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羊蝎子火锅

季惟清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宋时夏得不到假期偷懒,也不想他轻松。

她坐在季教授腿上,搂着他脖子威胁般在他侧脸轻吻, 要是再不同意就给他脸上种小草莓。

“你就同意嘛,不然在你脸上盖章让你没法出门。”宋时夏故意在他身上磨蹭。

本以为眼不见为净, 谁知闭上眼睛肢体接触更敏感, 季惟清被迫睁开眼。

他似是无奈般叹息,

“解开吧, 我同意了。”

宋时夏在他脸上啾了一口,眼神亮晶晶看着他,

“真的吗?你再说一遍。”

季惟清额头分布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可见是忍耐到了极限。

“嗯,给你放假。”

宋时夏欢天喜地解开禁锢,下一秒俩人的位置便是天翻地覆。

用来束缚他双手的罪魁祸首随意搭在椅子靠背, 颜色暧昧的绛色蕾丝贴身背心衬得他眼底猩红。

宋时夏使用美人计并没有带道具, 只是突发奇想担心他反抗才哄着他配合自己,傻白甜季教授毫无怀疑答应了。

她被撞的险些站不住,只能扶着书桌边沿站稳。宋时夏隐隐后悔玩得有点过火, 最起码不该用自己的衣服绑着他, 完全可以抽他的皮带当道具。

毛衣里面空荡荡,失去贴身衣物的她被自己晃荡的头晕眼花,偏偏身后的男人还要故意拿捏揉搓。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 就在她以为终于要解脱松了口气的时候,又被抱着坐在他腿上, 紧紧贴在一起。

彼此身上的衣服皱成一团, 季教授脑袋埋在她锁骨吮咬。

宋时夏像是回到第一次去马场骑马,高大温顺的骏马一旦跑起来颠簸起伏不定, 即便有专人指导也心惊胆战,骑了没一会儿就腰酸大腿酸痛。

她报复似的跟他接吻,软滑的舌头撬开他的唇,嘴里含糊其辞,

“不能让我一个人尝。”

季惟清回吻着她,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笑意,

“下次我帮你尝。”

书房弄得一片狼藉,桌上的东倒西歪,宋时夏靠在他怀里。

“我想洗澡,快点抱我去。”事发突然没有做任何措施,很担心中招。

季教授替她揉着使用过度的细腰:“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宋时夏懒洋洋回他:“我们已经有俩孩子了,没必要生。”

季教授亲亲她额头:“爸妈肯定希望你能生下自己的孩子。”

“小家伙们喊我妈妈,不就是我自己的孩子吗。你不用在意我爸妈的想法,他们只是怕我跟孩子不亲近过不好。等我高考完接他们来玩一圈,就不会操心这些事了。”

她能理解父母的苦心,不过她暂时没有生孩子的想法。好不容易燃烧起一点斗志,要是怀孕生子自己估计又想躺平了。

11月中旬就供了暖气,不过暖气有点不稳定,家里忽冷忽热。

宋时夏洗完澡哆哆嗦嗦钻进被窝,她寻思买个烤火炉子,上面还能写作业烧水。

家里电话响了起来,季源戴着最喜欢的虎头帽趴在床边喊妈妈。

“妈妈,舅舅打电话了。”

宋时夏好不容易把被窝暖热乎,又得下楼回电话。

“怎么啦?这么冷的天,你知道你妹妹在被窝里冻得哆嗦吗?”

宋秋生压低声音像个贼:“你给我的存折咋还有美元?”

“啊?美元吗?应该是他拿错存折了,你要是不急先别用。到时候把存折给我送来,我把我的给你。”

“我还没用呐,刚刚正好有空查查里面有多少钱,一看发现有外汇吓我一跳。”

宋时夏笑着解释:“我俩存折放在一起,他估计没注意直接拿上了。”

打完电话继续躲回被窝,还把季源骗进来给他讲故事 。小孩子火气旺盛,被窝有个小家伙跟暖炉似的。

等到季教授回屋,她假装生气,

“你怎么把自己存折拿去了?”

季教授神情毫无变化:“我们的钱不用分那么清。”

“是不用分那么清楚,可这是我给哥哥的创业投资,万一赔本亏得是你的钱。”

季惟清给季阳脱掉衣服鞋子:“不严重,我还能挣。”

宋时夏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我让我哥给送回来,你存折里有外汇不要拿出去,外汇多值钱啊。”

冬天天气冷,两个小家伙时不时就要跟父母一起睡,还要睡在父母中间跟妈妈挨着。

季教授给妻子花钱的计划再一次落空。

宋时夏隔天就找冯婶帮忙联系人看能不能买到烤火炉子,得是上面带着写字空间的大炉子。

“你家客厅大,摆那个炉子确实不错,但是烧什么?”

