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打工的第一百零六天

詹姆站在路灯下,低头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尼古丁刺激他倦怠的神经,腰间鼓鼓囊囊的男人眼珠渗出血丝,一副熬夜熬疯了的模样。

“默克老大……你怎么突然没了呢?”詹姆用力抹脸,他想不通啊!

默克老大带了一批兄弟意气风发地离开酒店,詹姆和其他人留守,等老大回来开庆功宴,不醉不归。

詹姆等啊,等啊,没等来开香槟的信号,等到一声晴天霹雳。

默克老大,人没了!

“怎么可能!我那么大一个老大,刚刚还在的,哪能说没就没呢?”詹姆脑袋发晕。

他不经常熬夜,没有太多通宵的经验,不像某位JK天天不睡打三份工,詹姆能熬下来全凭一颗想为老大报仇的赤胆忠心。

“发下去的照片都看见了吗?”詹姆的同伴查理举着手机大声说,“就是这一男一女害死了老大!给我死死盯住进出酒店的每个人!他们的行李在我们手里,他们一定会回来!”

詹姆深以为然,只要这两个人没有跳海一路从洛杉矶游回东京,他们都得乖乖回酒店拿行李和证件。

詹姆和查理翻过竹泉知雀和安室透遗留的行李箱,翻之前他们抱着隐秘的恶毒心思,试图找到一些能拿来威胁的把柄,结果这两人箱子干干净净,除了换洗衣物和证件什么私人用品都没有。

“邪门。”查理吐槽道,“XYZ是卧底,所以才把行李箱收拾得没有破绽,这两人不是正经的黑衣组织成员吗?这么谨慎做什么?”

“哈哈哈,别开玩笑。”詹姆摆摆手,“黑衣组织一共派来洛杉矶三个人,要是三个都是卧底,他们组织里还有半个清白人吗?”

詹姆用心记下了威雀威士忌和波本的长相,黑发灰眸的女人和金发黑皮的男人,好认得很。

“黑衣组织招聘条件里是不是有脸蛋好看这一条?”查理吐槽,“他们懂不懂路人脸才是王道卧底的道理?”

潜伏工作者长那么好看,生怕走在街上没人认识他们吗?

“正好方便我们。”詹姆一一注意进出酒店的客人,“咦,你看,那个是不是威雀威士忌?”

查理定睛一看,摇头:“不是不是,虽然这个长得也漂亮,但和照片不是一个人。”

詹姆瞅了瞅照片,查理说得没错,但他心里不知为何起了个疙瘩,促使他朝跌跌撞撞的黑发少女走去。

“客人,你有什么需要吗?”詹姆一手握住少女的手臂,一手覆上腰间的枪。

“嗯?你是谁?”醉醺醺的女客人打了个酒嗝,挑剔地睨了眼詹姆,琥珀色的瞳孔蒙着似雾的水汽。

她像是满意詹姆强壮的体格,反客为主地把重量压到他身上,“打杂的?OK,跟我走。”

“等等,这位客人!”前台急忙开口道。

前台认出了詹姆和查理,默克的势力一直庇佑酒店,他的手下无疑是惹不起的厉害人物,突然被醉酒的客人当成打杂工,万一生气就糟糕了。

“没事没事。”查理打着圆场,“为客人服务是我们酒店的宗旨,需要我们做什么?”

“去,把我的行李搬上来。”黑发少女随手把车钥匙丢给查理,颐指气使道。

她年轻漂亮的脸蛋灿若桃花,洒在身上的酒液打湿了黑裙,弥散醉人的芳香,走路摇摇晃晃,努力抬高的下颌撑不出傲慢的气势,只显得骄矜。

“不会少了你们的小费。”她大方地夹着美钞塞进詹姆领口,拍了拍他的胸大肌。

黑发少女也不管自己的手臂被男人钳住,自顾自往停车场走:“我新买的衣服、包包还有鞋……两个人搬得完吗?”

