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打工的第九十二天

和甚尔君一起赌马实在是太快乐了。

他绞尽脑汁出卖灵魂仍然屡赌不赢的样子令人着迷。

有伏黑甚尔在,竹泉知雀天然排除一个错误选项。

暴君反买,别墅靠海,她找到了新的发家致富良方。

竹泉知雀越赌越精神,她彻底不想睡了,藏在抱枕下的手频繁操作手机,每中一次便小幅度挥舞下拳头,搁在茶几上的脚轻快摆动。

她欢快地像只跟在鸭妈妈身后衔鱼吃的小鸭子,伏黑甚尔忍了又忍,忍无可忍:“你赢了多少?”

竹泉知雀沉迷数钱,随口道:“不多,大满贯。”

全中。

“邪门。”全盘皆输的伏黑甚尔忍不住骂了一句。

金钱总是会流向不缺钱的人。

黑发绿眸的男人瞥了眼快乐数钱的女孩子,在心底肯定了青年牛郎的眼光。

出手大方又漂亮可爱的金主谁不想要?她一看便是不吝啬给男人花钱的类型。

但不好骗。

免疫甜言蜜语,不要特别服务,不吃凄惨过往卖惨那一套,试图拿捏她的男人往往被反过来吃得死死的,两性关系中的绝对强者。

难搞的类型,伏黑甚尔不会试图和她建立金钱以外的关系。

“已经凌晨四点了?”

竹泉知雀看了眼时间,为又一个不眠之夜哀悼,“今天还要上学,今天又要上学……我真的需要这份学历吗?”

好苦啊,好苦啊,打三份工还要考试的滋味好苦涩,森先生你欠她的拿什么还!

她一说上学,伏黑甚尔才想起来竹泉知雀还是个学生。

现在的学生课余生活这么丰富的吗?

伏黑甚尔出身禅院家,没有经历过正常人的学生生涯,他能拿来做参考的对象只有咒术高专。

一个滥用童工且学生死亡率居高不下的三流学校,毕业证书无法在现代社会找到任何一个糊口的工作。

他的儿子日后要去读这种学校?

“不,如果是卖给禅院家,多半是接受家庭教育。”伏黑甚尔不耐烦地想。

他如今很少去想禅院家的事情,面对这个否定他的家族,他连姓氏一并否弃了。

禅院家重视祖传术式,而这一代禅院家的嫡系没有人继承十种影法术,唯一继承祖传术式的竟然是他这个被家族认定成废物的人的儿子,真是好笑。

伏黑甚尔把儿子卖了个好价钱,无论如何,既然继承了祖传术式,伏黑惠在禅院家应该能过的不错。

这样就行了。

至于伏黑甚尔自己,他满足于辗转多个女人身边的生活,简单直白的肉。体关系,随时随地分开的轻松交际,有钱就去赌马,没钱接几单生意活动筋骨。

不再尊重自己与他人,是他自己选择的生存之道。

伏黑甚尔不太能理解一脸痛苦还非要去做某事的精神,他看竹泉知雀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不愿接受两小时后要去学校的事实,不负责地提议:“这么不想上学,不如逃学陪我去赌马。”

竹泉知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这是你说的。”

伏黑甚尔:“?”

“是你怂恿我逃学的。”女孩子加重音强调,“我是迫不得已,绝不是我发自内心想逃避今天的小测。”

不怪竹泉知雀一脸痛苦,宿醉通宵还得回学校小测,是个人都痛。

这并非她的过错,是谁逼辍学儿童再上学——森鸥外,是谁逼劳模卧底再就业——森鸥外,是谁逼卑微打工人深夜买醉——森鸥外。

全部都是森鸥外的错!

