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便觉得本来极重的压迫感一瞬间化为乌有。
玄凌有些慌乱的来回踱步。
他刚刚只沉醉于娇娇的神情却忽略了娇娇的异常。
他一边兴奋于娇娇知道此事,一边又担心娇娇的反应。
毕竟、毕竟刚刚娇娇将他赶出来了啊。
这样想着玄凌竟觉得手掌有些出汗。
他挥挥手将李长等人赶出宫殿,自己则失神的坐在龙椅之上。
自这日起,原本就嫌少踏入后宫,就算去也只去珍月宫的玄凌,竟连珍月宫也不去了。
只是频繁的送去自己的御膳房新做出来的小点心,又或是大臣新进贡来的宝物,而且每次去送的太监必定是李长这位跟在玄凌身边已久并善于观察神色的老太监。
每每李长送完东西回来,总是会被玄凌拉着问个没完,比如玉妃可清减了?神色如何?开心与否?
而这些明明皇上也会每日询问在珍月宫那边侍候的人,李长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答。
只是有一件是其他人回答不了的,便是玄凌每次命李长送去御赐之物,便会问玉妃收到时的神情。
若是李长回答:玉妃并无异议。
那么玄凌的脸便会阴沉半日,直到忍不住送去下一件赏赐。
若是李长回答:玉妃欣喜异常。
玄凌就会开怀大笑,命人再送去赏赐。
总之,这些日子,玄凌御赐之物那珍月宫都快要堆不下了。
而处在珍月宫的怡月着实是有些不知道自己四哥在想些什么。
往日里除去自己在外修行,自己与四哥从未有过这么久不见面,而且往日里自己常常能在太后宫中碰到四哥,如今竟也碰不到了。
怡月甚至怀疑是四哥故意避着自己,难道是自己做的那件事惹得四哥不快,让四哥厌恶了?
可是那一件件地御赐之物,让李长都快跑断腿了,又让怡月觉得四哥还是一如往昔。
一边是玄凌的躲避,一边是流水般的赏赐,怡月实在不知道玄凌心里是真么想的,甚至她开始觉得那句难测帝王心十分有道理。
可是怡月也实在不敢找玄凌,一则是不知道玄凌心里怎么想的,二则是那个香囊她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怡月并不愚笨,若是往常她能很快的想清楚是怎么回事,毕竟除了玄凌自己,谁还敢把这装着信物与暧昧之信的香囊挂在玄凌的床头。
可是怡月却是当是着迷,每每还没想到关键之处就开始心跳加快,又或者是被玄凌送来的赏赐所扰,这样以来竟数日没有想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月余过去,玄凌还没鼓起勇气踏出第一步,宫中的时疫却来了。
此番时疫来势汹汹,后宫之中每日都有被抬出来的。
玄凌急坏了,顾不了心中的那点子纠结,便把怡月强行移至自己的仪元殿,以便时时照看。
此番事情一直持续到华妃举荐了两位能治疗时疫的太医才罢。
玄凌高兴之余连连赏赐华妃,直到有一日,李长在御前说了些话,又引了玄凌至棠梨宫附近散心,碰到甄嬛。
之后甄嬛、沈眉庄以及当日的冯叔仪便被恢复了位份。
怡月听到这个消息时久久没有回神,她一直觉得李长是玄凌身边的老人,到底是顾念些旧情的。
只是此番李长如此帮助甄嬛,怕是已经与甄嬛达成了某种默契,让她不得不防。
于是,一日下午,怡月便唤了李长到自己的殿中,又打发了宫女太监,独自与李长说话。
李长本来在玄凌身边伺候着,稀里糊涂的就被怡月召来。
如今自己已经在殿中站了半日,而玉妃娘娘却坐在榻上,一句话不说,只是一脸清冷的修剪着花枝。
这种气氛让他察觉出一丝不对,他思虑再三壮着胆子问道:“不知玉妃娘娘今日唤奴才前来所为何事?”
态度既谦卑又恭敬,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
怡月又晾了李长半晌,才开口:“听闻公公与棠梨宫的崔槿汐原是旧相识?”
李长身形一颤,竟忍不住的开始慌乱,不过到底是御前的老人,仍能镇定的答道:“是,娘娘说这没错。”
李长心知玉妃问此必定是已经调查过了,此时抵赖并没有什么用处。
于是他眼睛一转又说道:“奴才虽与崔槿汐相识却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不知娘娘今日问此是何意?”
怡月闻言放下手中的剪刀看向李长,这个老狐狸是在套自己的话了。
不过她并不心急,反而温和的看向李长笑道:“随口一问罢了,公公慌什么?”
怡月这么一说,李长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他随即恭敬地低头道:“回娘娘话,奴才适才并未慌张,只是有些好奇娘娘为何有此一问罢了。”
面对李长不着痕迹的推脱,怡月倒也不急,只是又端起一旁的的茶碗笑道。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太后总是说后宫不得干政,这便是对后妃的约束。可是若是皇上的身边人,又用什么来约束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六周日都在加班,还好有点存稿可以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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