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成功找到了东照宫里的地下密室,也顺利发现了早已变成空盒的藏品。
拿着那个空盒去向东照宫的巫女询问,先前还给出我们「本神宫没有保存那样的东西」的巫女神子,此刻却给出了不同的回答,告知我们那盒子里的原本是一阵刀,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盗走了。
不过她还是将能够回想起的线索全部告诉了我们,让我们的寻宝游戏得以继续。
但服部平次对我好像有点意见:“刚才听神子小姐说明的时候,你们两个完全不惊讶的样子,该不会是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吧?”
“如果我说是呢?”我笑着回应,“难道比起亲自找到答案,你更希望我来说出谜底?”
关西少年当即悻悻别过头去:“才不用。”
这样才对嘛。
在新一的些微提醒和暗示之下,半天的推理讨论过后,少年们最终将视线凝聚在函馆山上。
我对于这么快就有结果感到非常欣慰,并友情提供了先前福城良卫借给我的函馆山勘测数据。根据这些数据,服部平次很快就计算出洞穴所在的经纬度。
既然已经得出结论,那下一步自然是验证答案真伪。虽然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但少年侦探和少年怪盗还是兴致盎然地想要立刻出发。
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当天的天气预报:“我倒是没有意见,但天恐怕不这么想,一会儿要下雨。”
下雨进山危险且没必要,这一点、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隔天上午我要去警局做笔录,于是约定隔天下午、在函馆山下的索道站集合之后,我们一行人原地解散,各回各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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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的笔录非常无趣,作为绑架案的受害者,我没有制造求救环节或是自救环节,完全是被人救出,且对于救命恩人的信息一概不知。唯一可能值得警方在意的事大概是我断续听到的、绑匪们之间交流的内容,我尽可能地复述了一遍出来。
这些内容、其实在被绑架当晚,我就向萩原研二全部讲过一遍,看来他那份记录是全部被公安没收了。
而到下午集合的时候,人数比昨天新增了一名,除了服部平次和黑羽快斗外,我和新一的身旁,还站着曾对我有过敌意、但现在俨然已经亲如姐妹的单马尾少女。
究其原因,大概是刚才在路上,我的青梅竹马以男性视角、分析了一下服部平次喜欢她但不敢承认的傲娇心理。而我就在一旁添油加醋、鞭笞鼓励,势要让她下定决心、为青梅竹马向自己告白创造机会。
看见自家本该身在酒店的青梅竹马,服部少年明显一愣:“和叶?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兰叫我来的。”远山和叶与我对视一眼,继续说道,“她说平次你们一会儿要去函馆山,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夜景。”
毕竟是有着「百万美元」价值的夜景,虽然对于大冈红叶那种等级的富家千金、或是对于我的好闺蜜园子算不上贵重,但还是很值得与互相喜欢的青梅竹马分享的绝景。
我肯定道:“是呀服部君,难得来一趟函馆,总要一起去一个能够留下回忆的地方吧?”
说完,我取出追踪眼镜戴上,按了侧面的按钮,调出经纬度模式。这个模式需要连接电脑进行设置,昨晚我已经做好准备工作、将目标对应的经纬度输入进去,现在只要照着眼镜的指示往前走就行。
话说回来,今天红叶不在,也不知道服部君现在有没有告白的念头。
虽然无法像原作那样帅气地从天而降……也不是不行,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用伸缩背带把他发射到高空去,就像原作里打爆琴酒所开直升机的吊灯那样一飞冲天。
服部平次眉头一皱:“我们又不是去玩的——”
“找到宝藏之后、当然要顺便去山顶看看夜景——难不成服部君你是在害羞吗?”我干脆利落打断他的话,并扭头问向完全置身事外的黑羽快斗,“你觉得呢,黑羽君?”
黑羽快斗当然觉得无所谓。
他那么高的情商,平和这一对在他眼里,简直像是大学生眼里的小学生。
由此,本来就只是担心自家青梅竹马的服部少年终于妥协,我走出几步后,身后便传来他的叮嘱声:“和叶,我们不坐缆车、要走步道上去,你可别跟丢了。”
这倒是提醒到我了,我目光一凛,立刻转向自家非常容易迷路的青梅竹马:“新一你也是,千万别把自己丢了。”
在短暂的沉默后,孤家寡人的黑羽快斗快走几步越过我,去了头前带路的位置,还非常顺手地取走了我指路的眼镜。
函馆山的步道,一般一两个小时就能走到山顶,但在半山腰寻找坐标点的位置,难度系数要更高一些。
好在带队的黑羽快斗很快就适应了追踪眼镜的指示方法,同时非常擅长将平面图形与现实的立体地貌相结合,所以我们从步道拐进山林中之后,只走错了一次,就顺利地成功找到了藏有宝藏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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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来到山顶了。
对于「宝藏」的真相,确认自己解出的谜底正确、便已经足够心满意足的服部少年,表现得并无失落之意,有的只是对于我的疑惑:“毛利,你早就知道所谓的宝藏、其实是旧时代的密码装置?”