竹泉知雀摸出手机,请伏黑甚尔以“竹泉同学的邻居深夜阑尾发炎,可怜空巢邻居膝下空空,竹泉同学毅然决然担起重任,在邻居病床前充当孝女,因此今天请假不来学校”的说辞给班主任的邮箱里发一条留言。

伏黑甚尔负责扮演半夜阑尾发炎的邻居。

他不是很想帮忙。

竹泉知雀:“我给钱。”

伏黑甚尔:“好的老板,没问题老板。”

他照着竹泉知雀给的台词念了一遍,念到最后“充当孝女”的时候没忍住反驳了一句:“我有个儿子。”

伏黑甚尔本来不想说的,但竹泉知雀“在膝下空空的空巢邻居病床前做孝女”说辞太过魔性,让人有种不纠正她等于出卖灵魂的罪恶感。

“欸?”竹泉知雀第一次听说伏黑甚尔有儿子。

她转念一想,的确,人家本名禅院甚尔,伏黑应该是入赘后的改姓,都入赘了,有个儿子不也正常?

甚尔君竟是一位爹咪,竹泉知雀肃然起敬。

“甚尔君赌马是为了赢钱给小孩买咸蛋超人玩偶吗?”她面露不忍,“但以甚尔君的手气,可怜小孩这辈子都别想拿咸蛋超人玩偶在同学面前炫耀了,好打击他的自尊心啊。”

伏黑甚尔:“…………”

他太过年轻,和竹泉知雀相处经验不足,即使如坂口安吾那样优秀的吐槽役也时常感觉和她说话有种精神分裂的美感,没有一定吐槽功力的人轻易接不了竹泉知雀的话。

当可以吐槽和反驳的点太过密集,人们往往找不到话题的切入口,这便是竹泉知雀在对话中百战不殆的诀窍。

最后伏黑甚尔只勉强反驳了一句:“我不是每次都输。”

至于他很久没去见过小鬼,从来没给他买过咸蛋超人玩偶,小鬼也绝对不喜欢这种玩意的反驳,太累了,不想说出口。

伏黑甚尔决定在赛马场一雪前耻,以此证明竹泉知雀胡说八道。

赛马场下午生意正好,竹泉知雀抓紧时间补了会儿眠,叫了客房服务送餐上门。

伏黑甚尔不客气地蹭了顿饭,又在牌局中把饭钱输回给竹泉知雀。

“甚尔君的手气一言难尽呢。”竹泉知雀无情丢下王炸,“哟西,依然是我的胜利。”

越赌越输,越输越赌,说的就是他。

“没道理啊。”伏黑甚尔盘腿坐在地上,手上抓着一把烂牌,神情十分费解。

竹泉知雀摇了摇头,她在桌上一片狼藉的外卖袋中翻出手机看时间,打了个响指:“决定胜负的时候到了,今天的甚尔君究竟能不能赢下一局,让我们拭目以待——赛马场走起。”

黑发少女踢掉棉拖鞋换上小皮鞋,她单手拎着金属链条的小包推开房门,高大的男人懒洋洋跟在她身后,像玩世不恭的保镖和他的大小姐。

至少落在青年牛郎和卷发女人眼中是如此。

“早上好,啊不,是下午好。”竹泉知雀朝青年牛郎摆了摆手,“虽说牛郎店上午不营业,但你真是个敬业的人。”

青年牛郎眼睛中闪过一丝挣扎,他小心地瞟了眼酒足饭饱像头休憩的狼一样的伏黑甚尔,又看见玻璃反光中自己眼下青灰的黑眼圈。

自卑感淹没了他,青年牛郎侧头看了眼卷发女人,不出意外在她脸上瞧见了嫉妒和难堪的神色。

伏黑甚尔不和人谈感情,明码标价,价高者得,钱在人在,钱没人没。

爱慕他的结果等同于往无底洞里打水漂,落得两手空空还算走运,连人带心一起赔进去的比比皆是。

为了留他一夜,客人的钱包一定大出血了吧?

竹泉知雀:并不,甚至赚了。

赌马赚了一笔,打牌赢了一笔,短短一晚她的净收入抵了半个月工资。

跟着伏黑甚尔赚钱好轻松,竹泉知雀心头邪恶的想法直往外涌:好想辞职给森鸥外看!

