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年氏掌权人在25岁生日的当天,宣布与初恋女友订婚。
消息一经发布,内娱与港媒争相报导,不过一夜时间,便已占据了各大娱乐媒体的热搜词条
豪门贵公子与拉丁舞界女神的结合,光是这个名头就能引来无数大众的好奇,更何况这两位之前的恋情还一度轰轰烈烈,现在公开订婚这么大的消息,自然热度更高涨。
甚至还引发了金融和法律媒体的报导讨论,金融业开始评估年氏企业的市值和这位年氏掌权人的身家,让大众清晰明了的知道拉丁舞界的新晋女神即将嫁入的是何等财势的豪门。
而法律业则是在细分年氏企业的商业版图,如果年氏掌权人与初恋女友结婚,不做婚前财产公证,这位拉丁舞界的女神又该获得多少夫妻财产。
网上讨论的热火朝天,两位当事人却在港城半山别墅的家中,陪着长辈打麻将。
肖逸文的父母难得来一次港,这次便趁着年鹤声和颜以沐订婚的机会,在年家小住一阵。
肖逸文的母亲素日来唯一的一点爱好,便是邀着圈内的太太们一起,三五成群的搓搓麻将,做小辈的为了满足她的心愿,便只好陪着。
颜以沐对打麻将一窍不通,广东麻将的牌型又比其他麻将牌型要多,她打的很艰难,全靠年鹤声在旁指点。
“九万。”肖逸文坐颜以沐对家,笑着说:“妹妹仔,表哥这张牌打给你了,还不快点胡。”
颜以沐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听牌,求助的看向年鹤声,“能胡吗?”
年鹤声摸了摸她的头,“他逗你的。”
肖逸文哈哈一笑,“牌桌上的话哪儿能当……”
话没说完,就被肖母一记眼刀看的闭上了嘴。
肖母重新看向颜以沐,和颜悦色的说:“沐沐别理他,他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你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颜以沐笑着点了点头,“好,阿姨。”
“怎么还叫阿姨啊?”肖母冲她身后的年鹤声看去,“是不是我们家鹤声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让他改。”
颜以沐连忙说:“没有,他很好!”
肖逸文忍不住又接话:“妹妹仔,快改口啊,我还等着你叫我表哥呢。”
女孩子脸皮薄,当着年鹤声这么多家人的面,有些不好意思改口。
一旁的肖崇看出来,打出一张牌,“不着急,等结婚了再改口也是一样的。”
肖母点头附和,“说起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要不然就趁着这段时间,有空就给办了吧。”
年鹤声伸手替手忙脚乱的颜以沐重新理了牌,“打算等正式上门先拜访过她的家人,再一起敲定结婚时间。”
肖崇皱了皱眉,“你还没去拜访过人家家里人?就这么急急忙忙的公布订婚?”
这样的做法,在老一辈看来实在有些违背情理。
颜以沐担心年鹤声被长辈斥责,下意识的牵住
年鹤声的手,“您别怪他,我家人知道我们在交往,等过几天我就会带年鹤声回家,他们一定会同意我和年鹤声订婚的……”
她没有直接反驳长辈,但说的话字里行间明眼人都能听出来,她是在维护年鹤声。
肖母打趣道:以后有沐沐心疼我们鹤声,我这个做舅母的也就放心了。”
年鹤声垂眸瞧见女孩泛出薄红的耳尖,反握住她的手。
一场麻将打到下午,肖母乏了,独拉了颜以沐一个人到玫瑰庭院里用下午茶。
肖母好不容易和颜以沐有了独处的机会,这次便更加近距离的打量这个女孩。
模样生的好,仪态气质也是万里挑一,和外甥站在一起,的确是一对养眼的璧人。
加上她初见颜以沐时,女孩便主动热情的帮了她的忙,是以她对颜以沐的印像极好。
看着漂亮小姑娘乖巧的为她倒上红茶,又结合她的喜好,配上牛乳为她调制饮品。
她笑着接过,谈起年鹤声,“沐沐,你别看我们鹤声在外雷厉风行,人人都敬他畏他,其实他骨子里是个特别重情的人。”
颜以沐点头,“嗯,我知道。”
肖母喝了一口颜以沐调制的奶茶,继续说:“因为重情,所以在对待他喜欢的人事上,他的情感表达就会比普通人更加强烈一些。”
她这话说的委婉,但颜以沐还是听懂了。
年鹤声在对待他们这段感情上,从始至终的表达与其说是强烈,不如说是极端。他性子太极端,若非真的喜欢他,承受他的爱意接纳他的情感,其实对常人来说往往会感到极度的压抑和窒息。
“你们之前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肖母放下茶杯,“说实话,其实我没想过你们还能这么和睦的走到一起。”
肖母了解这个侄子,知道他若想要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孩子,即便是强迫,也不过吹灰之力就能到手。
但眼下颜以沐和年鹤声相处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两情相悦,和强迫两字半点不沾边。
“我以前也没想过会真的和年鹤声走在一起,曾经很多个时刻,我都很希望他能完全消失在我的世界里。”颜以沐的目光放在周围盛开的粉白玫瑰上,“但我现在很庆幸他没有想过要放开我,不然我可能就会因此失去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了……”
当她明白年鹤声那些极端的情感和强烈的情绪,都来自于他对她的喜欢和真心之后,颜以沐再也不觉得年鹤声的表达是负担,是令她窒息的罪魁祸首。
