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明心见性问佛法
永历帝逃入缅甸。李定国上山打游击。西南战争的这最后结果,给一个女人带来了麻烦。
董鄂妃。
却说她入宫之后,与顺治相亲相爱,琴瑟和合,未及多久便有了爱情的果实——一个漂亮的男孩子。
但三个月后,孩子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董鄂妃悲痛欲绝。顺治为了安慰她,追封这个孩子为和硕荣亲王。
然后董鄂妃也死了。
董鄂妃的死亡,实乃清朝最神秘最神秘的事件。要知道,她死的时候才22岁,没有病也没有灾,好端端地说死就死,这未免也太蹊跷了。
怎么那两个博尔济吉特皇后就不死?
宫里到处都是博尔济吉特,光叫这个名字的皇后就俩,一个幸福地活到77岁,另一个卒年不详,但肯定要比董鄂妃活得年头长。
董鄂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答案,只有顺治心里最清楚不过的了。
女人啊!在守护自己的床铺之时,会变得比动物还要凶猛。
所以他在董鄂妃死后,一蹶不振,意志消沉,终日以泪洗面,陷入了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洋鬼子汤若望如风赶至,前来护驾:我们在天的父,以你的爱,不要抛弃这个迷途的羔羊。陛下,你忏悔吧!
顺治答曰:朕本西方一衲子,黄袍换却紫袈裟。
遂不理睬洋鬼子汤若望,去庙里找老和尚问禅。
顺治问:禅这个玩意儿,多少钱一斤?
老和尚笑道:举火燎天,皮焦肉烂。若是道火不曾燃起,又如何会引火烧身?
顺治问:如果朕悟禅明道,还会转世为人吗?
老和尚笑道:上无佛道可成,下无众生可度,你转世又有什么意思?
顺治问:佛家和老庄的道家,有什么区别?
老和尚回答:佛祖明心见性,老庄心外有法。
顺治再问:那孔子的儒学,跟佛法又有什么区别?
老和尚回答:佛祖自心而出,儒者自外入心。
顺治:明白了。
顺治兴冲冲地出来,再回味了一下刚才的交谈,顿时悯然:老和尚刚才都跟朕说了些啥?
于是回宫,颁布圣旨:朕要出家当和尚去了,你们这些博尔济吉特,就在宫里扎堆闹腾吧!
孝庄大怒道:驳回请求,禁止出家。
顺治笑曰:这一次,你可拦朕不住了!
崩。
顺治撇下乱摊子不管,魂归极乐了,时年二十有三。
2.一切都是假的
伤情过度,小顺治怒而辞世。孝庄皇太后慌了神,急忙升殿:这个,那个,你们大家不要急,皇上虽然已经离开了我们,但是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我的意思是说,皇上临终前,是有遗言的,给新皇上留下了四个辅政大臣。
哪四个辅政大臣?
头一位,是出身正黄旗,负责管理内务府的索尼,也就是统领大内秘密高手的影子人物。名气不高,权力极大,进入领导班子,合情合理。
第二位,是正白旗的苏克萨哈。此人以前是多尔衮手下心腹,入主领导班子,是为了权力的平衡。
第三位,镶黄旗的遏必隆。此人能力极高,情商低下,最善于和同事弄扭关系。让他进领导班子,就是找个人来干活。
第四位,是皇太极家的老家臣,鳌拜。此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忠于领导,因为维护顺治一家的利益,曾三次被多尔衮判决了死刑,又被顺治三次救出。把他放在领导班子里,是替未来的新皇帝看家的。
看看这个领导班子,居然又是四个人,偶数。
凡是偶数的领导班子,铁定是有人在里边捣鬼,因为偶数没办法投票表决,那就可以大做手脚了。
可是当时朝中的大臣们,并不了解这种政治体制的特点,他们关心的问题只是一个:那小顺治,临死前说了让谁当皇帝了吗?
这个事……孝庄站起身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问一下老汤。
什么?皇帝的人选,要问洋鬼子老汤?
那么这意思就是说,顺治并没有留下皇帝的人选。
如果顺治连谁当皇帝这事都懒得操心,他难道还会留下什么辅政的领导班子吗?
没错,这个辅政的领导班子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权力是真的。
于是孝庄匆匆地去了洋鬼子汤若望的家:老汤,在家吧?问你个事,你说皇上死了,他的大儿子生下来就是一个死婴,二儿子福全,三儿子玄烨,四儿子……就是那个董鄂妃生的,也死了。你说咱们让谁来当皇帝好呢?
汤若望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老三玄烨啦!
孝庄皇太后:为啥呢?
汤若望:因为老三玄烨已经出过天花了,一脸的小麻子,有抗体,活得年头长一些,有利于权力的稳定。
孝庄皇太后:……让我想想……
汤若望:太后,你忏悔吧,信耶稣,得永生。
孝庄皇太后:老汤,你说得有道理!
汤若望大喜:太后,你真的决定信耶稣了?
