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清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宋时夏得不到假期偷懒,也不想他轻松。
她坐在季教授腿上,搂着他脖子威胁般在他侧脸轻吻, 要是再不同意就给他脸上种小草莓。
“你就同意嘛,不然在你脸上盖章让你没法出门。”宋时夏故意在他身上磨蹭。
本以为眼不见为净, 谁知闭上眼睛肢体接触更敏感, 季惟清被迫睁开眼。
他似是无奈般叹息,
“解开吧, 我同意了。”
宋时夏在他脸上啾了一口,眼神亮晶晶看着他,
“真的吗?你再说一遍。”
季惟清额头分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可见是忍耐到了极限。
“嗯,给你放假。”
宋时夏欢天喜地解开禁锢,下一秒俩人的位置便是天翻地覆。
用来束缚他双手的罪魁祸首随意搭在椅子靠背, 颜色暧昧的绛色蕾丝贴身背心衬得他眼底猩红。
宋时夏使用美人计并没有带道具, 只是突发奇想担心他反抗才哄着他配合自己,傻白甜季教授毫无怀疑答应了。
她被撞的险些站不住,只能扶着书桌边沿站稳。宋时夏隐隐后悔玩得有点过火, 最起码不该用自己的衣服绑着他, 完全可以抽他的皮带当道具。
毛衣里面空荡荡,失去贴身衣物的她被自己晃荡的头晕眼花,偏偏身后的男人还要故意拿捏揉搓。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 就在她以为终于要解脱松了口气的时候,又被抱着坐在他腿上, 紧紧贴在一起。
彼此身上的衣服皱成一团, 季教授脑袋埋在她锁骨吮咬。
宋时夏像是回到第一次去马场骑马,高大温顺的骏马一旦跑起来颠簸起伏不定, 即便有专人指导也心惊胆战,骑了没一会儿就腰酸大腿酸痛。
她报复似的跟他接吻,软滑的舌头撬开他的唇,嘴里含糊其辞,
“不能让我一个人尝。”
季惟清回吻着她,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笑意,
“下次我帮你尝。”
书房弄得一片狼藉,桌上的东倒西歪,宋时夏靠在他怀里。
“我想洗澡,快点抱我去。”事发突然没有做任何措施,很担心中招。
季教授替她揉着使用过度的细腰:“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宋时夏懒洋洋回他:“我们已经有俩孩子了,没必要生。”
季教授亲亲她额头:“爸妈肯定希望你能生下自己的孩子。”
“小家伙们喊我妈妈,不就是我自己的孩子吗。你不用在意我爸妈的想法,他们只是怕我跟孩子不亲近过不好。等我高考完接他们来玩一圈,就不会操心这些事了。”
她能理解父母的苦心,不过她暂时没有生孩子的想法。好不容易燃烧起一点斗志,要是怀孕生子自己估计又想躺平了。
11月中旬就供了暖气,不过暖气有点不稳定,家里忽冷忽热。
宋时夏洗完澡哆哆嗦嗦钻进被窝,她寻思买个烤火炉子,上面还能写作业烧水。
家里电话响了起来,季源戴着最喜欢的虎头帽趴在床边喊妈妈。
“妈妈,舅舅打电话了。”
宋时夏好不容易把被窝暖热乎,又得下楼回电话。
“怎么啦?这么冷的天,你知道你妹妹在被窝里冻得哆嗦吗?”
宋秋生压低声音像个贼:“你给我的存折咋还有美元?”
“啊?美元吗?应该是他拿错存折了,你要是不急先别用。到时候把存折给我送来,我把我的给你。”
“我还没用呐,刚刚正好有空查查里面有多少钱,一看发现有外汇吓我一跳。”
宋时夏笑着解释:“我俩存折放在一起,他估计没注意直接拿上了。”
打完电话继续躲回被窝,还把季源骗进来给他讲故事 。小孩子火气旺盛,被窝有个小家伙跟暖炉似的。
等到季教授回屋,她假装生气,
“你怎么把自己存折拿去了?”
季教授神情毫无变化:“我们的钱不用分那么清。”
“是不用分那么清楚,可这是我给哥哥的创业投资,万一赔本亏得是你的钱。”
季惟清给季阳脱掉衣服鞋子:“不严重,我还能挣。”
宋时夏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我让我哥给送回来,你存折里有外汇不要拿出去,外汇多值钱啊。”
冬天天气冷,两个小家伙时不时就要跟父母一起睡,还要睡在父母中间跟妈妈挨着。
季教授给妻子花钱的计划再一次落空。
宋时夏隔天就找冯婶帮忙联系人看能不能买到烤火炉子,得是上面带着写字空间的大炉子。
“你家客厅大,摆那个炉子确实不错,但是烧什么?”
