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没有再讲话,就这样看着织田作之助牵着那孩子的手离开了甜品店。
临走时,织田作之助站在门口:“福泽阁下,告辞。”而那孩子安静的被牵着手,一句话都没有说,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这是一种什么心情?
福泽谕吉描述不出来,各种不一样的感觉交织在一起,有愧疚,有后悔,也有疑惑,以这孩子的能力...怎么可能?是经历了什么吗?
如果当初再关心她一点,把她带在身边,会不会就不会这么排斥自己。
走出店门,看着那孩子离开的方向...福泽谕吉知道,她现在过的很好,只是收养她的人不是自己。
从那天之后,福泽谕吉减少了晚上来到这家甜品店的次数,但一个星期也会保证三到四次,和以前一样,点上一杯咖啡,默默地坐到那孩子下班,虽然那孩子从不跟他讲话,也心满意足了。
...
五条栗有时会在半夜趁大家都睡了时穿着睡衣瞬移离开,徘徊在城市的高空,站在黑漆漆的空中拉下眼罩,六眼扫描着下方有没有再次出现咒灵。
幸运的是没有再出现过。
扫了一圈后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睡到天亮,穿好衣服,等着孩子们或者织田作之助来接自己下楼吃早饭,然后送自己去上班。
今天她依旧是穿着猫耳女仆装面不改色,冷淡的当个门神。
与往常不同的是,刚上班不久,远处有人惊慌的大喊:“不好啦,有人跳河了!”
五条栗扫了一眼那个方向,又是个熟人啊,还是那么喜欢自杀,真可惜啊他到现在还没死。
一群黑衣人从她面前跑过,奔向之前喊话的人的方向,五条栗目不斜视,看着大街上的一根电线杆发呆,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十几分钟后,那群黑衣人捞上来一个湿漉漉的浑身皱巴巴的一团不明生物。
不明生物头上还有一些水草,看起来十分糟糕,黑衣人架着他往停在街道另一边的车子上走。
这个黑乎乎的家伙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直到路过五条栗的面前,像蛆一样扭动着,吐出一大口河水道地上,这摊水里还蹦着一条小鱼苗。
五条栗:...
你的出场不用每次怎么奇妙。
“小姐!人家好想你哦。”太宰治扭动着身体扑了上来,一如当年在礁石上,抓着五条栗的裙子擦着脸上和头上的水。
五条栗看着已经变的脏兮兮的工作服:...
“这是我的工作服。”清冷的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太宰治眨巴眨巴然后又睁大了他鸢色的眼睛露出吃惊的神色:“诶?小姐居然在这工作,小姐的美貌无与伦比哦,哪怕是脏兮兮的裙子也不影响。”
五条栗不理他,将自己的衣裙从太宰治的手中抽出,然而太宰治一点也不见外的再次抓起裙角擦着身上的河水:“反正都脏了,干脆让我擦干净吧。”
“你还是没变啊。”五条栗幽幽的说:“想不想坐过山车。”
太宰治这才放下她的裙子,乖巧的说:“小姐,要不要跟我一起殉情啊,能跟小姐这样的女孩子殉情真是此生无憾了。”
“不行。”五条栗冷硬拒绝,抓起他的手,将他带到老板娘面前:“店长,这个人把我的工作服弄脏了,要找他赔钱。”
在五条栗的背后,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着老板娘,唯一露出的一只鸢色眼睛没有任何一点光彩,一点也不像之前在门口面对五条栗的样子。
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却像是威胁人一般。
而老板娘也有点颤抖,她看到了外面站着的黑衣人,还有这个浑身又脏又湿的少年身上的衣着。
绝对是混黑的,自己的这家小店根本招惹不起。
“不用不用,工作服到时候送去洗洗就能再穿了,你到更衣室再换一套别的吧,这套到时候我会送去洗。”老板娘打哈哈的将五条栗推进了更衣室,随后又转过身,头上冒着冷汗,不敢直视太宰治,忐忑的问:“您要喝点什么?”
“啊,一杯咖啡。”太宰治随意的拧着大衣袖子上的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粉色的沙发被他身上的水汽打湿,潮湿之后的颜色越看越像血。
五条栗并没有换衣服,而是拿了一条白色的毛巾出来直接挂到太宰治的头上:“擦擦吧。”
太宰治无辜的看向五条栗,拿着白毛巾慢悠悠的擦着头发,这时老板娘端着咖啡走了过来。
看着太宰治屁股下的沙发,天真的某个人思索了下:“你来生理期了?”
曾让无数港口Mafia的敌人闻风丧胆的太宰治,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迷茫的看着五条栗。
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冒出这一句。
老板娘端着咖啡的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打翻,视线在自家员工和这个混黑的美少年之间来回转悠。
五条栗指向太宰治的屁股,太宰治顺着向下一看。
太宰治:...
“小姐,两年不见你越发傻了。”太宰治端起咖啡,敷衍的喝了一口。
五条栗一本正经的说:“来生理期就不要跳河了,会肚子疼,换另一种死法吧。”
这话一出,把太宰治都整不会了。
我都想死了还会怕肚子疼?啊不对,谁会来生理期?
