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雨越落越大,迈巴赫平缓的在公路上行驶着,离开市区,来到近郊,修建在湖畔边的别墅在雨幕中逐渐清晰。
车在别墅大门口停下。
吴铭下车来到后座,一手撑伞,一手拉开车门。
年鹤声揽过身旁少女的肩膀,将人带下车后,接过吴铭手中的伞,把少女带进了别墅。
大门被关上,瓢泼大雨声被隔绝在外,水珠从少女的衣服上连串滚落,砸在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这声响在安静的别墅里尤为明显,但少女却仿佛听不见一样,静静的站在年鹤声生身边,不说话也不动,乖巧的像一个洋娃娃。
她从被年鹤声带上车,哄住眼泪后便一直是这个样子,失魂落魄的,完全没了平日的明媚。
年鹤声的视线不动声色的落在她身上,本就贴身的白色小上衣,纯棉的布料被雨水浸透,更加紧贴在她身上。
曼妙的曲线被衣料衬托的更加明显,腰肢纤细到盈盈一握,胸口丰盈饱满,藏在白色小衣下的粉色内衣轮廓,若隐若现。
年鹤声眸色不自觉暗了几分,随后牵起对自己此刻模样毫无所知的少女,带着她来到浴室门口。
他将少女贴在脸颊上的湿发拨开到身后,轻捧起少女的脸,温声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颜以沐因为他的声音,回了几分神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她露出这么乖的模样,倒让年鹤声一时竟有些不想离开,不过一想到她此刻已身在自己郊区的别墅里,年鹤声的耐心又多了几分。
他来到衣帽间,快速扫过自己的衣服,男士正装居多,适合女孩穿的一件都没有。
最后他拿了一件布料柔软的白色衬衫,再拿了一条宽松的休闲裤,重新回到浴室门口。
颜以沐还乖乖站在原地,连姿势都没换。
年鹤声走过去,熟稔的牵起她的手把她拉进浴室里,将手里为她准备的衣服挂在钩子上,回头问她:“泡澡还是洗淋浴?”
颜以沐抬头,面前的镶地式浴缸大到足以可以容纳下七八个人,她边摇头边打了个喷嚏,“淋浴……”
年鹤声摸了摸她额上的温度,太凉,“别洗太久。”
颜以沐点头说好,年鹤声走出去之前为她打开了浴室的暖气,这才关上门。
年鹤声回房间换了身干净的居家服,又从厨房里倒了杯热水,兑了一包感冒冲剂,端到客厅的茶几上放下,放凉。
他端坐在沙发上,静听着一旁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但里面的人却迟迟没有从门内出来。
年鹤声起身再度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颜以沐?”
几秒钟后,里面传来颜以沐细若蚊呐的嗓音:“你的裤子太大了,我穿不了……”
“系上绑带也不行?”
“不行……”
“那就别穿了。”年鹤声想到她的身形,“衬衣能不能遮住?”
“能是能,可是……”
“可是什么?”
少女又不说话了,年鹤声耐心的等了足有半分钟,见里面还没有动静,便拧动门把打开了门。
看见里面的少女吓的连忙背过身了去,“……年鹤声你怎么不给我锁门啊!”
年鹤声看见她身上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衬衣,长度刚好到膝盖上一点,露出下面两条笔直白皙的小腿。
但她身材太纤细,年鹤声的衣服她穿起来还是有些过大,看起来很宽松,不过无伤大雅。
“是你自己没锁门。”他轻描淡写的说,“穿好了就出来。”
可颜以沐却还是背对着他,一动不动,“我不能出来……”
“为什么?”
颜以沐又不讲话了,年鹤声耐心告捷,几步走到她背后,单手握住她肩头将她的身子有些强硬的转到他眼前。
衬衣即便扣好最上面的那颗扣子,穿在她身上那领口依然宽大,歪斜的露出她左边精巧的锁骨,四肢藏在衣服下纤细的快要被掩盖,但唯独胸前的弧度却格外丰满。
年鹤声甚至能隐约看清光滑布料下的圆润弧线,但只一秒,便被少女抬手放在胸前遮住。
年鹤声慢悠悠抬眸,对上她那张羞涩到,红到仿佛要滴出血来的精致脸蛋,漆黑眼珠往地上的换衣篮里一看。
湿透的白紫衣裙里,隐约可见一点粉色。
颜以沐羞的眼泪都快流出来,难以启齿的的说:“……都湿了,穿不了……”
她这句话,无疑是印证了年鹤声脑内的画面。
湿的又何止上面的?
