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盛景辰。
棠昭然深谐这个道理。
不知道是她的神情过于坦然，丝毫看不出昨夜的套麻袋的迹象，在对上棠昭然的目光时，盛景辰的眼中也难得流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
昨晚……不是棠昭？
“景辰师兄。”棠昭然自然不会忽略忽视出现在盛景辰面上的那一点诧异，脸皮厚的成效初步显露，她连忙再接再厉，致力于在盛景辰的眼中彻底洗脱掉自己的嫌疑，“师兄前来找我可是有何事？”
盛景辰显然对自己昨晚的判断彻底动摇，他皱起的眉许久都未能松开，随后摇头，说了一声，“无事。”
话落，对方便转身离去，棠昭然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完全舒展开，前方的盛景辰忽而脚步一停，转过了身，“今日的比试……”
他出声像是想说点什么，但又在思及什么后顿了下来，因而离去之前，棠昭然只听见他的一句“台上再会”，便不见了男主的踪影。
棠昭然没完全提起的心又放下去了。
“少煊师兄。”她想到在盛景辰来之时方少煊张口似是有话要说，“你刚刚是要说什么来着？”
“说你今日的比试必输无疑，不如这个时候认输了更好。”方少煊一边说着，一边打趣道。
“少煊师兄。”棠昭然摇头晃脑道，“话是这样没错，但也不能说太满，你怎么就能断定我必输无疑，一点赢的可能都没有呢？”
“小师妹。”方少煊闻言叹了口气，不急不缓的从台阶上走下，一派端雅清俊公子的作风，“不是我不信你，不过昨日的比试你也看见了。惜瞳师妹的修为近期可是提升至了筑基中期，可就连她在景辰面前也是毫无还手之力，更别说你了。”
“景辰他……”说着他顿了顿，“他此番修为的提升速度，不说惜瞳师妹了，就连我也不及。”
说到“我也不及”四字时，方少煊的语气颇有几分说不出的微妙。
他的话俨然在陈述一个事实，但说出话时的神情却不似他的语气那么平静。反倒是……有几分不甘的意味在其中……
说不惊讶是假的，因为方少煊此刻面上所流露出的情绪是恶毒炮灰们的常驻表情，棠昭然是没有想到过身为男二的方少煊也会有一天露出同款表情，她突然就觉得炮灰和主角之间的壁就没这么厚了。
不但这么觉得，棠昭然还觉得这个表情很亲切，因为她刚来那会儿，为了不显得太ooc，也为了能像原主棠昭一点。在跟人说话的十句里面，有五句话她要眼睛一瞪，柳眉一竖，咬牙切齿，阴恻恻的恶毒女配标配神情就出来了。
最夸张的就是在提及白惜瞳时，说一次对方的名字，她的脸上的五官就要乱飞一次，再说一次对方的名字，她五官就要乱飞第二次。
所以看到方少煊神情这会儿，她甚至想把男二的不甘神情教到位。
——少煊师兄，只这么一点情绪太隐晦了，要夸张一点才合格。
她不由得在心下默默念道。
“不过像这样天赋异禀的修士，也是百年难得一见。”方少煊说着，面色平静，先前眼中流露出的一抹不甘已经尽数掩去，如果不是棠昭然注意到了对方表情在那一时刻的细微变化，她也不会料想到男二也会嫉妒心理。
但男二有嫉妒心理这一点，棠昭然虽然惊讶，却不意外。
毕竟这才是人之常情。
哪怕是关系再要好的朋友，在屡次得知自己不如对方，或眼睁睁的看着和他同一领域的自己在被逐渐抛下，不断落后，都难免产生嫉恨和不甘这二者情绪。
不如说有情绪才是人之常情，方少煊要是一点嫉妒心理都没有，棠昭然才要心生怪异。
“少煊师兄同样是天资超凡，难得一见的天才。”棠昭然思忖了一下道，“你和景辰师兄都是修炼奇才，只花了几年时间便升至筑基，如今景辰师兄即将结丹，少煊师兄你的修为也已经提升至融合中期……”
她有意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我都二十来年了，修为还未突破练气十二层，就连高矩师兄，都已经筑基了。”
“我都不知道羡慕你们二人多少回了。”
棠昭然几分不明所以的忧虑，“师父当初，怎么就收我为关门弟子了呢。”
“像我这般的资质。”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注意方少煊脸上神情的变化，“应该做一名外门弟子才是。”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结果的答案，因为方少煊在听闻见自己的话语时似静默了下去。
棠昭然愣了一下。
原作中玄道真人收她为关门弟子时给出的理由是对方曾经受恩于棠昭然的爹娘，因着对棠昭然的爹娘死亡无力回天，深觉自己愧对夫妇二人，这才收养了棠昭，视如己出。
但要真的只有这个原因的话，棠昭的待遇也不会这么怪，这其中必定有隐情——她是这么认为的。
但原作棠昭似乎没能感觉，棠昭然刚来那会儿也是不清楚方少煊和盛景辰是不是真的和棠昭情感深厚。
但……但要说两人对棠昭完全不上心也不像，尤其是在方少煊和她说了两人儿时的事情后，棠昭然才更想不通。
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玄道真人把一个三灵根资质的修士收为关门弟子有异，却又一个个缄默寡言，似乎在玄道真人以草草的理由敷衍了事后，两人也一起跟着敷衍了事。
而现今方少煊的沉默……
对方是知道点什么？还是察觉到了什么？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想提及自己的身世，怕她忆起儿时的伤心事？
棠昭然觉得都有可能。
在脑海中涌出万千思绪和猜测之际，还没来得及开口探对方口风的棠昭然率先听见了方少煊的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师父会将你收为关门弟子，必定是你有过人之处，三灵根只是天赋普通，不代表你的资质差。”
作者有话要说：近期秋招在忙着招人，一直在到处摆摊，所以这段时间更新有些不稳定～会努力隔日更然后逐渐恢复日更的～感谢在2021-10-20 22:44:24~2021-10-24 23:59: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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