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蓉听完神色复杂,
“你何德何能娶到小宋,人家心里敞亮着呢。即便嫁给你也没想过占你便宜,你看看你给她什么了?”
“要不是我催你多陪陪小宋, 你媳妇早没了。成天就知道待在屋里写论文,有那么多论文要发表吗?”
季惟清不仅没得到答案, 还被母亲给训了一顿。但他大概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结婚后他什么都没给过她。
“人家不愿意花你的钱我觉得挺好。万一哪天跟你起了争执, 你张嘴就是给她钱花了怎么怎么的, 人家多委屈。”
季惟清急着辩解:“我不会跟她吵架,也不会对她说这种话。”
韩蓉不以为然:“男人的话最不可靠, 我不是针对你, 你爸爸也一样。感情正浓的时候不分你我,等以后有点恩怨小摩擦张嘴就是你上班养着她、她拿你的钱补贴娘家人、她天天在家不上班,你让人家怎么办?”
季惟清垂头丧气, 母亲眼里的他似乎一点用都没有。
“我该怎么做。”
“问问小宋的意愿, 看她愿不愿意上班给她在学校找个轻松点的岗位。暑假过完阳阳和源源也要继续上幼儿园,你动不动就出差十天半个月,总不能让她成天在家待着, 没病都要闷出毛病。”
季阳和季源缺了两个月的课干脆直接放了暑假, 下学期再继续读幼儿园。家里对俩孩子格外宽松,只希望他们俩兄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长大。
季惟清把给她找工作的事记在心里,等晚上问问她。
宋时夏穿着裙子下楼, 婆婆的审美在潮流第一线,还在腰部特地掐褶收腰, 这条裙子放在30年后都不会过时。
“妈, 好看吗?”眼神却是投向季惟清。
韩蓉不遗余力夸赞:“小宋真好看,还是你眼光好会挑布, 家里的布能再做几条漂亮裙子呢。”
宋时夏连忙解释:“那些布不是全用来做裙子的。”买这么多布料做裙子,婆婆会怎么想她,估计觉得她败家。
谁料韩蓉道:“做一条裙子又用不了多少料子。听我的,多做几身裙子。你们年轻小姑娘就该穿得漂漂亮亮的出门,走在路上心情多愉悦啊。”
她想起来小宋是从乡下嫁到城里,可能连口红是什么样都没见过。
韩蓉对儿媳妇愈发怜爱,她单位的年轻小护士都会画个眉毛上班呢,她都没见过小宋涂口红。
于是她拍板:“做几条裙子花不了多长时间,我顺手给你做完就回去了。”
韩蓉从岗位退休在单位挂了个闲职,不过也不能一直待在老三家里不回去。
等做完裙子她就得回家伺候老头子。所以说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对她再好,家里的活不还是她一个人干,生孩子带孩子都是女人,凭啥女人就该任劳任怨呢。
趁着宋时夏不在,她再三叮嘱不是很靠谱的儿子。
“既然你们结了婚,平时家里能帮忙就搭把手,不要干坐着跟大爷似的让人伺候你,椅子上没有镶金子。你性子闷不会表达就用实际行动证明,让小宋知道她能依靠你。”
老三除了学问高、长得俊没啥能拿出手的优点。还一头扎进工作里,动不动就出差,家里全靠女人撑着。
她是过来人之谈,知道女人独自带孩子有多辛苦。军人的婚姻有法律保护,老三的婚姻只能靠他对媳妇好点,多体谅小宋,让小宋对他挑不出大错,她就谢天谢地了。
宋时夏把买的布全拿出来。
“我本来想着这些布买回来就能少进几次城。”所以确实是用来做衣服,但不是一次性全做成裙子,毕竟还有夏秋冬。
韩蓉乐了:“进城咋了?等端午节你俩带着孩子回家,到时候给你认认人,老三上面有个大姐,在高中教书,妹妹在念高中。再带你去见个人。”
宋时夏猜测应该是去给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扫墓。
想到自家是四兄妹,季惟清家里也是四兄妹。前些年好像都很能生,家家户户好几个孩子。
不过现在实行计划生育,她不想生可以不生,反正有俩萌哒哒的儿子。如果真要生希望能生个香香软软的小闺女,给她穿漂亮的小裙子成为幼儿园最靓的崽。
宋时夏跟季惟清没在家里吃饭,季惟清的老师要请客。
宋时夏特地穿上婆婆给她做的碎花裙子。
她在季惟清面前转了个圈。
“好看吗?”
“好看。”
宋时夏小声嘀咕:“你就看了一眼,这回答真敷衍,罚你写个500字的小作文夸奖。”
“好。”季惟清说道。
嗯?!!