恐怕下面的也没穿。
年鹤声默了几秒钟,松开握住她肩头的手,“沙发上有毛毯。”
说完又补上一句:“我不看。”
从年鹤声进来后,颜以沐就羞到一直不敢看他的脸,此刻听他说完,下意识的就要抬头去看他。
年鹤声却先一步背过身,顺便给她让开了门口的路,示意她可以安心的走出去。
他这样绅士的举动,让颜以沐的羞涩和紧张一瞬间被平复了许多,她低头说着“谢谢”,然后快速的小跑出浴室。
等她走后,年鹤声走到换衣篮前,俯下身从少女的衣裙里,拿起了少女私密的贴身衣物。
粉色的一套,白色的藤蔓刺绣沿着胸线延伸。
年鹤声不用回忆就能记起,这是他挑的款式。
却被颜以沐今天穿在身上,用来和别的男人告白。
他面无表情的拿着少女的私密衣物来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阀将其打湿,随手挤了一点香氛,那粉色的内裤在他掌心里还没揉搓几下,便发出“撕拉”声。
他顿了一下,垂眼一看,蕾丝花边破了。
和它的主人一样金贵,稍微用点力就喊疼。
少女放在洗手台边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年鹤声看过去,备注为“余弋学长”的人打来了电话,此刻正在无声的振动。
年鹤声收了几分指尖的力气,慢条斯理的将剩下的内衣洗好,重新在洗手台里接满水,然后拿起一旁还在来电中的手机,扔进了水里。
手机很快下沉到水底,年鹤声左手搭在台沿上,骨节分明的颀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无声敲击着边沿。
不多时,明亮的屏幕逐渐开始花屏,然后熄屏。
年鹤声将手机从水里捞起来,另一只手关上浴室门,然后把手机从高空抛落至地面,他却还嫌坏的不够彻底,继而抬脚碾上那机身。
直等到那屏幕和后盖彻底分离,装在里面的电话卡露出了身影。
他捡起来,单手掰断成两半,丢进洗手台里,和水一起冲入了下水道。
他这一套动作做的极为流畅,丝毫没有停顿,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到赏心悦目,让人甚至快要忽略他所做的事情本质,有多么的冷酷。
颜以沐坐在沙发上,披上小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她才有了一点安全感,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她之前有去过年鹤声在学校附近的家午睡过,但显然这栋别墅不是那一套。
她右手边有一整面全景的落地窗,窗外湖景一览无余。
大雨坠入湖中,击碎平静湖面的画面,带出一种破碎的美感。
年鹤声从浴室里出来,走到窗前停下。
颜以沐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衣架,上面挂着她的私密内衣,白皙的双颊瞬间染上绯霞,想要张嘴说点什么,年鹤声又转身上了楼。
过了半分钟,年鹤声又重新走下来,一眼看见她湿漉漉的头发,问道:“怎么不吹头发?”
颜以沐还在刚才那一幕的羞赧里,支支吾吾的说:“没、没有看见吹风机。”
“不知道问我?”
年鹤声又去拿了吹风机,走到沙发前。
颜以沐伸手去拿,身上的真丝衬衣面料太光滑,披在肩头的毯子一下子滑到了地上,她羞的立刻双臂护在胸前,两条小腿紧紧合拢并在一起,像只受惊的幼兽,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年鹤声弯腰捡起毯子摊开抖了抖,重新替她盖在身上,把吹风机插上电,走到她身边坐下。
颜以沐隐约意识到年鹤声要做什么,仰高头想去看他,他手指滑入她的发丝之中,带着一点薄茧的指腹轻轻按压她的头皮。
“别动。”
暖风吹入颜以沐的发丝之间,年鹤声的手指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长发。
她听话的没有再动,视线刚好够看见年鹤声胸口。
他换了一件针织衫,很居家,米白的颜色将他的气质衬托的比平时还要温和几分。
许是隔得太近,颜以沐能看见年鹤声随着呼吸声,胸膛起伏的弧度,平缓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像他那双正在她发丝里游走的手。
“头发还觉得湿吗?”
年鹤声关了吹风机,单手捧起她的脸问道。
她摇头说不湿,脑海里蓦地又闪过刚才年鹤声为她晾晒私密衣物的那一幕,颊上还未消退完全的红霞再一次漫了上来。
“年鹤声……你为什么要帮我洗内衣啊?”
她很害羞,说的声音很小,可他们现在面对面坐着,再小声也逃不过年鹤声的耳。
年鹤声捧她脸的手指,指腹在她脸颊上轻抚,“你觉得是为什么?”
