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林听还是去吃了这顿饭。
温卿辞走后,陈助理发来了餐厅的地址和包间号,是家火锅店。林听嗜辣,既然餐食都订好了,不去实在太辜负美食。
何况,家里空荡荡的,也很没意思。
到了餐厅,服务生引导着她进入包间,见她独自一人,还贴心地送上一只海绵宝宝的玩偶放在对面。
钟烟得知,立马甩来视频通话,视频里烟雾缭绕的,林听瞧了半天愣是没看清楚人在不在。
倒是烟雾中冷不丁冒出句话:“你心情不好啊。”
虽是问句,但语气十分笃定。
她和林听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又恰好都爱吃辣。大学时两人都在北城,那更是有空就搂着直奔火锅店,在火锅面前,一切烦恼皆可抛至脑后。
而现在林听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土豆片,都快捣成泥了,这不是不高兴是什么?
林听还在想温卿辞电话里的那个女声,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钟烟在说她,惊奇又沮丧地摸了摸脸:“很明显吗?”
“......”钟烟偏头冲着镜头外的人说了句“把锅挪远点”后,一双骨指分明的手端着锅往旁边放了放,林听终于瞧见她的庐山真面目——这人也在家煮火锅。
“行了,女孩子聊天你进屋去吧。”
男人离开后,钟烟才重新看着她:“听听宝贝,你就差把‘我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这句话刻在脸上了,要不要这么丧啊宝贝?我瞧着你这婚结的,还没有不结婚的时候开心呢。”
“谁!说的.....”林听本能地想反驳,可说到一半自己就没了底气。
的确。
明明现在少年时起便暗恋的人已经成为了她的丈夫,拥有了受法律条款保护的婚姻,按理说,她已经得偿所愿了,为什么却感觉心里沉甸甸的?
她的朋友不多,就两个。大学后钟烟便去了雾城工作,第二个就是在杂志社认识的明贝了,明贝比她先进的公司,可说起温卿辞,就要解释很多很多。
于是林听把最近这些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钟烟听完,倒是沉默了片刻,而后才一点一点地引导出林听现状的症结所在:“其实你这个现状,我早些预感。结婚前,你是不是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搞到温卿辞了?”
虽然是包间里,但是这么大声的说出来林听还是有些羞燥,“你用词...委婉点。”见钟烟危险地眯起眼,她连忙点头。
“....”
钟烟靠回椅背:“如果没记错,你们相亲时温卿辞是因为被催婚急了,最后领证也是因为你们总体觉得对方还合适。你喜欢他,可他是因为觉得合适。”
“听听,你说感觉他很好很礼貌很温和,可是你觉得有距离感,那是因为——”钟烟顿了几秒,觉得这话有些残忍,犹豫着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太喜欢他了,你希望能找到他也喜欢你的证据,没找到你就会患得患失.....这样对你自己很不好,你会不快乐的。”
这话很伤人,但钟烟也不希望林听就这么一直情绪内耗下去。
“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想开点。”
正绞尽脑汁地想怎么用正常人的思维安慰她,就见林听眉眼弯了起来,白净的脸上有笑意,甚至还开起了玩笑:“反正他现在也已经是我的人了!”
钟烟暗暗松了口气,翻白眼:“好烦哦!”
核心问题解决了,接下来两人又扯了些有的没的,钟烟热情地向林听分享着她跟男朋友的相处之道,并试图洗脑:
“我从不把他管得很紧,也不会查手机查消费记录,他爱什么时候回家就回家,我也可以有比较自由的娱乐时间。”
“我只是图他长的好看。”
“男人嘛,地球上多着呢。这个没了,换下一个呀,不要对他有太高的要求,降低点期待,反而一身轻松。”
林听本来正听着她侃侃而谈,可忽然看到刚才出现过的气质清冷的男人从房间里出来了,就站在房门边上。
恰恰好就听见了钟烟的一番言辞,脸色极为森冷。
林听眼疾手快地挂断了通话,希望好姐妹可以快些反应过来。
.....
