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第五十一天
真恶役从不回头看爆炸!剧烈的爆炸声是她潇洒退场的bgm,漫天的火光是照耀在她身上的舞台灯,她正如传说中的怪盗亚森·罗宾一样乘风离开……
“啪!”
短短的粉笔头精准飞向半趴在桌上的竹泉知雀,数学老师含怒一击,他确信可以在这个公然上课睡觉的坏孩子额头上留下豆大的红痕。
粉笔在空中击出层层涟漪,仿佛时停的空间里,课桌上抬起的手抓住粉笔头,细细簌簌的粉笔灰从紧握的指缝中落下。
竹泉知雀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敌袭?”
周围传来闷闷的笑声,铃木绫子借课本掩盖拐了下竹泉知雀,悄悄指向讲台上脸色发黑的数学老师。
“竹泉同学。”数学老师磨着牙问,“你昨晚做贼去了?”
竹泉知雀惊奇抬头:“咦,老师你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看了今早的晨报?
《某郊区加油站意外爆炸事故,呼吁市民增强防火防盗意识,切勿在加油站附近点火抽烟》。
豆腐块大小的新闻版面被《知名女明星莎朗·温亚德参演工藤优作主笔电影》的消息压得溅不起一滴水花,只有竹泉知雀为它提供了可怜的阅览量。
好惨,好没排面的她。
竹泉知雀昨晚从爆炸现场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开,跋山涉水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公寓冷冷清清,曾经一回家就能吃上热乎饭的日子随着中原中也的离开一去不复返。
还没等竹泉知雀为孤家寡人的自己流下眼泪,来自横滨的催命电话在口袋里震响。
竹泉知雀慢吞吞掏出手机,在看见联系人的下一秒迅速地把手机丢进煮速冻汤圆的小奶锅里,盖上锅盖。
“我什么都看不见。”她催眠自己,“区区来自地狱的电话而已,我说不敢接就不敢接。”
电话响铃三十秒,屏幕对面的人失去了耐心。
“我说——知雀明明知道我可以强行接通你的电话,即便如此也敢无视我吗?”
太宰治的声音仿佛冒着地狱的硫磺味,伴随煮汤圆的咕噜噜水声,分外应景。
“啊……是太宰君啊。”竹泉知雀顾左右而言他,“哇!我的手机什么时候掉进锅里了?好可怕,手机进水之后信号不好,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呢。”
太宰治冷笑:“别开玩笑了,我们的手机可是同款,我千挑万选的不会因为频繁入水死机的款式。”
“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
竹泉知雀:好恨,这个算无遗策的男人。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随汤圆起起伏伏的手机:你只是一块手机而已,生命力太顽强对你有什么好处?
等下,她是不是在手机里寄居了一只咒灵来着?
“我没有在虐待咒灵……吧?”竹泉知雀不确定地把手机从小奶锅里捞出来冲凉。
“太宰君,深夜来电有何要事?”竹泉知雀搅着锅里圆滚滚的芝麻馅汤圆,“现在接你电话的是个刚结束任务且第二天有课的凄惨女高中生,怨气重到下一秒就要在你床头吊死的那种。”
“为了避免和谐友好的同事聊天变为午夜怪谈,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有什么事明天再聊?”
“不巧。”太宰治皮笑肉不笑,“我现在就想在知雀床头吊死,这腐朽的氧化世界真是一天也活不下去了。”
哇呜,好重的怨气,港口Mafia不会因此诞生一只特级咒灵吧?竹泉知雀忧心忡忡。
“知雀。”太宰治怨气满满地问,“我还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当然是。”竹泉知雀果断答道,“你可是我愿意把关东煮最后一颗鱼丸拱手相让的挚友,不要怀疑我们的友谊!”
“那就请你好好解释一下。”太宰治质问,“你和中也连手交上来的作战计划是怎么回事?”
“知雀构思,中也主笔,森先生审批,你们三人效率挺高嘛。”太宰治幽幽地说,“有胆子在作战计划里把我开除,有本事别把我拖下水加班。”
竹泉知雀心虚地关火,心虚地捞起汤圆,心虚地用食物堵住嘴。
她和中也君的作战计划非常完美,震撼琴酒和红方卧底一整年,完美诠释了港口Mafia神秘强大的形象,为头疼手下人全是文盲的森先生拐来大批高端人才。
一切都如此完美,大家都很开心,只有深夜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思索以怎样优美的姿势跳楼才能在落水比赛中拿到十分的太宰治拳头硬了。
瞧他看见了什么!