“无烟煤应该成吧?我家有俩孩子不放心用烟煤。”

冯婶人际关系强大,不到一周就托人帮忙买到了烤火炉和无烟煤。

这次仍旧是赵老师的亲戚骑三轮车帮忙送过来。

“你买这么大的炉子,客厅能放下吗?”

“放得下,家里有俩孩子,平时趴在上面写作业不错。”

宋时夏提前腾出来了地方,炉子放在客厅正中间,周围能摆上好几个椅子,即便是婆婆一家过来也能坐得下。

炉子侧边还有烤红薯的位置,她翻出来几根大红薯放进去。

小家伙们放学回家,隔着老远就闻到了香甜的烤红薯香味。他俩互相对视一眼,立马跑得飞快把爸爸丢在身后。

他们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回家路上闻到香味,一定是妈妈在做好吃的东西。

隔壁谢康羡慕极了,

“姐,我也想吃烤红薯。”

谢娆舔了舔嘴巴:“我去食堂找妈要两个红薯,咱们去小夏姐姐家让她帮忙烤。”

谢康主动拉着弟弟:“我带弟弟回家,姐你快去快回。”

谢娆带着几个烤红薯过来,宋时夏连忙让她带着弟弟们一起来。

“你们过来写作业吧,你们家肯定也不暖和,我家有烤火炉子,等你妈回家你们再回去吃饭。”

谢家白天没人,冯婶回家才生火,家里暖气有一样的通病不太热。

谢娆毫不迟疑回家喊弟弟。

宋时夏给他们烤了红薯,又给每个人冲了一碗麦乳精。

“你们乖乖的写作业,不会就来问我,不要抄哦。”

谢康的小动作被发现,尴尬耷拉着脑袋。

幼儿园的小家伙没有作业,一般就是学拼音、描汉字和写数字,宋时夏让他们坐在沙发上看连环画。

宋时夏正在餐桌上剪纸块,她想给孩子们做个拼音汉字练习卡,她记得这个东西在手机兴起之前很火。

她不指望靠这个赚钱,只是给家里的幼崽多个娱乐方式,又能教育孩子还能让他们玩的开心。

不过倒是可以告诉宋秋生,让他找工厂合作赚一笔。这种没有技术难度的东西卖多了很好模仿,赚个零花钱还行。

三天假期没做什么就结束了,宋时夏又回到了每天刷题的苦日子。

好在周一出了成绩。

她知道成绩的时候,婆婆全家都已经知道她考了850分。

听到成绩她有一瞬间失落,满分500,自己才考了850。

还没从失落的情绪走出来,宋时夏就接到了孟老师的报喜电话。

“你是理科第一名,宋同学原来是深藏不露啊!”

不怪孟老师惊讶,宋时夏平时在学校低调谦虚,孟老师知道她家里有人辅导,但是没想过宋时夏的水平能这么厉害。

宋时夏想解释自己丢了50分,属于是发挥失误了。转念一想850已经算是高分,她得知道自己的丢分点。

孟老师终于想起来打电话的重点:“你说丢分啊?正要跟你说这事,我一直以为你语文成绩最不用担心,结果我的课你竟然能把作文写跑题,我太伤心了。”

能快速提分的科目那一定是语文,只需要死记硬背没门槛。

她担心过宋时夏的外语和化学成绩,万万没想过宋时夏最后在作文上出了岔子。

宋时夏绞尽脑汁都没想起来自己作文为什么会跑题?

“你作文有点像公文,改卷老师觉得你故意讨好拍马屁,所以给你判了个跑题。”

这也行?那不就是常规的议论文格式,怎么就成公文了?

“老师,我能看看语文第一名同学的作文吗?”

“当然可以,我给你抄写一份让季老师给你带回去,你看看别人是怎么写的作文。”

宋时夏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作文能得十分,她自己都不可置信。

拿到第一名的作文,她总算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别人的作文都是很平常的叙事,以情感人,而她写的是议论文。

她内容提到了伟人,大概就是各种夸奖歌颂,这是她以前语文老师教的技巧,谁想到换个时代就成了故意拍马屁,太冤了。

虽说的确有讨好的成分,可也是真情实感用具体事迹论证,没有瞎编乱造,她还觉得同学写得像卖惨小作文呢。

分数丢就丢了,能考全校第一还真是出乎意料,她最多只敢肖想过全校前十,毕竟人外有人,她不敢托大。

宋时夏喜滋滋拿着成绩单,就等季惟清下班回家。

她身上的学习任务可以减轻了,数理化扣分最少,语文和政治扣分最多,这种主观题只要回答不符合老师的观念都会被扣分,纯靠一个运气。

没等到季惟清回家,她等到了拎着大包小包的婆婆上门。

“妈,您怎么来啦?”