她就是开个玩笑,他还真答应啦?
能让季教授写小作文夸奖她是不是可以找个框裱起来。
不过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记忆里当初相亲的时候那么冷淡,全靠他一张能哄骗人的长相跟大学教师的高等知识分子光环给他加分。
宋时夏再次确定:“你真的同意写小作文啊?”
“500字还好。”
宋时夏嘴角止不住笑意,这男人平时古板无趣,撩人而不自知。
走在校园里,季惟清手上拎着给老师带的药酒和茶叶。宋时夏披散着乌黑的秀发,穿着淡蓝色碎花连衣裙,光滑浓密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显得活泼生动极了。
宋时夏在他身边倒着走:“你老师会很严厉吗?”
“别担心,老师不凶。”
宋时夏想到他上次像小学生告状似的说老师跟他抢包子,还赖走了他的茶叶跟果酒,应该是一位古灵精怪的小老头。
宋时夏身后路缝不平差点被绊倒,好在季惟清反应及时把她拽了回来。
“看路。”
她吐了吐舌,像个挨训的学生老老实实跟在季惟清身边。
见到季惟清的老师,她只想问他这叫不凶吗?!
季惟清说老师不凶,她想象的是和蔼慈祥的小老头,面前这个板着脸看起来就很凶的老师让她心里发怵。
宋时夏笑容得体:“老师您好,第一次上门给您带了点薄礼。”
这老师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学生时代特别严肃的教导主任,看到学生们在走廊奔跑吵闹就会脸色铁青大肆批评训斥。
院长看了眼他们手上的东西撇嘴,带这么多东西干啥?又不是第一次过来吃饭。
宋时夏心揪了起来,难道是对他们带的东西不满意?
这…真的好相处?
季惟清同样以面无表情的扑克脸跟老师打招呼,师徒俩也不知道是谁学的谁。
“酒是夏夏亲手泡的药酒,放了不少名贵药材。茶叶是她哥哥托关系买的普洱,不要我们就带回去了。”
一听说酒是药酒,茶叶是普洱,院长立马变了脸色。
“药酒好啊,过来吃饭还带什么东西,跟我这么见外!”
宋时夏松了口气。
“您喜欢就好。”
院长迫不及待从季惟清手上拎过袋子。
“喜欢喜欢,小宋同志真是有心了。”
药酒瓶子是泡酒用完的空瓶,宋时夏废物利用用来装药酒正好。
院长捧着药酒爱不释手。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酒,没什么反应是因为家里管得严,酒瓶子被老太婆画了线,偷喝一口就能被发现,酒瘾上来了只敢偷偷用筷子蘸上一口解馋。
但药酒就没事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喝,反正药酒是强身健体的东西怎么有害健康!
茶叶是宋时夏从空间挑出来比较普通的普洱。
她打听过市面上流行的茶叶品种,普洱大红袍龙井铁观音碧螺春等等,绝大多数茶叶只要有关系、有钱都能买到。她很庆幸空间不知道能喝几辈子的茶叶终于可以拿出来光明正大解决了。
她的茶比市面上能买到的好茶更好。但问题不大,茶叶也分好坏,好茶就是比别的茶方方面面更胜一筹。
她自己知道茶叶的效果。普通茶树浇灌的灵泉水少,只会有提神助眠的效果,比较适合喜欢通宵加班的人群,普通人都能买得起这款茶叶。
越贵的茶越能平心静气、醒神、集中注意力。这种更适合精神长期高度紧绷的大佬,需要放松的时候会来上一杯。
现在想想好像高考生也适合醒神茶,只不过这个茶叶被她限购,大佬都得提前预约,价格也很昂贵,十几万一壶。
季惟清进老师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拉着宋时夏到沙发坐着。
“师母呢?”
院长抱着酒瓶亲了亲,又捧着茶叶罐子亲了一口,好一个左拥右抱。
“有茶又有酒,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
他刚刚差点就错过了茶叶。
宋时夏现在相信季惟清的老师只是面相看着唬人。
“你师母啊?她出门买鸡去了,说是今天给你们做家乡拿手菜地锅鸡,再弄个贴饼让小宋同志尝尝。”
宋时夏端正坐在沙发上:“我还没吃过地锅鸡呢,今天可要大饱口福了。”
院长拎来开水壶。
“那今天必须得多吃点,你师母年轻时候厨艺好,现在天天赶我去食堂,家里都不怎么开火。”
宋时夏笑了笑没接话,季惟清最近一直在家吃饭,洗锅洗碗都是他的工作。
季惟清大概是为了给宋时夏解释,
“那是你不按时吃饭,每次师母等你饭菜都凉了,也只有师母能忍受你。”
“你还好意思教育我,咱俩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院长说话间把宋时夏带来的茶叶泡上。
他捧着杯子深吸了一口:“好茶,这茶叶好,看这色香型就是顶好的普洱。”
“你俩也喝,都是自家人我就不招待你们了啊。”
院长捧着杯子独自享受,果然相比较酒他更嗜茶,可惜好茶价贵,工资经不住挥霍。
宋时夏悄悄看向季惟清,被他逮个正着。
“要去老师书房看看吗?”