我默认了答案:“我在很久之前,就偶然听说了斧江家宝藏的存在,然后花了些时间调查,推理出了大致位置。第一个真正找到那里的人,是我在调查中联系到的福城良卫先生,也是他提供给我有关函馆山的具体数据。”
“啊……这么说不对。”我猛地反应过来,纠正自己的前一句话,“第一个真正找到那里的人,应该是怪盗基德。”
“诶?怪盗基德?”
我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黑羽快斗,解释道:“良卫先生找到那里的时候,注意到了怪盗基德留下的卡片。”
和叶却很疑惑:“可是刚才、我没有看到那样的卡片……”
我耸耸肩:“应该是被他回收了吧。”
确切地说,是被我们的领队、现任的怪盗基德,在所有人注意到之前,就迅速将那张卡片、以及前代留下的手套回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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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远处的灯亮起来了。
我专注于找角度拍照,没注意到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身边竟然只剩下了黑羽快斗一人,手机里躺着新一发来的消息,说是去偷偷帮服部君做助攻,看文字就能感觉到他相当兴奋,我也对此十分期待,唯一担心的、是他可能迷路。
不知是先前注意到了新一偷偷溜走的举动、还是窥见了我的手机屏幕,黑羽快斗笑嘻嘻地开口挑事:“没关系吗?你的男朋友比起你、对别人的恋情更加上心。”
“可新一并不是我的恋人啊黑羽君。”我好笑地向他看了过去,耿直地回应道,“比起新一,我反倒更可能喜欢上你。”
这句无比真诚的话成功吓到了似乎对我留下心理阴影的怪盗少年,他的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强撑镇定地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呢……”我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正色道,“大概是因为每次接近你的时候,我都没来由地感到兴奋。”
“兴、兴奋?”
我点点头:“唔、那种感觉通常只在我直面犯罪者的时候才会出现,黑羽君是我认识的第一个特例。”
少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啊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也许是因为,黑羽君你的名字「快斗」,跟「怪盗」只差一个音,让我比较在意。”
“那种事情只是巧合啦巧合。”
“我知道是巧合,快斗君你怎么那么激动?”
嗯,很好的表情,现在他的笑容完全转移到了我的脸上。
真有意思,怪不得红方都喜欢吓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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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函馆的时候,又是福城圣送我们去机场。
路上我半是庆幸半是感慨地对他说:“你要成为令你的母亲骄傲的医生。”
车窗外是函馆仍在漫天飞舞的樱花瓣,而年轻的医学生温柔地微笑起来:“一定会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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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旅行可以称得上是十分圆满,除了一点、我还想要确认——
“所以服部君最后有没有告白?”
飞往东京的航班上,瘫在座椅里准备入眠的苹果头少年懒洋洋地抬起了眼皮:“你猜?”
我无比认真:“我猜他告白了。”
“真可惜,你猜错了。”
啧,我就知道。
“话说回来,关东大赛的对战表已经决定好了吗?我记得好像看过相关公告、说是黄金周结束后的周六、团队战就会去抽签,那新一你的个人战呢?”
“那个无所谓吧?”新一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反正碰到京极以外的人都是我赢,这样计算一下,除了决赛外、每场都是我赢的概率更大。”
我觉得他说的很对:“确实,跟服部君的剑道比赛不同,他上头有冲田总司和鬼丸猛两个神仙,你上头却只有京极一个,是你占优。”
“……不然、兰,你考虑一下、在比赛当天用麻醉针狙他?”
“我确实考虑过。”我一本正经道,“但我毫不怀疑他能空手入白刃、抓住我的针。”
毕竟速度百米每秒的BB.弹、那位「蹴击的贵公子」都能一对二十人一颗子弹不漏,更别说是区区一根麻醉针了。
“啊……说的也是。”
但我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尝试的价值:“不然新一你先试试能不能抓住麻醉针?你抓不住的话、我再考虑去狙京极君。或者今晚我就去跟博士开会,争取在关东大赛开赛前,把麻醉针的射速提升到步.枪水平。”
“……大可不必。”
飞机舷窗外天气晴好,我微微眯了眼睛,尽力放空了大脑。
关东大赛的临近,也意味着「命运之日」即将到来,那么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