孝庄皇太后:信你个头,我是说你建议让玄烨出任皇帝,很有道理。
于是康熙皇帝横空出世,被抱到龙椅上的那一天,他刚刚8岁。
3.原始人的战争
与小康熙同时掌握权力的,是缅甸的新任大酋长哇啦达姆摩。
这个新任大酋长,是老大酋长的弟弟。事发的几天前,他正率一伙原始人在边境线上一带,攀着古树的藤条跳来跳去,不时地拿拳头击打着自己的胸脯,仰天发出声声长啸。以此表示自己很原始。
正啸着,就见一支几千人的游击队钻出丛林,浩浩荡荡地向边境线上开来。于是哇啦达姆摩急忙跳到树上:喂,前面的人站住。再敢向前一步,侵入我们的领土,我们就要自卫还击了。
前面来的游击队,正是李定国、白文选。这哥俩于是大声喊话说:我们是永历皇帝的御林军,是来护驾的。
哇啦达姆摩断然拒绝:少来!除了奴隶和俘虏,任何人不得入境!
李定国火了:这个原始人怎么这么难说话呢?不理他,冲进去。
游击队不由分说,冲了过来,哇啦达姆摩率原始人们跳到树上,筒吹毒箭,竹枪透腹,向游击队员们展开了激烈的攻击。可怜那些游击队员们被射得吱哇惨叫,溃不成军,幸好这时候白文选的人马从另一个方向钻了出来,一通弓弩狂射,打退了原始人。
游击队继续行进,前面,只听得轰隆隆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就见森林摇动,尘烟蔽天,一支完全由疯狂的大象组成的敢死队,向着游击队冲了过来。李定国掉头就走,逃到一条河边,和白文选商量说:森林里是走不通了,那什么,我们干脆造船,顺流而下,气死那帮原始人。
就在河边造船,花费了好多时日,终于造成了几艘。可是到了半夜,突然听到丛林中木鼓声声,就见几个原始人手拿火把,从树梢上发出声声呼啸,猴子一样飞掠过来,将火把丢到了船上。
烈焰熊熊,船只尽毁。
李定国不得不收兵后退。据资料记载,这是他凡72次试图进入缅甸最为失败的一次。令人惊讶的是,边境线是那样的漫长,他尝试了72次,竟然一次也未能过去,不晓得问题出在哪里。
击败了侵略军,哇啦达姆摩兴奋得无以复加,嗷嗷怪叫着,一路攀着藤条荡悠回去。荡到自家的窝棚下,跳下树来,松开自己的树叶裙,疾冲入小窝棚,想给自己的女人一个惊喜。
只听砰的一声,他一头撞在大酋长的后背上。就见那大酋长怪叫一声,嗖地撞碎了窝棚,疾冲了出去。哇啦达姆摩定睛细看,才发现自己的女人正四脚朝天地仰躺在地上,满脸是泪……
当时这原始人就火大了,操起毒箭筒,对准大酋长的后背,嗖的一声,只见大酋长身体猛的一挺,就此告别了人世。
一箭吹死大酋长。哇啦达姆摩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大酋长。于是他脱下树叶裙,欢天喜地地跳起舞蹈来。这时候有人对他说:大酋长,对于你杀兄夺位的事情,听说来自于明国的流亡政客们好不乐意。
这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哇啦达姆摩极是诧异,他们凭什么不乐意?
对方说:因为他们明国人好生古怪,认为你这种做法是弑君,是以下犯上,所以他们才……
少来!哇啦达姆摩火了:立即召开饮用咒水大会,等我跟他们讲讲这个道理!
4.家庭秘密会议
正在缅甸政治避难的南明政府,接到了缅甸方面热情洋溢的邀请函。
邀请函上说:缅甸人最够哥们儿,最讲义气,所以盛情邀请南明所有的大臣一道参加饮用咒水大会。会后有茶点,还有化妆舞会。
于是沐天波等四十多名大臣立即开始了梳妆打扮,打扮好了,大家兴冲冲地赶到。一到地方,就被密密麻麻的原始人军队给包围了。原始人命令他们一个个走出来,出来一个杀一个,总计42名流亡官员,悉数被杀。然后原始人又包围了永历帝的寓所,其身边人被杀者、自杀者,不可胜数,最后剩下来的,只有永历帝及其宫眷25人。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吴三桂立即召开了秘密家庭会议。
与会人员:王辅臣、夏国相、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
吴三桂首先发言:目前,国际形势是这个样子:四海翻腾云水怒,五州震荡风雷击。流寇的大队人马,基本上已经全部歼灭,目前只有李来亨保护着前大顺皇后高桂英在夔东结营扎寨。那高桂英可是皇后啊,不好招惹。这边是李定国和白文选,早已不成气候了。唯独这个永历皇上,你说他是怎么混的,居然让人家原始人把他的大臣们全都杀光了。为今之计,我们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要乘胜追击。夏国相抢话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干脆冲进缅甸,把永历皇帝一勺烩了!
然后呢?吴三桂问。
然后……夏国相道:然后我就和你女儿结婚……
结你个头婚。吴三桂一个暴栗击在夏国相的脑壳上: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没有了永历皇帝,我们还会存在吗?
这事……王辅臣建议道:要不要咱们派个人,去昆明把姨娘陈圆圆接来,听听她怎么说。
辅臣,吴三桂悲伤地说:你圆圆姨娘再貌美如仙、美绝人寰,可她总是好大一把年纪了,你怎么老是惦记着她?