“无烟煤应该成吧?我家有俩孩子不放心用烟煤。”
冯婶人际关系强大,不到一周就托人帮忙买到了烤火炉和无烟煤。
这次仍旧是赵老师的亲戚骑三轮车帮忙送过来。
“你买这么大的炉子,客厅能放下吗?”
“放得下,家里有俩孩子,平时趴在上面写作业不错。”
宋时夏提前腾出来了地方,炉子放在客厅正中间,周围能摆上好几个椅子,即便是婆婆一家过来也能坐得下。
炉子侧边还有烤红薯的位置,她翻出来几根大红薯放进去。
小家伙们放学回家,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香甜的烤红薯香味。他俩互相对视一眼,立马跑得飞快把爸爸丢在身后。
他们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回家路上闻到香味,一定是妈妈在做好吃的东西。
隔壁谢康羡慕极了,
“姐,我也想吃烤红薯。”
谢娆舔了舔嘴巴:“我去食堂找妈要两个红薯,咱们去小夏姐姐家让她帮忙烤。”
谢康主动拉着弟弟:“我带弟弟回家,姐你快去快回。”
谢娆带着几个烤红薯过来,宋时夏连忙让她带着弟弟们一起来。
“你们过来写作业吧,你们家肯定也不暖和,我家有烤火炉子,等你妈回家你们再回去吃饭。”
谢家白天没人,冯婶回家才生火,家里暖气有一样的通病不太热。
谢娆毫不迟疑回家喊弟弟。
宋时夏给他们烤了红薯,又给每个人冲了一碗麦乳精。
“你们乖乖的写作业,不会就来问我,不要抄哦。”
谢康的小动作被发现,尴尬耷拉着脑袋。
幼儿园的小家伙没有作业,一般就是学拼音、描汉字和写数字,宋时夏让他们坐在沙发上看连环画。
宋时夏正在餐桌上剪纸块,她想给孩子们做个拼音汉字练习卡,她记得这个东西在手机兴起之前很火。
她不指望靠这个赚钱,只是给家里的幼崽多个娱乐方式,又能教育孩子还能让他们玩的开心。
不过倒是可以告诉宋秋生,让他找工厂合作赚一笔。这种没有技术难度的东西卖多了很好模仿,赚个零花钱还行。
三天假期没做什么就结束了,宋时夏又回到了每天刷题的苦日子。
好在周一出了成绩。
她知道成绩的时候,婆婆全家都已经知道她考了850分。
听到成绩她有一瞬间失落,满分500,自己才考了850。
还没从失落的情绪走出来,宋时夏就接到了孟老师的报喜电话。
“你是理科第一名,宋同学原来是深藏不露啊!”
不怪孟老师惊讶,宋时夏平时在学校低调谦虚,孟老师知道她家里有人辅导,但是没想过宋时夏的水平能这么厉害。
宋时夏想解释自己丢了50分,属于是发挥失误了。转念一想850已经算是高分,她得知道自己的丢分点。
孟老师终于想起来打电话的重点:“你说丢分啊?正要跟你说这事,我一直以为你语文成绩最不用担心,结果我的课你竟然能把作文写跑题,我太伤心了。”
能快速提分的科目那一定是语文,只需要死记硬背没门槛。
她担心过宋时夏的外语和化学成绩,万万没想过宋时夏最后在作文上出了岔子。
宋时夏绞尽脑汁都没想起来自己作文为什么会跑题?
“你作文有点像公文,改卷老师觉得你故意讨好拍马屁,所以给你判了个跑题。”
这也行?那不就是常规的议论文格式,怎么就成公文了?
“老师,我能看看语文第一名同学的作文吗?”
“当然可以,我给你抄写一份让季老师给你带回去,你看看别人是怎么写的作文。”
宋时夏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作文能得十分,她自己都不可置信。
拿到第一名的作文,她总算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别人的作文都是很平常的叙事,以情感人,而她写的是议论文。
她内容提到了伟人,大概就是各种夸奖歌颂,这是她以前语文老师教的技巧,谁想到换个时代就成了故意拍马屁,太冤了。
虽说的确有讨好的成分,可也是真情实感用具体事迹论证,没有瞎编乱造,她还觉得同学写得像卖惨小作文呢。
分数丢就丢了,能考全校第一还真是出乎意料,她最多只敢肖想过全校前十,毕竟人外有人,她不敢托大。
宋时夏喜滋滋拿着成绩单,就等季惟清下班回家。
她身上的学习任务可以减轻了,数理化扣分最少,语文和政治扣分最多,这种主观题只要回答不符合老师的观念都会被扣分,纯靠一个运气。
没等到季惟清回家,她等到了拎着大包小包的婆婆上门。
“妈,您怎么来啦?”
