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协会三楼。
司漝批改文书的手一顿,他抬眸道:
“你来做什么?”
乔桉靠在门边,笑了笑:
“我也是剑协成员,不能来见见会长?”
司漝蹙眉:“有事直言。”
乔桉像回自己家一样随意。
他拉开椅子坐在司漝对面,笑眯眯道:
“你这次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
司漝平淡道:“我不觉得。”
乔桉慢条斯理地开口:
“药修灵力温和,剑修灵力暴烈。”
“本就不对口,何必强求兼容?”
司漝把笔放下:“她必须学会。”
“如今药修界并不安定。”
乔桉看着成堆的待处理事务,眼尾上挑。
“被你选中的继承人真辛苦啊。”
“享受多少资源,承担多大责任。”
司漝看向他:“这很公平。”
乔桉装作听不懂似的转移话题:
“师兄,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呢。”
司漝顿了下:“真觉得我是你师兄,就回高剑院。”
“别整天在外不着调。”
乔桉没什么形象地往后一躺:
“算了吧,我可不想在飞升前过劳死。”
他扳着手指数好处:
“我现在有普阵院编制。”
“时不时在剑协赚外快改善生活。”
“还有空闲时间出门游历。”
“不能因为我没留在高剑院,就说我不务正业吧。”
司漝一道灵力打过来。
乔桉眼疾手快的躲开。
“师兄你都无情道大成,怎么还这么暴躁?”
司漝又打出一道灵力,语调冰冷:
“我是管不了你,但你要敢把人带偏。”
“下次用的就是剑意。”
乔桉熟练地躲过灵力。
他坐回原位,眯着眼笑道:
“本来还不确定,但是——”
他单手撑着脸颊,气定神闲道:
“师兄你果然一直压着境界啊。”
谢珎试图打消同门的危险想法。
“医药学院有仙草移植公开课。”
江榣:“这些学院已经放假了。”
而且她看了课堂留影石
理论与实操还是有壁的。
想想实验中报废的仙草。
江榣心就开始滴血。
实验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谢珎想了想道:
“我堂兄是药修,上次给我接了手臂。”
“需要帮你引荐吗?”
江榣精神一振:“劳烦谢道友了。”
“有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断你手的是宁嘉吧,我这就去暗杀他。”
谢珎:“……”
“不,你帮我押题就好。”
药修都住在灵气充裕的灵山。
不是为了立世外高人的人设
而是为了方便种植仙草。
谢杬正在记录仙草的生长周期。
看到他们时,温和道:
“小珎带朋友来玩吗?”
谢珎:“是想找兄长学习仙草移植。”
谢杬:“这位小同学怎么称呼?”
“江榣。”
谢杬笑着低头,用哄小孩的语气道:
“那我要先问榣榣一些仙草的基本知识哦。”
江榣:……
她沉默一秒给谢珎传音:
“你堂兄这样,持续多久了?”
谢珎:“一直都是,习惯就好。”
江榣:“……您问吧。”
谢杬指着仙草:
“榣榣知道它的品种和习性吗?”
江榣冷静答题:
“普通陆生仙草,喜荫蔽,忌高温。”
“根浅,土壤灵气值一千到一千五最佳。”
“在不破坏原生种群结构下,可采用高药院公布的人工栽培方法进行人工繁育。”
谢杬又问了几株水生仙草
江榣一一回答出来。
谢杬有些惊讶:
“你们学院教的还挺全面。”
感到同龄人压力的谢珎:
“……并没有。”
江榣靠着前几日不眠不休背下的知识
让谢杬同意她留下。
谢杬没有直接告诉她怎么控制灵力。
而是让她自己先试着种活一株仙草。
“仙草移植是高药院第二年的课程。”
谢杬给了她一袋灵种
眼神柔和得像看一岁幼儿学步。
“榣榣不妨先慢慢来。”
江榣:“……我知道了。”
于是江榣开启了她的种植假期。
她多数时间在学习怎么给仙草施肥、驱虫、除草。
剩余时间则盯着灵种涨势。
但剑修的灵力对灵种而言是烈酒。
江榣作为连灵剑都能崩断的剑修。
她的灵力对灵种而言就像酒精消毒液。
——还是时不时炸瓶的那种。
即便江榣尽可能轻柔地灌溉它。
对方依旧当断就断,毫无商量。
一袋有三十颗灵种。
江榣保持着每日种死一颗的频率。
愈发心如止水。
就算谢杬拿着裂开的灵种鼓励她:
“这次没有碎成粉末诶。”
江榣还能对他露出礼貌的微笑。
月末。
一颗灵种在她的呕心沥血下终于发芽了。
谢杬蹲下看着那不凑近根本感觉不到的绿意。
他感叹道:
“这是生命的奇迹啊。”
江榣脸上带着笑容:
“接下来就是养护。”
谢杬起身点头:
“虽然最难的一步已经完成,但之后仍要上心。”
江榣认真道:“我会的。”
她已经形成输送灵力的肌肉记忆。
绝不可能让这根独苗仙草夭折。
崩断了一袋子灵种。
江榣有点过意不去。
她开口:“我明日下山买些灵种回来吧。”
“您有什么其他要买的也可以告诉我。”
谢杬垂下眼眸,露出老父亲般的微笑:
“好乖啊,榣榣。”
江榣:“……”
她收回笑容:“我还是今日去买吧。”
在山里住了一个月。
需要购置什么,江榣心里有数。
所以即使谢杬没说
该买的她还是掏钱买了。
有灵剑后出行都非常方便。
江榣来回也不过一个时辰。
但她万万没想到,离开一个时辰。
就有不长眼的人敢来动她的仙草。
少年一身高阶法宝,神色倨傲:
“这人受伤了,你来救一下。”
谢杬摇头:“我不想救他。”
这位一看就被宠坏的小少爷冷哼一声。
“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杬叹气:
“就是闻家家主来问,结果也是一样。”
闻珠瞪圆双眼,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
“你怎么敢的啊?”
“而且他伤的很重,万一死你这,不嫌晦气吗?”
“晦气?”
回答他的是一道冰冷的声音。
闻珠扭头一看,来人手持灵剑。
一字一句透着寒意,死死地盯着他脚下。
闻珠顺着她的目光往旁边挪了一下,还纳闷道:
“我脚下有什么吗?”
江榣眼神冷冽,雷霆剑意缠住灵剑。
她扯了下唇角,冷声道:
“你们全都死在这,谁也别嫌谁晦气。”
闻珠:?!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闻珠:我不会刚出场就领便当吧?!
作者:maybe
闻珠:why?
作者:看看脚下
闻珠:啥也没有啊?
作者:你脚下是人家一个月的心血
闻珠:这不拿显微镜走路,谁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