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蝉联了两届世锦赛冠军,拿到了足够多的荣誉,颜以沐今年收到了国际标准舞总会CBDF的邀请,成为了其中一员。
而拉丁舞这个舞种虽然在国外习以为常,但放在国内和古典芭蕾相比,还是只能算小众。
因此总会特意为她筹备了拉丁舞巡演,希望她能以总会的名义和个人的影响力,在国内宣传推广国标舞文化。
颜以沐乐于接受,但她和年鹤声今年之内要举办婚礼,选婚纱、挑场地、邀宾客,要筹备的事情比预想之中更加繁杂。
年鹤声知道她想专心练舞准备巡演,便将筹备婚礼的事情一手揽过来,事事亲力亲为,没让她分一点心。
将近半年的巡演,时间跨度拉的很长,排练和表演几乎占据了颜以沐的所有时间。她和年鹤声聚少离多,大多数时间都只能靠打电话发微信联络。
最后一站巡演的地点,总会特意为颜以沐安排在了港城的歌舞剧院。
巡演的前一周,她的个人演出海报便已挂满了港城的各大角落。
尖沙咀、旺角,路边的站台,道路上的双层巴士,中环CBD昂贵的LED屏,以及维港两岸,宣传铺天盖地。整个港城都知道有一位名叫颜以沐的顶尖拉丁舞者,将在维港的歌舞剧院,举办今年的最后一场巡演。
巡演当日,剧院内座无虚席。
灯光一暗,余留一束追光,照在舞台上唯一的舞者身上。
浅栗色长发盘于后脑,露出天鹅颈和精巧锁骨,粉色的抹胸流苏舞衣贴合着玲珑有致的线条,脚下踩着的银色拉丁舞鞋随着她的步伐舞动,在追光灯下一闪一闪,仿佛要晃进人的心里。
一曲伦巴被她跳的缠绵悱恻,纤细手臂顺着她脸颊下滑,缓慢的留头,露出别在发端的粉白玫瑰,甜美的颜色,好似在诉说这场舞曲的爱恋心境。
舞毕,观众席上掌声雷动,为这场完美的演出献上喝彩之声。
剧院内亮起灯光,台上的舞者收回缱绻的入戏神态,唇角弯起,右脚点在左脚侧后方,微笑着对着观众行了一个国标舞谢礼,已达谢观众的喜爱与热情。
再抬起头时,颜以沐的眼神便在第一时间,与端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最佳观赏位置的男人,直勾勾的撞上。
男人深咖色的西装外套敞着,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领口不似平时一般扣的严丝合缝,开了两颗扣,象征着男性特征的喉结露出。
剧场的冷光刚好倾注在那点喉结上,冷白的颜色,将他脖颈那段凸起,映照出几分禁欲的惑人气息。
像是感受到了台上女舞者的视线,他搭在扶手上的双手慢悠悠的放到腿上交叉,以一种上位者的骄矜姿态,丝毫不回避的迎接着女舞者的打量。
末了,那张掩在金丝眼镜后的淡漠俊容,眉骨微动,好似被勾起了某种兴致。
四目相对,一来一回,台上台下,女舞者和男人之间的眉目传情已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随行的工作人员在台上叫了颜以沐一声,她迅速收回视线,装作从容不迫的从侧面走下舞台。
步子刚挪向观众席,一个青年男人便捧着一束红玫瑰阻挡了颜以沐的前路。
“颜小姐,你的舞姿实在是太美了,我看完你的表演后完全被你迷住了,请问我能有和颜小姐进一步认识的荣幸吗?”
这样直白表露爱意的话,已经超出了粉丝的崇拜。
颜以沐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开半步,微笑着对他说:“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已经订婚了。”
青年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失望,他叹了一口气,退而求其次,“我是真的很喜欢颜小姐的人和舞,可以握手吗?”
“不好意思。”颜以沐面露歉意,“我男朋友比较爱吃醋,手就不握了。”
她说完对青年微微点头含歉示意,随后便绕过对方,走向观众席。
青年遗憾的顺着她离开的方向看去,眼神猝不及防被一双黑眸捕捉到。
黑眸的主人情绪很淡,几乎辨不清他眼下是喜是悲,但仅是被他这样古井无波的看着,那摄人的寒意便一瞬间从他后脖子爬上来,让他随即打了个寒颤。
而那位看上去娇柔美丽的拉丁舞者,却丝毫不畏惧的,向那双眼的主人小跑着过去。
颜以沐一心奔着年鹤声而去,没注意到脚下地毯的衔接,不小心被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男人及时上前把她抱住。
“跑什么?”
