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幸村带着一群嚷着要吃烤肉的队员们从球场出来,还没进烤肉店,他们就和四天宝寺的队员碰见了,这会子的他们正在停车场上啃西瓜。
他们过来的时候,正赶上忍足谦也为输了关键局懊恼难过的关头。不仅是白石,四天宝寺的上一任部长,已经升上高中的平善之都在场,他借着请大家吃西瓜的由头,安慰着这群或多或少内心带着遗憾的学弟们。
和其他在开开心心分西瓜的队员不同,谦也的心里负担是最重的。他的抑郁状态,甚至是吸引来一个颇为跳脱的红发男孩,“虽然输了比赛很可惜,但是也不要哭嘛~”
“如果我没有输掉,原哲也前辈上场,前辈赢了之后再是由白石你上场……说不定就能赢下比赛了。”这种事情根本不能去想,没发生过的事情,没有人能保证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谦也的负罪感让他止不住往好的那边去想象,再然后,给自己的内心加上更为繁重的枷锁。
“这种事情,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了。”白石淡笑着,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的温柔语调,反而让谦也更难接受。
“输了就完了,什么都结束了……白石,你为了胜利,即便是无聊的打法也一直坚持着。如果我获胜了,让如此执着于胜利的你上场的话……没能让你上场是我的错!”
原来谦也是这么想的吗?
白石有些无奈,“即使是我,也无法保证这场比赛的胜利啊。”他的对手,可是那个幸村精市啊。未曾有过败绩的常胜王者,哪怕白石对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他也不敢说,自己一定就能是战胜王者的那个人。
“——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冷静啊!你对我发些脾气啊!这样我还能好受些!”但是谦也并不知道白石的想法,面对白石的淡然,谦也的负面情绪反而更剧烈了。
好在,这个时候,看不下去的平善之出场了,他把原哲也的故事讲给了小学弟听,“很不甘心吧?可是,有人比你更不甘心啊。”
“明明已经打定主意要和毛利打一场的他,为什么还是把机会留给了你……这是原留给你们解答的问题。”
……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幸村早就看见和谦也坐在一边的白石了,要不是他们恢复得快,为了避开明显是在处理队员情绪的白石,幸村都想改道去别的地方了。
“啊~~是真田君!一年不见越发像个好男人了!”
幸灾乐祸的仁王:噗——
真田惊恐地看着向自己跑来的金色小春,‘什么东西跑过来了啊啊啊啊啊!’
“啊,是幸村啊。”白石揉了把脸,努力忽略了背景音中、小春对真田的真情告白。比赛结束后,幸村忙着和一大群人说话,他都没有来得及多和他讲几句,“还没跟你说一声恭喜,立海成功连冠了。”
“多谢。”幸村笑着颔首,他看向一直在和自己队员打眼神官司的谦也,“说起来,也是很久没有和白石你正式打一场了。”
一露面就被平善之和原哲也围住的毛利拼命挣扎,“小部长!”他真的只是来吃饭的!早知道会这样,他就跟着部长爸妈他们一起提前走了!
白石秒懂了幸村的意思,他回头看了眼四天宝寺的大家,就是一向清冷的财前都表现得跃跃欲试。
白石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立马同意了幸村的提议,“早就羡慕你和迹部他们有机会合训了。我们难得从关西来一趟,似乎不来一场比赛都说不过去啊。”
“太好了!”这是迫不及待要打球的切原,要不是需要被柳盯着写做作业,他早就和宋氏兄弟,以及东堂、神谷他们一起回去了。原本还很是不爽这个安排的切原,此刻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的抱怨,他兴冲冲地往对面的队伍里瞟了几眼,挑选着自己想要的对手。
预感自己又要成为带孩子的那一个,桑原再次无声地叹气。
“那就说定了,先吃饭吧,吃完后继续我们没来得及打完的比赛。”幸村迅速拍板,正困扰于小春和裕次纠缠的真田反应不能,而另一个能阻止幸村的柳,则是抱着笔记本蓄势待发,“会有好数据的可能是89.9%”
见状,本来还想着去玩的文太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他搭着桑原的肩膀无奈叹气,“没救了,打吧。”
“哇!你们要打网球吗?带我一个带我一个!”穿着豹纹无袖衫的红发男孩,本来还在和小石川他们抢西瓜,这会儿却格外自来熟地扯住了白石的衣袖。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是谁啊?”突然被赖上的白石有些哭笑不得。
“我吗?我叫远山金太郎!”男孩晃了晃背在袋子里的网球拍,笑着咧出了一口大白牙。
……
“看样子,白石你们捡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人才呢。”幸村看了眼远山的发球姿态,对同样感到意外的白石调侃道:“有没有一种危机感啊,白石部长?”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白石笑得爽朗。说起来也很是有意思,幸村认识的几个部长里,不是没有愿意带新生的。可论对付这些皮孩子可以得心应手的人,估计也就只有白石了。
……
和四天宝寺的朋友们告别后,立海大的孩子们也踏上了回学校的路。傍晚时分,日落不见而天色未黑,天空被夕阳染上了血红色,同样被染了色的白云在天际游荡,远处的山峦叠嶂被金线勾勒着,划分出天与地的边界。
褪去了繁华的轨道车站,等待下一班车的人群稀疏。好在,还有车站旁一树树的桂花,香气清雅的细巧花朵,幽幽地陪伴着归家的人们。
“听说长冈今年的花火大会很精彩啊~”毛利按着手机,不知道在回着谁的消息。
“那是上个月的事情了吧!”文太吐了个泡泡,“我们那时候还忙着训练呢。”
被这个话题提醒的幸村想了想,“东京最晚的花火大会,我记得在多摩川那边吧,过几天还是有的,要不要去看看?就当是庆祝一下了。”
“那就太好啦!哎,这个是桂花的香味吧!好甜啊……一闻到这个味道,我就想起部长妈妈做的桂花糕了。”文太动了动鼻尖,砸吧着有些犯馋的嘴。
没想到,听见这话的幸村却愣住了。
桂花?
