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打工的第八十一天

一边是【竹泉君】的命,一边是挚友的请求,竹泉知雀进退两难。

忠孝不能两全,放弃【竹泉君】等于背叛自己,拒绝太宰治的请求等于背叛友谊,无论如何都得背叛一个。

这就是卧底的宿命吗?是对她未来的一次演习吗?

竹泉知雀握着手柄,陷入激烈的心理挣扎。

黑发猫猫趴在她的肩上小声打呵欠,毛绒绒的碎发扫在竹泉知雀锁骨上,她若是能腾出手,必将狠狠rua他以示敬意。

同样是一男一女,同样双手反拷,屏幕外依偎在沙发上的他们友谊深厚,屏幕里的两位主角为什么不能试试转变心态呢?

“【治子小姐】的剧情里有说,【竹泉君】当她是最好的朋友。”竹泉知雀沉吟,“既然是朋友,监控监听和绑架什么的,就不要太计较了吧。”

恶役的友谊是比普通人稍微特殊一丢丢,【竹泉君】会害怕只因他在一家普通公司入职,倘若他工作于港口Mafia或者黑衣组织,一定能理解【治子小姐】。

就如太宰君所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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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泉知雀按动手柄,【竹泉君】出现三个选项。

【面对治子小姐的犯罪发言,你选择:】

【A。错的不是她,是这个世界。】

【B。我还能把她怎样,还不是像个老父亲一样把她原谅。】

【C。劝她少看点病娇文学。】

【D。逃跑。】

竹泉知雀指尖微动,快准狠按下B。

竹泉知雀:“太宰君,感受到了我如山的爱吗?”

父爱如山体滑坡,你好自珍重。

【竹泉君】的命运掌握在竹泉知雀手中,她做出选择,男主角头顶冒出一串省略号,不知他是无话可说还是想说的话太多失去了语言能力。

作为一名被逼急了能狂飙rap的朋克咒言师,竹泉知雀理解不了他的痛,她满意地看着【竹泉君】头顶颤颤巍巍冒出的粉心。

强扭的瓜还是很甜的嘛,按头CP也是CP,嗑,都可以嗑。

竹泉知雀满意地放下手柄,她扭头看向太宰治,准备请横滨头号开锁匠人帮她打开手铐。

太宰治脑袋歪在竹泉知雀肩头,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竹泉知雀:说好嗨到天明,你却抛弃我独自酣睡,你还是个人吗?

她和睡着的太宰治干瞪眼,试图用意念把他瞪醒。

未果。

竹泉知雀:我不在横滨的这些日子,太宰君熬夜的能力果然退步了,有必要送他去东京吃一吃学习的苦。

论续航,没人比她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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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沙发那边去睡啦。”竹泉知雀小声抱怨,“压在我身上好沉。”

她愿意把太宰治当成宝宝宠,但他不能真以为自己是个宝宝——起码在体重上不行。

睡梦中的太宰治似乎听见了她的抱怨,他挪了挪身子。

向后退?不,不是的,他变本加厉地前倾,把越来越多的重量压在竹泉知雀身上。

竹泉知雀被迫向后退却,她跪坐在沙发上,后倾等同于下腰,一直到腰窝贴在沙发上,退无可退。

沉甸甸的少年压在她身上,满足地蹭了蹭大只的抱枕,脸埋进女孩子的颈窝。

竹泉知雀浅浅吸气。

她不想出道成为漫才明星了,改去挑战吉尼斯柔韧记录也挺好,包赢。

竹泉知雀想起和警察先生一起藏在车后备箱里的时候,能在如此狭窄的地方一边假寐一边装弹,她可太能了。

“呼,解开了。”

竹泉知雀甩了甩手腕,艰难地把手从后背下面抽出来,指尖勾着摇晃的手铐。

她能嘲笑夏油杰开锁靠咒灵,自是因为有自食其力的本领。

“太宰君,你这样压得我动弹不得了。”竹泉知雀的视野里只剩下天花板和太宰治黑软的额发。

沙发背放下来就是一张双人床,何必人挤人?