詹姆不知不觉跟上她的脚步,查理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也跟了上去。

男人的友谊像盘沙,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默克老大是什么?复仇是什么?

美女贴贴,富婆贴贴。

停车场一片漆黑,只有鞋跟敲在地上的清脆声音。

女客人的声音懒懒散散:“喏,那辆是我的车。”

“客人喝晕头了吧?”查理笑道,“这片区域的车都是我们的。”

“是吗?”竹泉知雀耸肩,“现在是我的了。”

一道肘击敲碎了詹姆的下颌,黑暗中查理的叫声还未喊出口便被一只手掌惯到地上,后脑勺轰地砸进水泥地。

竹泉知雀拍了拍手,踩在詹姆头上的脚微微施力,弯腰抽走他腰间的枪。

“另一把归你。”她侧过头,“来拿,波本。”

金发男人从黑暗中走出,弯腰捡起查理掉落在地的手。枪。

脚踩在敌人脑袋上的黑发少女低头查看枪里的子弹,两个体型是她两倍的壮汉像绻缩的蠕虫一样倒在地上,连呻。吟声都不被允许发出。

欣赏她的暴力犹如欣赏艺术,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完美的杀人技。

与警校教导的擒拿术截然不同,以制伏为目的的擒拿术在真正的杀人技面前宛如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

她行动间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熟练是安室透学不来的东西。

竹泉知雀动手的时候绝对没想过下手太重詹姆和查理死掉怎么办,两条人命在她眼中不具备价值。

不愧是……威雀威士忌。

醉醺醺的少女摇摇晃晃引着她的猎物走进黑暗,安室透按她的吩咐藏在车后面,目睹了全程。

是记忆中轻快活泼的少女的容颜,她抠开一瓶罐装黑啤浇在胸口,用酒气熏了熏脸蛋,杏眼微眯,慵懒随性的暧昧气质取代了青春活力。

浑然天成的演技,言语细节中巧妙的引导够她出一本演技教科书,每个做卧底的人都该来观摩观摩大师级表演。

之前和贝尔摩德共演的电影果然不是偶然,与威雀威士忌关系甚佳的莎朗·温亚德知道竹泉知雀的演技有多好。

“我们的行李可能被转移到其他地方。”竹泉知雀单手揪起詹姆,在地上拖行,“找个地方,准备审讯。”

安室透抓住查理的衣领,跟上她。

高跟鞋被掰断了鞋跟,没有身高撑起的优势,竹泉知雀显得格外娇小。

在他们次数不多的约会中,一米六的女孩子总落后安室透两步,牵着他的手,叽叽喳喳地问:“安室先生我们去哪里玩?”“我可以吃一口你的冰淇淋吗?”“不要啦,别在约会日谈学习嘛好不好?”

安室透习惯保护她,同意或否认她有趣或离谱的提议。

竹泉知雀走在前面,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威雀威士忌讨厌麻烦,具体表现是但凡她能自己决定的事情,绝不会小组讨论。

祈使句,命令句,简洁高效。

詹姆和查理被丢到偏僻的角落,竹泉知雀蹲下身掰正他们被卸掉的下颌,拍了拍两人的脸。

“醒一醒。”她扒开男人们的眼皮,“审讯时间到了。”

“要做个乖孩子,把一切都说出来哦。”

【回答我。】

血流满脸的男人们抬起头,仰视黑发黑裙的少女。

他们费力地张开干涸的嘴唇,舌头如灿开的莲花颤动。

文字流水般涌出两人的喉咙。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海量的情报被他们从身体里掏出,几乎挖空血肉。

安室透瞳孔微缩。

他曾做过审讯的工作,在审讯室里人狡辩说谎的天性被无限放大,即便一次次击溃无法自圆其说的逻辑,犯罪分子也仍绞尽脑汁与审讯官对抗。

最难问出的便是他们的家庭情况,像詹姆和查理这种在道上混的人,越害怕的事便是家人被报复。

他们会将秘密死死吞入腹中,哪怕剖开蛇腹也只能看见被胃液腐蚀的纸团。

常识在竹泉知雀面前瓦解了。

被迫呕出灵魂的两人亲手挖出腹腔中的血肉,一点一点,把自己掏空。

安室透看见了詹姆和查理眼睛中浓郁的恐惧和绝望,仿佛他们的喉咙和舌头不受大脑控制,亲自出卖了它们的主人!