一人食结束,林听慢吞吞地走回了别墅。
到家时间也还早,房子里更黑了,说明男主人并没有回来。
那种孤独感腾地一下从心底冒了出来。然后,在洗完澡,一个人躺在宽阔大床上将手机里各种消息和视频都刷完后攀至巅峰。
林听失落地拿过床头柜上的金融周刊翻看着,脑子里却忍不住地回想着钟烟随口说的话——
“虽然但是,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你可以试试打直球,学会正面你的需求。打个比方,你想要他亲你,就不要说一大堆弯弯绕绕的话,要是对方真的没听懂你想要什么呢?”
“直接表达,得到的答案是与否都可以缓解你的焦虑。”
沉思间,她的目光略顿了几秒。
偌大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婚纱照。
男人身形修长,穿着黑色西装西裤,勾勒出衣下的劲瘦身材。他低头笑着吻住了林听的唇瓣,怕她跑掉,还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肢。不料,碰到了痒痒肉,反倒惹得林听忍不住弯唇笑场,更想躲。
温卿辞的领带被她下意识拽在手心里,他便也俯身迁就,谁知道摄影师将这一幕抓拍下来了。
他们的婚姻始于被很多人排斥的相亲。
大概是一年前的某天,林听在上班时接到了奶奶的电话,说是她有个多年老朋友的朋友当媒人,手下凑成的夫妻都过得很好,很是靠谱。自己没忍住,替林听约了一场。
“听听啊,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就去回绝了。”李秀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懊悔,“那人说得真真是好唉,头头是道,我听着听着就动心了,跟超市卖卡的一样.....”
林听顿时就笑了,奶奶实在是太可爱。虽然确实不想这么早相亲,但那媒人是好友的好友,临时变卦肯定会让李秀英不好做人,林听便应下了。
媒人约在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林听下班后只补了补妆,身上的职业裙装也没换就直奔餐厅。
提前到了十几分钟,那人还没来,林听不怎么在意地拿出录音笔,整理今天的采访内容。窗外明灿的日光透进来,给她的卷发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纱,皮肤白皙得可以看见下边青色的血管。
温卿辞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他穿了件黑色的大衣,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微微滚动,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眼镜,很有质感。较之六年前的锋芒毕露,此时男人温和而成熟,举手投足间带着成年人的沉稳,叫人心动,也心安。
他问:“是林听林小姐吗?”
林听愣了很久,像是被雷劈过迟迟不能回魂,她冰封了许久的心原霎时间春暖花开。
她点头应是,然后温卿辞轻笑了下:“是我长得太吓人了吗?”
林听也没听清楚在说什么,本能地点点头,然后疯狂摇头。男人唇角更翘,“别紧张,我不吃人。”
之后的事情顺利得难以想象。
他们时常约饭,这对于相亲中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相处了两三个月后,两人去领了结婚证。温卿辞父母离异,从来都是自己做主,林听父母常年联系不上,所以这桩婚姻,是他们两个人的融合。
领证的前一晚,林听开始有些焦虑。钟烟问她缘由,她却也说不出来具体的一二三四,憋了许久才说道:“有点不真实。”
最后是晚上回到房间视频通话时,温卿辞发现了她的异样,静静地听着她说话,时不时回应两句。直到,林听发现视频里男人的背景似乎变成了车内,她连忙就要说挂断电话:“你在开车啊,那先不聊了。”
“林听,你往下看。”男人的嗓音低磁悦耳,勾的人心尖发痒。
林听正好站在露台上,闻言低头看下去,温卿辞还穿着家居服,站在皑皑雪地中,眉眼熠熠。
“我马上下来。”
下去后见到真人就在眼前,她反倒不敢靠近。
温卿辞阔步而来,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用大衣裹住她,挡住了外界的风雪,林听的脸紧贴在他的胸膛。
“这么冷,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
她没说话,吸了吸鼻子。
胸腔内心脏清晰而强有力的跳动着,震耳欲聋。“现在有真实感了吗?”温卿辞轻笑着,胸口也轻轻颤动。
他的声音缓慢低沉,“合适的条件我遇见过很多,可我都没和她们结婚。只有你,听听。”
这句话对于林听来说,太具诱惑。
她沉溺其中。
不管不顾地想,就当这是真的。
—
温卿辞从医院回到家,玄关的灯等着他归来。屋内暖融融的,他走进卧室,床头亮着一盏小灯。光线不强,却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这种有人等着你回家的感觉很好。
林听侧身熟睡着,被子紧紧得卷着她,像是一只鸡肉卷。
他没忍住笑了起来,俯身吻了吻女人的唇角。然后洗澡换衣服,翻身上床 ,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躺进去。
林听迷糊的睡着觉,总感觉额头上痒痒的,然后脖子,耳垂也痒,她不高兴地哼哼了两声,习惯性地转身滚进了一个怀抱中,温度比她高,很是舒服。
于是身随心动,把自己的身体像只八爪鱼似的都贴了上去,小狗般蹭了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子裹得太紧了,热,她迷迷糊糊地开始脱衣服。
“嗯......热......”