卧底黑衣组织,酒厂起码给她发工资,卧底盘星教却要她加会费,这合理吗?

竹泉知雀:我一定要给盘星教换个给教众发钱的教祖,实在不行只给我一个人发也是极好的。

不给人发钱的宗教有什么好信的?打工人一生的信仰唯有工资!

竹泉知雀:信女参拜薪水之神(五体投地土下座大礼。jpg)

赛马场是伏黑甚尔最熟悉的地方,他熟门熟路地讲解,一副老手模样。

如果忽略他的手气,还是挺专业的。

“绝对是15号。”伏黑甚尔盲目自信,“信我没错。”

好的,竹泉知雀首先排除15号。

她掏空钱包,买下3号!

两人手里捏着赛马券,密切关注场中赛况。

孔时雨找过来的时候,一时迷茫谁才是他要找的人。

黑发的狂热赛马赌徒怎么有两个?旁边那位是禅院的性转体吗?长得真可爱啊。

“他新找的愿意为他花钱的女人?”孔时雨不理解,哪里来的活菩萨金主,兴趣爱好居然是和禅院一起赌马?

“禅院——不对,现在是伏黑。”孔时雨叼着烟走过来,对竹泉知雀笑笑,“不好意思,我借一下人。”

“不需要过问我的意见哦。”竹泉知雀的目光从跑马场中收回,视线蜻蜓点水掠过孔时雨,“我和甚尔君是单纯的赌马搭子关系。”

孔时雨朝伏黑甚尔投去一个眼神:你没拿下?

不应当,这人小白脸的功夫很有一套,就没有他哄不高兴的女人。

“人家还是个学生。”伏黑甚尔的目光没有离开跑马场,他手里攥着赛马券,不耐烦地问,“有事说事。”

“今天是上学日。”孔时雨表情复杂,“你把高中生拐出来逃学陪你赌马?”

“真是个人渣”,他眼睛里写着这句话。

场中情况不好,15号越来越落后,3号奋起直追,伏黑甚尔心情恶劣地切了一声。

孔时雨不懂他沉迷赌马的心情,这人随便接一单都是成千上亿的价格,却放着现成的委托不做,天天出没在赛马场。

“我来问你盘星教的事情。”孔时雨压低声音,“还有两天,星浆体与天元大人融合的满月之夜就要到了。”

“护送星浆体的人选与之前猜测的一样,五条悟和夏油杰。”

孔时雨说着他打探来的情报:“和盘星教目的不同手段相同的还有诅咒师集团【Q】,据说他们联系过诅咒师悬赏榜上那位特级咒言师,没能收到对方的答复。”

“咒术高专两人的注意力主要在【Q】身上,他们大概是认为盘星教是非术士集团,造成不了威胁。”

谁能想到盘星教雇佣了伏黑甚尔。

“五条悟吗……”伏黑甚尔意味不明地说,他丢掉手中已成废物的赛马券,“3号赢了,早知道就和她买一样的了,手气真够好的。”

“我果然不适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男人扯了扯嘴边的伤疤,“悬赏发布了?”

【悬赏·天内理子:廉直女子学院,中学部二年级,无论生死。】

【赏金:3000000】

既知道目标位置,目标又非术士,会有多少飞蛾来扑星浆体这团火?

即使蛾子被火焰烧成灰发臭也无所谓,无数的飞蛾尸身堆积起来,能使燃烧的火焰有一瞬间的疲惫就好。

——只要一瞬间就好。

男人们的谈话掩盖在嘈杂的跑马场中,竹泉知雀低头看了眼手机,很轻地砸了下舌。

伏黑甚尔,明明是只有一身蛮力的男人,却不是无头脑的蛮干系。

他针对五条悟做出了最有效的布置,倘若竹泉知雀没有猜错,伏黑甚尔会等到五条悟带星浆体踏入天元大人的结界的那一瞬间出手。

一路被袭击的疲劳累积下来,结界带来的安逸感使人松懈,抓住无下限术式动摇的剎那——

六眼神子或许将陨落在那一日也说不定。

“原来如此,【Q】联系过我。”竹泉知雀看了眼被她忽略的消息。

抱歉,她开了勿扰模式,私信不看不回。

“这已经不是我能牵扯进去的战斗了。”竹泉知雀摸了摸喉咙,指尖伸入嘴里压住舌头。

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在战斗结束后至少会死一个吧。

“结果反倒盘星教和咒术界那帮老东西活得好好的。”竹泉知雀呢喃,“凭什么啊。”

要让他们如愿吗?