我不是……王辅臣缩缩脖子:我的意思,这事应该问一问洪承畴,那老家伙最知道应该怎么办。
洪承畴……吴三桂叹息道:辅臣啊,一辈子的人,只能谋一辈子的事儿。洪承畴已经离休了,就不要再想他了。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对那个在北京登基的新皇帝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你们两个明白吧?
夏国相:王爷,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新皇帝不好对付,永历皇帝就得留着,如果新皇帝也不过如此的话……
吴三桂:对于这个小皇帝,有人了解他吗?
吴应熊:……我多少知道一点。这孩子叫玄烨,身世非常悲惨的。听说他出生后染上了天花,就被人从皇宫里扔了出来,算是个弃婴吧。幸亏孝庄老太太身边有个贴身丫鬟,叫苏麻拉姑的,她不忍心看着这孩子冻饿而死,就把孩子抱到了寺庙里,结果很奇怪,这孩子的天花竟然痊愈了,还当上了皇帝。
夏国相:……听说那苏麻拉姑是个绝世美人,她和小皇帝……铁定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吧?
吴应熊:……拜托老夏,你脑子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那苏麻拉姑比小康熙至少大了50岁,搁你是小康熙,你乐意不乐意?
吴三桂:嗯,如此说来,像康熙这种惨遭遗弃的身世,必然会在他的心理上形成强烈的阴影,影响到他人生的性格,会变得极度敏感,残忍而易怒……
王辅臣道:可是小皇帝才8岁,到得懂事成年,少说还得10年。就算他性格中有什么不妥当,至少现在对我们还没影响。
吴三桂一把抓住王辅臣:就是这句话,就是你这句话!
什么?王辅臣茫然。
吴三桂道:马上找师爷来,给朝廷写奏章,就说渠魁不翦,三患将生……还有李定国、白文选等引溃卒窥我边防,患在门户;土司反复,一被煽惑,患在肘腋;投诚将士,闻警生心,患在腠理。惟剿尽根株,斯一劳永逸。
立即上书,主动请求干掉永历帝。
永历帝这厮太无能了,你不快点干掉他,万一被别人抢了先,那怎么办?必须要在康熙给大家带来麻烦之前,争取到一个主动的位置。
只能如此。
饶是吴三桂千算万算,却仍然漏掉了一个最可怕的孝庄皇太后。可这又怎么能怪了他?谁能想得到深宫之中,竟然埋伏着这样可怕的一个女人,拥有着不世出的帝王之才,却把自己的身形隐匿于历史的花边绯闻之中。
5.北京大献俘
朝廷颁旨,命云南的所有原始部落统统出动,归隶于吴三桂指挥,大军杀入缅甸境内。
缅甸的大酋长哇啦达姆摩吓得呆了,他团团乱转,不停地说:我真傻,我怎么会想得到中国会有那么多的人呢?你说他们用了什么办法生出来的呢?说话间,吴三桂已经派人送来最后通牒:立即交出战犯永历帝,否则后果自负。
大酋长哇啦达姆摩一挥手,立即,一伙原始人冲入了永历帝的居所。当时永历帝正坐在椅子上思考严肃的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忽然之间椅子被抬了起来,惊骇之余,已经被抬到了吴三桂的面前。
北京大献俘。
现在史学提及这段历史,多说是吴三桂勒死永历帝,又用弓弦勒死了皇子。但有关这种说法,是后来吴三桂起兵为乱时,朝廷发布的政治性流言,为的是把他抹得黑透。可只要仔细想想,就觉得这事大不可能。这永历帝跟吴三桂无冤无仇,搞那么残酷,有必要吗?
实际情况是,就在永历全家被押送北京城的路上,行至半路,就有使者飞马前来,送两笼点心给永历帝和永历朝太后。打开蒸笼,里边却是两条雪白的绫带,于是永历帝与太后双双缢死。
关于永历帝的儿子,有一本书叫《吴三桂演义》,乃清时的不著撰人所著,书中说,吴三桂的部下陈良材与人合谋,用自己的儿子替换下了皇太子。说得有鼻子有眼,但却当不得真。
总之吧,永历帝千真万确的是死了,王太妃也绝食而死。其余的妃子们,还有永历帝的女儿们,一起去了北京城。到了地方,礼部替这些女人买了房子,还每人分给两个宫女,从此就在北京城安居乐业了。
但无论如何,这个吴三桂,是往大明坟墓上挖了最后一锹土的人,这总是错不了。
6.突破青春的禁忌
沉寂。
历史进入了短暂的沉寂时代。
白文选投降吴三桂,李定国病死之后。他的儿子李嗣兴也跑到吴三桂这里打工求职。
还有川东十三家,这是李闯最后的人马了。地方官高守贵跑了去劝降,结果被李来亨硬是将大顺皇后高桂英塞给了他,领着这个老太太回来,高守贵欲哭而无泪。要知道高桂英至少还要再活四十年,这让高守贵拿这个老太太怎么办呢?
总之,一切都寂静了。
只有宫里骚动不止。
宫里有什么可骚动的呢?
