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另一本《做冷欺花》一定要去看!
暗恋多年!兄弟争姐!强取豪夺!!
谢欺花抚养两个孩子的第十年。
前者恨她不能死,后者爱她不能活。
1.
谢欺花的航班遭遇雷暴,平安落地之后,来接机的两个男人都松了一口气。
弟弟李平玺泪眼朦胧:“姐姐,还好你没事,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哥哥李尽蓝面无表情:“谢欺花,你怎么不能直接死在那架飞机上?”
谢欺花坐在副驾,雷暴里机舱猛摆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她将视线落在他手腕上。
“……李尽蓝,想我死,那你哭什么?”
2.
谢欺花住进李家,名义上她是李家两兄弟的姐姐,实际上她是前妻和佣人生下的孩子,和现在的李家没血缘关系。
即便如此,她也没享受几年富贵日子。
两年后爹妈双双坠机身亡,李氏破产了。天很凉,刚满十八的谢欺花要承担起临时监护人的义务,不然要吃法院的传单。
卡里只有两万块,两个孩子大的十四,小的十二岁,都是嗷嗷待哺的年纪。
谢欺花大骂一句老天我再也不会叫你爷,然后含辛茹苦去拉扯李家的两位少爷。
3.
二十二岁的弟弟李平玺爱上了姐姐,虽然不是血亲,但也颇多阻碍。李尽蓝没有丝毫意外,他兀自勾起唇角:“……那你去追吧。”
挂断电话,私人飞机上,谢欺花在他怀里:“什么意思?两次我已经很累了,你真的想我死?”
李尽蓝笑着,亲密地厮磨她的耳边碎发。
“谢欺花,我还是更爱你死在我身下。”
4.
李尽蓝生性沉默阴郁,为了保护好弟弟,他时时刻刻提防那群如狼似虎的亲戚,还有眼前这个不是血亲的姐姐。
这种日子过得生不如死,他面无表情地在房间里割腕,谢欺花突然闯进来,二话不说扇了他一个耳光,见他还愣在原地,又是一巴掌。
两人出了医院,暴雨滂沱,他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往马路上走,谢欺花扯住他,攥紧他伤痕累累的两只手腕,鲜血渗出了绷带。
她尖声怒吼:“你他妈死什么死?李尽蓝你这个废物!你弟也是个废物!你们李家都是一群讨债鬼,我他妈欠你们的!你们敢死就完了!老娘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他怎么敢死,他姐姐这么爱他。
/珍珠利刃
/春焚嶙峋
/2024.9.1
转校生齐恩拄着拐杖。
这是她来榕城一高的第一天。
校门口简直人满为患。
或者说,从校门口到林荫道、到红底白线的塑胶操场、再到蓝砖白瓦的教学楼。
处处皆是人头撺动、摩肩接踵的大阵仗。
原因无他,齐恩实在是太有名了。
不时有学生从教学楼跑出来,硬生生赶出百米冲刺的效果,却不是因为到了饭点,而是因为那位被媒体称为国宝级花滑天才的转校生。
前排围观的同学们议论声尤其热烈。
“我的天呐,真是齐恩?前段时间就听说她要复课的消息,没想到是来咱们榕城一高了!”
“我的妈!你们都别挡着了!我到现在连齐恩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拍到,你们让开呀!”
“看就看呗,谁踩我的新鞋啊!一群男的大早上挤什么呀?上辈子没见过女的是咋的?”
“你才没见过女的,你早上没刷牙?”
方婕往跟前一站:“说谁没刷牙呢?”
谌俞一听,这声儿很熟悉呀。
他低头,面前空无一人。低头往胸口一瞅,豆芽菜一般的学生会长正目光炯炯地瞪着他。
“我没刷牙,我嘴滂臭,对不起对不起……”
算你识相。”方婕叉腰嘀咕,“不过我是真不明白,一个运动员有啥好看的,大半个楼的人都把早读翘了,跑这儿来看什么齐恩?我还齐天呢!刚来就搞这么大阵仗,她也不害臊!”