韩蓉脸上的笑容止不住,
“你考了全校第一,我托关系买了五斤羊肉,咱们今儿在家吃羊蝎子火锅。”
宋时夏心里甜丝丝,她这是运气爆棚嫁给什么家庭啊,婆婆跟亲妈没差别。
她帮婆婆拎着东西:“妈,下次要庆祝等周六日我们回家里,不然大姐一家还有嫣然都吃不上。”
韩蓉满心欢喜道:“咱们今天在家给你庆祝,等嫣然放假去国营饭店吃饭庆祝。”
宋时夏急得连忙阻止:“妈,这只是一场期中考试,不用这么隆重。”
“必须得隆重,你考全校第一说明你学习成绩好,整条街道都没有考500分的人,你是咱家的骄傲!”
她想说季教授当初肯定考得比她更高。
韩蓉猜到她的想法,
“咱家季老师没参加高考,他小学跳级念初中,初中上了一学期又跳级上了大学。当时有好多老师上门给他出试卷他都做出来了,所以连高中都没上直接去读大学。”
难怪年纪轻轻是教授,还在国外修了双博士学位,原来从小就是天才儿童。
“你大姐也没参加高考,她是专科念完上师范,毕业就是老师。以前她教初中,前几年才被调到九中教书。”
所以宋时夏和嫣然是季家唯二的两个准大学生,要是都考上大学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吃饭间,韩蓉提到丈夫的老朋友们想买茶叶和药酒,想到又有一笔进项宋时夏没有立即拒绝。
她顶着季教授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
“我最近学业紧,可能需要等等,我让我哥帮忙找找那位卖茶叶的神秘商人。”
韩蓉表示理解。虽说政策放开让大家自由做生意,但大多数老百姓都守着铁饭碗,除非家里实在缺钱才会把自家宝贝拿出来卖掉。
韩蓉和丈夫猜测儿媳妇可能就是在这样的买家手里买到的茶叶,这种情况过两年就能好转了。
茶叶和药酒都不便宜,尤其是药酒的药材是高档货。
宋时夏没有算加入灵泉的成本,对她而言送给亲朋好友这些没必要计较,但要是卖出去就得想想怎么定价。
季教授点了点桌子:“按两瓶茅台的价格定价,嫌贵可以买茶叶。”
宋时夏惊讶转头:“这价格会不会有点太贵了?”这话竟然从他嘴里说出来。
他帮她分析:“你费时费力泡药酒,药材价贵,喝完对身体有益不比茅台差。”
好像是这个道理。她没算入自己付出的时间成本,之前在家随意捣鼓就没在意,现在要卖出去肯定得慎重定价。
她一锤定音:“那就先定这个价格,之后看反馈决定要不要涨价,我觉得要是卖给有钱人还能涨几倍。”
季惟清见她刚刚反应惊讶还以为是不好意思收费,没想到短短几秒钟就变成了黑心商人。
“你悠着点。定价太高可能会被有心人注意。”
“放心吧,普通人不会在我这里买,我做生意纯靠口碑。”她还嫌做生意累呢,有人买就泡酒,没人买就不用管。
她以后做生意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再也不想像上辈子那么精神内耗了。
季惟清斟酌着开口:“老师也在打听药酒,之前我把我的分给他,以后卖给他能不能从我这里出钱,当做是送他。”
宋时夏大大方方挥手:“你送就是了,别收钱。他是你的恩师,我也不差赚一个人的钱。”
“谢谢你,夏夏。老师的风湿病严重,长期失眠伴随耳鸣,靠着药酒才有所缓解。”
“让老人家少饮酒,即便是药酒也不能多喝,你还是送茶吧。”
“风湿病就用药酒抹在外面,不要喝了。家里有安神茶,你熬夜我就给你泡的那个,送给老师试试。”
即便药酒加了灵泉不会对老人身体造成伤害,但万一误导老人喝药酒不会对身体产生影响就糟糕了,所以不如让老人戒酒。
她这句话点醒了季惟清,他总是没理由制止老师酗酒,这次终于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