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听完了全部安排的杰森忍不住停下车子，周围其他的几辆车也都在附近停下，他透过后视镜看——什么也没有，谢柚柚很好地利用了座椅完全遮挡了自己。
“怎么事情全都是我来做？”谢柚柚的安排她跟不跟过来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那她跟过来的意义是什么？
该不会真的是气昏头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气昏头了来展现一下自己的聪明才干，让父亲明白我真的不需要上学？”
“或者被我亲生父亲的话感动到痛哭流涕？决定放弃自己的事业回归家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杰森只能通过语气来判断她的心情和真实目的——判断不了，她从头到尾语气一丝一毫都没变过。
明明是问句，硬生生是被她说出了陈述句的感觉。
杰森：……
所以说他最讨厌说话一个调子的人。
“杰森哥哥，我不能等着父亲来宣布我的身世，我的身份应该由我自己来公布才对。”谢柚柚透过车窗看到了周围几辆车已经有人下来查看情况了，但还没人过来询问。
她拿着自己手机回复了一条消息，那几个看到新的指令立刻回到了车上等待，留下两个人注意不让其他人靠这里太近。
做完这一切她才慢悠悠地说，“他太慢了。”
“顾虑的太多，不管在哥谭还是任何地方，心慈手软都不是什么好事。”
杰森：？？？
他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无情的问号机器，不停地在往外蹦问号。
老蝙蝠？
心慈手软？
这两者是能联系的上的吗？
“身为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孩子总是下意识地产生担忧，不仅仅是对你们，包括刚回归家庭的我。”
一边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暗地里的调查从不间断，一边又因为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血脉妄图对她的生活插手。
男人的心思，总是如此复杂。
“但他明显不知道如何做好一个父亲，让我来当这个角色，我都可以保证比他做的更好。”谢柚柚最起码可以做到在不影响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不干扰其他家人的所作所为。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杰森的神经，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发动了车子。
谢柚柚对此只是耸耸肩，也没有再说什么。
看来还是一只心思敏感的大红鸟。
周末校长奥利尔还在睡梦中，忙碌了整整一周加一个周六的他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当然要用来睡觉。
可突然响起的闹铃声吵醒了他。
众所周知，每一个响在休息时间的电话总是让人忍不住破口大骂，奥利尔也是，他接通电话强忍着已经到了嘴边的脏话问，“什么事？”
他最好有要紧的事情，不然等到周一的时候他一定会在晨会上好好地说一下这个事情。
“什么？！”奥利尔瞬间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他瞪圆了眼睛在连着确认两遍后，立刻翻身下床开始找衣服，“千万千万稳定住他们的情绪，如果实在是控制不住场面就叫超人！”
动静太大把旁边还在睡觉的妻子莉娜吵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怎么了？亲爱的？”说着她就要起身，被奥利尔连忙按住。
“哦亲爱的，只是学校出了一点小问题，需要我去处理。”见她还要说什么，奥利尔拍了拍妻子的背让她放心，“放心吧，他们只是来谈合作的。”
“就是那位哥谭富豪的亲生女儿想要进入学校。”
这句话让莉娜放下了心，继续睡过去。
奥利尔还没走近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他的办公室外面围了好几圈的人，他们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制服，上面有个大大的“X”的标记。
见他过来在询问了身份，并且确认了工作牌信息后才有人带着他走到办公室，站在办公室的两个人替他打开了门。
“请进。”右侧的人开口说。
奥利尔：……
他突然怎么也想不起来，哥谭首富每次来是不是也是这种场面了。
“早上好，莫里先生。”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哥谭著名的大佬，也可以说是曾经的大佬红头罩，另一个是他不认识却分外熟悉那张脸的小女孩。
因为长着同款脸的另外两个人他都很熟悉，一个是他学校里的学生达米安·韦恩，另一个是他更熟悉的投资者布鲁斯·韦恩。话说他们韦恩家都共用一张脸吗？
思绪有些飞远的奥利尔在看到谢柚柚冰冷的眼神时瞬间就清醒了。
“您好，韦恩小姐，还有红头罩先生。”他在心里摸了一把冷汗，唾弃自己这种场合下竟然也能分神，在听到谢柚柚的一声“请坐”后才敢谨慎地坐在谢柚柚的对面。
“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奥利尔见谢柚柚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道。
电话里只是说她要进到学校谈一些事情，没有详细说是因为什么事情，难道她也想来这里上学？
小孩子总是依赖自己的哥哥可以理解，但……这位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兄控的样子。
奥利尔心里琢磨了很多种可能。
谢柚柚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了一眼红头罩，后者立刻领会。
