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3章 月牙形沙洲在悲鸣!

各大协会疯狂记录下梁军标记的海岸线地点,在这里,他们想要最刺激的皮划艇极限运动赛事。

“请梁先生给海岸线赐名!”

“请梁先生给海岸线赐名!”

“请梁先生给海岸线赐名!”

无数请求,从各大平台冒出,最后通过弹幕区,进入梁军视线。

最凶险刺激的冰海激流,也是最疯狂的极限体育锦标赛地点!这里,定能给极限运动员带来一场惊险刺激、激情四溢的视觉盛宴。

画面中,风速渐渐减弱。

梁军在皮划艇内,高高举起左手拳头,朗声高喝。

“我管这里叫做,北冰洋第一气旋激流!”

他清晰的声音,传进全网各个平台。

从此,北冰洋的激流气旋地带,以最特别的方式,进入全球极限爱好者视线!

无数极限运动赛事主办方,激动地快速记录。

#北冰洋第一气旋激流#

梁军赐名的气旋激流热度,在媒体榜上火热攀升,让无数极限运动爱好者跃跃欲试。

上亿名网友激动热评。

“想去!”

“想去挑战!”

“愿去一试!”

“或许,是最刺激的冰爽激流气旋?”

北冰洋这块沿岸,凭借魔鬼气旋火了。

风势渐渐减弱,周围安静下来。

梁军回头,他的目光同身后的月牙形沙洲交汇。

他坐在皮划艇上,遥遥望向不远处的月牙形沙洲。

这处被世界誉为“最恐怖浮岛”的吞噬船岛屿,移动的脚步也缓缓放慢。

风力减弱。

浮岛移动变慢。

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砂砾,随着海风吹打到梁军脸上,空中,高高在空气中扬起。

梁军目光悠长又具有穿透力。

他放下八倍望远镜,语调低沉,带着独有的悲悯。

“或许,我知道为什么这片沙洲会移动。为什么它会被赋予神秘可怕的传闻。”

小白熊好奇地竖起圆耳朵。

粉丝们也静静地听着。

为什么,岛屿会漂移?

明明岛屿没有高大植被,为什么这片是荒漠沙洲的岛屿,占地45公里之长,那么庞大,那么重,巨大,却偏偏会被风吹着跑?

地质大学教授安静下来倾听。

海洋环境学者安静下来,仔仔细细准备记笔记。

全球知名高校普利斯顿大学教授,同样安静下来,表情认真严肃。

……

全网的专家学者都十分好奇,关于这片“世上最恐怖岛屿”的秘密!

会吞噬所有船只的岛屿?

能吞噬所有科考漂浮站的岛屿,真的只是因为魔鬼气旋风带吗?

各大海洋,大西洋,太平洋,拥有不下上百个魔鬼气旋风带,为什么那些片区的岛屿没有“吞噬船只”的可怕传闻,偏偏是北冰洋的这块45公里长的沙洲?

海面的大风渐渐停下来。空中飞翔着一群群洁白的海鸥,雪鸮宝振翅高飞,好像也在庆祝罕见的胜利。

梁军驾驶皮划艇,缓缓登陆月牙形沙洲岛。

这是他第二次登陆沙洲岛。

第一次,他救助藤壶鹅,踩在这片月牙形沙洲上,他同样以为这只是一处随处可见的沙洲。

直到——

现在他眼神充满悲悯。

直播画面里,梁军缓缓蹲下身用手捧起一掌砂砾。

微弱的海风吹来,将砂砾轻轻带起。

细碎的砂砾高高扬起,被吹到空中,在阳光下折射出如梦似幻的光点,

岸上传来采沙场工人的喊声。

“出现了!”

“老板!沙洲在这里!”

“往东了!这回更近些!”

“快!集体转移作业!铲车准备!搬运工程车准备!”

“起吊臂!”

“是!!!”

北冰洋港口是季风带,加上冷热气流的转换,和海岸线的张力。

无论沙洲被离开多远,都会有海面上出现的离岸风,将沙洲送回海岸线。

海岸线坐落着当地最大的采沙场。采沙场工人日夜劳作,不停地将采到的砂砾,搬运到矿区,再由矿区搬运到群岛各地。

多余的砂砾选择出口,加工……

这里是斯瓦尔巴群岛最大的采沙作业区。

月牙形沙洲坐落在迁徙生命通道之上,但从未有过高大的植被,从未感受过迁徙动物的生命脚步,和生命的召唤。

孤独的月牙形沙洲,被日日夜夜采沙开采……

原本的海岸线从195公里长,缓缓缩减。

187公里……

154公里……

135公里……

……

今年梁军发现的时候,月牙形沙洲在短短十年间,仅剩下45公里的海岸线长!

月牙形沙洲,在悲鸣!

海面大风吹起,将无处安家的砂砾高高扬起,大量砂砾随风扬起,又在重力的桎梏下,落进不远处的海面上。

季风带起!

西风带扬起大风!

魔鬼气旋疯狂卷动月牙形沙洲的身体。

一粒粒砂砾随着沙洲的身体离开,挣扎着,悲鸣着,无助地落在海面不远处。

一卷卷气旋。

一股股大风。

任由蹂躏的沙洲,身体被风带撕开,四分五裂,痛苦嘶鸣的沙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卷起在空中,然后重重跌落下。

砂砾在随风移动。

月牙形沙洲被拉长。

魔鬼气旋卷起砂砾。

月牙形沙洲的身体,被拉成一整根小细条,不得不随风蔓延开,砂砾落在海面的各个角落。

无论是空中俯瞰,还是船员尖叫,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同一个可怕的景象。

“沙洲海岛长腿了!”

“沙洲海岛会跑!”

“海岛在狂奔!在移动!移动的好快!”

海风越大,风起越紧,沙洲移动的越快。

但只有月牙形沙洲自己知道,它的身体被狂风拉长,挤压,被高高抛起,然后重重跌落下,如同一具提线木偶,随着狂风呼啸,不断拉扯沙洲生命的极限。

胳膊断了。

腿不见了。

脖子消失去了远方。

月牙形沙洲像是黑夜中无助迷茫的孩子,苦苦在狂风中寻找,抱起自己残余的身体。

沙子。

沙子到哪里去了。

沙子被吹扬去哪里了。

百年前,曾经也拥有广阔植被的月牙形海岛,是那么的广阔,那么博大,是个大大的美丽圆形。

曾经,被无数迁徙动物誉为“大胖子”的圆形海岛,在短短十年间,变长了,变细了,变得不成形状……

细长细长。

“大胖子”圆形海岛,做梦也没想到,它会在百年后拥有一个神秘又恐怖的名字“月牙形沙洲”。

采沙场工人们在海岸线忙碌。

一车车工程车快速进入月牙形沙洲。

当地采沙场领班用喇叭大喊。

“快!现在风停了!集体上沙洲!”

“开始采沙作业!”

“是!!!”

轰隆隆隆隆。

工程车在轰鸣。

一铲斗一铲斗的车队,挖断了沙洲上仅剩的沙棘植被,挖断了沙洲上最后的一片苔藓大地。

曾经拥有绿意盎然植被的沙洲,失去植被的固土,变得脆弱,生命力疯狂流逝,脆弱的就像个孩子……

轰!

又一股海风吹来。

大量砂砾随着海风消失在空中高高扬起。

采石场领班暗骂一声,抹掉脸上的砂砾唾骂“晦气”。

此刻,月牙形沙洲缓缓震动残余的身躯,弱小地抱紧自己。

砂砾扬起,是沙洲的眼泪。

沙洲在绝望地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