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请我下凡的?”
杨霖渲板着脸,一派肃严端庄的模样,明知顾问着。
元棂在绝对实力面前不敢有一丝怠慢,敬畏道:“是晚辈请的仙符。”
杨霖渲闻言,不怒而威的目光扫过是四周。
整条暗道噤声一片。
“就是你们为难我徒孙的?”
杨霖渲目光淡淡掠过,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
众鬼摇头,使劲地摇。
元棂下意识想要指獓狠告状,却发现他早已不知所踪。
元棂气得脸都歪了。
溜得倒也是快。
“那还不快滚?”
杨霖渲扬起眉,一股寒气从剑鞘逼出,众鬼顿时抱头鼠窜,一股劲朝外冲窜逃去。
元棂心有不甘的哼了两口气,但想着身上还有伤,即便再不甘也只能作罢,于是毕恭毕敬地朝杨霖渲拱礼道:“谢杨祖公相助,晚辈恭送杨祖公。”
杨霖渲似乎很受用地嗯了一声。
然后看着元棂一旁的薛瞻问:“这是你师弟吗?”
元棂与薛瞻皆是一愣。白析峰的衣容凌乱,一副狼狈地从地牢中走出,人还没站稳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看到别人的仙师一来,便狗巴巴地凑上去,真是不知廉耻。”
此话一次,自然惹去众人的视线。
薛瞻神色顿时很难看,却依旧未坑一声。
元棂瞧他一副被欺凌惯了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杨霖渲上下打量着白析峰,高扬气眉问元棂:“这位是?”
元棂明眸善睐,学着白析峰的语调阴阳怪气道:“大名鼎鼎的玄灵派偷窥狂。”
被踩到尾巴的白析峰顿时炸跳起来,刷的一下掏出长剑就要跟元棂一决生死。
他快,杨霖渲比他更快,眸间一个转动白析峰就隔空被扇了一个巴掌,连掌印都一清二楚地印在上面。
“你师门没教你前辈说话不得乱插嘴吗?”
杨霖渲眼底闪着顾冷意紧盯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白析峰。
“你......你凭什么掌我?”
白析峰一身傲骨全然是仗着他娘拥护而来,除了他爹全天下还没有人敢这么打自己。他捂着热辣夹着屈辱的脸颊,瞬间气得直发抖。
元棂也有些懵,但是看着杨霖渲浑身上下夹着霜意与不屑,元棂视线默默在两人身上打转着,心思千息万变着。
这些年自从得罪这白大公子后,有时遇见玄灵派的人总会是偶尔被暗杀,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是为什么。
这杨师公一巴掌下去,等下拍拍屁股就回仙界,留下凡间的自己,新仇加旧怨的,以后不得被砍着走?
想到这里,元棂身子一晃,重伤加心伤,她忽然感觉有些摇摇欲坠。
这时一旁的传来容槃的关怀声:“是不是很疼?”
元棂回过头,才注意到容槃还被锁在牢房中,于是朝他摇摇头,低身捡过刚掉落在地上的钥匙,给他开锁。
杨霖渲怎么会没听见元棂的心声,加上太一也一直在吐槽玄灵派的人追杀元棂,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白家真是愈发不将他放在眼底了。
“汝以后若敢再对我派弟子下毒手,老夫照常下界抽你。”
“好大的口气,不知那位仙家如此猖狂?”
元棂刚扶起容槃,对面的半壁溶洞中却缓缓走出一群人。
为首之人语气平静地质问着杨霖渲。
杨霖渲顿时不悦地眯起眼,压着心中的暴脾气斜睨着来人。
只间徐南关领着一众弟子气势浩荡的列站在月色下,众人神色不善地盯着杨霖渲,这时又听得徐南关缓声质疑道:“仙界明有戒规,被请仙者,只可借一仙识三成法力,为何这位仙者可以真身下凡,就不怕仙界戒规吗?”
杨霖渲冷眸若冰地盯着他,半响忽然嗤笑一声,学着他的语气悠悠道:“只要没人说出去,那谁还知我下凡了?”