颜以沐被年鹤声的动作弄得有些痒,往旁边躲了一下,“我不知道啊。”
她话一说完,腰肢便被年鹤声揽住,整个身子被他从沙发上单臂抱起,放在了他的腿上。
这样的姿势,让她和年鹤声的视线变得齐平,她甚至还要略高出一些,还没来得及为这样的亲密姿势感到不适,她便先对上了年鹤声那双漆黑的眸。
“不知道?”年鹤声似笑非笑的盯着颜以沐无辜的双眼,“颜以沐,我在樱花园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心里被别的男人侵占,他的告白被当做了耳旁风。
颜以沐眨巴了一下眼睛,回忆起来,“你说,你喜欢我?”
年鹤声颔首。
颜以沐又问:“是哪种喜欢?”
年鹤声反问:“你觉得是哪种喜欢?”
颜以沐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玉白似的耳朵尖慢慢染红,“是……是钟意的那种吗?”
年鹤声闻言眸中的笑意浓了几分,却不回答她。
她以为自己猜错了,又发现自己坐在年鹤声大腿上的姿势实在太过奇怪,羞的立刻要从他腿上起身,后颈那块敏感的肌肤忽然眼前人掌住,带着一点力道轻轻一摁,将她的身子按进了他的怀里。
冷冽的香味一下子盈满颜以沐的鼻息之间,年鹤声的唇贴在她耳畔,“是。”
“钟意你。”
像是为了让颜以沐铭记在心,年鹤声在说“钟意”两字时刻意咬重了音,听的颜以沐感觉耳朵的烫意升温的更加厉害。
年鹤声说完后拉开了两人身体的距离,颜以沐身上的毯子又滑到了一边,让年鹤声得以瞥见她下面露出的风景。
瓷白似的一身肌肤透出了一点粉色,小巧锁骨连着天鹅颈更是粉白的让人移不开眼,才打理好的浅栗色齐腰长卷发搭在她肩头,若隐若现的遮住丰盈曲线。
年鹤声抬手扶了一下镜框,镜片一瞬间的反光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随即视线不动声色的上移到她那张懵懂的精致脸蛋。
粉色浮面,樱色下唇被她轻轻咬住,睁着那双小鹿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年鹤声,乖的,就像是被他抱在怀里的洋娃娃。
年鹤声勾起她胸前的一缕卷发,放到鼻尖轻嗅,淡淡的奶油香气在他的感官里传开。
甜美的让他有些上瘾。
颜以沐看见年鹤声闻她头发的动作,心房处的跳动声不受控的加速,她有些慌乱的说:“我、我现在还小……我不打算谈恋爱的年鹤声!”
不打算谈恋爱,却给别的男人写情书告白。
恐怕不是不打算谈,只是不打算跟年鹤声谈。
但这个回答尚在年鹤声的意料之中,他没有说破少女的心思,神色依旧平静,温声安抚她:“我等你长大。”
颜以沐又被他按进怀里抱住,“快点长大。”
年鹤声的嗓音太过温柔,让颜以沐心中那一瞬间的悸动与慌乱一下子就被安抚住,她在年鹤声的怀里安静了几秒钟,年鹤声胸膛的温度慢慢传到她胸口。
她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滑到了一旁,她和年鹤声的身体之间,只隔了两件薄薄的衣料。
颜以沐羞的立刻开始挣扎,年鹤声用了点力气把她抱住,“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我不要,这个姿势好奇怪。”
十七岁的少女,正是含苞待放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和异性之间的距离本就保持的极为谨慎,何曾像现在这样,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真丝衬衣,被少年胸膛贴着胸膛,紧抱在怀里。
年鹤声耐着性子哄,“只抱一会儿。”
颜以沐挣不开年鹤声的手臂,又羞又急,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是女孩子呀,衣服也没有穿好。我不要这样,好奇怪……”
年鹤声要去拭她的小泪珠,“我说了不看。”
被颜以沐躲开,她啜泣着说:“可是还是很奇怪,我要回家……”
“外面下暴雨,你的衣服也没干。”年鹤声看她哭的眼睛又湿又红,压低声线,“你的内裤,被我洗坏了。”
颜以沐眼眶里的泪水一滞,年鹤声轻描淡写的又下一记猛药,“第一次洗女孩子的东西,没控制好力气。”
“还是你要穿成现在这样回家?”
颜以沐连连摇头,然后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双臂护着胸口,张望着要去找自己的手机,“我的手机,我在网上买。”
年鹤声手指勾掉挂在她脸上的泪珠,“刚才给你洗内衣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手机掉进水里了。”
“不能用了吗?”
