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后面的通道从水面上看只是黑漆漆,仿若空无一物。
但当葛东旭试图进去时,才赫然发现那黑漆漆的通道竟然如同有厚重的东西存在,他需要用上力气才能踏进去,并且一踏进去后,便感到四面八方有力量挤压而来。
那力量让葛东旭下意识地运转真气,这才感觉浑身轻松了一些。
不过葛东旭是感觉轻松了,紧跟着他进来的徐磊、吕星海还有朱冬煜三人却被这通道里突然四面八方压迫而来的力量一下子就给压得单膝跪在了地上,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不用葛东旭交代,三人立马就运转真气,这才能缓缓站起来。
不过他们可就没葛东旭那么轻松,每走一步都是如负千斤,没走几步额头就有冷汗冒出,两腿如同注了铅一般。
三人的目中都透出惊骇之色,这才明白为什么秘境开启,最低也得练气四层方才有资格进去,估计低于练气四层的进入这通道,根本连路都没办法走。
“结界,这是传说中的结界禁制!”正当三人目透惊骇之色,葛东旭心中好奇疑惑这通道究竟是什么时,身后响起了元玄真人的声音。
蜀山派的弟子是紧随徐磊他们身后进来的。
“结界禁制?”葛东旭微微一怔道。
他虽然脑子里有葛洪完整的传承,但很多深奥的传承以他如今的修为只能隐约知道藏在自己的识海里却还没办法去解封,就像那块五行乾坤石一样,现如今葛东旭连它隐藏在识海的哪个地方都无法感应到。
显然结界禁制远远不是葛东旭如今修为能施展的深奥术法,所以就算他修为高元玄真人一大截,却反倒不知道。
“没错,结界禁制。这是上古时代拥有大法力的术士方才能施展的术法。这种术法据传能把一个地方跟现实的世界空间隔离开来,让外人不仅看不到,连进都没办法进去。”元玄真人解释道。
“把空间隔开,这怎么可能?”徐磊三人一脸不敢置信地惊呼道。
“上古时代术法的奥妙又哪里是我们能明白得了的!”元玄真人感慨道,目中流露出向往之色。
“之所以我们会觉得不可思议,无穷奥秘,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能力构建这种结界,真要有一天有能力构建那时就会觉得这只是很平常的事情。”葛东旭闻言若有所思道。
“葛真人真爱开玩笑,我们真要有机会达到古人高度,这结界禁制自然算不得什么。”随后赶到的崂山二老说道。
葛东旭淡淡一笑,没有解释,倒是了解他的徐磊等人还有元玄真人和虚空真人都目露思索之色。
不过很快徐磊等人就没心思去想这种深奥的问题,因为那四面八方压迫而来的力量,需要他们全力运转真气方才能缓缓挪步前进,又哪还有余力去想其他的事情。
倒是元玄真人修为高深,虽然比不得葛东旭那般“轻松”,但也是游刃有余,他跟葛东旭并肩而行,脑子里想着葛东旭之前说的话,只是却是一无所获。
“葛真人刚才那话作何解释?还请赐教。”走了一段路后,元玄真人忍不住低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也只是突发奇想罢了。”葛东旭闻言谦虚地回了一句,然后才继续道:“其实真人要是把结界禁制看成我们造的房子的墙壁,又或者我们现实中制造的容器外壁,那么结界禁制里面的空间和东西就是我们房子里的空间和东西。”
“这,这怎么可以比较呢?”元玄真人闻言下意识地脱口道。
“有什么不可以比较的。房子的墙壁或者容器的外壁跟这结界禁制一样都是起到在同个空间隔离的作用。无非墙壁或者容器的外壁是我们所了解,能看得到的物质,而结界禁制却是另外一种无形的能量物质,需要施展术法来构建。我们如今修为还低,达不到以术法来构建结界禁制的高度,所以这结界禁制对于我们而言就显得很是不可思议和奥妙。就像玻璃容器刚出现时,没见过的人肯定也感觉非常神奇。为什么明明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却不会漏。”葛东旭理所当然地回道。
元玄真人听了葛东旭这番话,整个人都傻了,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葛东旭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曾经在他看来是这么深奥的术法,结果经葛东旭这么一解释,竟然成了那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他简直没办法想象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脑子是什么构造的,为什么他可以把这么深奥的术法跟那么稀松平常的世俗之物联系在一起,偏生元玄真人还觉得大受启发,认为他说得非常有道理。
元玄真人又哪里知道,他们这些人一开始就把修行道法放在高不可测的位置,心理上一开始就对它心存敬畏,可以说在心态上就已经完全处于劣势,所以很多道法他们很自然地往深奥、复杂去思考,甚至还会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而葛东旭恰恰相反,从一开始他就把修行看成是一门科学,从心理上他就完全处于放松状态,所以很多在元玄真人等看来很深奥的术法,葛东旭很多时候能直指它的本质。
其实葛东旭在这个末法年代进步之所以这么神速,跟他这个心态有着莫大的关系,并不仅仅只是机缘。
“真人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奇怪?把这些结界禁制比喻成房子,玻璃容器想得太过简单了?其实不然。你若深入去想,在最早的年代,人们连房子都不会盖的时候,别说现在的高楼大厦了,连普通的砖瓦房子都是很深奥的东西,但等科学一步步发展,那几百米高的高楼大厦都开始变得不足为奇。我想结界禁制其实也应该是一样的。大道至简,很多东西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深奥不可测度,等有一天我们真正明白了其中奥秘道理,就会发现其实很简单。”葛东旭见元玄真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想了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