说罢,长剑顺势而起,悬停在他头顶,剑拔弩张地对准了他们。
徐南关见状神色一变,本也就只想着威胁他一番,让他乘机而退,却没想到他竟这般凶狠果断。眼见他的剑只悬架着并未开杀,徐南关这会不敢在打听他的身份了,赶忙趋炎附势地拱手道歉:“晚辈只是一番好奇,并未有其他之意,还请仙者莫要误会。”
杨霖渲轻哼了一声,眼底划过一抹深思后,只沉声道:“滚吧。”
徐南关见状又是一顿奉承:“多谢仙者海涵。”
说罢又朝身侧的心腹递了个眼色,而后带着依旧用目光泄恨的白析峰撤离了现场。
顾子鉴与他们擦身而过,疾步朝里面赶去。
却见元棂与三名陌生男子站在一起,他脚步下意识一顿,迟疑一息却还是朝她走去,越过月光他才发现元棂浑身既是伤又是血的。
杨霖渲扫了来人一眼,又看见他手中拿着的龟壳,瞬间便知来者是谁。
元棂望着玄灵派的人都走了,却没人叫上薛瞻,不禁深深替他担心了起来。
“你回去恐怕得小心些了,你那个白师兄估计要拿你泄气了。”
薛瞻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微微苦笑道:“无碍,我已经习惯了。”
杨霖渲在一旁上下打量着薛瞻,忽然打断道:“干脆别回去那狗屁的玄灵派了,随我正灵派修行吧。”
“啊?!!”
元棂跟薛瞻呆了,都回头望着杨霖渲,元棂心想这大爷怎么还不回去?
薛瞻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时,元棂眼角忽然瞥见不知何时出现在洞中的小和尚,一声不吭地朝她走来。
元棂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
他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紧接着她目光扫到他手中的龟壳后,瞬间大喜,“你是怎么找到的?!!”
顾子鉴沉着脸,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他视线扫了扫半依半靠着的元棂的容槃,沉默两息道:“你都这副模样了,还有心思顾暇他人。”
元棂一愣,随机回头看了容槃一眼后,只瞬间觉得浑身伤口发狠般的地,连忙道:“你来得正好,赶紧帮我扶一下。”
容槃细望着视线一直在元棂身上的顾子鉴,嘴角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中闪过一丝邪笑,听得他凄声叹道:“若不是我这腿断了,我亦不想麻烦这位姑娘,若是兄台怕她以后名声受损,待容槃养好伤后,定十里红妆娶:!?她过门。”
“???”
一心要收徒孙的杨霖渲茫然,一心要拿回宝贝龟壳的元棂茫然,有些暗暗窃喜的薛瞻茫然,刚到现场的准备骂杨霖渲赶紧滚回仙界的太一茫然。
唯独顾子鉴冷起了脸,有些心烦意乱的盯着容槃,声音清冷夹杂着一股摸不透的思绪出声道:“她已经成亲了。”
容槃呆然,眼神中带着一股明显的失落,当着几人的面叹了一声。
元棂:“.......”
她吓得赶紧将这个烫山芋推个顾子鉴,干脆你们两个过好了。
顾子鉴虽心中有些不想扶着容槃,但顾及他的断脚却还是默默地接着。
容槃回过头,真挚道:“多谢。”
顾子鉴一声不吭。
于此同时回过神的太一,马上出言轰杨霖渲:“你下来就下来,搞出这么大动静做什么?!”
杨霖渲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指着容槃与顾在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
而后又只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指着薛瞻说,“你也先出去吧。”
三人下意识对视一眼,最后顾子鉴抿着嘴率先带容槃走出。
薛瞻见状,也只是随着他步伐离去。
待几人走后,杨霖渲在元棂与他四周设了道结界,而后才开始今天的主题。
杨霖渲的言简意赅地表面来意,也带来一条灵元灵震惊下巴的消息。
杨霖渲要她今后要小心玄灵派的人。
听他说到这里元棂又不敢说,你也有打人的份,只能委屈巴巴地补了一口,让他自己上仙界找白家的仙者好好贿赂一番,让他们家的凡间弟子有话说。
杨霖渲闻言瞬间冷笑出声:“玄棂灵派与正灵派一直都是互看不对眼的。”
元棂抽了抽嘴角。
这仇怕是跑不掉了。
这时杨霖渲又交代着,要她快些壮大正灵派。
元棂大惊,颤颤巍巍地问:“什么叫壮大师门?”
这个重任应该叫她那庸师或是师叔们做啊。
她一介小女道士,才刚到炼精化丹的境界。刚那个领着玄灵派的人,人家可是炼气化神的境界,离炼气化虚,形神俱妙的境界还差一步之遥。
就那样的人才是抗打的实力。
这种人怎么样也是师傅那一辈的人才有的啊。
这时太一凉凉道:“你不壮大师门跟实力,怕是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元棂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什么意思?”
杨霖渲严肃道:“我此番下界就是有意为之,正灵派于三百年前骤然灭门,这三百年我在三界之中搜尽却皆无他们的踪迹,我猜,恐怕是有人不想让我找到。所以我才出此下策,闹出这么大动静,便是要引出那些心怀鬼胎之人。”
元棂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呆了呆,瞬间明白这些年为什么太一要她踏水绕山,可若正灵派早于三百年前消失灭迹,那么眼前此人又是谁?
“那……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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