到另外一个层次,成为像我、像老兵一样的存在,就必须承受最残酷、最变态的训练,就必须忍受这种痛苦,给我忍住,像个男人一样挺住!”
药池中,鲁汉跟钻山豹的脸色已经是涨得通红,一根根的血管也从他们额头、脸颊以及颈部凸起,就像是一条条的蚯蚓爬满了他们的头部,看上去极其狰狞,倏忽之间,鲁汉面部的一条血管爆了,发出噗的一声轻响。
“啊……”鲁汉便再也忍受不住,再次惨叫起来。
徐锐见状便赶紧冲进药池之中,将鲁汉拖了上来,然后再一甩手,便将鲁汉扔麻袋一样扔进旁边大池子。
挤在大池子里的队员赶紧接住,再把鲁汉浸入热水中。
再定睛看时,却看到鲁汉早已经陷入到深度昏迷之中。
钻山豹也仅仅只比鲁汉多紧持了不到十秒,便被冷铁锋从药池里拖出来,同样扔进了大池子里,不过,钻山豹被扔进大池时,人却还是清醒的,甚至还冲着伸手接住他的余必灿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冷森森的雪白牙齿,余必灿闷哼一声,刚要说两句狠话时,钻山豹却头一歪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