却说那顺治自打6岁登基,在位一十八年,掐头去尾,恰好是16年。到得他蒙主宠召的时候,他有一个小妹妹,年龄恰好一十六岁。也就是说,这个小妹妹,是顺治的爹皇太极决定死翘翘的那一年出生的。
也就是说,这位公主,比新登基的小皇帝康熙,恰好大8岁。
有不负责任的史家爆料说,小康熙自打幼年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和小公主在一起玩,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要和小公主睡在一张床上。睡就睡吧,小孩子懂个什么?可是睡着睡着,小公主成了大公主,小皇帝已经成长为一个青春美少年。
也不知是小公主主动,还是小康熙有意,总之,两人天天睡在一起,自然而然就睡出事情来了。
单只从年龄上来说,这桩事是非常美丽的。那一年小康熙14岁,小公主刚刚22岁,如金似玉的好年华啊,正赶上胡来的好年头。
话说有一天,小公主去见孝庄老太太,当时老太太一瞧这丫头,登时大吃一惊:丫头你……你怎么……
小公主问:太皇太后,我怎么了?
孝庄老太太左右看看道:你这孩子……你……
小公主脸红了:太皇太后,到底什么事嘛?
没什么,没什么……孝庄老太太噍出小公主已经不再是个姑娘,又不敢说破,就打发小公主离开,叫过来贴身的小太监问:你给我说句实话,最近小公主有没有,嗯,出过宫?
小太监急道:没有,也没有……外人进宫来过。
孝庄老太太大怒:你敢撒谎!
小太监吓坏了:……奴才真的不敢撒谎,奴才说的都是实话。小公主虽然没出过宫,宫里也没来过外人,但是这皇宫里边,还是有……
有什么?孝庄老太太逼问道。
小太监磕头如捣蒜:奴才不敢说,不敢说啊!
今天你非说不可!孝庄老太太站起来,又坐了下去:滚!
她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宫里的男人,就小康熙一个,最要命的是他还天天和小公主睡在一起……这还用问吗?
这要说起来,小公主是康熙小皇帝的亲姑姑,可是谁想得到……孝庄老太太立即做出决定:马上替小公主找个婆家,快点让她出宫。
就找来一个老成的婆婆嘴大臣,让这厮办这桩喜事。
婆婆嘴大臣领了差事,兴奋不已地出来。出门就看到了小康熙,满脸狞恶地拦在路上,身上还跟着十几个小太监。
婆婆嘴大臣吓坏了,急忙跪下磕头:皇上,老臣叩见陛下。
嗯,小康熙道:老爱卿,你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啊?
婆婆嘴大臣喜形于色:启奏陛下,老臣正要给小公主说好一桩婚事,那驸马爷就是……
王八蛋!只听砰的一声,小康熙当头一脚,踢在婆婆嘴大臣的脑袋上:你们一起上,给朕撕烂他这张臭嘴。
小太监们蜂拥扑上,婆婆嘴大臣变成了蛤蟆嘴大臣,发出了凄厉的惨嚎声。
7.世上顶不正经的事儿
孝庄老太太又找了几个软皮蛋大臣,想让他们帮忙快点把小公主嫁出宫,可怜这些大臣,个个都遭了小康熙的毒手。
年轻人,在面临爱情战争的时候,会变得极其残忍。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孝庄老太太决定与小孙子好好地谈一谈。
有关这一段记载,在历史上呈空白状态。
也就是说,孝庄老太太和小康熙的谈话,是秘密的,没有允许史官记录。
没记录也不打紧,我们可以依据此前此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把这段谈话补上,虽然未必是当事人的原话,但大致的意思,总是错不到哪去。
密谈地点:孝庄老太太的房间。
密谈时间:康熙六年(1667年)
密谈人:孝庄老太太,小康熙。
孝庄老太太:孙儿啊,你长大了呀。
小康熙:嗯哪。
孝庄老太太:好孙儿,你有什么伟大的理想,说给奶奶听听。
小康熙:理想……有有有,我最喜欢的就是带着小太监们,冲到街头横行霸道,调戏良家妇女……
孝庄老太太:……
小康熙:奶奶还有事吗?没事朕先回去了。
孝庄老太太:……先别走,孙儿。你不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帝王,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吗?
小康熙:不想。
孝庄老太太:……为……啥……呢?
小康熙:累。
孝庄老太太:……谁告诉你的,干事业累?
小康熙:没人告诉我,反正我不干就是了。
孝庄老太太:调戏民女累不累?
小康熙:……也累。
孝庄老太太:……那你干啥不累?
小康熙:睡觉不累。
孝庄老太太:跟谁睡不累?跟你姑姑吗?
小康熙:……
孝庄老太太:听着,孙儿!你一点也没说错话,人活在这世上,只要是干正经事儿,谁都会觉得累;只要干不正经的事儿,谁都不累。这世上顶顶不正经的,莫过于千古以来的帝王伟业。因为帝王的功绩,是用生民的血、百姓的泪、孤儿寡母的哭声、累积在荒野中的无辜者的白骨所垒成的。如果你想找到比睡觉更快乐,比调戏民女更刺激,比和自己的姑姑乱伦更有情调的事儿,那么你就别无选择,只能干出一番名传千古的帝王霸业来。
小康熙:……
孝庄老太太:孙儿,你准备好了吗?