睡熟了的少年不听不听,竹泉知雀只好自己努力,手臂抱住太宰治的腰。

“好细。”

腰好细。

削瘦得能摸到骨头,他在横滨有好好吃饭吗?

竹泉知雀不由得停下搬运工作,回忆过往太宰治的饮食。

一日三餐和她一样靠食堂、快餐和外卖解决,但于按正常频率进餐且很爱吃吃喝喝的竹泉知雀不同,太宰治时常因为沉迷新的自鲨方式忘记吃饭。

饿死也是自杀的一种。

竹泉知雀还在横滨的时候,她习惯在食堂吃完饭之后给太宰治打包一份盒饭,放上多多的蟹柳,拎着打包盒迈出走向鹤见川的步伐。

运气好的时候她能在河流下游找到头朝下沉在水里漂流的太宰治。

黑发少女一边驱散围绕太宰治的乌鸦,一边打开饭盒让蟹柳的香味飘出来:“咦,这里怎么有一份盒饭?有没有人要呢,没有人要我就吃掉了。”

太宰治咕噜噜吐出一串泡泡,在水里像溺水的人求救般高高举起手。

他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在河岸边坐下,拧干风衣袖口的水,竹泉知雀托腮坐在太宰治旁边,看他饿极了的大口扒饭。

很有投喂流浪猫猫的成就感。

运气不好的时候,她在河流下游找不到太宰治,只能任劳任怨叹好大一口气,挨个拨打熟识的渔民的电话。

“你好,你放置在河里的渔网有捞到某个不该存在于水域的不可描述之物吗?”

“什么?你捞到一个疑似绷带成精的不明生物?请留在原地不要走动,我马上过来。”

四处打捞挚友是竹泉知雀日常任务中的一环,倘若她心血来潮背着钓竿在河边垂钓,十次里九次钓起的都是太宰治——某种意义上,也算钓鱼佬决不空军的保障。

“什么都吃只会让你营养均衡。太宰君,你有没有考虑入水后张开嘴摄入一些活鱼活虾?”竹泉知雀好心提议道,“运气好些,吃到活蹦乱跳的青蛙也不无可能。”

海鲜,他只吃最新鲜的一口。

除了竹泉知雀的投喂,太宰治偶尔爆发出的对料理的剧烈热情是横滨十大灾难之一,与醉酒的中原中也排名不相上下。

此人不仅制造黑暗料理,品鉴黑暗料理,还试图拖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下水共享黑暗料理。

竹泉知雀很难评价是织田作之助喜欢的激辣咖喱饭更难以入口,还是太宰治的新超人火锅更五毒俱全。

竹泉知雀:无赖派三人中只剩安吾先生一个正常人了吗?这种事不要啊。

不,安吾先生也不正常,一个能说出“不下班等于不用上班”的男人,能正常到哪里去?

竹泉知雀:港口Mafia最后的正常人之光竟是我自己?

森鸥外/中原中也/广津柳浪/尾崎红叶/干部A/员工甲乙丙丁:你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尖叫)

最不正常的人就是你好吗?!

竹泉知雀不听,人总是对自己有着错误的性格认知,她哪里不正常了,她明明正常得很。

“我的名字叫竹泉知雀,18岁,一位平平无奇女高中生,在横滨和东京都有房产,目前就读于帝丹高中二年级。我不抽烟,酒仅止于黄油啤酒和奶啤。晚上凌晨入睡或者通宵不睡,每天要睡足八分钟。睡前,我一定喝一杯冰酸奶,然后殴打枕头并幻想是在殴打狗上司二十分钟,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睡到天亮,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在休假日,医生都说我很正常。”

医生说她正常,定是真的正常。

森鸥外:扶朕起来,朕非把行医执照考到手不可。(咬牙)(隐忍)

