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队分成两组,一组包括C连的90名队员,由普林斯指挥,从正面进攻,另一组是F连的30名队员,由墨菲中尉指挥,从背后进攻。
晚上7点30分,墨菲组进入了最后的开阔地,这一地段曾经是墨菲最为担心的,但是突击队遇上了不可思议的好运气:太阳正好完全下山。
菲律宾天黑时的变化快得惊人,一眨眼的工夫,就好像是一块魔术幕布把天空给完全罩住一样,到处都是墨水一般的漆黑。有的队员回顾这一情景时,说他一生中从没有见过这么黑的夜——尽管突击队员距离战俘营不到20码,警卫却完全看不到他们。
7点40分,墨菲看了一下夜光手表,距离原定时间已经晚了10分钟。他端起自己的M1式加兰德半自动步枪,深吸一口气后扣动了扳机。
突击队员都有自己挑选的中意武器,大多数人都像墨菲那样手持加兰德,少数人拿的是汤姆森冲锋枪和勃朗宁自动步枪,但几乎每一个突击队员的肩膀上都挂着两条子弹带。
墨菲的步枪刚一开火,其他人枪膛里的子弹立刻像笼中放出的飞鸟一样喷射了出去,15秒内,塔楼和碉堡上的日军哨兵全都消失在血雾中。
枪声就是信号。在营地前方,普林斯组的超强火力也在瞬间爆发出来,他们像修剪干草那样修剪了不多的几个目标,碉堡中的卫兵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打成了筛子。
在火力的掩护下,突击队员理查森快步越过公路,来到大门口。他开始准备用汤姆森冲锋枪的枪托砸开挂锁,失败后才掏出点45口径自动手枪,打算用子弹来敲开挂锁。
正当他掏手枪的时候,大门内的一个日军警卫举枪射击,但心慌意乱下,没有打中理查森,只是把理查森的手枪给震落了。
理查森抄起汤姆森,一梭子干掉了警卫,然后捡起手枪,一枪就把挂锁打开了。
所有突击队员从路沟里一跃而起,穿过大门,快速进入了战俘营。一进营地,所有近距离武器都找到了它们的用武之地。勃朗宁自动步枪被调到自动挡,一扣扳机,便是每分钟550发的高速射击,构成了一道持续不断的火墙。
火墙所过之处,只听到日本兵的尖叫声和呻吟声,突击队员看不到敌人,也没有遭遇任何强有力的抵抗。
战俘营内有一个大型金属棚车库,里面藏着坦克。火箭筒手正将炮管对准车库,忽见一辆长长的卡车从车库里冲了出来,他立即扣动扳机。火箭弹带着弧光飞出,将卡车炸得爆裂开来,车上企图逃跑的日本兵无一幸免。
击毁卡车后,火箭筒的炮口转向车库,几番施射后,车库被火箭弹完全摧毁。透过巨浪般的火焰,突击队看到了两辆坦克的轮廓。
障碍基本清除,从前后方冲进来的两组突击队员一边欢呼着“攻占巴士底狱”,一边冲向战俘营房。
在难以想象的长期折磨下,战俘们的精神已脆弱到不足以应付任何突变。当突击队员用电线切割器剪断铁丝网,招呼他们出来的时候,这些可怜人不但不愿出来,还吓得四处乱跑,就像是“打开厨房灯之后四处逃避的害虫”。
在战俘的眼中,突击队员们也显得相当古怪,陌生的制服,陌生的枪,魁梧的身材,简直如同见到火星人一般。一名战俘甚至用审问的口吻发问:“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美国士兵,突击队员!”
这名战俘大叫起来:“你们从我这里滚开!什么突击队员?”
突击队员被激怒了:“给我离开这他妈的鬼地方,我们来是救你们出去的。别问那么多的鬼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路上还有几千名日本兵在等着,没法再耽搁了。劝说无效,突击队只能动粗,一些一时听不明白又不肯离开的战俘被直接推出门去,或者遭到靴子的“款待”。
最让突击队员头疼的战俘不是别人,正是卡巴图安的美军指挥官达克沃斯上校。他的脚跟死死钉在原地,坚决不肯走,也不让突击队员带走其余战俘,理由居然是营救行动没有得到他的批准,万一日本人来了,他们会被全部杀光。
突击队员们哭笑不得。最后,一名队员猛然抓住了这位上校的胳膊:“你不再负责这里了,现在是麦克阿瑟将军负责。我建议你赶紧到大门口,否则当心我一脚踢烂你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