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HE结局(上)

受大气环流的影响,本来要登陆浙江的台风,不出意料、一如既往的在台湾省面前杀了个回马枪,单刀直刺,席卷日本。

且超出国际气象局的预测,久久徘徊在岛国,愈演愈烈,甚至阻断了信号,将其彻底隔绝成一座孤岛。

在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下,既定的航线被搁置,连俄航也停止检票,宣布停飞。

海边掀起的巨浪淹没了海堤,树木和电线杆拔地而起。

海啸等级从橙色飙升红色。

巨大的断电的摩天轮,被狂风暴雨吹的溜溜得转。

掀飞的铁皮屋顶在空中旋转,如失控的断头台,最后斜插在大厦上。

砖块墙石大片剥落,扶摇上天。

道路的汽车被洪水推走,东京区排水系统超负荷运转,地下铁路系统全面停运。

通讯信号近乎停摆。

电力系统被迫关闭,如墨的天空顷压,是天空与风的地狱变。

自诩地球霸主的人类,在天灾前瑟瑟发抖。

自从结婚后,七海建人看腕表的次数锐增。倒不是紧盯时间,希望快点下班回家,毕竟时间不会随着意志而变化。

那枚镶嵌着黄金宝石的戒指,无法藏入电子定位器。但刻上一点小咒术,制作一对"永远相互吸引"的指向器,还是很轻易的。

就像指南针永远“忠诚”。

腕表里的指针永远提示着归宿。

在这场约定的姻缘中,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沉沦,却要越来越克制。

在臆想的折磨里,反复轮碾。

被抛弃的恐惧。

被拒绝的哀恸。

诸多巧合下,她、五条前辈都认为他干嘛想不开,要提出结婚。

好像他吃了天大的亏一样。

他才困惑,被她选择的他,明明没什么值得的。不美丽、不强悍、不聪明、不特别。

如果,五条前辈也会发自内心的黯然落泪,(流泪猫猫头)哭诉撒娇,而不是咬牙逞强,斗凶驰狠。她一定会束手无策,放软态度,包揽错误,承担责任。

七海建人知道自己是在阴暗地想象,但现实里,他由衷的盈泪,勾得她亲吻、妥协。

(IF线的五条猫猫‘柔弱不能自理,委屈孱弱可怜巴巴’,没被骗钱、没被臭骂、没被扎心窝,过上了左拥右抱的圆满生活。)

一贯逞强的男人的脆弱。

一贯柔软的女人的狠悍。

拨撩了意动。

沉沦了身心。

他就像卑鄙的拾取者,捂藏着侥幸获得的珍宝。

却又机缘巧合,五条前辈觉得他在偏爱屑女人,她觉得他在包庇一个罪犯。

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七海建人知道这样温馨的日子无法长久,有太多的隐患潜伏在暗处。

悬而未决的通缉令,异能界和咒术界的双重敌意,宿傩的诅咒,她身体的损伤..

解决了麻烦。

去中国,也很好。

虽然地大物博,但与她一起,哪里都可以为家。

但是也没预料到,意外来的如此突然。

永远有指向的指针突然飞速旋转起来,失去了目标。

天空变色,暴雨雷电,城市停摆。

政府发布紧急避难警报,东京电视台都无法播放。

咒术界本来担忧在这场天灾里,因人类的恐惧,会爆发许多特级咒灵,而且还联系不上五条悟,航线轮船全部搁置。

但惊讶的是,除了天灾的毁害,咒灵们仿佛销声匿迹。

他们只需要组织救援。

七海建人穿着严实的雨衣,奔波在暴雨倾盆和狂风呼啸里。他用咒力抵抗,不至于被淹死吹走。这异常的天气和消失的妻子,一定有关联性。

他没办法在洪水中开车,只能用足迹踏遍东京。

他只能无力、虔诚的祈祷。

回家吧。

你一定要回家。

《龙族历史学》 简略笔记。

黑王经历了2次背叛。

第一次是白王带领其部族的反叛。

第二次是奥丁为首的四大君主带领人类与其他种族,反抗黑王的□□。以大部分种族灭亡的代价,将黑王逼死在王座上。

黑王自尽前发出预言:我归来之时,世界也将迎来终结。

在战役中,损耗巨大的四大君主纷纷陷入沉睡。

渔翁得利的人类也举起反叛的旗帜,一边杀戮龙族,一边培育混血种,一举成为霸主。

经过数千年的消磨,终于在二十一世纪,将苏醒的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屠杀。

在人类阵营时,捍卫既得利益,非常的自然。

学院的教科书自然不会描绘人类的□□,只会用轻描淡写的一笔,掩盖尸山血海。

只有深入一线,在事实和真相面前,认知到人类的残忍和暴戾。

无论是龙王还是人类。

只有弱小者,承受蹂'' 躏'。

这是一场宿命的杀伐。

活下来的才是赢家。

那为什么,有无数次吞噬同胞的机会的双生子龙王,总是想先吃其他君主。

明明找连襟的血脉,更便捷,有保障。

为什么?