他是医学系出身的无行医执照黑医生,家入硝子是伪造医学生身份的有行医执照黑医生。

放眼里世界和咒术界,竟找不到一个专业对口且行医合法的医生。

造孽哦。

太宰治,竹泉知雀的挚友,常年在黑心医生手下工作,三餐颠倒,新伤不断,缠绷带打石膏依旧在犯罪现场负重前行。

人瘦得只剩骨头了,蔫蔫的,也不像睡眠充足的模样。

这么可怜的猫猫,他只是想靠在你身上睡个觉而已,你真的忍心拒绝他吗?

竹泉知雀环住太宰治的背,满怀怜爱之心地轻轻拍抚。

她此刻的心情仿佛在外出差把家养猫猫寄托宠物店的铲屎官,回家后看见猫猫抑郁后心疼地呼噜呼噜毛,多贵的冻干和罐头都愿意掏钱买。

“睡吧睡吧。”竹泉知雀小声说,“晚安,太宰君。”

她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能睡三个小时。”

“那我也睡吧。”女孩子掩嘴打了个呵欠,“晨泳很费体力呢……”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呢喃无声。

压在竹泉知雀的力道稍稍减轻了些,黑夜里有人换了个姿势,在她耳边沉沉睡去。

一缕光透过拉得严实的窗帘,在地毯上留下极细的光缝。

睡梦中的黑发少女梦呓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她盯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好眼熟的天花板,瞧吊灯旁这条弧度优美的裂痕,猜猜是双黑中哪一位的杰作?

她回家了?啊对,她回家暂住了一晚。

“呼吸家里的空气不应该感到自由和愉悦吗?”竹泉知雀不解,“为什么我只觉得胸闷?”

仿佛胸口压着沉甸甸的重物。

竹泉知雀镇定地眼神下挪,看见了导致她胸闷的罪魁祸首。

太宰治一只手横在竹泉知雀身上,把她挤在少年胸膛和沙发靠背的缝隙间。

他呼吸均匀地洒在竹泉知雀耳根,睡得香甜。

“早上好。”女孩子揉揉眼睛,把太宰治的手臂从身上扒拉下来,不惊扰他地轻巧翻下沙发。

竹泉知雀迅速地洗漱,洗漱途中含着牙刷试图在冰箱里翻出能吃的食物,未果,再次被厨房美丽的焦土暴击,眼不见为净地闭眼洗脸。

打工人的早晨唯快不破,竹泉知雀轻手轻脚地打理好自己,站在落地窗前望向晨曦里的横滨。

“该回东京了。”她拍拍自己的脸,“白洞,白色的工作在等着我。”

竹泉知雀换好鞋,把鲨鱼头拖鞋放回鞋架,她打开房门,又回头原路折回,朝太宰治的睡颜做了个鬼脸。

“不许再第四次炸坏我的厨房。”她义正言辞地说,“拿工业难民风装修作借口是没有用的。”

“再见,太宰君,我出门了。”

黑发少女踩着晨光静悄悄离开,房门在她身后合拢,尘埃于阳光中飞舞。

沙发上,太宰治毫无睡意地睁开眼,他翻身仰望天花板,手背遮住额头。

“今天翘班好了。”

黑发鸢眸的少年自言自语:“睡到天黑,再找织田作和安吾一起喝酒。”

阳光照在落地窗上映出一片波光粼粼。

横滨港口的海水闪烁波光粼粼的光斑,一只海鸥拍打翅膀飞向岸边,衔走少女手里撕成细条的面包。

“没有了,吃完了。”竹泉知雀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朝盘旋在她周围的海鸥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她吃完从便利店买的早餐,在港口旁若无人地打了一段八段锦热身。

准备OK,体能充沛,晨泳之从横滨游回东京计划,Start!