这一声,温卿辞脑海中那跟名为“克制”的弦“铛”的一下,崩断了。
他沉沉地盯着熟睡的人,睡相不怎么好,V领睡衣早被她睡的七歪八扭,领口下露出一片春光。
被咬了一口某个难以言说的部位后,林听醒了。
酥麻的痛感叫她好一阵腿软,睁眼看到身上的人,还未来得及询问便被吞入唇齿间,咬磨,辗转。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溺水的鱼,下意识汲取氧气。
直到温卿辞松开她,才得以喘息。
她抱怨着:“你怎么才回?”
可他再次俯身,埋在她脖颈间从上往下,留下一连片的痕迹。得不到回应,林听不满意地躲了下,听得身下男人克制地轻笑:“我的错。”
紧接着又问:“明天陪我去参加个聚会。”
林听含糊地唔了声。
下一秒,她受不住刺激,从紧咬着的唇角溢出声音,生理泪水滑落枕边。
屋内的墙壁上灯影起伏,沉重的呼吸交织,温卿辞想亲她,林听死活不肯:“你刚刚都亲那了!”
温卿辞戏谑,沙哑的嗓音透着别样的性感:“你也很喜欢。”
“都是你自己,嫌弃什么?”
林听疯狂拒绝:“不行!!!”
可箭已离弦,想不要?来不及了。
到最后,她索性躺平。可温卿辞坏心思地不让她睡过去,情迷意乱间,她懊恼自己又被哄着说了好些羞耻的话。
想到钟烟说的打直球,林听强撑着睡意睁开眼,朦胧的黑眸里倒映着男人淌落着汗珠的额角面容,她紧张得心头狂跳,隐隐期待:“那你....你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收藏下专栏好咩QVQ预收文《截婚》求个收藏文案:
第一次见到章鹤年,是在和男友的订婚宴上。
男人高坐主位,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腕骨的佛珠。
舒荔只在新闻报道中见过这位掌权人,传闻他心狠手辣,可看起来似乎不太像坏人。于是,趁着和男友一起向长辈敬酒时,她忍不住多看过去。
却不料这一抬眼,四目相对。
章鹤年看着她的眼神幽晦滚烫。
陡然间,舒荔生出一种可怕的错觉——她或许早就被他盯上了。
后来。
一个大雪天。
她害怕得光脚跑出别墅,却被迅速追到的保镖围堵。
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章鹤年不紧不慢地迈过雪地,然后俯身将大衣披在她颤抖的肩头,轻柔拭去她眼尾楚楚可怜的泪珠,笑得温文尔雅:“我说过,这婚你们结不成的。”
“小可怜。”
【阅读指南】:
1.1v1
2.男主是斯文败类,强取豪夺,横刀夺爱
3.不择手段老男人vs小美人,九岁年龄差
4.排雷:是有点背德,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不能接受的宝贝勿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