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紧张中清醒过来后,战俘们才明白他们真的是被解救了,突击队就是他们的救世主。这时,战俘们开始喜极而泣,有人喃喃自语:“我还以为我们被遗忘了。”
突击队员立即安慰他们:“我们不会忘记你们,我们正是为你们而来!”
在卡巴图安集中营里,除了美军战俘外,还关押着许多其他国籍的人,包括英澳荷等国的盟军战俘。此时月亮已经升起,突击队员因此能够看清囚犯们的样子,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大为惊骇:被截肢的,患肺结核的,有湿脚气病的,没腿的,没头发或没牙齿的……
一名队员把战俘描述为“一群刚被拔光羽毛的病态老鸟”,几乎每一个战俘都是皮包骨头,体重轻到突击队员可以一次背起两个,“给人的感觉就像背一个10岁的小孩”。
实际上,这些“老鸟”大多是跟突击队员年龄相仿的小伙子,许多人都曾是巴丹半岛上“好斗的杂种”。是什么样的摧残,才能把昔日勇士折磨成这个样子?
队员们流下了眼泪,他们把愤怒发泄到遗漏在角落里仍想要抵抗或偷袭的日军警卫身上。火箭弹直接把日本兵撕得粉碎,目睹这一场面的队员大呼痛快:“看见这些该死的日本人被炸上了天,真是过瘾!”
突击队和战俘队伍陆续从战俘营门口拥出。在距离营地100码外,一直蹲伏在稻田里进行观察的穆西立起身来,他将带领大家前往预定村庄集结。
此时,营地附近仍有断断续续、稀稀拉拉的枪炮声,但很快,东北方向传来了更大的喧闹声,菲律宾游击队的阻击战打响了。
从“白杨”提供的侦察情报来看,战俘营南面的卡巴图安市驻扎着约7000名日军,乔森游击队的80名战士负责封锁这一面的公路,以阻止赶来增援的日军。
卡巴图安市距离战俘营超过六千米,而且战俘营通往外界的电话线已被剪断,所以卡巴图安市的日军对袭击的事毫不知情。给营救行动带来直接威胁的,是位于战俘营东北方向的卡布河。
帕胡塔指挥的游击队员。既到灵山,岂可不拜如来?纵横来去的菲律宾游击队让日军很是头疼
在卡布河岸边的竹林里,有一个中队的大约1000名日本兵在宿营,营地距离战俘营不到2000米路程。这个中队的日军属于精锐部队,配备有坦克和装甲车,一旦听到动静,很快就会跨越河上的一座木桥,朝战俘营飞奔而来。
帕胡塔指挥的200名游击队员,就在卡布河一侧充当着门神的角色。墨菲打响开火信号后五分钟后,放置于卡布河桥的一发定时炸弹就爆炸了,木桥被炸出一个大坑。这样一来,坦克和装甲车无法通过,但是日本兵仍可以从间隙中穿过。
帕胡塔游击队埋伏于公路两侧,以“V”字形对通过大桥的日本兵进行阻击,河床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枪炮声。
以往帕胡塔游击队员都属于“幽灵战士”,打几枪干掉几个日本兵就跑的那种,但其实他们并不是不能打正规战——除了具备较丰富的作战经验外,游击队的武器相当不赖,既有战前就配备的机枪,也有麦克阿瑟送来的新式武器,包括火箭筒。
日军50人一批,连上四批,都在桥上就被游击队给扫倒了。许多死尸从桥上被定时炸弹炸出的弹坑中掉下,跌进河里,其他尸体则乱七八糟地挂在桥下方的支撑木架上。帕胡塔告诉他的战士:“日本人将不停地上来送死,因为他们不知道其他方法。”
一名游击队员刚刚学会使用火箭筒,他把火箭筒扛到肩上,瞄准对岸进行射击,一辆满载日本兵的卡车中弹爆炸。日军从没见过这种武器,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发现火箭筒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游击队如法炮制,隔着河继续对隐蔽在树丛里的坦克施射,短短几分钟内,日军的几辆坦克就全被炸毁了。
这是三年来帕胡塔游击队打的第一场大仗,他们牢牢控制住了局势,为战俘撤退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