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林依依早早地起床了,去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带着几个包子, 在林大军和林三军看来,以为是国营饭店买的。
姐弟三人是好早饭,钱泰来了。
钱泰:“弟妹, 我先带你们去吃饭。”作为接送的朋友, 钱泰来得算早了,大概也是担心他们的早饭问题。再者,肖宇当年是跳级的, 所以他和钱泰虽然是同学, 但是钱泰的年纪比肖宇大,所以他称林依依为弟妹, 也是合理的。
林依依:“钱公安,我们已经吃过早饭了。倒是你, 早饭吃了吗?我这里多买了包子,是留给你的, 刚好还热着。”
钱泰一愣,没想到林依依已经买来了包子。他当然没吃过饭,他打算带他们去吃早饭, 如果自己已经吃了, 那有点不像样。不过他们已经吃了,林依依也给自己买了包子, 那钱泰也就没有客气了。
钱泰和肖宇的关系是非常铁的,如果关系不好,肖宇也不会委托钱泰帮忙。肖宇军校毕业,在首都这边的同学不少, 而他能委托的,肯定是这些同学中,关系最好的。当年肖宇和钱泰一起军校毕业,一起入部队。后来肖宇因为卧底而转业到公安局,而钱泰因为这些年的动荡也离开了部队。又因为这个年代的通讯不方便,所以两人倒是不怎么联系的,但是有些关系,就算不联系,也依旧很好。
钱泰三两口地吃了包子,然后带着他们去了军医院。去军医院还有一段路,约莫半个小时后,他们才到。到了之后,医院的医生差不多是上班的时间,钱泰带着他们先去了钱夫人的办公室。
钱夫人是个慈祥的中年妇女,但是因为保养得很好,所以看上去很年轻。彼此打了招呼之后,钱夫人就带着他们找了那位全国著名的姜正教授。姜正教授在事先就收到过师弟的电话,所以知道林三军的情况。他看了林三军的病历等资料,又检查了林三军的腿,然后摇摇头。
林依依心一急:“姜教授,怎么样?没有希望吗?”
姜正道:“我师弟之前说的对,这条腿靠养,但也不只是简单的养着。”
林依依:“您的意思是?”
姜正:“说到底,中医才是最适合“养”的。我建议你们用中医来养,具体怎么养,得问问专业的医生。”
林依依:“您这有介绍的医生吗?”
姜正:“有的,有一位已经退休了,因为年纪大,平时专门给几位看的,我可以介绍你们过去,但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所以不会去别的地方,按照你弟弟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能看得好的。”所以,估计要住在这里。
林依依:“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提醒。”
于是,钱泰又照着姜正的地址,送林依依他们去了老中医家。
老中医家是在一栋独立的院子里,院子有些老旧,是两层楼的小洋房。车到了洋房的门口,钱泰和林依依一起下的车,钱泰去敲的门。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姑娘:“你们好,请问找谁?”
钱泰道:“你好,我们来之前打过电话,是姜正教授介绍的病人,来请应老看看。”
姑娘:“是你们啊,快请进。对了,我叫应双,你们口中的应老是我爷爷。”
姑娘年纪不大,不过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有些年头却干净的衣服。她的笑容比较甜美,笑起来单边脸颊有个酒窝。自我介绍之后,她又朝着里面喊:“爷爷,病人来了。”
十分钟后
应老道:“他的腿能好,快的话三个月,但是痊愈的话保险一点要半年,半年后最好再修养个一年,前前后后需要一年半到两年。不仅如此,前三个月最好每天包着药包。药包需要烘烤,然后垫在脚底。然后每个礼物,他都要给他针灸,等他的伤口痊愈之后,药包改为放在水里泡脚,同时他的脚每天需要按摩。”
林依依一听:“那我弟弟需要住在附近?”不然针灸怎么办?
应老道:“倒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说说你们家里的情况。”
林依依:“……这看病还需要说家里的情况?”