他们配如愿吗?

脚步声从身后走来,竹泉知雀自然地翻转手机,举起赛马券朝他摇了摇。

“我又赢了。”

“你的手开过光?”伏黑甚尔单手握住竹泉知雀的手腕,把她的手拢在掌心,粗糙的指腹暧昧摩挲女孩子的腕骨。

“我不信佛。”竹泉知雀松开指尖,任凭赛马券落进伏黑甚尔手里,“我是想做什么就一定能做到的人。”

“心想事成——我的超能力说不定是这个。”她仰头看向身影笼罩住她的高大男人,“比起信佛,不如来信我?”

“至少赌马能让你赢。”竹泉知雀补充道。

“口气不小。”伏黑甚尔晃了晃赛马券,“你不要了?”

“给你给你。”竹泉知雀挣了挣手腕,“别摸了,花我的钱还占我便宜,过分了啊。”

“这种程度也算?”伏黑甚尔嗤笑,“你第一次来店里,我给的服务不喜欢么?”

枕胸肌……那必然是喜欢的。

男菩萨摩多摩多。

“我那天表白刚被拒,和现在情况不一样。”竹泉知雀义正言辞,“我可是专一女人。”

即使换马甲也只盯着安室先生一个人玩弄,专一如她。

“那就等你和他分手再来找我好了。”伏黑甚尔不以为然地笑笑。

令人无从抵抗的,野性的桀骜不驯的笑意。

“包客人满意。”

天与暴君的业务能力,竹泉知雀是佩服的。

不怪无数人流水似的在他身上花钱,青年牛郎的格局还是太小了,业内教科书在他旁边都不知道学。

伏黑甚尔相当会掌控与人交往的界限。

他像一只随时能把猎物吞吃入腹的狼,人们既因为恐惧而战栗,又在巨狼状似配合地低下头允许人们摸摸耳朵的纵容中心跳不已。

竹泉知雀:摸耳朵的价格可是一百万起步!用抢钱来形容毫不夸张。

能蛊得人心甘情愿掏空钱包是他的本事。

“甚尔君的定位真是便捷。”竹泉知雀默默感叹,“受了情伤需要安慰的时候可以找他,被渣男辜负可以找他,和男朋友极限拉扯可以找他……”

他一点儿个人的情感需求都没有,随客人喜欢。

或者说,因为绝不付出真心,只会逢场作戏,所以才什么都无所谓。

“人不愿意给出去的,往往是真正在乎的。”竹泉知雀伸了个懒腰,一身轻松,“反正和我没有关系,我又不渴求甚尔君的心。”

她差不多摸清了伏黑甚尔截杀星浆体的计划,今天的课没白翘。

竹泉知雀:我可是热爱学习的好孩子,怎么会随便逃学?当然是为了工作!

虽然也有0.01%的原因是不想小测XD

“今天也是圆满的一天,收工回家。”竹泉知雀站起身,她准备用手机打个车回家。

自动推送的新闻抵在竹泉知雀指尖,她没收住力道,直直点了下去。

“水族馆发生玻璃碎裂事故,事故发生时一小学正组织学生前来参观。目前无人死亡,一对姐弟因救助同学受伤,已被送入医院……”竹泉知雀念出新闻。

因为黑衣组织酷爱各类建筑物爆破艺术,她关注了不少新闻推送,“爆炸”、“碎裂”、“巨响”都是竹泉知雀的特别关注词。

“水族馆玻璃碎裂和组织没关系吧?”她挠挠脸蛋,“难道是馆长被琴酒逼迫:不给钱就炸了你的鱼池——这样?”