是血肉之情?

还是别的什么。

被眷属背叛的黑王,要与世界为敌。

背叛黑王、被人类背叛的君主们,腹背受敌。

“人类的弱小和悲喜,很有趣,在漫长、孤独生命里,叛逆一下,挺好玩的。”

叛逆=好玩?

你这个狗屎!

我那善解心意、胸大腰细!臀翘腿长的"老婆"。

这一睡,就是百年封寂。

那青春年华如流水,Duang的,就没有了。

那好不容易匹配的缘分。

再怎么样,也得撞了南墙再回头。

再说了,我凭什么听狗屎的安排!

叛逆!谁不会啊!

它安静的跪坐着,由于尼伯龙根将整个岛国吞并,吸收元素。

所以时间流速是一致的,区区人类的年龄,不消十年,就垂垂苍老,呵,不足挂齿。

也只有这个错位的世界,能给予君主生长的机会。

不然这天空异象,那些混血种们就会像附骨之疽,纷纷钻入,企图杀灭君主。

另一位君主的高瞻远瞩,和伟大神力,真是令人敬佩。

平静的镜面,探出一只手,一个雪白的人形爬伸出来,手指上有一枚黄金宝石戒指,睁开的眼睛,是黄金竖瞳,两相交映,璀璨生辉。

它:【您要叮嘱我什么吗】殷勤探头。

李雾月站在水天交际的镜面上,执起自己的长发,仿佛黑色素通通死绝一样的乳白色。

【我现在不想休眠。】

它:!!!!【您等等,您要去哪?】

君主离开的尼伯龙根,诡谲的天气一顿,渐渐萎靡下来。

它:【您现在急需休眠,恢复实力,预备迎敌。】

李雾月:【我不在乎,无论是黑王的诅咒,还是人类的贪婪。我一旦恢复,才要被迫迎敌。不如先苟一波,把海洋与水之王先卖了。】

它:。。。好像有道理,但是总觉得您的动机是美色。

李雾月:【怎么?心生怨怼?】

毕竟君主沉湎温柔乡,下属背叛的戏码。跟君主□□,下属背叛,没什么差别。

它:【明白了,您要先履行约定,我跟随您,必要时刻,保护那个人的安危,也是应当的。】

李雾月:。。。

要是它阻拦,她还想动手暴揍一顿。结果它更殷勤,甚至显得狗腿。

(它:无论是那个人类是老死还是被赐予龙血,我抱紧君主大腿,永不亏!)

李雾月:【别跟着我。】

它:【明白,我不会让除您之外的人看见我的脸。】增生的角质鳞片像面具一样覆盖在它的脸上,眼睛一眨一闭,汪蓝圆瞳变成黄金竖瞳。

它隐匿的、远远的跟着,等候召唤。

李雾月踏出尼伯龙根后,炼金领域就关闭了,重新获得喘息机会的人类脏器,艰难的运转起来。

李雾月踉跄着扶墙,无力隔绝风雨,被淋个透心凉,直打哆嗦。

沉重、疼痛、乏力、阴郁,从脊梁处弥散开来。

属于人类的情感,渐渐回笼。

李雾月觉得自己在某个程度上,也挺酷似狗屎哥哥,沉迷人类扮演,用疼痛和挣扎,消解孤独。

舒舒服服的时候,一心想找"老婆"。

难受脆弱的时候,只想找个角落蹲守。

就像五大龙王,不要一王之下,非要头铁去搞黑王,仿佛被人类蛊惑似的,结果现在一个个落得死眠下场,图什么?