竹泉知雀背脊弯成弓弦的形状,以标准跳水运动员的姿态华丽入水。

黑发扎成团子的脑袋从海面冒出来,她双臂用力,哼哧哼哧地划水一路远离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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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没人下水捞人了吧。”港口边晨练的老人语重心长道,“外地人,你不懂横滨。”

这是一座群魔乱舞的城市,而海的另一边的东京,是另一种形式的群魔乱舞。

竹泉知雀奋力海泳,途径于她比谁速度更快的海豚、于她比谁牙齿更尖的鲨鱼和与她比谁才是全国冠军的游泳部正选选手,顺利在东京一个不起眼的港口登陆上岸。

她宛如落汤鸡般上岸,一发咒言烘干衣服,顺带连头发都因过度干燥而呈放电状飞舞。

“东京,你们的王回来了。”竹泉知雀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说,“首先,王者归来的第一件事。”

——重新给她两条腿打上石膏。

这可是竹泉知雀能从琴酒手里请到带薪假的有利物证,她不会轻易抛弃。

提起琴酒,竹泉知雀不由得关心起酒厂老大哥。

他还好吗,人没事吗?

“你最近不要招惹琴酒。”

贝尔摩德一个电话打过来,告诫在家休病假的威雀威士忌。

“我没有,我对大哥可尊敬了,我从来不招惹他。”

女孩子无辜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贝尔摩德隐约听见推轮椅的声音,想来可怜的女孩子依旧受断腿所苦。

竹泉知雀坐在轮椅上一边尝试用石膏腿翘二郎腿,一边关切地问贝尔摩德:“大哥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我讲一段漫才替他助兴?”

贝尔摩德:我的告诫你是一句不听。

高中生,叛逆如斯。

前辈沉默但加重的呼吸声彰显了她的拒绝,竹泉知雀遗憾摇头:酒厂人均不爱漫才,一群没品味的人,注定成就不了大业。

“好吧,我会听话的,我很乖。”竹泉知雀软乎乎的说,亲昵和喜欢的前辈贴贴。

贝尔摩德被她乖巧的假象蒙蔽了一瞬,正欲开口继续说下去,便听见竹泉知雀下一段话。

“所以说,琴酒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难道他又去研究组撩冷艳美人雪莉未果,深感自己是个魅力缺失的男人,不禁悲从中来,信心破碎,从而抑郁了吗?”

别这样,大哥可是组织的颜值担当,琴酒该对自己更有信心一些,相信自己的帅气。

他追杀叛徒的靓仔身影深深印在每个人的视网膜里,全靠琴酒力挽狂澜,酒厂才有如今的赫赫威名。

没有琴酒的黑衣组织当是竹泉知雀的天下,邪恶的跨国犯罪集团将在她的领导下变成谐星组合,集体出道震撼东京!

竹泉知雀盼望那一日的到来,朗姆?那位先生?一切阻碍在她导引的洪流中不值一提,唯有酒厂头牌琴酒可与她对抗,是竹泉知雀的劲敌。

“威雀威士忌,我收回前言,重新说一次。”贝尔摩德深呼吸,吸气,呼气,“你不要招惹琴酒,若非必要,你给我在他面前当个哑巴。”

竹泉知雀:但我已经是个瘸子了?

酒厂好可怕一组织,她才入职多久,又是双腿俱断,又是被人毒哑,时时刻刻危在旦夕,在垂死的边缘吊命。

好好一个人进厂,躺平抬着出去,恐怖如斯,竹泉知雀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黑心工厂。

“OK,我现在是一颗不会说话的南瓜。”竹泉知雀在嘴巴前打叉,“前辈总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琴酒在横滨栽了大跟头。”贝尔摩德点燃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指尖,“他回来的样子前所未有狼狈,我都惊讶了。”

竹泉知雀:狼狈,指从横滨游回东京,体力不支险些溺毙在东京湾吗?