“嗯,还从洗手台上掉到了地上,彻底摔坏了。”年鹤声平淡的叙述着手机坏的整个过程,末了又问:“你怪我吗?”
颜以沐想也没想的说:“我不怪你。”
年鹤声也是为了给她洗……那些东西才无意弄坏她手机的,他又不是故意的。
年鹤声摸了摸她的脸颊,“明天带你去买新的。”
“那你的手机可以先借我吗年鹤声?”
年鹤声摸出手机,打开软件递到她面前,她一看,发现这里的定位距市区有二十多公里,加上暴雨天,根本没有人愿意接这里的单。
颜以沐没了办法,求助的看向年鹤声,“那我今天怎么办?”
见她这么依赖自己,年鹤声似乎被取悦到,勾起一旁的毯子重新披到她身上,再次将她拥住,“今晚在我家住,明天有衣服送来。”
颜以沐眉心轻蹙,“可是你是男孩子啊,我怎么可以你在家过夜。”
“你不信任我吗?”年鹤声眼中有了几分玩味的笑意,“还是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颜以沐打从心底信任年鹤声,可是他今天才跟自己告白,现在又非要她坐在他腿上还抱她。
她心思单纯,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让年鹤声一眼看穿。
他思忖几秒钟,将颜以沐抱起重新放回一旁的沙发上,“满意吗?”
颜以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谢谢你年鹤声。”这样她就很放心了。
年鹤声不置可否,将茶几上温度刚好入口的感冒冲剂递给她,“喝了。”
颜以沐接过来,也不问是什么东西,乖乖的就喝了。
她喝完之后,忽然想到什么,望着年鹤声的侧脸说:“年鹤声,你今天怎么知道我在樱花园啊?”
“有个冒失鬼,把废弃的情书扔到了我的脚边。”年鹤声不徐不缓的念着那段文字,“周六下午两点钟,我会在Grey酒吧附近的樱花园等学长,学长一定要来……”
他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声,“落款人,超喜欢学长的沐沐。”
年鹤声虽然在笑,但颜以沐这次却敏感的察觉他好像并不是因为开心才笑的,又联想到年鹤声说喜欢自己,她心里泛出一股很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要来啊?”是因为担心她吗?
年鹤声侧目,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带着一点颜以沐看不懂的笑意,与她四目相对。
“因为我想看看,到底是你失恋……还是我失恋。”
一语双关,亮出颜以沐告白失败的结果,又提醒了颜以沐,现在是谁在喜欢她。
颜以沐忽然就有些不敢在和年鹤声对视下去,但心里却在想,又不是她一个人失恋了,年鹤声的告白她也拒绝的很干脆了吧?
失恋也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失恋。
可是这个话她有些不敢对年鹤声说出口,只能垂着头,默默的捏自己的手指。
入夜时分,正是Grey酒吧人声鼎沸的时候。
江亚恩从前台那里查看到了各包厢的预订人信息,查到了余弋的名字。
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里又补了妆,妆容比平时看起来更浓几分,确定不会被熟人认出之后,她才敢走到余弋他们所在的包房门口。
Grey的包房门,中间都设计有一道透明的玻璃。
江亚恩站在门口,从玻璃里看进去,足足看了半分钟,依然没有找到颜以沐的身影。
她眼中立时被担忧和后悔占据,十指握成拳指甲掐着掌心,在心中疯狂的祈祷:以沐,不要出事。
近郊的湖边别墅,佣人在厨房里轻手轻脚的做好晚饭后,便在主人的示意下离开了。
年鹤声从书房里出来,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原本还警惕的将自己裹得严丝合缝的少女,此刻竟然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蜷缩着身子侧躺着,蓬松的长卷发在身后铺开,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像像展翅欲飞的小蝴蝶,两只小手上下交叠放在胸口,左脚从毯子里露出来,脚趾的颜色粉里透着白。
年鹤声坐在她身边,无声无息的扫视少女身上的每一处细节。
年鹤声的手探到她脚踝处,触碰到她那节凸起的骨节,她觉得痒,下意识的往回缩,唇边有了一点弯弯的弧度。
像是以为有人在逗着她玩。
年鹤声唇畔也有了一点上翘弧度,嘴上说着不在男孩子家里过夜,站在却在男孩子家里睡的这么香甜。
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他拉下卷起来的毯子,为颜以沐盖住脚踝,探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颊,将她叫醒,还没触碰到她,手指便先一步被她握住。
“年鹤声……”颜以沐握着年鹤声的手指梦呓,“香香的……”
“好闻……”
年鹤声镜片后的凤眸微微眯起,他俯身,唇贴在握着他手指少女的耳边,哑声问询:“……有多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