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以牙还牙,才能让人爽。
比如现在,本来眼神中还带着悲伤和绝望,并不觉得他们赢了的人,听见叶桑桑的话,眼睛里骤然有了光。
【呜呜呜呜,我现在才知道,桑姐你居然是个大好人!你太温暖了!你居然亲自给他们治病,你真是一个大善人啊!】
【前面的也太会夸了嘿嘿嘿。】
【桑姐你真的太好了,作为人,受到伤害,还是要浅浅宣泄一下的。那就浅浅地折磨一下这些人吧!我支持!】
直播间屏幕上,各种评论迅速刷屏。
这些学生太苦了,被折磨太久了,只单单把他们移交给警察,曝光给记者,实在是过于便宜他们了。
叶桑笑了笑。
她杀回来,只单纯把这些人送到公安局去,那不是太亏了?
她看向周围的人,眼神询问他们的意见。
随着叶桑桑的示意,不少人上前一步。
他们眼神亮晶晶望着叶桑桑,眼里带着跃跃欲试。
没上前的人,眼神也落在那些被绑住的人身上。
进来之后,他们被“教育”的目标是乖顺、规矩、不再顶嘴叛逆、戒掉网瘾。他们需要他们达成父母眼中,别人家孩子那样的水准。
被洗脑之后,其实他们一度也在心里怀疑自己。
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垃圾,自己是不是真的犯了不可原谅,必须被这么对待的大错。
那些不断自我怀疑的过程中,他们很迷茫,很痛苦。
他们想,是不是变成父母想要的模样,就可以获得自由了,获得他们的爱了。
虽然他们内心里清楚,并不是这样的,可实际却是不断陷入这个怪圈之中。
清醒地痛苦着。
知道一切源自不爱,源自父母的控制欲,源自院长这些人的恶毒。
可他们就像被蜘蛛网缠住飞蛾,挣扎只会让自己被越缠越紧。
意识到这点后,他们开始麻木。
任由自己被折磨,身体和精神逐渐崩溃。
可现在,叶桑桑和他们说,可以问一问,究竟是谁有病。
是啊!
或许,并不是他们病了。
而是那些大人病了。
他们应该驱散自己的自我怀疑,他们或许能改变自己心底的想法。
把插头插入教室的插座中,叶桑桑把笔递给一个激动到手不停颤抖的女生。
“拿着,头这里对准的病床。”
叶桑桑让角度对准病床,朝着女生细心叮嘱着。
她看向其他人。
“要记住一件事,我们是为了治病,既然他们说这个电击治疗是有效果的,吃药也是有效果的,那么需要用实践去证明。”
“他们说我们有病,我们也觉得他们有病。”
“我们承认了,可他们还没承认。他们是用这个让我们承认的,那我们也可以用这个,让他们承认自己有病。”
叶桑桑笑着,和院长的笑一模一样。
院长不是觉得他们有病吗?
还用电击仪器让他们承认这东西能治疗脑子有病。
现在她怀疑院长他们了。
按照逻辑,那她就要看看,在他发明的电击仪器下,能不能治疗他们的病。
首先,得让他们承认。
院长和副院长是他们挑选的最先开始的两人,被堵住嘴巴的两人惊恐睁大眼睛,疯狂朝着他们摇头。
他们的身体本能抗拒着这个仪器,不断往后挪动挣扎着,可他们从肩膀到脚全都被绳子密密麻麻绑起来。
现在的两人就像两只拼命蠕动的大号蛆虫,除了恶心人以外,毫无作用。
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受害者多。
被喂了药懒洋洋力气不行,那就四个人抬一个。
直接抬到床上。
然后出来几双手,从头到脚死死按住他们。
叶桑桑找了个椅子坐在床头,微微低垂着头,目光带着诡异的平静注视着他。
“院长,自己发明的仪器用在自己身上,感觉一定很奇妙吧?”