应老笑了笑,看上去倒是和蔼:“看你们家里的情况,我再决定用怎样的办法。”
林依依:“……”这位老人家好奇怪,不过,她还是如实把家里的情况说了。她并没有说自己夫家的事情,只是说了父母饥.荒的事情去世,家里弟弟已经分家等林家的事情。
应老一听,再看林家姐弟几人,他道:“让我想一个晚上,今天晚上你们就住在这里吧,这里有客房,小双,去准备两间。”因为家中有长辈,所以求医的客人住下倒是也不会引来闲言闲语。
只是,林依依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为了林三军,她也没有拒绝,应老这样安排了,总有他的用意。接着,她坐钱泰的车,去招待所拿东西,在车上,她道:“钱公安,你说应老这是做什么?把我家的情况问得清清楚楚,像是……要说亲似的。”
别说林依依这样觉得,就是钱泰也这样觉得。钱泰:“我也不知道,我和应老不熟悉,毕竟年纪差别很大,而且他又不是医生这个圈子的,所以别说不熟悉,就是应老的名字,他也没有听说过。不过,应老人是没问题的。”姜正介绍的,又是给比较大的几位看病的,所以背景让人放心就好。
林家姐弟的东西很少,从招待所拿来之后,林依依又在应家附近开了招待所,他们住在应家没有这样简单,所以她也不会把行李搬到应家。
回到应家,林依依感谢了钱泰。林依依进去的时候,应老正在和林大军聊天,林三军坐在旁边,这也是林依依留下他们的原因,林三军心思缜密,应老要套话不太可能,所以只留下林三军的话,不会有什么紧张,林大军简单,如果应老想要套话,那么留下林大军刚刚好。
所以,也不知道谁进了谁的套。
当天中午,应双下的厨,应双的厨艺不错,甚至说挺好的,至少比林依依要好得多。
林家三姐弟在尹家吃的午饭,三姐弟都挺拘谨的。饭后,林依依帮忙收拾餐桌,不过被应双拒绝了,怎么好意思让客人帮忙?
午饭后,应双看医书,林家姐弟回客房休息。他们昨天刚到首都,昨晚上还没休息好,所以今天挺累的。
这一休息,就到了晚饭时间。晚饭的时候,林大军和应双倒是聊上了,主要是林大军问了应双关于首都著名的地方。应双是地地道道的首都人,所以讲得头头是道,而林大军也听得热情。这顿晚饭,比午饭的时候轻松了很多。
第二天
早饭后,应老和林家姐弟谈话了。应老:“其实,林三军的腿伤并不复杂,需要的是耐心和时间,他的腿伤主要是针灸和按摩需要旁人,而这个旁人除了我之外,只要是中医都可以。唯一特殊的是我配的中药包。”但是,特殊的中药包是只有他会调配。
林大军有些紧张,什么都不敢说。林三军比较淡定,不愧是当了五年兵的人。
林依依直接问:“应老,您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就可以。”
应老:“我观察了你们一天,也打听过林三军的人品,所以我有个条件。”
林依依:“您请说。”
应老:“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我只有小双一个孙女,她爹娘是军医,但是在一次随军出任务的时候都去了,小双虽然是烈士子女,但毕竟我如果去了,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在当下,一个小姑娘的日子并不好过。”
林依依的想法是,应老不会要把小姑娘嫁给三军吧?
应老:“小双现在18岁,对一般人来说,18岁都要嫁人了,但我是医生,我并不认为这么早嫁人是好的,所以我也想留她几年,等到20出头的时候再嫁人。当年我跟她奶奶结婚之后,也是在她奶奶22岁的时候,才有了她爸爸。”
林依依:“……那您的意思是?”她还是不懂应老的意思,难道要把应双嫁给三军,然后让他们晚几年再有孩子?
当然,林依依是想多了。
应老道:“林三军是军人,他回家养伤,军医院给他配个随行的医生治疗腿伤很合情理。所以,我可以让小双以随行医生的名义跟着你们回老家,她是医生,针灸和按摩都可以,也不用管旁人的指指点点。刚好,她在你们老家住了两年,两年后可以结婚了。”
林依依:“……”这位老人……与众不同,“您放心让应同志跟着我们去吗?”
应老大笑:“放心。”他早就从林大军口中打听到了很多事情,一看林大军是个憨憨,再看林依依目光清正,而且林家没有长辈,他觉得挺好。现在大市里太乱,而他的病……所以,把孙女安排到乡下才好,再说这是军人家庭,他更加地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