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看上对方哪点,冉文霜能说得上来了:“这种时候,换个男人对小玉释放善意,做出差不多的事情,小玉也会对对方产生错觉。
十几岁的孩子哪分得清虚情假意,幸好有你这个好嫂子。”
她爸妈在她小时候就教她明事理,作为父母,他们显然是优秀的。
作为姥姥和姥爷,连及格都没有,实在太溺爱孩子!
这里先不提溺爱,小玉的事,有一部分是因为父母失职。
她学生时代要是遇到这种事情,真会找老师告状,找爸妈告状。
她爸妈会来学校讨说法的。
正因为父母让她可以依靠,可以倾诉,她小时候才不会轻易被诱惑。
非要说诱惑,这辈子只被谢衡诱惑过。
第一眼被他外表吸引,这种吸引可能会被他说话的腔调或者轻浮的行为打碎。
事实上他一说话,她更爱了。
他的行为也很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到,她都没察觉到他也喜欢自己,竟然喜欢到想和她结婚。
两人没有血缘关系,有共同的亲戚,能认识也是这位亲戚的原因。
她有想过他是不是被施压了,问他原因。
他回答没有被施压,只是单纯喜欢她。
担心她出事,只好“先下手为强”。
他对她同样是一见钟情。
爸妈教过她的。
看一个人不能只看外表,要看他的言行举止,谢衡各项都是高分。
有些东西很难装出来。
她能分辨得清,“缺爱”的小玉就难分辨了。
“是啊,幸好有我,说起来还得是嫂子的身份,如果我是她亲姐,我可能没多少耐心,不会绕圈子,而是跟公婆一样了。”
嫂子的身份让她对小玉比亲姐多了几分客气,正是这种客气,她才没被彻底排斥。
冉文霜:“我理解你的意思。”
她不会因为黄糕没占到自家的便宜高兴,这本就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听到小玉的事解决了,她由衷为小玉感到高兴:“真好啊,小玉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常巧芬聊完了:“对啊,也没我想象中那么难,我先走了,我得去别家问问蝗虫的情况。”
小姑子的事情已经解决,她目前对黄糕的情况更关注。
冉文霜清楚她在家属院人脉很广,能说得上话的人家比她还多,随她去了。
把常巧芬送到门口,冉文霜看向两个仍在啃饼的小朋友:“你们吃饱了?”
“没饱。”芍芍开始瞎说。
女儿分到的那块大饼都已经被吃掉半个,按照小朋友慢吞吞的咀嚼速度,应该会有饱腹感的。
“这样啊,芍芍没吃饱,妈妈给芍芍炒个大白菜,配饼子吃。”
“我吃饱啦!”芍芍立刻改口。
升升没有妹妹那么排斥大白菜,正好大饼吃得有点干,他和妈妈说他要吃炒白菜。
同常巧芬聊了好一会儿,外面天都黑了,丈夫应该快回来,冉文霜想着:“妈妈用白菜酸菜煮面条吧,你们要是能吃得下,可以再来点面条。”
晚上本就打算吃面条的,她计划先煮好汤,等丈夫回来再下面条。
结果连菜都没来得及洗,巧芬就送了大饼过来。
酸菜也是巧芬送的。
巧芬知道她从来不腌酸菜咸菜,没问她理由,只问她要不要她腌的。
她说要的,巧芬每次腌酸菜,腌好了都会送她一些。
不光巧芬送,别的家属也送。
家里不缺酸菜,煮酸汤面条好了。
女儿不吃白菜,能吃白菜腌的酸菜。
芍芍或许不介意自己吃不到炒白菜,甚至会想要哥哥多吃点,快些消灭大白菜,她这个妈妈介意她和丈夫以及升升吃菜的时候,芍芍只能吃大饼。
对于妈妈要煮面的打算,小朋友们都没意见。
谢衡在妻子烧火煮汤,孩子吃饼的时候回到家里。
见到饭桌上的大饼,他问:“我可以吃吗?”
冉文霜想到丈夫饥饿时候吃饼的习惯:“再等等吧,等面条煮好。”
丈夫不是特别爱吃饼,能看到就想吃是饿了。
他饿极时的吃饭状态啃大饼,绝对会噎到,至少配碗酸菜汤。
谢衡帮忙煮面。
终于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冉文霜将提前盛出来放凉的一碗酸菜汤交给丈夫,让丈夫就着酸菜汤吃饼。
先喝口酸菜汤,再开始吃饼。
因着她和孩子已经提前吃过饼了,所以每人都是一小碗面汤,面条不多,大多数面条都在爸爸的盆里。
爸爸吃汤面用盆的。
冉文霜在丈夫吃饼的时候搅拌他盆里的面,这样凉得更快,省得他吃的时候烫嘴。
不出所料,他现在饿极了,吃饼吃出狼吞虎咽的感觉。
孩子们还在吃她最开始掰给他们的饼,他们的吃相同爸爸比起来实在是秀气。
谢衡很快吃掉半个饼,喝完一碗酸菜汤:“我把剩下的饼泡进面里。”
冉文霜没意见:“巧芬拿过来的时候还是热乎的,这会儿凉掉更难嚼了吧,给我,我撕成小块泡面里。”
饼泡汤里也是种吃法,她不太习惯这种吃法。
丈夫能吃得下去就随他好了。
谢衡听话把饼递给她,由她撕饼,自己开始吃面条。
冉文霜忙活完开始吃她自己那份晚饭。
芍芍等啊等,没等到妈妈开口,只能她开口了:“爸爸!”
“嗯?”谢衡吃完一口面条,抬眼看向女儿。
爸爸在认真听自己说话,芍芍开始说了:“小鱼吃蝗虫,小鱼好啦。”
“这样啊,爸爸还没听说过吃蝗虫的小鱼,不过吃……吃虫子也算正常。”谢衡想说,吃人的鱼都有,吃蝗虫的也算正常。
没能说出口。
怕妻子嗔怪他在孩子面前说吓人的话,以后孩子对鱼有阴影,不敢吃鱼了怎么办。
冉文霜竟然奇妙理解了丈夫未尽的话语,她必须将话拉回正常方向:“下午巧芬和我聊了今年上半年新来家属的事,小姑子的事,是两件事,她们两个没任何联系,芍芍可能就听见小玉和蝗虫两个词,自己串在一起,编了一句话。”
她们说了好一会儿,女儿是真会做总结。
她也不试图和女儿讲清楚原话是什么,只把事情简略告诉丈夫。
谢衡听完:“黄糕的男人性格浮躁,油嘴滑舌,不是什么好人。”
唐红娇的男人,他看表面说不出所以然,黄糕的男人他不用过多接触就下了这样的结论。
冉文霜想点头,看他突然笑了:“你是不是又在笑我了?”
夫妻之间的默契让她觉得他绝对是在笑自己。
谢衡毫不隐瞒:“我想到你恼怒于自己的汤被当刷锅水就觉得好笑,不是笑汤,是笑你恼怒的反应。”
妻子之前没告诉他黄糕来家里的事,刚才一起说了。
太可爱了。
冉文霜羞恼:“别笑了,吃面条吧,彻底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衡忍笑了几秒,脸上笑意终于消散,继续吃面条。
芍芍见妈妈终于把下午和巧芬阿姨说的好多好多话说给爸爸听,满意了,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