他只是很喜欢她,喜欢到不管她如何拒绝,他仍旧亦如从前,不管不顾的向她倾诉爱意。
肖母看着颜以沐在谈起年鹤声时,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内心仅存的一点担忧也紧跟着消失了。
她拉起颜以沐的手,边拍颜以沐手背边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鹤声父母去的早,我和他舅父早把他当我们亲儿子,他也孝顺,我们夫妻俩的话他也是能听进去的。往后你们在一起,他若是性子还那么强势,让你受了委屈,你一定要告诉我,舅妈一定给你做主。”
颜以沐本想点头说好,但话到嘴边,还是听从了自己的心,“谢谢您担心我,但是我相信年鹤声,他一定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肖母闻言更是笑的合不拢嘴,直叹:“我们鹤声找了个真心实意喜欢他的好姑娘啊……”
颜以沐抿嘴微笑,忽然想起一件事,但又不知道自己是否该问。
肖母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沐沐,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舅妈一定回答你。”
颜以沐思虑了一下措辞,委婉开口:“我听说年鹤声的爷爷还在,但是昨天在订婚宴上,我好像没有看见他来……”
都在港城,年鹤声昨日将订婚宴的排场又准备的极大,年鹤声的爷爷不知道消息说不通,颜以沐便只能猜测原因是否出在自己身上。
圈子里的人都注重出身,门当户对,老一辈的人更讲究这些体面,颜以沐便想或许是不是因为年鹤声的爷爷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才不来的。
“沐沐你别乱想,原因不在你身上。”肖母安抚她,“自从年丞出事之后,年老爷子就再也没让鹤声登过门,是年老爷子自己的问题。”
“对啊妹妹仔,和你没关系,是那个老头子自己迂腐不堪!”肖逸文突然出现,坐到颜以沐对面,随手拿了块糕点喂进嘴里,“要我说就是Viktor太孝顺了,太把那老爷子当回事了……跟你说个好玩的,你应该知道Viktor上高中的时候其实不近视吧?”
颜以沐点了点头,“他不戴眼镜坐最后一排都能看见黑板的字。”
“那你猜他为什么还会经常戴?”
“当装饰?”
“他那张脸还需要什么装饰?”肖逸文懒懒散散的道,“是那个迂腐的老爷子,觉得Viktor在学校里太招蜂引蝶,去找了港城一个风水大师给他算命,说他桃花气运都来自于眼睛,要想挡桃花,就得戴个眼镜遮住眼睛……”
“你们说离不离谱?那桃花运能是戴个眼镜就能遮住的吗?”
颜以沐这次无比赞同肖逸文,年鹤声那张脸就算戴了眼镜,在二中的桃花也只多不少。即便如此,他还是为了顺长辈的意思,戴上了眼镜。
一想到这里,颜以沐就有些心疼年鹤声,“那他现在应该可以不戴了吧?”
女孩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肖逸文见状在心里笑了笑,面上却叹了口气,“现在不戴不行了,他是真的近视了。”
颜以沐不知道年鹤声近视,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是你和他分手那几年。”肖逸文作回忆状,“他那时候一面要跟着年丞斗,一面心里又在记挂你,害怕你和他在一起遇到危险,也不敢真的去找你……我就经常看见他拿着手机上你的照片看,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颜以沐愣住,她没想到年鹤声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近视的。
“……真的?”
“那还能有假?”肖逸文
故意夸大其词,“都说相思成疾,他这是想你想的夜不能寐啊……”
肖母看不下去,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他这才没再继续夸张的编下去。
但颜以沐看上去是真的信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肖母点点头,“去吧沐沐。”
肖氏母子看着小姑娘不再像刚才那般举止端庄得体,而是小跑着出了玫瑰庭院后,肖母这才收回视线,“骗人家小姑娘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觉得Viktor付出的太多,不值。”肖逸文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满意的望着颜以沐有些慌乱的背影,“我总得站在我表弟这边,也让这个妹妹仔,多为他付出一点……”
“感情上的事情,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不是我们外人能够去评判的。”肖母教导儿子,“要是都像你分的那么清清楚楚,那这恋爱也不必谈了。”
肖逸文笑着听教诲,但至于入没入他的耳,只有他自己清楚。
“鹤声是已经定了,你一个当表哥的没什么打算?成家的似雪……”
“打住。”肖逸文听不得这个名字,“我和她几年前就解除婚约了,我们各自安好,当朋友挺好的。”
肖母哼笑,“行啊,不提成似雪,我们提提江亚恩?”