小康熙:……奶奶,这……朕……怎么干?
孝庄老太太:很简单!第一步,先把你鳌爷爷抓起来。
小康熙:抓朕的鳌爷爷?鳌拜?奶奶,你糊涂了吧?
孝庄老太太:奶奶没有糊涂,糊涂的是你!
小康熙:为什么要抓鳌拜?
孝庄老太太:你为什么要调戏民女?为什么要和你姑姑睡觉?
小康熙:……
孝庄老太太:调戏民女,和自己的姑姑乱伦,只是因为这么做会带给对方一种极度的恐惧,同时也带给你自己一种强烈的刺激,让你意识到你高高在上,正在玩弄别人。而这种心态,正是帝王霸业的真谛!
小康熙:就因为鳌拜忠于我们……
孝庄老太太:没错,正因为他忠于我们皇家,我们才能玩他;郑成功不听你的,你就玩不成他。而鳌拜忠心耿耿,比街上的民女更无辜,所以你在玩弄他的时候,才能最真切地体会到帝王之术的崇高境界!
小康熙:……然后呢?
孝庄老太太:然后是云南的吴三桂。
小康熙:吴三桂……也忠于我们……
孝庄老太太:如果他不忠,你又怎么玩他?
小康熙:……这么说……
孝庄老太太:这么说,一个人如果要在这世界上活得有模有样,那么他需要朋友;如果他想成为一个留名历史的大人物,那么他就需要敌人。而你,如果想要流芳百世,让世世代代的愚民敬仰你,你就必须玩弄像鳌拜,像吴三桂这种风云一时的枭烈之雄。玩弄那些最忠于你的人,可以确保你有充足的胜算,可以让你迅速地赢得别人的钦服和敬佩。
小康熙:……朕……明……白……了……
孝庄老太太:明白了就好!
8.谁是汉奸
现在到了说破真相的时候了。
吴三桂到底是个什么人,他是汉奸吗?
难道他不是汉奸吗?
研判吴三桂到底是不是汉奸,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如果在这个判断上出了错,那么这个国家,又或是这个民族必然的亡国灭种。倘若遭遇到外敌入侵,一个丧失了最简单是非观念、黑白颠倒的民族,是不会有人愿意挺身而出、保家卫国的。他们更愿意躲在后方,只要和侵略者合兵一道,前后夹击那些为国为民流血流泪的军人,杀害他们的父母,蹂躏他们的妻子女儿,就足够了。这样一个民族的未来,必然是非常可怕的。
评价吴三桂,必须要注意到两个问题:
第一个,就是人性的普适性。
第二个,就是社会规则的普适性。
先说人性的普适性,吴三桂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国际共产主义战士吗?他是活雷锋吗?
我们很清楚他不是。
那么他是什么人?
他是一个社会契约人,是通过自己的付出,在这个社会上获取合法报酬的正常人。他不欠任何人的,他愿意为这个国家流血卖命,前提是这个民族必须要回报他,照顾他的妻子儿女,保护他的家人。任何人,没有资格要求他把妻子女儿奉献出来让一群怪男人轮暴,任何人也没有这个资格。
也就是说,他有权利保护他的家人。
第二个,评价一个人,就意味着界定一个简单的社会游戏法则。这个游戏法则必须是公正的,合理的,具有普适性的。说透了,就是这个规则,必须适用于任何人,不唯是适用于吴三桂,也适用于评价者本人。
任何一个评价吴三桂的人,他们必须要把自己放在这个游戏规则之下,问一问自己:当自己的妻子女儿遭到一群野兽的轮暴之时,他会不会操刀而起,替那伙野兽保驾护航,拒绝外边的人冲进来营救他的妻子女儿?
回答了这个问题,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孝庄老太太和康熙明白这个道理:同样的,他们也更清楚,正是因为当时的中国人在这方面的判断出现了问题,满清才得以破关而入,入主中原。
相反,一个判断明确的民族,是绝无可能给予异族以机会的。
这就是历史的残酷逻辑。
9.两条路线的斗争
孝庄老太太、小康熙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动手了。
可是那即将被玩弄的鳌拜哪里晓得?此时他正忙于国家政务,平反冤假错案。
这个冤假错案,又称“黄白争地案”。
啥叫黄白争地案呢?