自己的器官背叛了自己……这就是、这就是威雀威士忌的审讯手段——

“听见了吗?波本。”女孩子用手肘拐了拐安室透,“我们的行李被藏在了一楼监控室,总统套房里埋伏了十几个人。”

“真阴险。”竹泉知雀小声嘀咕,“一边坐在监控室里看我们走进陷阱,一边拍打我的行李箱哼唱胜利的小曲,何尝不是一种N·T·R行为?”

呜,她的小行李箱一定备受苦楚,成了被糟蹋的小媳妇,好可怜。

詹姆和查理说得舌头干裂,终于,他们没有秘密可说了。

“说完了?”竹泉知雀给子弹上膛,咔擦一声脆响。

“饶、饶了我们!”詹姆哆哆嗦嗦地说,“我们什么都说了!我们什么都说了!求求你饶了我们!”

“他们这样说呢。”竹泉知雀抛了抛手。枪,“波本,你怎么看?”

“没有消。音。器,骤然开枪会惊动酒店里的人。”安室透面色如常,“打晕吧。”

“就算现在不杀,之后他们继位的首领问起来,知道他们几乎把组织的秘密透露了大半,逃不了的。”

竹泉知雀:“以道义聚集在一起的组织,对背叛者的惩罚可是非常可怕的,到时候他们恐怕痛哭流涕后悔没在这里死个痛快。”

“嘛,和我无关。”她转身离开,“你决定就好。”

詹姆和查理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绝望,他们的表情无比清晰地说明:竹泉知雀的话是对的。

“你们组织怎么处理背叛者?”安室透沉声问。

詹姆:“让、让叛徒咬住石阶,从后面用力踢叛徒的后脑勺,踢到叛徒的下颌裂开。”

查理:“再把叛徒翻过来……一边欣赏叛徒生不如死的痛苦表情,一边朝叛徒胸口连开三枪。”

“这是从别的组织那儿学来的办法。”詹姆哆哆嗦嗦地说,“默克老大曾经在港口Mafia一个女人手里吃了大亏,被她吓成了老鼠胆子。为了挽回曾经王霸的自己,默克老大事事向港口Mafia学习,把他们处置叛徒的方法抄过来用了。”

竹泉知雀:???

真女人从不回头看俘虏,除非俘虏太离谱。

怎么还有她的事?她只是普普通通执行任务而已啊。

竹泉知雀:默克这个恶毒的男人,他是抄作文的小学生吗?学人精!

学就算了,版权费结一下。

“不,不要!被当作叛徒杀死我宁可现在去死!”詹姆和查理挣扎道,“开枪,给我个痛快!”

安室透猛地看向竹泉知雀,停住脚步扭过头的少女露出不出意料的了然神情。

对上金发男人紫灰色的眼眸,竹泉知雀眨眨眼:“看我做什么?我说了,你全权处置。”

杀或者不杀,她是无所谓的。

赠予他们的一颗子弹反而是竹泉知雀的仁慈。

“放过他们,他们为了将功赎罪跑去报信,以至于阻碍我们行动。”

“打晕他们,我们顺利拿回行李逃脱,作为背叛者,他们逃不过痛苦的死亡。”

“最好的选择是在这里不痛苦地杀死他们。”竹泉知雀走回安室透身边,覆上他握枪的手。

触之冰凉。

“一脸为难的样子呢,安室先生,你就是人太好了。”她轻轻叹气。

“组织里好人很难有好报。”