他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周围,藏在绿荫间的金色花朵很快映入了他的眼帘。
关于桂花的讨论还在继续。就是挑剔如仁王,也不由得赞同文太的这句话。柳生轻咳一声,“我记得风华夫人做的桂花茶,味道也很不错。”
口味清淡的柳也点头附和,“我记得,精市家的家徽,似乎就是月桂的图案。”月桂的花语之一,是胜利的荣誉。世人常用月桂树枝编成桂冠,赠与胜利者,让月桂有了优胜和荣誉的含义。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这很符合精市的性格。
“原来如此。”文太之前还在好奇呢,怎么幸村的一些物品上会带着一模一样的精细花纹,原来是他们家的家徽。
“啊,好羡慕小部长。”毛利前辈伸了个懒腰,笑着调侃道:“等我明年毕业了以后,如果还跑到小部长家吃点心,应该不会被部长妈妈赶出去吧?”
“怎么会?”真田摇头,风华伯母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何况毛利和文太一样,头发是风华最喜欢的红色,她欢迎还来不及。
“呐呐部长!”切原从队伍的最前头跑回来,停在走在最后的幸村身前,“你能不能问问伯母,上次她带来的那个点心是怎么做的啊?我妈妈觉得很好吃,想试试做一点……部长?”
切原张了张嘴,有些不解地看着幸村面无表情的样子。
“幸村?”真田也注意到了幸村的反常,他停下脚步,有些纳闷地看着默不作声的幼驯染。
“真田,我好像……没法闻到桂花的味道。”
“怎么可能?”真田想都不想就回了句,幸村可是他们中五感最敏锐的,连切原都能闻到的桂花香味,幸村怎么可能闻不到?开玩笑的吧!
“真田。”察觉不对的柳拦住真田。
幸村慢慢抬眼,那对永远澄澈的黑褐色眼睛里,没有了曾经的镇定自若,此刻只剩下一片惨淡。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文字来形容这种心情。是惊慌?还是无助?
或者说,其实是错觉吗?
难道说,这就是被夺取五感的感受吗?——不,不是这样的。明明在和几位前辈练习时他就亲身体会过……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一丝一毫地把他本来拥有的能力夺走,不只是五感。
从温泉旅馆回来时,匆匆赶回的徐影眉眼间难掩焦急,他刚和联络员交换过消息,对幸村此刻的状况很是担忧。
“徐叔,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吗?……当然,你掩饰地很好,只是,你的精神力似乎没法骗到我。”
本想瞒着他的徐影半是无奈半是欣慰。毫无疑问,他在幸村家的这段日子过得很好,那种被包容感,甚至让他有了一种在家的感觉。曾几何时,他的家在一场飞来横祸中变得支离破碎,后来,哥哥和零在的地方便成了他的家。
再接着,在组织里挣扎的日子里,那个写作安全屋读作火药库的地方,其实根本算不上他的家。直到他在因缘际会下,来到了和平安宁的神奈川……
“难怪他们会对你感兴趣了。做好心理准备吧,精市,你被一些人盯上了。他们想威胁控制你的父母,一时找不到其他方法,便想从你这里下手。”
“那便来吧。”那时候的幸村满不在乎地答道。
可是啊,被父母好好保护了十几年的少年,就算足够精明,又怎么会想到,他面对是怎样一个丧绝人性、不择手段的黑暗势力。
……
大阪城
被铃木园子邀请而来的幸村夫妇,准备在即将开幕的铃木美术馆中,欣赏著名的“皇帝复活节之卵”。当然,众所周知,有名的宝石问世后,都会有一个胆大的怪盗前来叨扰——
黄昏の狮子から暁の乙女へ
秒针のない时计が12番目の文字を刻む时
光る天の楼阁から
メモリ一ズ·エッグをいただきに参上する
世纪末の魔术师怪盗キッド
由黄昏的狮子到拂晓的少女
当没有秒针的时钟走到第十二个字的时候
我将从发光的天空楼阁降临
收下回忆之蛋
世纪末的魔术师怪盗基德参上
“原来是这个小偷要来啊,所以呢,园子怎么想到要邀请我和雅纪来?”拿着怪盗寄来的预告函,风华饶有兴趣地问了声。
就在她的身旁,幸村雅纪正捧着一本法文小说在看。听见妻子的这句话,他也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所谓的“回忆之卵”,他此刻还戴着金色细边框的眼镜,让他看上去比平时更加内敛克制。
只能说是子肖其父,同样喜欢在看书时戴眼镜的幸村,在园子看来,和此时的伯父很是相像。
果然是一家子的美人!园子在心底感慨了这么一句,随即又将视线转回风华身上。
“因为我觉得伯母很聪明啊,有您在的话,说不定可以帮我见到基德様呢~”
风华被园子的言行逗笑了,“看来我要是不做点什么,似乎对不起你对我的这句评价啊~”
“真的假的?!”好久没见到风华的服部平次很是惊讶,他悄声问了同样惊诧的柯南一句,“喂,工藤,我怎么感觉风华夫人跟以前不一样了?”