琴酒看着壮实,实则体虚,不像她,超一流的游泳健将,自信放光芒。

“同行的伏特加、莱伊和苏格兰同样狼狈。”贝尔摩德呼出一口烟雾,用有点奇怪的语气说,“我第一次看见琴酒那么凶狠地呵斥伏特加,他搞砸了什么?”

竹泉知雀:呵斥——只是呵斥?

伏特加因智商不足被她派出的下属耍得团团转,可以说琴酒行动被毁全是因为伏特加无能——也可以说是竹泉知雀太能了的结果——但站在酒厂角度,责任首在伏特加。

换成别的什么人,早在穆尔贝斯号上便被琴酒一枪爆头崩掉性命了,最不济也会赶在伏特加被港口Mafia擒获前灭口。

但伏特加竟然逃出来了,在琴酒的帮助下逃出来了。

他不仅逃了下来,他的大哥还仅仅是口头凶狠呵斥雷声大雨点小,既没有赏他五枪加三拳,也没有把枪口和烟头抵在伏特加脑门逼问:你蠢成这样,是不是公安故意派来拉低组织平均智商的卧底?

竹泉知雀:“真爱啊。”

她是不是能和梦野老师说说她的桀骜不驯隐世家族独狼少爷×忠心耿耿笨蛋美人女仆的脑洞,拖梦野老师下水画性转本子?

一定会大卖,她预感能大卖!

竹泉知雀:我距离躺着数钱的日子只差一个性转体伏特加。

恨他是男儿身!

“只有伏特加被训斥了吗?”竹泉知雀假装自己对穆尔贝斯号上的抓马剧情一无所知,“莱伊和苏格兰也参与了任务,没有他们的责任么?”

琴酒老爱搞迁怒那一套了,杀卧底的时候时常连自己人一起解决,搞得每个酒厂老人都恨不得举块牌子昭告新人:大楼,窗户,快逃。jpg

黑衣组织最恨琴酒的怕不是人事部,他们往里招人,招多少你杀多少,你有没有考虑过HR的感受?

莱伊和苏格兰都是酒厂新人,现成的背锅人选,这次犯错的人还是琴酒心爱的小弟,大哥没想过让两个冤大头背锅吗?

竹泉知雀深知职场险恶,从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狗上司。

“没有。”贝尔摩德夹着烟缓缓摇头,“我问过莱伊,得到的回复是港口Mafia背后有高手做局,他和苏格兰压根没被人家放在眼里,连算计他们都不屑于。”

竹泉知雀: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她怎么不重视苏格兰了?苏格兰可是她卧底生涯里第一个明确证实身份的战友!很珍稀的!

想她一瓶掺水假酒混迹在酒厂中战战兢兢,生怕质检检查到她头上,发现她瓶不对酒的真相,仿佛一群狼里混进来一只哈士奇。

苏格兰的出现大大增加了酒厂的含水度,令空气为之一新。

竹泉知雀相信,只要像苏格兰和警察先生这样的人越来越多,迟早酒厂会从适合真酒生存的环境变为真酒被假酒包围,酒精浓度越高越格格不入的美妙环境。

劣币驱逐良币,假酒驱逐真酒,一座宏伟酒厂的堕落从掺水开始。

苏格兰的一小步,却是竹泉知雀实现理想的一大步。

迟早有一天,她要面朝琴酒大声说:不许动!你已经被卧底包围了!

琴酒拔枪四顾,前一个卧底后一个卧底,左一个卧底右一个卧底。

四面八方都是卧底,Top Killer被卧底团团包围,连呼吸中都充满卧底身上浓郁的假酒气味。

凡人皆有墓志铭,竹泉知雀提前帮琴酒想了一个特别贴切的墓志铭,简单且朗朗上口,高浓缩概括了他的人生,十分适合刻在他的墓碑上。

大理石和风墓碑,端端正正地刻上四个血字——假酒害人。

Gin: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知雀:我是故意不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