颜以沐扶着年鹤声手臂站稳,仰起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年鹤声,也不说话。
她看年鹤声,年鹤声也在看她。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注视对方好半晌,年鹤声率先开口:“瘦了。”
颜以沐鼻头有点酸,路过的工作人员见到他们两人,打了招呼,“颜小姐,这位就是年先生吧?”
颜以沐主动牵起年鹤声的人,笑着给大家介绍,“对,他就是我男朋友。”
年鹤声扣住颜以沐的手十指相交,淡声说:“感谢各位这段时间对我未婚妻的照顾。”
他说完,吴重便从旁走过来,引领着CBDF的工作人员,“我们年总为各位准备了庆功宴,还请跟我来……”
不仅为未婚妻的巡演全港高调宣传,还贴心的为未婚妻随行的工作人员安排庆功宴酬谢。
这位风度翩翩的年先生做出的一系列行为,打破了众人对他高不可攀的既往印象,只觉得他不但绅士,对未婚妻更是体贴入微。
“沾颜小姐的光,多谢年先生了!”
“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众人为颜以沐和年鹤声送上讨喜的祝福,颜以沐听见早生贵子,往年鹤声脸上瞧了瞧,发现他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情,让人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吴重带着工作人员先行一步,年鹤声陪着颜以沐到剧院后台的化妆间换衣服。
前脚刚进门,被年鹤声牵着手的女孩便突然转向他,搂住他的腰,把头贴在年鹤
声胸膛,紧抱着他。
年鹤声反手关上化妆间门上锁,余光扫过她摆放在化妆台前的粉白玫瑰花束,是他送的。
他看似不咸不淡的发问:“想我?”
嗯。颜以沐抵在年鹤声怀里闷声,“我们很久都没见了。”
“很久是多久?”
颜以沐不确定,“两个多月?”
年鹤声手指抚过她发尾别着的其中一朵粉白玫瑰,纠正她,“是两个月零八天。”
“我们一共六十九天没见面了。”
女孩表露思念的情绪外放,表面看上去她似乎比冷淡的男人更受不住异地的相思折磨。但往往越克制的人,积攒在心底的情绪得不到倾泻,释放出来之时,不定会量成怎样的汹涌情潮。
清晰的记得他们分开的每一天,这已足够说明,他很想她。
颜以沐更加依赖的抱着年鹤声,不想松手,“年鹤声,我也很想很想你。”
年鹤声漫不经心,“颜小姐嘴上说着想我,刚才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可是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我。”
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演出世界里,那副耀眼无比的美丽模样让周边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连同他的注视也被忽视。
“我知道你坐在第一排,但是我不敢看你呀。”颜以沐认真的跟年鹤声解释,“我怕看到你的脸就会分神,不能专心演出了。”
这个答案,让男人唇角往上微抬,这才将怀里的女孩拦腰抱起,走到化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换吧,我陪你。”
颜以沐点头,她坐在年鹤声大腿上,转向镜子背对着年鹤声,开始取头上的发饰。
拉丁舞服设计一向性感大胆,颜以沐身上这条舞裙相较起来并不算暴露,但她平时在年鹤声面前的穿衣都是甜美淑女的风格,除了在舞台上,男人也甚少见她穿这样性感的裙子。
尤其是她现在背对着年鹤声,瓷白的裸背在男人的视线中一览无余。
天鹅颈后一点小红痣浓艳的像朱砂,雪里的唯一一点红艳,诱着人想去爱抚。
年鹤声也这么做了。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那点红痣,换来女孩敏感的缩了缩脖,似娇似嗔:“痒。”
年鹤声心不在焉的嗯声,目光顺着她的背一吋寸的下滑,滑过小巧的蝴蝶骨,顺着那身玉似的细腻肌肤来到盈盈一握的腰肢,再往下的肌肤被裙边遮住,没入视线不可及的深处。
活色生香的美人佳景,男人却问了句风月不相干的话:“怎么没戴戒指?”