不不不,太没格调了,不是大哥的作风。

应该只是事故而已,触发了关键词被推送到竹泉知雀眼前。

她滑动屏幕,一目十行地浏览新闻。

新闻下方配了两张图,一张是破碎的水族箱,一张是被抬上救护车的伤者。

竹泉知雀一眼扫过,目光迅速移回第二张照片。

她双击放大图片,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无言地把手机递向沉迷于下一场赌马的伏黑甚尔。

“怎么了?”伏黑甚尔匆匆扫了一眼,注意力全在跑马场上。

“恕我冒昧。”竹泉知雀斟酌语句,“甚尔君,你的儿子和你长得像吗?”

伏黑甚尔:“???”

“大概?”他不确定地说,“可能。”

竹泉知雀:你是他的亲爹吧?为什么要说的这么不确定啊!

“很像哦。”她把新闻照片放大给伏黑甚尔看,“是拿镜子一照能直接看到对方的相似程度。”

“但他挺瘦的。”竹泉知雀想了想,“头发像颗海胆,不比甚尔君柔顺。”

海胆触发了伏黑甚尔的记忆,他终于正视了照片。

救护车,担架,平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

“水族馆玻璃破碎。”伏黑甚尔看了眼新闻标题,平淡道,“居然因为这种事受伤,小鬼有够没用的。”

他说完,继续关注跑马场赛况。

竹泉知雀眨了眨眼,她重新看了遍新闻,找到关键词“姐弟”。

“弟弟是甚尔君的儿子。”竹泉知雀问,“姐姐是?”

“继女。”伏黑甚尔随意答,“她母亲带来的孩子。”

竹泉知雀:“母亲人呢?”

“谁知道。”伏黑甚尔一脸无所谓,“啧,8号怎么又落后了,一开始不是领先地位吗?”

竹泉知雀深呼吸,吸气,呼气。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她脾气很好完全不会生气啊(扭曲。jpg)。

“甚尔君。”竹泉知雀温温柔柔地说,“我呢,其实不爱多管闲事。”

“虽然我最近管了不少闲事,但全部是因为他们触及到了我的雷点,比如恶心人的老不死,比如把人当一次性道具之类的破烂事。”

“但要问我一点就炸的雷区——没有比不·负·责·任·的·父·母更让人生气的了!”

竹泉知雀站到伏黑甚尔面前,挡住他看向跑马场的目光,她双臂一伸,狠狠把男人壁咚在座位上。

“住院是需要医药费的,这么朴素的道理你不懂吗?病危通知书没人签不能做手术你不知道吗?不尽抚养义务是犯罪、犯法、触犯天条。”

她俯下身,声音几乎耳语:“你要是真不在乎这孩子,我才不会在这里多费口舌,直接联系福利院比和你掰扯简单多了。”

“心里还是在乎的吧?否则甚尔君也不会在看到新闻说无人死残的时候松了口气。”

“既然在乎,干嘛不去看看他?”

少女冰凉的黑发落在伏黑甚尔肩膀、胸膛上,她的声音不含怒意,却有一种刺骨的寒风携带命运呼啸而来。

两天后,满月之夜,伏黑甚尔预计在五条家身具六眼的无下限术式持有者手上截杀星浆体。

伏黑甚尔一生中唯一一次被他人察觉自己站在身后,是年少时与五条悟相遇。

这是一趟留有归路的旅程吗?

“8号输了。”竹泉知雀挪开身子,给伏黑甚尔看比赛结果。

“甚尔君今天一场也没赢。”

“……麻烦死了。”

伏黑甚尔站起身,手中的赛马券揉烂丢到座椅上。

他烦躁地揉乱头发,“新闻再给我看一眼,医院地址是哪儿来着?”

知雀:对不负责任的爹咪重拳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