竹泉知雀的手指顶住安室透放在扳机上的手,咔擦一声,上膛的枪退了膛。

“想活下来吗?”黑发少女轻轻挑眉,看向地上流血不止的男人们,“求我。”

有让他们活下来的办法吗?!詹姆闭着一只流血的眼睛,隔着充血的模糊感仰视竹泉知雀。

一股战栗感如闪电般击中了他的脑海。

默克老大畏之如虎的女人,詹姆没有见过,他只听默克提过只言词组。

狠毒,残忍,恐怖……无数负面词语迭加在她身上,詹姆一边附和老大,一边想老大果真被吓破了胆子,都把敌人妖魔化了。

“实际是个漂亮又年轻的姑娘。”资历更老的同伴说,“老大一开始还瞧不起人家,说港口Mafia看不起洛杉矶,派来个吃奶的娃娃,怕是没成年。”

“不过仔细想想是蛮可怕的。”同事打了个冷颤,“绝对的抖S,绝对是抖S!会把鞋跟踩在你的脸上,笑眯眯问爽不爽的恶劣人,喜欢听人求她。”

明知道默克祖籍意大利见不得菠萝披萨,偏偏往他嘴里塞了一整块撑破胃袋,笑吟吟看男人一脸菜色地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逼到催吐洗胃的程度。

恶劣的、不容置喙的气场,不正和眼前的人一模一样吗!

“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詹姆激动地语无伦次,只差抱住竹泉知雀的小腿哀求。

他是洛杉矶本地人,一家老小都在洛杉矶,所以才如此惧怕被组织当作叛徒处理。

但洛杉矶可不止默克这条地头蛇!

强势插手的港口Mafia派竹泉知雀来强分了一块蛋糕,她离开后由她的部下接手,这些年一直将默克死死压在手下。

若不是因此,默克怎会如此渴望成落夫妇手里的情报?那是他翻盘的希望。

即使叛离组织也不被惩处的方法,唯有加入另一个更强的组织!

“腿脚没坏吧?”竹泉知雀揉了揉自己尚且红肿的脚踝,“我可懒得继续走路了,你们两个,能把我们的行李箱带出来吗?”

“没问题!”詹姆一口咬定,“我们做得到!”

他骤然反水的态度给了查理灵感,他跟着想通了一切,连忙道:“请交给我们!”

折腾一晚上,竹泉知雀困倦地揉了揉眼睛,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滚。

“困得想死。”她形容自己,竹泉知雀牵着安室透的衣摆,困困地说,“找辆车让我躺会儿。”

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挂在手臂上,安室透却没有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

他的头脑被问号塞满了。

反水了——詹姆和查理怎么突然就反水了?

不仅反水,还对把他们打了个半死、问到隐私全无的人满怀感激毕恭毕敬,他们是抖M吗?

一秒敌人变舔狗,她做了什么?

趴在他手臂上的女孩子困得脑袋小鸡啄米,安室透只好暂时按捺住疑问,挑了辆车让她躺到后座上补眠。

竹泉知雀欣赏男朋友不触发警报的开锁技术,竖起大拇指。

来自恶役の赞许。jpg

黑发少女眼帘微合,呼吸均匀地躺在后座上,一手垂落地毯,一手搁在小腹。

安室透坐在驾驶坐上,透过后视镜看向她颤动的眼睫。

睡着的女孩子恬美宁静,脸上带着隐隐的天真感,说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都有人信。