李雾月摸进一个封闭式候车台,靠坐在长椅上。水渍脱落飞走,衣服和身体变回干燥。

但被腐蚀掉的手机报废了。

李雾月拨弄着无名指的戒指,玻璃墙上倒影出一个白发金瞳的人形。

她居然也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这一刻脱出茧,到底是因为计划还未完成,还是赶赴约定。

在朦胧睡意中,清明的意志是本心还是束缚的影响。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一般这种奔赴人类的剧情,要么人类背叛,要么人类被杀。

但这些又是话本子的悲剧设定。

人类的疑虑、敏感,又无可救药的裹覆上来,近乎溺毙希望。

此时此刻,李雾月有点分不清是宿傩诅咒的debuff,还是别的什么。

七海建人第一次觉得世界这么空旷。

他静静的忍耐着,幸好咒术师不能产生诅咒,但连同事也看出来他心情阴郁,还安慰他这场灾难很快就会过去。

无头苍蝇乱转的指针,一点点侵蚀心脏。

温馨布置的家,每一处细节,似钢针穿刺。

被遗留下来的人,承受着刀磨斧劈。

灵魂仿佛一分为二,一半强撑着工作,一半皴裂在绝望。

以至于看见指针重归稳定,他有一瞬的茫然和空白。

快速交付完手头上的工作,开车冲进狂风暴雨中。

雨滴显著的变小。

随着指针的转向,他越来越接近。

下车时有些踉跄,跑进候车亭时,他愣了一下。

看见霜雪的丝发、暗金的眸色。

他心底的有关失去的惶恐,瞬间饱满,似乎要从肌理溢出。

她缓慢抬头,抿唇勉强的微笑,疲惫又虚弱。雪白的眉毛挤出委屈的弧度,豆大的泪水涌落。

七海建人快步上去,将人搂抱在怀里,被冰冷的温度冻的一哆嗦。

她上一次的流泪夹着漫不经心的哭嚎。

现在她什么也不说,只默默埋首在他肩膀上,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控制不住的发抖。

七海建人脱下外套,披套在她的后背上,捻拢出一个温暖的小空间,细致的安抚着。

她其实有着娇小的骨架,只是比例适当,显得高挑。

七海建人坐在长椅上,拥抱着失而复得的人,顺背轻拍,像是母亲的舒哄。外面是淋淋大雨,内部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李雾月汲取回温度,有余力探头去看娜娜米,乌青的眼底和红丝的眼白,他本就是一张肃穆脸,现在更像个疲惫的阴郁大反派,但做着贤妻良母的事。

“感觉你好像要碎掉了。” 她低声轻语,用唇面啄碰他的脸庞。

七海建人觉得,会破碎掉的人是李雾月,雪白的长发和黄金竖瞳,对人类身躯一定不友好。

鼻尖□□,在她的轻笑声中,温软地勾吻着。

慢慢的摩挲,似乎是在易碎的古董上擦拭。

李雾月啜亲下巴,流转到脖子,暴露在车灯光下的喉结,脆弱的咽动。

李雾月着迷地吮.吸,慢慢蹭到锁骨。

解衣扣的双手却被抓住。

李雾月困惑且不满,"我们做嘛,现在不会有人过来。"

沙哑的声音,妖媚的引诱。

冰冷的手掌按在软硕的胸膛上,感受到沉稳的心跳。

七海建人深吸一口气,强撑平静。

“你现在需要的不是一次sex,用雌激素和孕激素临时麻痹。当高.潮退去,快.感平息,只剩下空虚和失望。”

你在发抖。

“你需要的是一盆咸鲜的热肉汤,一块酥脆的炸鸡翅,一杯酸甜的冰淇淋,一碗回甜的白米饭。”

"你现在想去吃什么?"

“要不要芹菜猪肉水饺,夹虾仁和玉米粒,三鲜面皮,炒饭,红烧猪蹄,烧腊...”

流畅的报菜名,挥散黏腻的气氛。

七海建人拆了一颗水果糖,草莓味的,轻点李雾月的嘴唇,她闻到香甜青酸的果味,下意识张嘴,尝到浓郁的果糖,咬碎了有果蓉流浆,又甜又酸。

她有点恍惚,忘记了刚才想干什么,思考了一下,"想吃泡面,敲个鸡蛋最好了。"

"嗯,加火腿肠和青菜,还有冻杂粮粒。"

"哈哈,你该不会要切章鱼肠吧。"

"嗯。"

"那是哄小孩子的。"

"大人也需要的。"

"嗯。" 困倦的尾音,她趴在臂膀里,睡着了。

七海建人抱着李雾月,侧脸颊贴着她的额头。她枕靠着肩膀,呼出的森凉气息,吹在脖颈上。

安静的依偎着,直至外面太阳刺破乌云,雨后清爽。

坂口安吾:谢谢!谢谢!谢谢!

它:原来君主吃亚撒西这一套,懂了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