肖逸文翘起二郎腿的脚一顿,面上神情没变,还是那般懒散模样,“提她干什么?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年鹤声在书房陪着舅父谈论时事,余光偶然瞥到半开的门缝外,颜以沐正站在外面,手指捏在身前,想进来又怕打扰。
肖崇没有及时听到外甥的回答,顺着年鹤声视线朝外看去,心下便了然,叮嘱道:“尽快亲自上门,去女仔家里一趟。”
“知道。”
肖崇走出书房,颜以沐退到一旁,礼貌的叫人。
肖崇点了点头,问道:“他们在哪儿?”
“在玫瑰庭院。”
肖崇走下楼,这层楼便只剩年鹤声和颜以沐两个人。
年鹤声看她还捏着自己手指,知道这是她情绪产生波动时惯有的小动作,想上前拉她,“出什么事了?”
颜以沐见他面上没戴眼镜,及时往后退了一大步,“这个距离你能看清我的脸吗?”
年鹤声眉骨动了动,却还是配合她,“能看清。”
颜以沐便又退,还是继续问这个问题。
年鹤声耐心的答,直到颜以沐快要退到走廊尽头了,年鹤声失笑着上前把她拉回来,“bb,到底怎么了?”
颜以沐这才把肖逸文和她说的话,转述给年鹤声,讲完后,她忍不住摸了摸年鹤声的眼睛,“真的是因为想我近视了吗?”
年鹤声由她摸着,细软的手指触感像舒芙蕾,女孩动作也柔,对年鹤声的心疼表露无遗。
他享受着颜以沐对他的在意,好半晌,他才开口:“近视是假,想你是真。”
颜以沐视线猝不及防撞入他漆黑的眼中
,里面仍旧淡漠到看不出任何情绪,但颜以沐却好似能透过年鹤声这双淡漠的眼,捕捉到他眼底饱含的情意。
听到事情真相,颜以沐没有被肖逸文欺骗的愤怒,反而更加心疼年鹤声。
“那为什么还要戴眼镜?”
年家待他并不算好,即便是那个颜以沐没有见过面的年老爷子,在年鹤声父母出事之后,他做为年鹤声在年家唯一可以倚靠的长辈,他似乎也并没有多加庇佑年鹤声。
否则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儿子,让年鹤声出了那场差点丧命的车祸。
年鹤声掌心覆上颜以沐的手,因为我未婚妻喜欢长得好,举止优雅绅士型的,声音温和笑起来好看,体型还要像棵青松,是学霸……”
说到这里,他那双淡漠的眸里噙上一点温和笑意,“更重要的还要戴个眼镜,一看就觉得斯文有文化。”
颜以沐呆呆地望着年鹤声,一段校园时期久远无比的话,模糊的在她脑海里浮现。
实在太过久远了,而当时说出那段话的颜以沐,也不过是为了拒绝追求者的随口敷衍,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但年鹤声,却几乎能在时隔多年,一字不差的重述。
她喉头发涩,像努力笑一笑回应他的喜欢,可是语气却有些发颤,“那只是我胡说的……”
“我知道。”年鹤声淡淡,“那你现在喜欢吗?”
喜欢为了颜以沐戴眼镜的年鹤声吗?
颜以沐扑进年鹤声的怀里,又哭又笑的说:“喜欢,特别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能从她嘴里听到喜欢,无论听多少次年鹤声都觉得不够。
他享受着女孩的告白,伸手搂住她,趁势发问:“有喜欢到今年就想结婚吗?”
“有!”颜以沐被乖乖牵着鼻子走,“今年就要结婚……”
男人唇角在女孩看不到的角度,往上抬了几分,“什么时候带我见家长?”
颜以沐从他怀里抬起小脸,小鹿眼里全是对他的爱意,“什么时候都行!”
年鹤声唇角笑意愈深,把她单臂抱起来,走进不远处的衣帽间后,又将她放在了落地镜前的桌上坐下。
颜以沐不明白年鹤声要干什么,但她对年鹤声满心满眼的都是信赖,两只手臂紧紧的环住他脖子不肯松。
年鹤声双臂撑在她大腿两侧,俯身在她唇瓣上亲了下,“就这么喜欢我?”
颜以沐连连点头,模样乖顺的让人心痒。
年鹤声喉结无声滑动,修长手指抚过她细长的颈,“那今天……就换bb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