院长闻言摆手:“你带着小宋同志在家里逛逛。”
“你跟老师关系真好。”宋时夏能看出来老师是把季惟清当成自家人照顾。
不然就季惟清有时候说话那么直白,很难不被人记仇。
“老师把我当半个儿子,以前我读研究生的时候经常喊我来家里吃饭。”
说话间,宋时夏看到书架上放着一张黑白合照,相片已经有点发黄,能看出来上面稚嫩的年轻人是季惟清。
那时候的季惟清真稚嫩啊。
宋时夏凑近观察:“咱们家里都没有你的照片。”
“我不太喜欢拍照,不过小时候每年过生日我妈都会组织全家去照片。”
宋时夏充满向往:“那一定是很美好的回忆,妈年轻的时候是个浪漫的小姑娘。”
季惟清想起童年:“嗯,她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即便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也还是会因为被骗感到难过。”
宋时夏深有体会,婆婆很照顾她这个儿媳妇,不论是让她带着孩子出去玩少做家务,还是给她做漂亮裙子让她多去逛街,是个很善良浪漫的女人。
中午的地锅鸡放在炉子上吃,毕竟真要弄个很矮的灶台也没办法实现。
先用厨房的土灶炖鸡,而后把已经烧熟的鸡肉铲到铁锅放在炉子上小火慢慢热着。
手上沾水把面贴在锅边拍扁拽薄,再淋上汤汁,盖上锅盖等饼贴熟了就能开饭。
贴着锅沿的贴饼薄脆香软,另一面松软多汁,宋时夏一连吃了好几张贴饼。
老太太给宋时夏碗里夹了好几块鸡肉。
“你这姑娘咋不吃肉,长这么瘦得多吃点肉才行。”
宋时夏哭笑不得:“师娘,您这个饼子做的好吃。鸡肉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饼子来你家才能吃上。”
“这有啥的,你下次要是想吃就过来我再给你做。”
“那我可不好意思,我们过来拜访您还弄这么丰盛的一桌子菜,下次您必须得去家里尝尝我的手艺。”
院长啃着鸡腿点头:“小宋同志做包子的手艺绝了,你跟她学两手做点包子放家里,以后不用大半夜起床给我下面。”
“那我必须得尝尝小宋的手艺,你要是爱吃我明儿早上去食堂给你买几个。”
院长有自己的倔强:“那不一样,等你尝过小宋的手艺就知道了。”
宋时夏悄悄把自己碗里的鸡肉给季惟清夹过去。
季惟清诧异看她。
宋时夏话还没出口先打了个饱嗝,季惟清明白了。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哟,家里今天吃什么呢?”
进门的是个声音清脆的小姑娘,大概上初中的年纪。
“咦,惟清哥哥来了!”
老太太连忙起身:“怎么今天过来了?吃了没?”
小姑娘看了一眼宋时夏。
“我走老远就闻到谁家在吃肉,我还寻思今天是啥节,原来是来客人了。”
院长喊她:“菲菲,还不叫人,这是你惟清哥的妻子。”
杨菲菲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惟清哥什么时候结婚的?!”
季惟清起身:“我跟你嫂子先领了证,没有办酒席。”
杨菲菲还是不敢相信,惟清哥这么厉害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她看向穿裙子的女人。
好嘛,长得是挺好看,可是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杨菲菲不情不愿打招呼。
“嫂子好。”
宋时夏站起来:“你好菲菲,第一次来你家不知道你会回来,没给你带礼物。”
院长让大家坐下吃饭,
“带什么礼物,她无事不登三宝殿。”
杨菲菲撇嘴:“爷爷你就是这么想我,亏我还想你呢。”
老太太正好从厨房出来,手上拿着碗筷。
“哎呦,只想爷爷不想奶奶啊。”
杨菲菲跟老人撒娇:“当然想啦,最想奶奶做的饭。”
“你妈手艺确实不行,跟她过日子真是委屈你了。”
“奶奶,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女儿的吗?再说了,我家不还有我爸做饭呢。”
老太太笑了:“总不能让你爸天天在家做饭吧,男人在外面建功立业,女人就要守好后方把家里操持好。”
杨菲菲不满,但是不敢跟奶奶顶嘴。
她小声嘀咕:“我爸妈自己乐意不就行了吗?”