“小姐,我是男孩子。”太宰治看着五条栗,想看看她的表情此刻是不是感到捉弄人很好玩。
五条栗十分无辜的说:“男孩子怎么了?”
太宰治:...
“男孩子不会有生理期。”
“哦,所以呢?”
这天聊不下去了。
太宰治立刻不满的说着:“小姐,你绝对是故意的,你一点也不关心你那两个弟子的近况吗?”
五条栗停顿了一下,不想再聊下去,她转身走向更衣室,却又在更衣室门前再次停了下来:“既然是我的弟子,那我相信他们。”说完进入更衣室。
她留在弟子们身上的咒力告诉她,没有生命威胁,这就足够了。
“什么嘛。”太宰治在五条栗进入更衣室后就恢复了那对什么也不感兴趣的样子,无趣的看着这杯咖啡,几秒后,他将头上的白毛巾拿了下来,放在咖啡旁边就离开了。
...
五条栗换好衣服出来后太宰治就走了,钱也没付,当然老板娘也不敢收。
将白毛巾收回到更衣室后,再次到甜品店的屋檐下,开始自己的工作——当门神招财。
猫耳女仆装被弄脏了,老板娘居然给她准备了某个动漫里的天使的cos服,洁白的长裙缠绕着十几根飘带,每一根带子上都绣着银色的羽毛图案,腰上的腰带铺满了白色和蓝色的玻璃。
五条栗天生的白发上又带了个闪闪发亮的银色王冠,脚上是白色绑着绷带的高跟鞋,而这件衣服的背后真的有一对白色的翅膀,还撒了银色的光粉,只是有点掉毛...
这套衣服的材质其实挺粗糙的,但她天生的疏冷气质硬是把这件衣服撑了上来,只让人感觉她是真的落入凡间的天使,让人不知觉的想将珍宝捧到她面前,只为一睹天使的笑容。
太宰治坐在车上,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画面,鸢色的眼睛全部倒影着那白色的身影,随即他烦躁的闭上眼睛,似不敢看那耀眼的身影一般。
少年随意的朝司机开口:“还不走嘛,要去审讯室喝喝茶吗。”
听到这位有名的恶魔上司的声音,司机这才堪堪收回看着屋檐下那位身影的眼睛,立马急忙开车回到□□大楼。
太宰治乏力的靠在后座上,睁开了鸢色的眼睛,眼里没有任何神采。
这次他知道五条栗的存在完全是靠着那漆黑的小矮子,小矮子时不时的看着手机,最近任务的心不在焉,随便一查就知道从不吃甜品的他在空闲时经常到这家名为甜蜜的生活甜品店。
真是意外之喜啊,不过这种事情就不用跟首领说了吧,否则有人又要生气了。
...
五条栗知道,太宰治是不会把那两个笨蛋弟子带到这来的,只是烦躁以前认识的人越来越多了,她真的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嘛?
换上这套天使服后,店里的火爆程度再次远超之前,比猫耳女仆装还要爆满,连福泽谕吉晚上来的时候都死死的盯了好久。
...
两天后
刚和太宰治出完任务的中原中也坐在办公室内,气愤的将自己手中的笔捏成两截,咬牙切齿的说:“这个混蛋青花鱼又不知道到哪跳河了,把一堆文件扔给我,他怎么还不死。”
太宰治的手下捧着文件瑟瑟发抖。
而太宰治本人在愉快的入完后水,被敬业的手下救上来,让人把他送到小姐打工的甜品店里,这次他没有坐在粉色沙发上,而是在门口的木质椅子上点了一杯咖啡。
当然,这次付钱了,是手下付的钱,付完钱后,太宰治相当无情的将人赶回港口Mafia大楼了。
一边喝着手中的咖啡一边看着左边的盛世美颜,看着天使被一个又一个的人搭讪,无数人举着手机希望和天使合影。
天使只答应女孩子的合影要求,无数男人失望的离开,太宰治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切。
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此时距离五条栗下班还有一个小时。
巧合的是今天福泽谕吉没有来。
中原中也在自己的办公室奋笔疾书,终于把文件报告全部写完了,嘴里再次骂了一句:“混蛋太宰。”随后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他看了下办公室墙上的时钟,栗还没有下班,去看看她吧。
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大衣,中原中也离开了□□大楼,骑上自己新买的蓝白色的机车,从他坐上机车的那一刻,这个车身和他本人全部亮起红黑色的光芒,下一秒“咻”的飞了出去,十分反人类。
“轰——”轰鸣的机车在甜品店门口停下,在如此的高速飞行下,中原中也橘色的头发一丝都没有乱,黑色的小礼帽依旧安稳的挂在他头上,身上披着的黑色大衣更是跟着走路的步伐摇曳着。
走路的姿势相当帅气潇洒,像是要给某个人留下极佳的印象,虽然,那个人看不见。
还没进店门,中原中也就看到了那个眼熟的让他火冒三丈的家伙。
“该死的青花鱼,你怎么在这。”
“啊,是黏糊糊的臭蛞蝓啊,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妹:我只想要安安静静的打工挣钱,我是普通人。
此章是打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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