一栋小白楼悬浮在海面上,仿佛巨人手里的玩具被红光高高托起,朝着港口Mafia的方向全速前进。
它乘风破浪,它披荆斩棘,它比海市蜃楼还海市蜃楼,让目击者恨不得自挖双眼。
轰的一声巨响,小白楼连带地基一起砸在港口Mafia地皮上的一处空地,当场落户横滨。
在太宰治的视野中,某个得意洋洋的小矮子被红光包裹,站在楼外活动筋骨。
【人间失格】为什么是个被动技能呢?太宰治思想危险地想,要是能变成远程攻击,小矮子今天就给他死在楼底下。
说好去东京出差,说好去找知雀玩,这栋楼是你带回来的伴手礼吗?
森鸥外:没错,但是给我带的。
东大医学系高材生理了理脖子上代表首领身份的血红色围巾,森鸥外面带微笑地走向小白楼,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
从今天开始,他的手下终于不再只有文盲,港口Mafia的平均学历站起来了!
每当一个森鸥外收获快乐,就有一个太宰治惨遭迫害,反过来也是同理,这叫森宰二向性定律。
太宰治看了眼像蘑菇一样长出来的小白楼,目光重回面前的落地窗。
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只要跳下去!加班远离他,烦恼远离他,一切世俗的欲望都将远离他!
太宰治谨慎地左看右看,确定办公室里无人存在,有也不敢来阻止他。
他饱含期待地打破落地窗,双臂张开,自由落体式下坠。
十五楼,十楼,七楼……快了,已经能想象到地面坚硬的触感,通往天国的门在他眼前敞开。
哗啦!
巨大的网如开花的花苞盛开,坚硬的合金支架伸出港口Mafia大楼第五层的窗户,弹性十足的网床稳稳接住下坠的太宰治。
黑发鸢眸的少年在空中弹起下落,像被蛛网黏住的蝴蝶陷在绳网中央,毫发无伤。
“快把太宰先生拉进来。”值班人员急匆匆跑来,错杂的脚步声中人们议论纷纷。
“这是竹泉大人走之前留下的机关吧?不愧是竹泉大人,真是一如既往地了解太宰先生。”
“竹泉大人留下的说明书在哪里?她吩咐我们机关启动后需要维修再安装。”
“竹泉大人不止在我们五楼留了后手,无论太宰先生从哪个新奇的角度跳下来都木大木大。”
竹泉大人、竹泉大人的,太宰治窝在蛛网里想,知雀在港口Mafia真是高人气。
五楼的家伙不是她管辖部门的下属,也都老老实实听她的话,机关的事半个字都没透露给太宰治。
“虽然我多多少少也有猜到就是了。”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猜到就算知雀人不在东京,也一定会救他什么的……
“讨厌,这不是逃不过加班的命运了吗?”太宰治有气无力坐起来,几步跳进落地窗内,越过人群,“怎么说也要打电话过去抱怨一下。”
知雀应该还没睡?肯定偷偷蹲在她的小奶锅面前煮夜宵吃,看见他打来电话,会不会吓得手机掉进锅里呢?
怀着恶意的愉悦,太宰治拨通了电话。
一碗汤圆,一通电话,一打就是一晚上。
加上昨晚竹泉知雀看似在后备箱补眠实则悄悄安装炸。弹,她可以说基本没睡。
或许有睡一两个小时。太宰治边打电话边在计算机上敲敲打打加班加点处理舆论,他敲键盘的声音清脆规律,白噪音背景听得竹泉知雀昏昏欲睡,一边嗯嗯敷衍应和,一边趴在枕头上醉生梦死。
虽然键盘声很催眠,但数学老师的讲课声无疑更胜一筹。
竹泉知雀大败北,数学老师粉笔头敌袭未果,罚她拿书出去站着醒醒瞌睡。
竹泉知雀听话地去了,她靠着墙站好,一秒入睡。
站得笔直笔直,比站军姿更笔直,教室里的数学老师露出欣慰的目光,只有铃木绫子看透了真相。
下课铃一响,赶在老师出门前铃木绫子飞快跑向竹泉知雀,快准狠地挠向她的痒痒肉。
“嗯?绫子,下课了吗?”竹泉知雀歪斜靠在女生身上,铃木绫子带着她往食堂走,埋怨道:“又熬夜了?”
“是啊。”竹泉知雀打呵欠,“我的睡眠时间永远被一个又一个男人瓜分。绫子,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如果你想悔婚,我愿意帮忙。”
“开玩笑的。”她又说,“我和我的数学补习老师连了一晚上的麦,下午的体育课就不上了,我想去医务室睡一会儿。”
铃木绫子点点头:“不要勉强自己哦。”
竹泉知雀朝她笑了笑,下颌搁在女生肩膀上黏糊糊地说:“我都听绫子的。今天吃豆沙面包好不好?”