话说满洲八旗,有一个镶黄旗,还有一个正白旗。这个镶黄旗是小康熙的爷爷皇太极的嫡系人马,皇太极在世的时候,活得那是相当滋润。而正白旗,则是后来的摄政王多尔衮的手下,到得多尔衮出任摄政王的时候,正白旗才真正地抖了起来。
于是多尔衮就说:长期以来,在朝廷之中始终存在着两条路线、两种思想的激烈斗争。正白旗的同志们始终站在正确的路线上,与镶黄旗的左倾冒险主义、右倾逃跑主义、军事激进主义、政治投机主义作坚决的斗争,他们都是久经考验的朝廷好干部……
所以呢,对正白旗,要提拔重用。
对镶黄旗,要进行严肃的批判,要开他们的学习班,深挖他们错误思想的根源,以达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效果。
镶黄旗的人进了学习班,痛哭流涕地反省自己的错误。正反省着,门外来了一群乞丐:爹,娘!咱家的地让多尔衮划拨给正白旗了。
多尔衮取消了镶黄旗的地,把这些地都分给了正白旗,说透了就是给了多尔衮自己。
但是多尔衮还是给了镶黄旗的人以出路的,又新分给了他们一些地。
这些地,有的在遥远的西伯利亚正北,有的在呼伦湖和贝尔湖的水下面,还没有升到陆地上来。所以呢,皇太极的手下拖儿带女,总计30万人转行成为乞丐。
但是这些乞丐,个个跟孝庄一家都是铁打的交情,于是经常有乞丐进宫,问候孝庄老太太的身体健康:太后吉祥,好久不见了。孩子他爹新近要了两个窝窝头,请太后品尝品尝……
总之,闹得很不像话。
当小顺治把家搬到北京城里的时候,正白旗大批上访人员亦步亦趋,一边要饭,一边喊冤。于是多尔衮指示说:现在我们各级领导,要严厉打击越级上访与非法上访案件。
但是上访人员是越来越多,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关注。正在关注着,忽有一个太监生孙东西出列,曰:据臣多年的研究,上访人员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精神病…
让这个太监生一搅和,局面更加乱成一团糟。
临到了鳌拜主持朝政,镶黄旗的上访人员愈发地鼓噪。因为这些上访人员和鳌拜一样,都是小康熙的老家臣。以前是多尔衮摄政,把这些上访人员或抓或关,就连老干部鳌拜都遭受到了多尔衮的政治迫害,三次险些丢命。现在老干部鳌拜被解放了,主持工作了,镶黄旗的冤假错案,也应该平反了吧?
但是鳌拜知道,冤案的平反,从来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当年多尔衮手下的造反派们,现在多数已经进入了领导班子,窃据了重要领导岗位……比如说在辅政的领导班子中,就有一个苏克萨哈。
苏克萨哈,是正白旗的头儿。
所以给镶黄旗平反这件事,也就不好办了。
鳌拜说:斗争是长期的、复杂的、艰巨的。
10.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为了争取造反起家而进入辅政班子的苏克萨哈,鳌拜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听说苏克萨哈家里有个丫头嫁不出去,鳌拜二话不说,立即用了一顶华丽的轿子将那个丫头抬回来。不由分说,硬是塞给了自己的儿子。两家联姻了,事情应该好办了吧?
没那事。
苏克萨哈,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他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
头一个是户部尚书苏纳海,正白旗出身。第二个是直隶总督朱昌祚,汉军镶白旗。第三个是保定巡抚王登,汉军镶白旗。这老哥仨,都是当年镶黄旗冤案的受益者,镶黄旗被枪走的那些地,如今都在他们家里呢!
所以他们坚决反对平反冤案。
苏纳海说:太监生孙东西说了,上访人员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精神病。
朱昌祚说:要打击非法上访,要警惕民间恐怖主义行动。
鳌拜不敢怠慢,立即进宫。孝庄老太太说:阿拜啊,你要立即把这些混入朝廷中的造反派清理出去,纯洁组织。
鳌拜:领命。
孝庄老太太:……还有,皇上是明君,心慈手软,所以你要……
鳌拜:明白了。
于是入朝,小康熙唱白脸,主张对造反派们宽容;鳌拜唱红脸,要求严肃法纪。于是这些多尔衮的余党统统被送入大牢,再拖到菜市口一刀切了。
羽翼被翦,造反派的总头目苏克萨哈也在辅政大臣的名单里消失了。
镶黄旗的乞丐们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蜂拥冲入自己的家,将在里边已经住了好多年的造反派们掐住胳膊腿扔了出去。
形势一片大好,而且越来越好。
然而就是在这大好形势之下,帝国主义又在蠢蠢欲动,悍然干涉大清国内政,引发了北京城中一次惊天动地的大灾难:
汤若望案件。
11.历法大战
话说那洋鬼子汤若望,原本是耶稣会教士,甘为帝国主义对大清国文化侵略的急先锋、马前卒,成为帝国主义在大清帝国的代言人。
自打来到中国之后,这洋鬼子就没消停过。他悍然干涉我国内政,立了康熙为帝:然后又悍然干涉我国天象,写了本《时宪历》。
正是这本时宪历。激起了广大爱国群众的强烈愤慨。
遂有前明遗老杨光先率先杀出,上书朝廷,声讨了汤若望的三大罪状:
第一罪:老汤公然在这本书的封面上写下了“依西洋新法”几个字。这几个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的旧法不好吗?明摆着是在侮辱中国人民嘛。
第二罪:老汤的历法,只推算了200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清国只有二百年的国祚吗?其对大清新政权心怀不满、诅咒颠覆之心,昭然若揭。
第三罪:新法颁布之后,先帝爷就龙驭归天了,这难道是偶然吗?明摆着,这是帝国主义的一个大阴谋……
据此三罪,杨光先伏地叩首,请求把洋鬼子千刀万剐,不然的话他就不活了。
可是鳌拜那厮,竟然跟帝国主义的代言人老汤一个鼻孔出气,合穿一条裤子,硬是不理睬杨光先。
杨光先大怒,就拿了老汤的历法一翻,哈哈哈,发现老汤在上面公然注明:1665年1月16日下午3点26分,有日食。
有日食就好,有日食,就不愁整不死你老汤!