“齐恩是正儿八经的花滑世界冠军。”
搭话的是谌俞的好哥们,张其薪。谌俞乐呵呵朝他击掌,比了一个“兄弟我爱你”的手势。
方婕没说什么,悄悄地翻了个大白眼。
而那边,千人敬仰、万人空巷的退役运动员,却博爱地道:“大家别着急,签名合照一个一个来!千万不要造成人员踩踏呀!”
方婕不禁揶揄:“她倒摆上谱儿了,以为这是粉丝见面会吗?这里是学校,又不是她家!”
“温主任不总说,咱们要把学校当家吗?”
“谌俞!你今天就杠上我了,是不是?”方婕转念一想,“你跑得快,赶紧去政教处给温主任通报一下,这么多人无故旷课呢!”
方婕环视四周,又发现了另类的存在。
也是此时此刻唯一远离喧嚣的人——
全校第一,市级三好,卢俜。
他戴着一副低调朴素的厚框眼镜。
不声不响地绕过人群,图书馆去。
方婕难掩惊喜,小步上前叫住他:“卢俜。”
卢俜脚步放慢半拍,隔着灰色帽檐看她。
她眨巴着眼睛:“你打算去图书馆自习啊?”
还没等卢俜点头,方婕立马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查勤组不会记你,我都交待好了。”
卢俜低声道了句谢,从头到尾没有往热闹处看一眼,明显不在意那位高调的转校生。然而,为了寻找恰聊的话题,方婕还是快步跟上他。
“听说了没,那个齐恩就是咱们年级新来的。嘿,你知道张其薪和谌俞怎么吹她的吗?天花乱坠的!你说她都拄个拐了,还给别人签名,还指挥起交通来了……怎么的,国王啊她?”
卢俜闻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茫茫人海中,当然不能一眼就找到那个叫齐恩的转校生。
即使有,那也不是他该关心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
方婕有意和他多聊两句,奈何卢俜就是对热闹避之不及,她悻悻然,只好回头去维持秩序。
“喂,那边的,排队就排队,打什么架呀?”
方婕一看,吓一大跳。
“怎么还有下跪的?”
……
齐恩这头众星捧月,水深火热。她拿起笔就开始一张张签。方婕看到有人跪下的同时,齐恩也看到了。
姗姗来迟的温主任也看到了。
一时间全乱套了。
齐恩赶紧把人扶起来。
“齐恩我爱你……你的腿还好吗?会不会留伤?”那女生哭哭啼啼,“我每年都把你写进我的作文素材里……我要给你生孩子……”
齐恩忙道:“爱我就好,你别给我生孩子。”
女生哭得又跪倒在她怀里,歪头欣赏她的脸。
“齐恩,你好美,你真的长得好爽啊……”
又不堪重负地晕了过去。
得,这是晕美。
最终,方婕和谌俞把这位叫袁礼米的女同学送到医务室,其余围观的也被遣散原籍———
各回各班,各挨各批去了。
齐恩则被单独拎到教务处。
温主任苦口婆心:“齐恩啊,老师知道你是全国最顶尖的体育人才,在花滑领域内,更是没得说!但主任也有一句话不得不说啊,人呢,尤其是成功的人,往往贵在一个低调,你看你,刚来学校就摆起这么高的架子……”
齐恩强忍哈欠。
您教导的有理,谨遵您的教诲……这老师咋这么多车轱辘话?受欢迎又不是她的错。
从教务处出来,齐恩脑袋还是懵的。她一手拎单拐,一手潦草地揉了把脸。不认得路,也不知道十七班怎么走,好在有同学叫住了她。
“彩老师怕你不认路,让我来接你。我叫张其薪。”
有人姓彩?齐恩虽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两人往教学楼去,张其薪想搀扶她,齐恩摆手拒绝了。
到班门口时他说:“咱们班同学都很友善的,你肯定会和他们……”
聊的来。
话音未落,一响礼炮冲两人而来。
“欢迎新同学!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班主任刘彩带头整活,满脸红光。
其余同学倒是见怪不怪的,要么靠在过道聊天,要么在桌前接耳。齐恩和年轻的班主任面面相觑,老实讲,她还没遇见过这样的班级。
刘彩嘿嘿一笑:“那啥,我是班主任。”
齐恩:“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学生。”
身后人哂笑:“零零后上岗,多包涵他吧。”
齐恩扭头一看,是个高挑的男生,皮肤小麦色,眉宇浓郁、五官高耸硬挺,很像新疆人。
谌俞抱着篮球,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有男生忍不住笑话他:“怎么,早八就去打球?”