美美吃了午饭,竹泉知雀占据医务室一个床位,她没有立刻入睡,反而拿出手机。
事先声明,她绝不是睡觉前不刷会儿手机就睡不着的现代年轻人,而是另有原因。
“唉,就像犯罪者总是忍不住回到犯罪现场一样,昨晚刚搞垮酒厂一个组织,今天忍不住想为他们做点什么,这就是卧底的悲哀吗?”
竹泉知雀一边叹气,一边截图晨报上《知名女明星莎朗·温亚德参演工藤优作主笔电影》的新闻发给贝尔摩德,附赠一个乖巧猫猫的表情包。
【想来帮忙吗,女孩?】
贝尔摩德回复得很快。
竹泉知雀:没错,昨晚刚坑了琴酒一笔的我选择靠帮忙唯一令人尊敬的酒厂前辈减轻怀疑。
每当一个贝尔摩德收获快乐,就有一个琴酒惨遭迫害,这叫马丁尼二向性定律,与森宰二向性定律是一种物理法则。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竹泉知雀热情回复,【是打击脑残粉,逮捕私生饭,还是处理求爱信?】
贝尔摩德:【明星的生活在你眼前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我确实缺一位可爱的保镖。】
【您好,新人保镖为您效劳。】竹泉知雀一本正经地回复。
【需要我易容过去吗?可以指定妆容,比如烟熏太妹妆,压迫力十足,地雷女专克私生饭。】
“不需要。”酒店总统套房里,戴着墨镜的女明星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点在屏幕上,“工藤优作的夫人工藤有希子是我的朋友,他们家的儿子也要来拍摄现场参观,我记得他的意向高中正巧是帝丹中学。”
“我会为你安排一个实习生的职位,用高中生竹泉知雀的身份来玩就好。”贝尔摩德轻笑,“当然,记得对你的男朋友保密。”
竹泉知雀:被两个坏女人上司一起蒙在鼓里的安室先生,可怜。
她用手机搜了搜工藤一家人,发现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名人。
侦探小说家,息影女明星,小有名气的侦探。
“我和侦探是不是太有缘了点?”竹泉知雀琢磨,“难道是因为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宿命般的敌对关系吗?”
每一个恶役背后都站着一位侦探,没有侦探配对的恶役不是合格反派。
“联动名侦探小说家和好莱坞大明星的电影受到的关注可真不小。”竹泉知雀滑动屏幕,铺天盖地都是小道消息,“我看看,他们的取景地是——一栋被诅咒的别墅?”
《一栋被诅咒的别墅,长达百年的厄运纠缠》
受知名女明星莎朗·温亚德与销量上的神话侦探小说家工藤优作的影响,这座修建于百年前的别墅又一次暴露在人民的视野中。
别墅的第一位主人,来自英国的商人爱德华亲自修建了别墅,他自此定居日本娶妻生子,共有四个聪明健康的孩子。
在第四个孩子三岁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点燃了客厅,烧死了半夜下楼喝水的爱德华夫人。
葬礼当天,爱德华的长子在母亲墓前吞下金子做的餐叉,喉咙大出血而死。
二子与三女为母亲和兄长挖掘坟墓,暴雨打湿了泥土,二子摔倒头磕棺木而死,三女惊吓过度,当晚高烧,四更天了无气息。
爱德华带小儿子继续挖坟,他挖出三人份的深坑。小儿子站在爱德华身后,突然伸手把父亲推入坟坑。
“烧起来,烧起来,无尽的火烧起来。”小儿子拍着手大声歌唱,第二天白天,他被远方亲戚收养,远房亲戚维吉利入住别墅。
维吉利入住别墅后,临近破产的生意突然变得风生水起,当他的第四个孩子出生在别墅时,爱德华的小儿子在阁台跳楼身亡。
第三年,客厅里突如其来燃起来的火,烧死了半夜下楼的维吉利夫人。
“一栋被诅咒的别墅。”附近的村民告诉记者,“厄运纠缠每一个居住于此的家族,如果你想在别墅过夜,最好此生都独自一人。”
听到这里,记者不由得提出深思:这座别墅的诅咒从何而来?是村庄里单身汉的怨念,还是大宇宙对情侣的恶意?