“呵呵,你忘啦?那可是能和小兰妈妈势均力敌的女性。说到底,你见她那几次都是在宴会上……给你个提醒,我们都惹不起她。”柯南扯了扯嘴角,低声回答了服部。
然后,柯南又用着孩子的嗓音,对着风华状似撒娇,“呐呐,风华夫人,你是知道了什么吗?基德说的天空楼阁是不是天守阁啊?”
“嗯?直接告诉你们似乎没有什么意思诶,我给你们个提示好了。”风华眨眨眼,“侦探先生们,不畏浮云遮望眼,这句诗的下一句是什么?”
‘只缘身在最高层!’
很快,想起这句诗的柯南和服部对视一眼,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基德想要站在最高处,为什么?他是想要看见什么?
“呐,青兰小姐,既然你也是中国人,这句诗词,你应该很清楚的吧?”风华笑着对在场的一人说道。
名为浦思青兰的女性,穿着宝蓝色的立领旗袍,自称是中国出身,是一位罗曼诺夫王朝的研究学者。
“诶,当然。”
“那么,想必你也知道,写出这句诗的诗人,其实,还写过一句有着类似含义的句子,叫做不识庐山真面目——”
“只缘身在此山中。”浦思青兰很快接了下一句,风华满意地笑了,但幸村雅纪握住书本的手一紧。
在场的很多人并不是很了解中国的古诗词,所以他们只是感慨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因为收购的价钱没有谈拢,想要从铃木财团买下回忆之卵的各方使者:俄方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摄影师和收藏家,包括这位浦思青兰,纷纷告辞离开。
几人离开后,幸村雅纪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别人可能没有听明白,但是他绝对不会不明白风华的用意。看到他眼中带着明显的担心,风华笑笑,示意他不必太紧张。
同时,很擅长国文方面知识的毛利兰很是困惑,她好像记得,风华伯母说的这两句诗词,是两位完全不同的诗人写的啊?
柯南和服部心底一沉,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位研究学者的身份有问题。虽然也有可能是记错了,但这位刚才回答时的迫切,他们都看在了眼里。在知道答案的人眼里,她想证明自己身份的意图太明显了,面对风华故意挖的陷阱,对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伪装成中国人呢?
她的准备算充分了,风华提起的诗句她也能说得上来,只可惜,还是犯了大多数外国人学习古诗时的错误,忽略了诗句的作者,没有加以区分。并且,没有理解诗句的意思,所以,没能听出风华在暗地里的试探。
只能说,如果不是园子恰好邀请了中国出身的风华,他们还真的无法发现浦思青兰的异常。正如那句诗所说,‘不识庐山真面目’,所以,她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喂,工藤,你说的没错,这位夫人果然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服部悄声道,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她就让在场的有心人注意到了浦思青兰的异常。
“啊,当然。”柯南再度摆出了半月眼,“你是还没有见识过,她家还有个很难缠的家伙。直到现在,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猜到我的身份。”
“你说的是幸村精市吧?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服部讪讪道,他和真田很熟,幸村的一些事情也是闻名遐迩。
关于浦思青兰的身份,柯南和服部决定暂且搁置,先解决基德的问题。而在不久后到来的香阪夏美小姐,她的出现,也为正困惑着的两位侦探,提供了解开谜题的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可以提一嘴我的私设了。在我这里,幸村随风华妈妈是黑褐色的瞳孔,而柯南的这版剧场版里,似乎默认中国人都是灰色的眼睛?我在这里融合一下,设定为:接近黑褐色的眼睛只有中国人有,而混血的话颜色会淡一点,比如灰色。
被评论提醒了,可能会误会,这里修改一下!!
感谢在2022-06-03 06:00:00~2022-06-05 0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岁深不知晚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