“咳咳。”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在看到奥利尔更加紧张的表情后嘴快要咧到耳朵了，“我们是X公司的保镖，这位韦恩小姐雇佣了我们替她处理一些事情。”
“我们想……”
红头罩把放在地上的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沓一沓的现金钞票。
“我们没有这样的先例……”奥利尔表情很为难，到时候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之间只是父女的小打小闹，遭殃的有可能是他啊。
“你放心。”红头罩当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可难得看老蝙蝠乐子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有韦恩小姐在，韦恩先生绝对不会真的发怒。”
“这个……”奥利尔怎么会相信这种话，他面上仍旧是一副很纠结的样子，心里在思考怎么样才能把这尊大神送走。
早知道来之前先跟韦恩先生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了，现在这种情况让他进退两难。
见利诱没用，谢柚柚甩过去一个眼神，红头罩秒懂，把枪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莫里先生应该是个聪明人。”
奥利尔：……
这个新回来的韦恩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路子这么野？
他才不相信他们敢在这里开枪杀人，然后他就看见红头罩活动着手腕站起来。
奥利尔：……
“打消你脑子里的想法。”谢柚柚终于开口了，“我的父亲可是正义联盟的资助人，也是这家学校的资助人。”
“我相信超级英雄不会因为利益而动摇。”奥利尔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人，他不会因为一个小女孩的话质疑超级英雄的信念。
“莫里先生可能想错了。”谢柚柚摆摆手，红头罩就坐回了座位上，“我的意思是，父亲可以是资助人，那么我也可以是。”
“看一下这份合同吧，莫里先生。”谢柚柚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X公司的查恩斯先生承诺会支付韦恩集团双倍的资助，并且在大都会的分公司成立后，会给你的女儿提供一份专属的工作。”
“X公司的福利相信莫里先生也听说过，莫里小姐在公司里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不平等的待遇。”
奥利尔·莫里的小女儿患有先天性残疾，在学校被同学嘲笑霸凌导致轻微自闭症，也是他和妻子即使快到了退休年纪也拼命工作的原因。
超级英雄可能不会被利益动摇，但你会。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谢柚柚干脆利索地……让红头罩签上了他的大名。
这就是年龄不够的坏处，未成年人，特别是谢柚柚这种五岁的未成年人的签名没有法律效力。
“如果韦恩先生真的愿意来学校体验一下，我们也是非常欢迎的。”奥利尔一改之前打球的模样，因为过度焦虑而显得比真实年龄更加苍老的脸上挂着热切的笑容，“这样更能增加家长和孩子之间的沟通交流。”
说完这些他忍不住问道，“请问查恩斯先生打算什么时候来大都会呢？”
只要女儿没有真的入职开始工作，他一天也不能安心，他想看看这份工作究竟适不适合女儿，能不能让她离开他们独自生活。
大女儿已经先他们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只希望小女儿能够在他和妻子离开之后也能好好地活着。
谢柚柚想着哥谭的一堆烂摊子，保守地说一个时间，“半年之内。”
“等过段时间哥谭治安再稳定一些，莫里先生可以带着家人来总公司看一看，查恩斯先生可以派人来接你们。”
“也让莫里小姐提前熟悉一下工作的氛围。”
“好的好的。”奥利尔连连点头，“我一定会去的。”
站在门口的奥利尔一直挥着手，直到已经彻底看不到汽车的影子才把手放下，他激动地给妻子拨通了电话，“亲爱的，快把电话交给小凯莉，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她！”
“校长的女儿在学校被霸凌。”谢柚柚坐在车上，她回忆着自己看到的消息，“真是可笑至极。”
“不管在哪里，人渣都不会彻底消失。”杰森在前面开着车，他等会就要去工作了，但谢柚柚的工作好像已经处理完了，“柚柚，你还要回公司吗？”
“请叫我韦恩小姐。”谢柚柚微微挑眉，“麻烦把雇主送回她的家。”
“是韦恩庄园的那个家。”她补充道，“我迫不及待地想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
“好的韦恩小姐。”杰森拉长了语调。
“记得通知公关部开始工作。”
“好的韦恩小姐。”
“闭嘴。”
“好的韦恩小姐。”
“……”
“韦恩小姐？”
“说。”
“到时候麻烦帮我录个像。”
……
“什么？！”布鲁斯接过邀请函的手微微颤抖，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邀请函上的每一个字。
“达米安哥哥的学校举办了‘家长陪读’特别活动，邀请家长陪伴孩子上学一周，第一个邀请对象就是您。”谢柚柚面带微笑地复述了一遍刚刚的话，吐字清晰，生怕布鲁斯又没听清。
旁边的阿尔弗雷德微微低下头掩盖自己抑制不住的笑容，迪克仰倒在沙发上笑得一抽一抽的好像犯病了一样。
“座位已经安排好了，就在达米安哥哥旁边。”
“父亲，反正您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上班就去上学吧。”
“如果觉得满意我可以联系奥利尔帮您办个长期的借读证。”
省的一天到晚待在蝙蝠洞里没事干就计划团灭自己本来就不算多的小伙伴的方案。
正义联盟：感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