韩蓉脸上的笑容止不住,

“你考了全校第一,我托关系买了五斤羊肉,咱们今儿在家吃羊蝎子火锅。”

宋时夏心里甜丝丝,她这是运气爆棚嫁给什么家庭啊,婆婆跟亲妈没差别。

她帮婆婆拎着东西:“妈,下次要庆祝等周六日我们回家里,不然大姐一家还有嫣然都吃不上。”

韩蓉满心欢喜道:“咱们今天在家给你庆祝,等嫣然放假去国营饭店吃饭庆祝。”

宋时夏急得连忙阻止:“妈,这只是一场期中考试,不用这么隆重。”

“必须得隆重,你考全校第一说明你学习成绩好,整条街道都没有考500分的人,你是咱家的骄傲!”

她想说季教授当初肯定考得比她更高。

韩蓉猜到她的想法,

“咱家季老师没参加高考,他小学跳级念初中,初中上了一学期又跳级上了大学。当时有好多老师上门给他出试卷他都做出来了,所以连高中都没上直接去读大学。”

难怪年纪轻轻是教授,还在国外修了双博士学位,原来从小就是天才儿童。

“你大姐也没参加高考,她是专科念完上师范,毕业就是老师。以前她教初中,前几年才被调到九中教书。”

所以宋时夏和嫣然是季家唯二的两个准大学生,要是都考上大学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吃饭间,韩蓉提到丈夫的老朋友们想买茶叶和药酒,想到又有一笔进项宋时夏没有立即拒绝。

她顶着季教授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

“我最近学业紧,可能需要等等,我让我哥帮忙找找那位卖茶叶的神秘商人。”

韩蓉表示理解。虽说政策放开让大家自由做生意,但大多数老百姓都守着铁饭碗,除非家里实在缺钱才会把自家宝贝拿出来卖掉。

韩蓉和丈夫猜测儿媳妇可能就是在这样的买家手里买到的茶叶,这种情况过两年就能好转了。

茶叶和药酒都不便宜,尤其是药酒的药材是高档货。

宋时夏没有算加入灵泉的成本,对她而言送给亲朋好友这些没必要计较,但要是卖出去就得想想怎么定价。

季教授点了点桌子:“按两瓶茅台的价格定价,嫌贵可以买茶叶。”

宋时夏惊讶转头:“这价格会不会有点太贵了?”这话竟然从他嘴里说出来。

他帮她分析:“你费时费力泡药酒,药材价贵,喝完对身体有益不比茅台差。”

好像是这个道理。她没算入自己付出的时间成本,之前在家随意捣鼓就没在意,现在要卖出去肯定得慎重定价。

她一锤定音:“那就先定这个价格,之后看反馈决定要不要涨价,我觉得要是卖给有钱人还能涨几倍。”

季惟清见她刚刚反应惊讶还以为是不好意思收费,没想到短短几秒钟就变成了黑心商人。

“你悠着点。定价太高可能会被有心人注意。”

“放心吧,普通人不会在我这里买,我做生意纯靠口碑。”她还嫌做生意累呢,有人买就泡酒,没人买就不用管。

她以后做生意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再也不想像上辈子那么精神内耗了。

季惟清斟酌着开口:“老师也在打听药酒,之前我把我的分给他,以后卖给他能不能从我这里出钱,当做是送他。”

宋时夏大大方方挥手:“你送就是了,别收钱。他是你的恩师,我也不差赚一个人的钱。”

“谢谢你,夏夏。老师的风湿病严重,长期失眠伴随耳鸣,靠着药酒才有所缓解。”

“让老人家少饮酒,即便是药酒也不能多喝,你还是送茶吧。”

“风湿病就用药酒抹在外面,不要喝了。家里有安神茶,你熬夜我就给你泡的那个,送给老师试试。”

即便药酒加了灵泉不会对老人身体造成伤害,但万一误导老人喝药酒不会对身体产生影响就糟糕了,所以不如让老人戒酒。

她这句话点醒了季惟清,他总是没理由制止老师酗酒,这次终于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