于是杨光先飞跑了去找懂天文历法的人,掐指一算,曰:这个老汤,果然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这日食明明是下午3点11分嘛。
两家推算的时间,相差15分钟。由是杨光先大喜,就在北京城中,设下擂台,要以国学历法挑战汤若望的帝国主义侵略。朝中百官听了此事,莫不是大为振奋,遂先派了兵丁杀入老汤家中。发现老汤此时正卧病在床,不管那么多,一条链子锁了,然后大家聚集在紫禁城下,搭了高台,开始平心静气地等日食。
杨光先这边人多势众,文武百官、太监宫娥、摆摊小贩、砸摊城管,统统都支持他。老汤那边却是惨到家了,只有汤若望的学生南怀仁一个支持者。
到了那一天的下午,3点钟刚刚过,大家就齐声高喊:日食,日食,天狗快快吃日……一直喊到杨光先说的时辰,太阳却仍然是圆球一个,没有日食。
当时现场的人民群众就气炸了肺:帝国主义果然是阴险毒辣,他们竟然串通了天狗,故意迟一些再吃太阳。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光先怒不可遏,就走过去,把一大堆银子递给报时间的太监,说:公公,帝国主义如此猖獗,要想挫败他们的阴谋,就全指望你了。
太监收了银子,笑道:没问题,你看咱家怎么搞死老汤!
这时候老汤躺在床上,身上缠着锁链,也是紧张万分地看着西洋座钟,手里紧紧地抓住十字架:上帝呀,你看这些奇怪的人……这时候钟表的指针已经走到了3点20分,眼看还有6分钟,日食降临,就能够证明西洋历法更科学了。
就在这时候,老汤听到了一个可怕的声音。
这声音,正是报时太监高声叫出来的:3点26分到!汤若望的西洋历法,不准!
霎时外边一片欢呼之声,百官将翎带汗巾抛得满天飞,人民群众敲锣打鼓热烈欢庆。汤若望震愕之余,大声地叫了起来:
上帝啊,你看外边那些怪人,他们报假时间,欺负我……
就是欺负你了,怎么着吧?
这时候天空突然一片漆黑,3点26分到了,日食降临。
降临就降临了吧,大家才懒得管。就在这日食降临的黑暗之中,朝中文武大臣200人通过表决:老汤的西洋历法不准,判处死刑。
可万万没想到,这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心声的决议刚刚通过,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北京城的地面,突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霎时间墙倒屋塌,无数人压在残墙断瓦之下。
百官大惊,忙不迭地抱着钻入桌子底下,单把一只手伸出来,继续表决:老汤的死刑太轻,马上凌迟处死,以泄天愤。
这时候,北京城的上空,突听呼啦啦的一声巨响。众人愕然抬头,就见好大一颗彗星,拖拽着巨大的尾巴缓慢游过。
这奇怪的大尾巴彗星,把百官骇得魂飞魄散:看来只是把汤若望凌迟还不够,干脆把老汤的弟子南怀仁一块剐了吧……
决议刚刚通过,北方天界忽然一片大亮。就见一道蓝绿相间的弧光,从北极处遥射而来,浸入北京城的上空,将人们的脸映成了可怕的惨碧色。
百官这时候已经是吓得肝胆俱裂,又通过一项新的决议:不光是老汤和南怀仁千刀万剐,钦天监负责天文历法的官员们,什么春官正、秋官正,统统一块剐了。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正闹得不可开交,孝庄老太太拄着拐杖出来了: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东西,就不怕死后遭报应吗?不许碰老汤一根手指头,南怀仁也不许杀!