院长睁大眼睛,一副看魔鬼的表情看着叶桑桑。
叶桑桑没让其他人动手,不光是因为他们不会使用,而是这件事有她一个人动手就够了。
他们只需要旁观着,干干净净看着真正的恶魔遭受折磨就好。
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叶桑桑拿起了连接头,回身打开了仪器。
“呜呜呜呜”
院长被堵住的嘴开始疯狂呜呜叫着,身体疯狂扭动着,差点四个人都没按住。
见状人群中走出两位相对高大的女生,死死按住他的身体。
叶桑桑悠然把连接头放在他的太阳穴。
院长瞬间额头青筋暴出,痛苦几乎具象化从他脸上露出。
为了避免弄死了人,叶桑桑隔了一会儿,才松开了连接头。
她挪到另一边。
原本还在看院长的方脸副院长激烈挣扎起来。
“别动,万一戳错了,会更痛哦!”
叶桑桑低声提醒,犹如恶魔低语。
围观的教官和老师瑟瑟发抖。
之前他们围观着这些学生遭受折磨,望着拼命反抗到麻木时,他们心底只觉得矫情叛逆,觉得这样的学生就该受到惩罚。
可现在,轮到他们了。
望着被电得抽搐的院长和副院长,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方脸副院长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剧烈的疼痛从大脑传遍全身,脑袋如同有千万根针同时在扎。
他从未想过,电击会这样痛苦。
度秒如年的感觉,让他眼睛泛红。
他张开口想要求饶,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他连话都说不出口。
四十五个学生,除了看着那些人让他们逃不了,剩下的学生全都在欣赏面前这一幕。
他们做梦都想见到这个场景。
现在梦想照进现实,他们脸上都浮现出一抹真情实感的笑。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笑了,现在猝然笑出来,竟觉得轻松许多。
胸口的沉闷,消散了许多。
来回三次后,空气中出现排泄的液体骚味。
望着两人濡湿的下半身,叶桑桑这才拿开了塞在他们嘴里的布。
她的手放在院长太阳穴,直接把连接头靠上去。
几秒过后。
“告诉我,你觉不觉得我们有病。”
她问。
院长眼神都恍惚了,张嘴准备回答。
叶桑桑皱了皱眉,“不回答?那就继续。”
她再次把连接头放在太阳穴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惨烈无比,按着院长副院长的人和围观的人却笑了出来。
叶桑桑进宿舍那晚逃出去的两个女生看向她,拳头紧紧握着,眼睛里露出惊人的亮光。
她们当时只是来不及回答,就被命令继续电击。
现在终于轮到院长体会这种感觉了!
“没有。”
院长或许是年纪大了,叶桑桑问了三次,他才虚弱回答。
“网瘾是什么?网瘾是病吗?”
叶桑桑问了后,不等院长反应过来,继续问。
“不是,不是病。”
“你是为了挣钱,才开的这个学校吧,拼命宣传网瘾是病,实际是你想挣钱故意说的。”
“是……”
“你发明电击仪器,其实根本没有治疗作用对吧。”
“对……”
“你对折磨人,是不是很有快感啊?”
“……是。”
“你侵犯过女学生对吧。”
院长并不回答。
叶桑桑也不急,就那么用连接头电击着。
即使晕了过去,也会被弄醒的。
苏醒过来,叶桑桑继续问。
“……是。”
最后回答的时候,院长已经眼神涣散,精神极度崩溃。
叶桑桑却并没有放过他,继续问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甚至有没有录像照片。
院长不想回答,可在加强版记忆恢复术下,一切秘密都是保守不住的。
最后是副院长。
或许是因为前车之鉴,叶桑桑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甚至主动说了盈利情况,故意宣传网瘾有病。
可叶桑桑没准备放过他,电一次再问点一次再问。
到最后,副院长受不了,直接破口大骂。
可等待他的,依旧是叶桑桑无情的电击。
最后甚至他开口承认,自己犯下的全部罪行。
后面是各个教官。
叶桑桑没再问,直接把两台仪器的连接头粘在他们太阳穴上,仪器挪动到她身边,一边开关一边问。