颜以沐取下头上的夹子,浅栗色的长发落下来,遮住后背大半风光,“跳舞不方便,放进包包里了。”
年鹤声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探进去,腻滑的肌肤触感让男人指尖不自觉用了几分力气,“所以刚才才会有爱慕者,捧着红玫瑰向颜小姐示好。”
他用的力道不疼,但让颜以沐觉得痒。
她还觉得是年鹤声在逗弄她玩,弓着身子笑着往前躲,“年鹤声你怎么又吃醋?我都跟人家说了我订婚了哈哈……你别摸了好痒啊……”
年鹤声不但没将手收回来,反而更变本加厉的触碰她的敏感点,“看来是我这个未婚夫做的不够称职,竟然还有人觉得颜小姐是单身。”
港城铺天盖地的宣传背后,几乎无人不知晓这位女舞者有位游走在港圈金字塔尖的未婚夫,但总是有那么一些没有眼色的漏网之鱼,想要觊觎年鹤声的女孩。
颜以沐坐在年鹤声大腿上笑的扭来扭去,“你没有不称职呀……”
年鹤声单臂环住她细腰按在腿上,不准她再动,另只手从后方捏在她下巴尖转过来,吻上她的唇瓣,女孩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音被他尽数吞进。
这个吻不像从前一样慢条斯理,循序渐进,一上来便带着汹涌掠夺的气势,让被突然吻住的女孩毫无准备,下意识的想往后躲。
年鹤声察觉到,手指继而来到她后腰处,眼神透过镜片直勾勾的锁在她的脸颊上,直到她雪腮生出粉意,身子在他怀里紧绷成一弯月,他语气少有的带着几分恶劣的问:“还躲吗?”
颜以沐樱桃唇微张着喘气,两只手用力的抓着年鹤声动作的手臂,整个人仿佛飘在湍急的水中,唯有年鹤声是她唯一可以抱紧的浮木。
清甜嗓音也染上哭音,“你干嘛突然这样……”
她露出委屈的神情,年鹤声便忍不住将手里动作缓了几分,“刚才吻你为什么躲?”
颜以沐呜呜咽咽的软了身子靠在年鹤声胸膛,“你亲的好凶,一点都不温柔。”
年鹤声垂首,重新找到她唇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啄吻,“怎么这么娇?”
温柔的吻落下来,颜以沐被安抚住,小手掐着男人手背,精致眉眼晕上艳红,“年鹤声惯的……”
年鹤声鼻尖泄出轻笑,“那还接不接受其他男人的示好?”
“我没有……”颜以沐细软着声抱怨,“是你太霸道……”
她除了和对方说了两句话外,什么出格的行为都没做,还要被年鹤声这么揪着不放的欺负。
年鹤声不置可否,手里的力道突然加重,颜以沐被刺激的更加用力掐他手背。过了好一会儿,女孩似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一点反抗都没有的软软的被他抱着。
年鹤声托着颜以沐的臀将她按在前方的化妆桌前,自己也站起来,俯身贴着她后背,轻咬她耳圈,“我在颜小姐的事情上,一向霸道。”
颜以沐还没从脱力中回神,一抬眸就从镜子里看见男人的手勾起她裙摆一角,那动作看上去竟像是要直接撕开她的舞裙。
“年鹤声你不准撕我裙子……”
她扭着身子要往后躲,被年鹤声轻而易举的按住腰,后颈的小红痣被他咬住,连同那块柔软肌肤被他啃咬在口中,让颜以沐瞬间失了力。
“这条舞裙,和你高中时候穿的那条很像。”年鹤声沉闷的呼吸喷洒在颜以沐后颈,“你穿上,很漂亮。”
在这个时候夸颜以沐漂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已经能猜到,她声音断续:“没有……那个……”
年鹤声从镜子里看到她满面绯霞,羞赧不已的神态,眸色愈深,“那就不用。”
握住女孩肩头将她翻过来正对自己,年鹤声再度吻上她唇,她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任由着年鹤声索取,唇齿的每一片角落都被侵占。
她被吻的脑子一片空白,“可是你说……不要孩子……”
年鹤声嗯声,“有了孩子,你的注意力就不会只放在我一个人身上了。”
颜以沐涣散的思绪因为他这句话,有了几分回笼。
她想过年鹤声不想要孩子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不喜欢孩子,也或者是觉得他们还年轻,可以再缓缓。但独独没想到,会是因为觉得有了孩子,她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只看着他一个人。
她忽然明白,年鹤声对颜以沐的喜欢,好像不止于强势和占有。哪怕他们早已心意相通,年鹤声仍旧会因为颜以沐,患得患失。
这是一个人太在意、太看重、太喜欢某个人,才会有的表现。
女孩不再扭捏,手臂主动环上男人的脖颈。
颜以沐仰着头迎年鹤声的吻,“孩子会长大,会离开我们……会一直陪在颜以沐身边的,只有年鹤声。”
年鹤声动作一顿,怀里的女孩用那双水润的小鹿眼,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年鹤声,我的目光一直都会放在你身上啊。”
“你不要不把我对你说的喜欢,不放在心上了行不行?”颜以沐向他吐露爱意,“这段时间见不到你,我也真的很想你很想你。”
男人心里作祟的晦暗,因为她的话被瞬间抹平,接踵而至的是更多疯涨的情愫。
“很想是多想?”