老太太没听清楚,院长看了眼孙女继续啃鸡腿。
吃过饭,杨菲菲去母亲曾经住过的卧室睡午觉,还把宋时夏拉了进来。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宋时夏。
“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我是看你怎么这么好看,你没有擦粉吧?”
宋时夏觉得这小姑娘真早熟。
她笑吟吟:“没错,我化妆了,你看不出来吧?”
杨菲菲切了一声。
“逗小孩呢,我都15岁了还能看不出来你化没化妆?”
“你不就是小孩吗?今年多大了?成绩怎么样?”
“你在问废话吗,都说了我15岁,我上初二,市二中,听说过没?”
宋时夏摇了摇头,满是遗憾地开口:“没听说过,我老家在乡下呢。”她好久没接触过这个年龄的小姑娘了,看样子是季惟清的小迷妹,得逗逗她。
杨菲菲感到不可思议。
“什么?你是乡下人!那你怎么能跟惟清哥结婚?”
宋时夏满脸无辜:“我家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我初中念完就没读书了,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他,但是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能克服一切困难。”
“你连高中都没考上!我的天呐,惟清哥难道是被你的美色迷惑了吗?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是这种人。”她也太肉麻了,什么真心相爱的,是她这个小孩能听的话吗?
宋时夏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很正常吧,你难道不喜欢长得好看的男生吗?”
杨菲菲红着脸辩解:“我才没你那么肤浅呢,我要喜欢就喜欢全班第一!”
哎呦哟,小姑娘有情况。
“你们全班第一是谁?”
杨菲菲昂首挺胸自豪不已:“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我们班第一名可厉害了,他将来绝对能考上燕京大学。”
“确实挺厉害,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我老公的学生。”
杨菲菲捂着耳朵:“你不要再说了,你也太不害臊了。”
宋时夏逗她:“这有什么,你要是在村里长大还能听到比这更直白的话呢。”
杨菲菲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惟清哥娶了农村姑娘。
她不服气:“你是不是救过我哥的命?”
宋时夏:“没有啊,我们俩就是正常相亲认识,不到一周就结婚领证了。”
杨菲菲心里难受极了,惟清哥真的让她好失望,他怎么能是被美色迷惑的人呢!
宋时夏故意诈她:“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人喜欢他?”
杨菲菲没好气道:“那可多了去了,人家家庭比你好、学历比你高、奈何就是败在长得没你好看。”
宋时夏顿时来了兴趣:“都有谁?快给我细细讲一讲。”
杨菲菲不解:“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我怕你听了自卑。”
宋时夏做出一副乡下姑娘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为什么要自卑?有这么多人喜欢过我的丈夫,我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杨菲菲的表情像是生吞了苍蝇。
“没文化真可怕。雅茹姐姐的父亲是外交官,萍姐姐是燕京大学中文系才女,刘梦姐是翻译官,还有好多暗恋我哥的人,真不明白他怎么选了你。”
好家伙,季惟清竟然能吸引这么多优秀小姐姐,全都是高等知识分子啊,可惜她们不知道的是季惟清不喜欢风花雪月。
“你这么说,我确实觉得他有点过分。”
杨菲菲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你没事吧?你刚刚还说你俩真心相爱呢现在你就后悔了?”
季惟清敲了敲门,打断了宋时夏还没出口的话。
“回家了。”
“来啦!”
宋时夏笑眯眯道:“我跟你哥回家了,刚刚那些话都是逗你的,你可别当真哦。”
杨菲菲反应过来自己被玩弄气得跳脚,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啊!”
宋时夏跟季惟清并肩出门。
季惟清突然出声:“菲菲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她什么都不懂。”
“你是不是还想说?她只是个孩子,犯错了就算了吧?”
季惟清反驳:“不,即便是孩子犯错也应该受到惩罚。”
行吧,看在他表明立场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宋时夏有点好奇:“跟我讲讲你之前的相亲对象呗。”
季惟清停下脚步看着她,就在宋时夏以为他要说出“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她们都是过客”的经典语录时…
季惟清拧着眉头。
“不记得了。”
切,她还以为他在憋大招呢。
季惟清再一次道:“你不用在意菲菲说得那些话,她还小。”
宋时夏脱口而出:“她说得是实话啊,我确实是没文化的乡下村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