虽然记者不得而知,但已有家世却不听人劝执意去诅咒别墅取材的工藤优作先生无疑具有大无畏的勇气。
据说他的夫人和儿子非常支持工藤先生的事业,还在读初中的侦探小子一度试图逃学和父亲一起去诅咒别墅探秘。
不得不说,作死是一种遗传。
侦探家庭作死尚且可以理解,我们的女明星莎朗·温亚德女士又是为何答应将拍摄地点定在诅咒别墅?记者我无法理解。
难道她与她的女儿克丽丝·温亚德小姐的关系已经差到宁愿遭受诅咒互相伤害也不放过她的地步了吗?这对母女之间复杂的关系实在叫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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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泉知雀读完了报道,她大开眼界。
“克丽丝·温亚德是贝尔摩德替自己准备的另一重身份吧。”她摸摸下巴,“无痛当妈,不错,思路值得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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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泉知雀翻来覆去把米花日报记者的报道看了两三遍,她不是安乐椅侦探,无法只凭一份报道侦破真相。
但竹泉知雀是个有常识的人,她的常识通常比普通人涉猎更广一点点。
“无论被诅咒的别墅最初的真相是意外失火还是蓄意杀人,人们对它投射的印象和负面情绪长达百年,再加上新电影的宣传造势。”竹泉知雀喃喃自语,“简直是咒灵诞生的最佳环境。”
侦探能不能还原百年前的真相,她不清楚,但非咒术师的拍摄团队但凡敢在别墅过夜,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咒灵的口粮。
“拍摄团队倒没有死人的报道。”竹泉知雀完全不困了,趴在医务室床上搜索消息,“平安无事的出来?不不,可别小看命运的恶意。”
诞生咒灵还不算最差的结果,已诞生意味着可以被咒术界的【窗】观测,咒术高专会尽快派人来祓除。
“假如是处在孕育状态下的咒胎,或者更差一点,孕育状态下的特级咒胎,我尊敬的前辈真的能活到电影杀青吗?”
不要啊,失去贝尔摩德的酒厂简直像冷冷的冰雨在竹泉知雀脸上胡乱地拍,她的卧底工作已经很辛苦了,给竹泉知雀留个漂亮姐姐温暖她被加班冰冻的心吧!
“我必须去,我不得不去了。”竹泉知雀冲到医务室医生面前,声泪俱下地请求人美心善的小姐姐给她开病假条。
她抄起假条,从自行车棚推出她心爱的小自行车,一路飞驰回家收拾行李。
东京的这头是用咒言作弊加速骑车的竹泉知雀,东京的那头,一座以宗教学校注册创建的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中,两个高个子的男生一前一后走出校园。
“杰,难以置信,我们正在经历一场滥用童工的暴行。”
白发蓝眼的男生晃了晃手里的临时工作证:“他们竟然让我们——让老子去剧组打杂?”
“悟,注意敬语。”丸子头的男生手里拿着一样的临时工作证,他的心态明显好很多,“硝子很羡慕,是她喜欢的明星和作家合作的电影。”
“我能不能把剧组买下来?”五条悟随手抛着临时工作证,“五个亿?十个亿?开个价。”
不差钱的五条家大少爷发出暴言。
他们执行任务也是有工资的,奈何倾尽工资额度也不可能比得过五条悟的身价。
他每次都是亏本出任务,为什么没人夸奖他人美心善?
小悟不解。jpg
“比起已成型的咒灵,咒胎隐蔽在孕育它的诞生地,再加上那里沾染了非常多普通人的气息,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夏油杰说。
五条悟挎起一张小猫批脸,论单打独斗他谁也不怕,唯独最怕人质多多,打起来束手束脚,动不动事后三万字检讨起步。
“知道了。”五条家的六眼拉长调子,声音中的怠慢快要溢出来,“假装普通人混入剧组,悄悄祓除咒胎,做好事不留名拿着日结工资离开,行了吧?”
“只要你保持低调,一切都不是问题。”夏油杰看了眼五条悟显眼的白发、小圆墨镜和高个子,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虽然五条悟的性格一言难尽,可以用烂人来形容,但他的脸蛋和身材着实无可挑剔,是镜头怼脸都找不出缺憾的完美。
哪怕是见惯了娱乐圈美人脸的大导演,也要败在这份因绝对实力而耀眼无匹的张扬自信之下。
“悟。”夏油杰严肃道,“你最好祈祷剧组导演因为墨镜把你认成盲人,不,你现在就给我祈祷,用尽虔诚地祈祷。”
五条悟疑惑:“你有病?”
骄傲的六眼神子并没有意识到,他错过了朋友好心的告诫,错过了惟一能挽救自己的机会。
与此同时,贝尔摩德正打电话和导演闲聊。
“我有个可爱的小朋友会来剧组帮忙。”美艳的女明星轻笑,“我记得电影里有个女性角色的选角一直没有定下,不如看看我带来的人?”
“安心吧,无可挑剔。”贝尔摩德调笑道,“等见到她,你就该头疼和她对戏的男演员该怎么选了。”
知雀:在线等一个和我同病相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