“上哪儿打?”女同学揶揄,“他是去温主任办公室偷回来的,这个月都收他多少球了?”
“诶诶,怎么个事儿?”刘彩说,“我人还在这儿呢。谌俞,来来来,你给我解释解释。”
“高玟你别揭我短了!”谌俞笑嘻嘻地一把揽住刘彩,“彩老师,说的和你没打球一样……”
谌俞突然没了声儿。
齐恩撞进他的眼帘。
齐恩很美,公认的事实。
媒体钦评的花滑美人。
国民宠爱的天才少女。
能上大荧幕的脸,轮廓流畅紧致,深邃的五官大刀阔斧,骨相近乎完美,眉目英气而耿洁。
谌俞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他怔愣道:
“开美颜了?怎么长的跟个手办似的?”
“你抖海刷多了吧!那叫建模脸。”高玟毫不客气地贬他,“你会说话吗?麻溜边儿的!”
对皮囊的称赞是空气。
任何时候都能呼吸到。
齐恩也一贯的淡然处之。
刘彩介绍道:“新同学,你可以叫我刘老师,不过咱们年级有五个刘老师,两个教语文,两个教外语,我教政治。你也可以叫我彩老师,整个学校就我一个老师的名字里带彩字。”
原来彩老师是这么来的。齐恩颔首。
“彩老师。”她又问,“那我坐哪儿?”
“你挑个空位就坐吧。”刘彩指了指后排几个空座位,“咱们班复读的同学不少,又是艺体班,学期末集训的时候好些同学都在画室里,十天半个月不来教室,所以没那么多讲究。”
这样的班级氛围很随和,齐恩点了点头。
左顾而右盼,也有同学在看她。其实大部分人在她踏进班之后,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事。
齐恩轻按着眉梢,挑不出个所以然。
“诶,你跟我坐呗。”谌俞壮起胆子邀请,“这么个校花搁跟前呢,还要啥自行车啊?”
“什么?可以这么直接吗?”高玟不甘落后,“齐恩你跟我坐,我把学校卖了也要娶你!”
“我擦!齐恩长得美,你们就不当人了是吧?干脆把齐恩放在讲台上,看一眼学一下!”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齐恩:“那我骑老师脖子上得了呗。”
刘彩也笑了,边笑边维持秩序:
“你们别吵到别个班早读了。”
短短几分钟,齐恩以绝不让人讨厌的身份融入了十七班。她最终选择落座在靠后排的区域,谌俞的前座,张其薪的后座,袁礼米的旁边。
中间组是三人座,另一边是那个砸锅卖铁去学校,啊不是,卖学校养她的女同学,高玟。
齐恩要去拿教材,刚起身,高旼把她摁下:“你还拄着拐呢,让谌俞去拿,反正他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
“拿完书再去操场犁两亩地。”张其薪接。
“中世纪农奴都没有这么差的待遇!”谌俞这么抱怨着,还是一撑桌,麻溜儿的站起来。
齐恩不想麻烦别人,忙不迭拿起拐杖跟上他:“我也一起,顺便熟悉熟悉学校的构造。”
外头,明明才五月中旬,却提前入了夏。
热浪阵阵打来,像把皮肤在熔炉里翻炒。
谌俞脱外套给她罩上:“你们女生不是都怕晒黑?我们粤东就是晒,比别的地方还恐怖。”
“不用,我不怕晒。”齐恩拢掌遮住眉弓,“就是眼睛不好使,冰面看久容易被刺到。”
“哦,是,你们运动员嘛……”
谌俞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
拒绝异性的好意会使双方都变尴尬,为了缓解气氛,齐恩随手指了指路边的一块公告板。
真是风光,这么大一片全部是一个人的名字,大到评奖评优,小到月考成绩,全都绕不开他。
“看了他一路了,这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