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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

椅子上,坐着两个爆炸鸡窝头和一个满脸花。

“我说你们仨多大的人了,光天化日之下搞成这个样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说出来,我听听!”

三个人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各说各的,负责问询的男公安一句也没听清楚。

“停!给我一个一个地说。”

那晞这回抢白道:“就是这女的,骂我是狐狸精,上来就打我!看把我打的。”

“是你打的她?”男公安问陆一曼。

“对!我打她了,谁让这个小狐狸精抢我男朋友。”

“嘿!警察同志,”钱欢打断陆一曼,“您明察秋毫,我可真不是她男朋友,最多算一普通朋友,是她老纠缠我,您看,这不,她今儿又把魔爪伸向了我朋友。”

“这么说……”男公安打量着那晞,眯起眼睛,“你才是他的女朋友?”

“不是!”那晞没好气地把脸歪向一边。

男公安扭过头去跟同事交流了几句,然后说:“甭审了,放了吧,就是个桃花债,无头案。”

三个人狼狈地从派出所走出来。

“陆一曼,都是你!也不弄清楚是什么情况就发飙,你就不怕你老公知道?你不想活了,我还想过几天清净日子呢!”

那晞一听这话,特鄙视地瞪了钱欢一眼,却听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陆一曼:“还不快给那小姐道个歉,被你这么一闹,人家下午连班都没上成。”

看在钱欢的分上,陆一曼不情不愿地说了个“对不起”。

陆一曼先打车走了,就剩钱欢和那晞。

没想到钱欢又开始数落起那晞来了,“你也是,你说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吗,伤着了没有,要是哪儿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查一下,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也算是因我而起……”

“行了行了,甭装好人了,没那么娇气,好着呢!”那晞不耐烦地打断他,反倒被路灯一照看清楚他脸上的血印子,嘴角也不知道被她们俩谁抽裂了,挂着血迹,把那么白净一张脸搞成重灾区她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语气反而变得不那么强硬:“啧啧啧,你挂的彩好像比我多多了吧?”

“噢,没事儿,大老爷们儿皮糙肉厚的,小时候跟人打架,开瓢都不在话下。”

就你还皮糙肉厚呢?那晞觉得好笑,向上牵了牵嘴角,但又马上恢复冷面,不想给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好脸色。

“你饿了吧?”钱欢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八点了,“我请你吃饭吧,吃点好的,给你压压惊,上回就说请你吃饭来着,这回一起补上。”

“这位哥哥,我还哪儿敢去啊,万一吃着吃着再扑过来一个什么一曼的,我这条小命儿都得折在少爷您手上。”

钱欢哈哈一笑,脸上的血印子随着笑出来的两个酒窝塌进去,扯得他嘶嘶地吸着气。

“你不是北京人吧?你是哪儿人啊?”钱欢问。

“我干吗告诉你啊?”

“你和慕玥是同学,那就是东北的吧,怪不得下手这么狠,我今后要是因为毁容找不着对象,你可得对我负责啊!”

“信不信我再给你脸上补两道儿,组成一个抽象派作品?”那晞挥舞着爪子,作势就要往钱欢脸上挠,两只手却被钱欢一手一只,紧紧抓住,那晞一紧张猛地抽回双手,“你干吗呀?”弄得钱欢也有点不好意思,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要不这么着吧,你肯定也没吃过什么正宗的北京小吃,我带你吃晚饭去吧。”

“我来北京快十年了,什么没吃过啊。”那晞很不屑。

“这个你肯定没吃过。”钱欢拉起那晞,一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