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走向华妃道:“倒是许久不见华妃姐姐了。”
华妃看见怡月,心中却有些不满。当时她举荐了两位太医与皇上,谁知后来玉妃与甄嬛便又举荐两位太医。
这不是纯纯的来打她的脸吗?
于是她有些不满意的说道:“听闻玉妃前些日子向皇上举荐了为太医,倒是比我原先举荐的两位好呢。”
这话里面酸溜溜的味道让怡月想不注意都难。
不过她可不是来吵架的,于是怡月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用颇为惋惜的语气说道:“我虽举荐了太医,可是太医医术却不及甄容华举荐的温实初温太医,倒是也没能为四哥分忧。”
华妃听到甄嬛,自然是满腔怒火,贱人平时便伶牙俐齿,如今更是猖狂的要争自己的恩宠,而且听说甄嬛不知在皇上那边说了什么,如今皇上竟不再重用她举荐的太医。
甄嬛实在可恶!
欣贵嫔自然听到了怡月的叹气声,不说别的,大选前她曾小产过一次,华妃骄横又嫉妒她有宠,几次三番地针对她,还是玉妃娘娘从中周旋,为她请太医治病。
因此玉妃娘娘是对她有恩的,玉妃娘娘叹气,她也愿意安慰玉妃娘娘。
“虽说甄容华举荐的太医,医术高明,可是嫔妾却听说这太医天天往棠梨宫和存菊堂去,根本无暇估计病人,倒是黄太医尽心尽力。”
欣贵嫔的话倒是引起了华妃的注意。
华妃有些不明白,甄嬛举荐太医就是为了让太医好好治理疫情,借机获得恩宠,可是如今这不顾及宫中时疫岂非本末倒置?
于是华妃问道:“这太医不顾着宫中疫情,天天去棠梨宫、存菊堂做什么?”
欣贵嫔摇摇头,此事她也不清楚,倒是一直不说话的曹琴默此时出了声。
“嫔妾听闻,温太医在为甄容华研究什么‘神仙玉女粉’,听说使用后可使肤白盛雪,肌肤如婴儿般娇嫩,容貌更胜以往。”
“贱人就是矫情,如今宫中时疫横行,甄嬛却天天想着如何狐媚惑主,贱人!”华妃一惯骄横,哪怕是骂人也丝毫不避讳。
欣贵嫔也脸露不屑,眼中满是对甄嬛的鄙夷。
怡月倒是没二人那么大的反应,只是面露惊讶之色。
曹琴默注意到了怡月的表情,她一边细细的打量一边问道:“娘娘何故做出惊讶之色?”
怡月笑笑道:“只是有些惊讶于温太医乃学医奇才。”
这句话倒是让欣贵嫔想起些什么:“嫔妾记得娘娘清修回宫时去过棠梨宫,当时还遇到一个将时疾给诊错了?那太医听说一直负责甄容华的诊治的,可是这个?”
怡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嘴角笑意更深:“正是这个太医。”
欣贵嫔有些惊讶的捂住嘴巴:“昔日连小小的时疾都能珍错,如今却能研制出时疫的药方和什么神仙玉女粉,那这太医倒确实是一日千里。”
“有治疗时疫的本事却整日给人研究些神仙玉女粉,如此看来便是一日千里也没什么用处。”华妃对此颇为不屑。
可曹琴默却暗自皱起眉头。
怡月一直悄悄的关注曹琴默,如今瞧见曹琴默的模样就知道今日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勾勾嘴角跟华妃等人又闲话一会儿就回去了。
又过几日宫中的时疫之事已然好了许多,怡月也打算搬回自己的珍月宫。
她现在见玄凌总是不自在,除却那日因为时疫之事她便再未主动找过玄凌。
以前她总是习惯性的将一些细节忽略,如今发现香囊倒是让她注意到很多不对劲。
就比如每次出现在四哥面前,她总觉得四哥的眼神火辣辣的,而且她觉得四哥对她……
一想到这里怡月的耳根又有些发热,她本来还打算亲自去与四哥说自己要搬回去了。
可如今她越想越纠结,干脆让书画去与李长知会一声,等四哥闲暇想起来的话问问李长就知道了。
她算盘这么打着,可是李长这边却如临大敌。
李长接到消息后就苦着一张脸,完全不知道该与玄凌如何禀报,毕竟玉妃娘娘又不是寻常嫔妃,搬走这么大的事应该玉妃娘娘亲自来说,他如何说得?
可是李长没有办法,玉妃娘娘娘娘已经差人来说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些向皇上禀报。
要是误了时辰,皇上定会责怪。
李长小心翼翼的进殿中给玄凌换茶,趁着换茶的功夫一边偷看玄凌的脸色,一边想着该如何说。
玄凌刚刚舞完剑,正在细细擦拭手中的佩剑。
看见李长在一旁犹犹豫豫的样子问道:“何事?”
李长自然不敢不报,他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玄凌的脸色:“玉妃娘娘那边差人过来说是玉妃娘娘要搬回珍月宫去。”
玄凌拿剑的手一顿,当即皱起眉头。
他将手中的剑放下,在殿中来回踱步。
昨夜梦中他梦到了六弟所讲的那个故事,可不知为何,那表小姐的脸最后却变成了娇娇的模样,而他却变成了故事中的少爷。
可是玄凌最终没有像六王故事中那般与表小姐吐露心声 。
而表小姐最终在玄凌的怀中撒手人寰。
玄凌从梦中惊醒,背后冒出细细冷汗。
他趁着夜色偷偷跑去怡月所住的侧殿,隔着窗户瞧着怡月还在安睡才将心稍稍放下。
不过心中仍是难以平静,于是便取了一把宝剑到后院练剑,一直练到方才才能让心中稍微平静一些。
可如今怡月要搬走消息,很轻易的就又教他心乱如麻。
娇娇与表小姐的梦中的样子相互交织,他几乎按压不住内心想法似的要抬脚迈向怡月所住的侧殿。
但帝王到底是会心思细腻些,他移步自己到自己的书架前,从暗格中掏出一个香囊,正是怡月那日看到他挂在床头的那个。
他将香囊系在腰间,便大步朝侧殿走去。
玄凌来时怡月正在招呼人收拾东西,见玄凌来了便让下人都下去,自己与玄凌坐在软榻上。
玄凌今日的其实不同于往日,带了份势在必行的感觉。
怡月虽对这种感觉摸不清头脑,但仍是不自觉地搅动手中的帕子,她觉得四哥好像有些不对劲。
玄凌当然十分不对劲,谁能看到心爱的人死在自己怀中还能一如往常。
玄凌像是生怕怡月瞧不见自己腰间所挂的香囊,他伸手便将香囊解下放在他与怡月相隔的小桌子上,目光灼灼的顶着怡月。
怡月顿时心跳如鼓,四哥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玄凌:我不装了,我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