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但她知道自己肯定没睡着多久,她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走进来,还以为是她妈,一睁眼看见慕玥好像女鬼似的披散着一头长发坐在她床头边,手里还攥着一部手机,她吓了一跳。
“嗯?你回来啦?几点了啊?”那晞抬起头看慕玥,扒拉开被汗黏在脸上的头发。
“都快十二点了,我看阿姨在浴室洗澡,就进来看看你。”慕玥把手机给那晞收在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下,皱起眉头说:“你走了以后,钱欢就喝大了,数他醉得厉害,后来还吐了,大伙一看这么下去不行,就让马宁先送他回去了,我也就跟着他车回来了。”
“那个不要脸的,活该喝多!”那晞已经清醒了,爬起来坐在床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喝完继续骂道:“该!被前女友好好折磨折磨,他就痛快了,一看就是以前伤得还不够重,现在过得太舒服了,皮痒了,我才不管他,乐意作就作去吧。哎,你那什么表情啊?今天晚上我才是被害人好不好?难道你同情他啊?”
“也不是,我就觉得……”慕玥还没把想法说出来,就被那晞一伸手打断,“打住打住,本小姐今儿晚上气不顺,不想提他,也不想听别人提他。说说你吧,你什么情况啊?难道你又要重回秦凯那渣男的怀抱?你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了?我觉得但凡一个意志稍微坚定一点的男人,比如说,像马宁这样的,都不至于被我略施雕虫小技稍微一勾搭就上钩,何况,你看见了吗?今儿晚上,他跟那个吕思琦什么关系啊?情人?炮友?别告诉我,姑娘你纯到这也看不明白。依我看,秦凯就不是什么好鸟儿,在专一和钟情的程度上来讲,比钱欢和马宁都差好几条街。”
慕玥实在看那晞分析起别人来头头是道的样子好笑,故意挖苦她:“你不是不让我提钱欢吗?你怎么自己又提啊?”
那晞眼神躲闪:“我这是捎带脚儿说到他了,反正……我不管你,你自己想清楚,虽然我跟你的关系现在也谈不上有多好,可毕竟咱俩同学一场,如今也算是同一屋檐下,作为一个女权主义者来讲,我也不想看你两次蹚进同一趟浑水中,你……你好自为之。”
那晞的话虽然说得不中听,但话糙理不糙,而且她能这么替自己着想,让慕玥突然觉得有点感动。也许她们俩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不过是一次次的误会叠加在一起,让以前的二人日渐疏远。女孩子就是这么奇怪,打起来的时候比谁都会戳对方痛处,关系好起来又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能想对方之所想,急对方之所急。
慕玥没有兄弟姐妹,可她想要是能有个那晞这样的姐姐,用她们东北话来讲,应该是件很打腰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