最开始他们还咬着牙抵抗,可得到的是无休无止的电击。
电到他们精神恍惚,电到他们拥有了和之前学生一模一样的木讷眼神。
饿了,就一批人看守,一批人去食堂做饭。
吃完饭后,给这些人一人三颗药灌下去。
院长无比清楚那是什么,拼命挣扎着不吃,可惜他面对的人不允许他不吃。
直接捏着下巴,连药带水全部灌下去。
叶桑桑对着摄像头笑得无辜,直接就说,这是在治病。
除了四十五个学生,所有人看叶桑桑的眼神,都像见到了变态。
中途,那摄像头笔还充了一下电。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叶桑桑成功让所有人说他们是有病的。
男生女生们眼睛里带着泪,嘴角却泛着笑意。
然后就是龙鞭。
叶桑桑关掉了摄像头,让他们尽情发挥。
站在屋外,里面是此起彼伏的惊恐尖叫。
对于那些施暴者来说,这将是他们终生难以忘怀的噩梦经历。
叶桑桑并没有给他们饭吃,打得差不多了,就三四人一组,丢小黑屋锁起来。
【论报复,还得是桑姐这样的变态。】
【他们之前不是特别高高在上,疯狂辱骂着那些学生,觉得都是他们的错。现在鞭子打在他们身上,他们就老实了。】
【全都发泄出来就会好很多!而且具有真正的反抗精神后,他们后面不管干什么,都不会特别被动。这件事闹大了,这些学生的家长也会收敛一些的,桑姐找电视台目的也是为了这个。】
直播间聊着,叶桑桑带着学生们去寻找各种证据。
他们的手机信息、照片、纸质文件等等。
只要有利于判刑的,叶桑桑全都找出来。
摄像头笔录下了全部小黑屋情况、龙鞭、电击器、药物和所谓的针灸治疗手段。
并且院长办公室内,还有院长和宣传做广告的人捏造事实的信息。
还有关于网瘾是病这件事的报道,全都是捏造事实投稿,根本就是一门生意。
叶桑桑边边角角全部找了出来。
看着这些证据,不少学生都痛哭出声。
他们真的没病!
他们是没病的,有病的确实是院长副院长,以及所有开设这种学院的人。
他们是为了一己之私,才这样做的。
真相赤裸裸摊开在所有人面前,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大家的情绪。
不少人眼里的麻木消失,情绪有个转好了不少。
对于被侵犯的女生,叶桑桑决定叫林露来和他们说一说。
到时候她电话通知林露和记者先来,做好心理辅导,才能面对警察不停地询问。
警察也自然知道,每一次询问,都是对受害者的伤害。
可只有知晓事实,了解事实,获得证据,才能对受害者进行惩罚。
后面还要上法庭。
如果都是支支吾吾说不出口的状态,那么就会给对面攻击她们的机会。
林露是个很内心很强大的人,只是对之前对家人还心存幻想,所以看起来脆弱而已。
叶桑桑并没有立刻通知的意思。
她第二天一天拉这些人出来折磨三次,折磨后关进小黑屋,期间完全没饭不说,还一天三顿一次三颗药灌进去。
叶桑桑不担心,祸害遗千年,这些人这段时间饿不死。
第二天食堂的人来,被拒之门外了。
那些人大概知道了什么,看见是学生,默默走了。
叶桑桑知道这些人大概率不会报警,都是附近的村民,报警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就是麻烦上身,只当作不知情就行。
直到第三天早上,叶桑桑才打通了记者的电话。
她去记者办公室时,顺便记住了记者的号码。
记者风驰电掣来了,带上了林露。
她打开校门,和其他同学一起,等待记者的到来。
记者来得非常快,电话播出去不到十五分就到了,一看就是时刻准备。
甚至如果不是林露劝阻,她已经要半夜翻墙或者找个什么办法混进来。
叶桑桑让开,让记者进来。
记者身边还有一个高壮的男人,应该是她带来,想着要是有危险,可以保护他们的人。
望着面前的场景,记者齐真脸上的担忧彻底放下。
还好,他们看起来都好好的。
她走进校园,望着面前的学生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齐真看见过很多人,这些人外表的状态,一眼就能看出不对。
他们瘦弱、拘谨、木讷,这种表现,代表精神摧残和身体虐待。
“报警了吗?”
齐真望着叶桑桑。
这个人给她一种靠谱的感觉。
叶桑桑摇摇头,看了看周围所有人。
“先采访,采访完再报警吧!”