年鹤声不依不饶,手指点着她樱桃唇瓣。
想到刚才他那只手才对自己做了什么,颜以沐羞红着脸捏着他手指拿远,“有多喜欢……就有多想……”
年鹤声眸里噙了点笑,继续追问:“那有多喜欢?”
颜以沐顶着他的目光答:“就是很喜欢啊,你还要我怎么说嘛……”
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再度喂到她唇边,年鹤声言简意赅:“含。”
他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气势不自觉的发散,仅仅轻描淡写的一个字,也让人生不出想忤逆的心思。
更何况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颜以沐,黑眸里涌现的情绪,仿佛一把惑人的钩子,引诱着女孩乖乖听了他的话,张开两瓣唇含住。
手指被柔软湿润之地包裹,年鹤声长睫半垂,深沉目光顺着女孩的精致锁骨一路下滑。
她被他搂腰躺在化妆台上,舞裙的带子滑到肩头,胸前雪白春色一览无余。
年鹤声单手摘下眼镜,嗓音哑了几分,“咖啡瘾犯了。”
这句独属于他们之间的暗语,让颜以沐羞涩的想把他的手指吐出来,柔软舌尖刚往外顶了一下,便被男人又往里送了几分。
年鹤声慢条斯理的勾住她摇摇欲坠的肩带,“不给?”
颜以沐眼神迷离,嗓音也含糊,你今天还没叫我”
年鹤声故作不知,“没叫什么?”
颜以沐吞吐着年鹤声手指,“就是叫我。”
“颜小姐?”
颜以沐在他指尖用牙齿咬了一下,“……不是颜小姐。”
指尖蔓延出来酥酥麻麻的痒意,仿佛过电一般刺激着男人的四肢百骸。
他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磨着女孩:“沐沐?”
颜以沐委屈的哽咽起来,“是宝贝……”
换来男人一声低笑,勾住她一条纤细的腿挂在臂弯,俯身舔吻她的泪,“宝贝。”
颜以沐有些娇的轻哼,“要粤语的。”
年鹤声薄唇抵在她红透的耳边,用那口沉缓似大提琴的嗓,裹挟着浓情低低的唤:“bb……”
女孩眉眼瞬间满足的弯弯,乖顺的被年鹤声抱着。
年鹤声俯身在她细白的颈子上流下连绵的吻,“bb满意了,该换我了。”
颜以沐乖乖的摊开挡在自己胸前的手,露出毫无抵触的姿态,要把自己交付在男人手里,“你要快一点,大家还在等我们……”
她乖起来的模样,让人怜爱的同时,也更想逗弄她折腾她。
后方是化妆镜,身后是落地镜,前后两处都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年鹤声将女孩抱起,让她的角度刚好能看清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女孩舞裙凌乱,精致小脸泛着情动红潮,晶莹口红花出唇线,胸口春色还起伏着,从头到脚都透着艳,俨然一副还未从情潮之中清醒的模样。
她似是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神情有些恍惚。
媚而不自知才更勾人。
“快不了。”年鹤声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腰间的皮扣出,声线里全是欲色,“得先把bb喂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