谨遵太皇太后懿旨,文武百官笑眯眯地道:将钦天监历科李祖白、春官正宋可成,秋官正宋发,冬官正朱光显,中官正刘有泰,统统拖到菜市口。
斩了。
杀了这许多人,大家再回头看老汤,哈哈哈,原来老汤已经活活气死了。好,文武百官欢欣鼓舞,再次通过决议:彻底废除西洋历法,这玩意儿再准也是洋鬼子的。恢复老历法,虽然不准,可是咱自己家的东西……
12.这个游戏不好玩
历法大战胜利结束,洋鬼子汤若望活活气死之后,康熙忽然托人捎话,请他的鳌爷爷去武英殿,有事商量。
鳌老头兴冲冲地到了武英殿门前,就见宫廷摔跤队总教练索额图正站在门口:鳌爷爷,你怎么带了刀来了?快把刀给我,别吓到皇上,皇上年纪还小……
鳌老头哈哈大笑:咱们满洲人,刀枪从来不离身。说着话,他解下佩刀:小图子……小图子,你替我拿着,别弄丢了。
进殿,就见一张大椅子,这是康熙小皇上给他的鳌爷爷预备的:鳌爷爷,你坐。
皇上你也坐,别客气,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鳌拜哈哈大笑着,坐了下来。这时候后面过来一个少年摔跤手,轻轻地替他揉肩,另一名少年掉跤手用托盘捧了茶盏过来:鳌爷爷,你喝茶,我们最喜欢听鳌爷爷作报告,讲你当年的战斗故事了……
哈哈哈,鳌拜心花怒放:这孩子,嘴真甜……拿手一抓茶盏,却听哧溜溜一声,鳌拜的大手,竟然烫出了一串大燎泡。
原来,这盏茶却是放在通红的火炉里烧过的,高温达华氏911度。鳌拜不虞有此,手臂上的神经本能地一弹射,就听啪啦啦一声,茶盏落地,摔得粉碎。
饶是鳌拜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这帮孙子辈的在算计他,还以为自己失手打碎了茶盏,心里懊恼,坐在椅子上,一俯身想把碎片捡起来。
这下子鳌拜可就惨喽。
却说那把椅子,乃是孝庄老太太躲在深宫之中精心研制出来的。该椅子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上看,都是一张椅子。椅子虽然是椅子,但其中有一条前腿,却是锯断之后,又凑在上面的。当鳌拜坐在这张椅子上的时候,重心向下,椅子还没什么问题,可当鳌拜一俯身,锯断的那条椅子腿倾斜受力,就听啪的一声,椅子突然倾倒,鳌拜老头已经脸朝下栽在了地上。
这时候两个摔跤少年猛扑过来,大喊一声:鳌爷爷。你没事吧?
这一声,是一个暗号。
一记暗门之后,立即冲出来数十名少年摔跤手,齐声大喊着:鳌爷爷,你不要紧吧……喊声未止,鳌拜的人已经被牢牢地按趴在地上。
皇上,这次又玩什么新游戏啊?
鳌拜诧异地问。
这次咱们玩的游戏叫:鳌拜欺君罔上,康熙力擒逆贼。小康熙告诉他。
我猜这次一定不好玩。鳌拜郁闷地道。
13.是鳌拜还是岳飞?
卸磨杀驴,小康熙遵从孝庄老太太的吩咐。只为了自己立威,树立一个明君的形象,就不惜栽赃忠诚的鳌拜专权。这件事,让努尔哈赤的家族好不郁闷。
即使是康熙自己,心里都是说不出来的别扭。
但再别扭,这坏事也得干啊!不干坏事,天底下的人谁会怕你?谁又会冲你喊圣明天子?
鳌拜被囚于家中。几个月后郁闷而死。
鳌拜的子女们也先是被囚,但到了康熙四十二年,这些倒霉孩子就悄悄地出来工作了。只要这些孩子别提这件事,加官晋爵,什么事情都好说。
再等康熙死后,雍正继位,头一桩事就是给鳌拜平反,恢复鳌拜生前的爵位,让鳌拜的后人继承。
明摆着,单只是这样,平反工作还是不够彻底。于是雍正又加封鳌拜为超武公,这个超武公,是公爵中的最高位置了,一如宋代给武臣的最高谥衔武穆。
幸亏清朝和宋朝的谥号称呼不同,否则的话,清朝的鳌拜也赐一个武穆,那就跟南宋时代的岳飞享受同等待遇了,这岂不乱了套?
不能乱套,还是超武公好!
14.老头要造反
打掉最忠诚的鳌拜,标志着小康熙人格的迅速成长与成熟。少年时代的康熙,主要是沉迷于对青少年性错罪的深入研究之中。这孩子有着一种顽强的毅力,打谱要在有生之年,亲自品味并体验各种特色的性罪错。
康熙下旨,把他心爱的小公主姑姑封为了淑妃。这么个搞法,目的就是想看看那些史官们拼死力谏的怪模样。
他事先已经给御史们备下了一道大餐。
果然,小公主被任命为淑妃的文件一经下发,立即有一群老头跑进了宫里:陛下,陛下,你不能这么搞啊,这么搞会乱套的……
真的吗?小康熙大吃一惊。
真的。老头们信誓旦旦:不信的话……等小公主生了娃娃,你是管他叫弟弟,还是叫儿子?
这个事……传旨!康熙下令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在西南战事已经结束,收回吴三桂的大将军印。钦此!谢恩。
众老头:吴三桂?
康熙:传朕旨意,裁掉吴三桂的用人题补之权。
众老头:呃?
康熙:免去吴三桂云贵总管的职务。钦此!谢恩。
众老头:噎?
康熙:接受吴三桂辞去一切职务的请求,允许他入院治疗眼疾。
众老头:……
康熙:传朕旨意。调吴三桂到山海关,担任锦州城防司令员职务。
众老头:……陛下,你这么胡来,吴三桂他会造反的啊!
康熙笑曰:撤藩是反,不撤藩也是个反。横竖是反,莫不如撤藩吧!
他这样说话,是因为他知道,吴三桂不会反。
这一年,吴三桂已经60岁了。
60岁的老头,心里惦记的无非是回家抱孩子。都老胳膊老腿的了,这年龄还玩造反,岂不是找抽?
正是因为你绝无可能反,才会逼着你反。
正是因为你绝无反心,康熙才会赢。
捏柿子挑软的,打架挑老头。
保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