实际却是熟知黑手党势力规则,玩弄人心的恶劣存在。

安室透闭上眼,回忆竹泉知雀和詹姆、查理交流的每个细节,以及三人微表情的变化。

詹姆和查理的情绪大起大落,恐惧、害怕、绝望,以及最后奇异的明悟与坚决的反水。

竹泉知雀的微表情没什么变化,无论笑还是不笑,她骨子里透着无所谓的立场。

她只在两个地方换了情绪。

一是安室透说不杀詹姆和查理,只打晕他们。

二是面对主动求死的詹姆和查理,安室透忍不住看向她的时候。

第一次,她流露出“我就知道你会心软”的情绪,了然且无奈,像面对不懂规则的萌新。

是威雀威士忌面对波本时特有的情绪,他们以往搭档,她总会主动承担更多工作,特别是脏手的工作。

像前辈带领后辈似的。

安室透搓了搓脸颊,他希望是错觉,但真论起来竹泉知雀有够溺爱他——起码比起琴酒和贝尔摩德,她对下属的关爱令人动容,是黑衣组织的独一份。

被比自己小好多的女孩子溺爱……安室透心情复杂。

第二次竹泉知雀的情绪则是从无所谓变成了好麻烦,变成“我能把你怎么样呢,还不是像个孩子一样把你原谅”。

‘安室先生,你就是人太好了。’

她叫的不是波本,因而第二次她的妥协不是前辈对后辈的妥协,而是女朋友对男朋友的让步。

竹泉知雀对人好,是真的能好到心坎上。

他们是恋人,她仍这般认为。

“不一起睡会儿吗?”

柔软的手臂从后面绕过来,环住安室透的脖子,他的肩上蹭来一团软趴趴的困倦史莱姆。

“我还好,不困。”安室透说。

女孩子哼哼唧唧地在他肩上乱蹭,蹭乱的黑发钻进金发男人领口,痒得人心颤。

“等上飞机再睡吧。”竹泉知雀小口打着呵欠,头抬不起来地指了指左边,“人来了。”

安室透透过车镜,没看见人影,耳朵也没听见脚步声。

莫约半分钟过后,他才捕捉到一深一浅的走路声。

詹姆和查理一人拎着一只行李箱,小心翼翼地弯腰敲了敲窗户。

“您的行李。”壮汉擦了擦手心的热汗,“我们找借口拿出来的,其他人不知道您在这里。”

竹泉知雀揉了揉眼眶,从安室透肩上起身。

她打开行李箱,摸出一支口红。

“联系这个号码。”口红在詹姆手臂上留下一串漂亮的数字,竹泉知雀顺手把口红丢给查理,“要是问你们要凭证,这个就是。”

詹姆护住手臂,查理捏住口红,两人深深鞠了一躬,快步离开。

竹泉知雀拍了拍脸打起精神,她翻出自己全是造假的护照看了看照片,把化妆品哗啦倒在腿上,飞速上妆。

安室透第一次看见她易容全过程,像以脸为画布作画般神奇。

不用多时,飞机上戴着米白色波浪边遮阳帽的黑裙女人出现在他眼前,毫无破绽。

“冲绳修学旅行的时候,你也提前在行李箱里准备了易容道具?”安室透忍不住问。

“有备无患。”竹泉知雀一脸不愿回忆,“我当时可是正儿八经只想好好修学旅行,早知道不该给琴酒报备,省得他天天使唤我。”

“非工作时间把琴酒拉黑才是正道。”她邪恶脸,“留下贝尔摩德的联系方式就够了。”

贝尔摩德和威雀威士忌是真的关系好啊……安室透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她也知道你的身份,一直在旁边看戏?”

竹泉知雀:目移。jpg

安室透:心虚的表情,破案了。

两个坏女人的连手套路,逃不过属实正常。

“提这个做什么。”竹泉知雀转移话题地拿起手机,“我来看看有没有未读短信,琴酒会因为XYZ的背叛给我发道歉小作文吗?我的要求不高,三十字就很满足。”

她手指滑动屏幕,停下来。

“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了东京。”竹泉知雀盯着手机,“开车到机场,转道华盛顿。”

“贝尔摩德在召集我们。”

透子:等回到东京……(一系列计划)

知雀:不回,华盛顿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