齐真没有拒绝,这是一手的现场报道,也是最为真实的现场,她想知道最真实的一切。
她被带到了教室。
叶桑桑走在后面,看向林露,在她身边说着。
林露难过地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她走到了女生堆里,低声询问学校发生的事情。
女生们带着笑说了叶桑桑做的一切,林露也说了叶桑桑在外面做的。
随即林露把这些女同学都带到了隔壁,开始了开解。
记者被叶桑桑带着去了院长放药的地方,解释药物的副作用,还有惩戒室。
电击仪器被回归原位了,叶桑桑一点一点解释细节。
一整个校园全都逛完了,他们回到教室。
齐真回忆一切,为他们遭遇的一切再次感到触目惊心。
这时,女生们进门。
齐真的手放在自己挎着的包上,望了望所有学生,“我可以,给你们拍照吗?”
“可以,但我希望打码一下。”叶桑桑提出自己的要求。
齐真肯定点头,“我知道的,不用担心。”
她掏出相机,先拍了个全照。
随后提出拍摄伤痕。
只有真实的伤口,才足以让人意识到,这个学院的手段多么残忍。
据她了解,全国这样的书院,居然不算少。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都像这个学院一样,但这种学院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的。
她要报道出去,让蠢蠢欲动的家长停止这种侵害,让社会重视起来,形成正确的影响。
齐真的话,让不少人犹豫。
叶桑桑是最开始脱下衣服的,她背对着齐真,示意齐真拍下来。
过了几天,龙鞭弄下的痕迹并没有痊愈,甚至因为用药少,更加狰狞恐怖了。
叶桑桑动手后,其他男生也伸出手,脱下了自己的上衣。
他们统一背对着齐真。
齐真低头打开照相机,再度抬起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她以为,叶桑桑身上的伤口,已经足够让他们意识到这个学院多恐怖。
可在看到这些在里面待得更久的人身上,她看到了更加残忍的一幕。
交错的伤口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这些的背部,几乎看不到原本的肤色。
即使偶尔有一块,只要仔细看就能知道,那块泛着淡黄。
这种淡黄色,是严重瘀伤后伤口过了很久,快要痊愈才有的颜色。
甚至有打出伤口,又没有药物治疗,时间长了伤口化脓的学生。
她站着,顿了足足好几秒,才抿着唇咬着牙上前。
走到第一个人面前,她抬起了照相机,放在眼前。
“咔嚓”
伴随着这个声音,齐真眼泪瞬间绷不住,从眼眶里滑落。
那个男生穿好衣服,看到她的模样,露出一个笑容。
“记者姐姐别担心,过十几天会慢慢好起来的。”
齐真慌忙挪开相机,鼻子泛酸,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明明是受苦的,却反过来安慰她。
她迅速抹掉眼泪,死死抿着唇,默不作声一个个拍完。
到后面,她握着相机的指尖都泛着白。
拍完之后,她站到了十四个女生面前。
她捏着拳头,瞬间失去了全部勇气。
林露上前拉着她去了隔壁。
依旧拍了照片。
齐真问了所有关于侵犯的情况。
女生们向她说了,眼底虽然有痛苦,但没有羞耻和害怕。
她们不该有这些东西,受到伤害的人是她们,她们不该羞耻和害怕。
齐真用录音笔记录下了采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呼啸声。
叶桑桑预估时间差不多,把人从小黑屋带出来,然后报警了。
【光明正大走出这个学院了。】
【看着那些学生,我真觉得那些人该死啊!】
【这个副本,太难了。】
叶桑桑站在教学楼一楼台阶上,看着冲进来的警察。
他们不需要说什么,只需要看着就好。
院长看着警察,心情十分复杂。
又是害怕,又是欣喜。
他们怀疑时间再长点,叶桑桑能把他们全都弄死。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没不好过。
电击一天三顿,不吃饭光吃药,还时不时挨鞭子。
学生在这样的情况下会崩溃,这些人也差不多。
被警察铐上手铐的时候,这些人眼神里全都是空茫一片,对一切都显得无感和木讷。
嘴里时不时交代自己做了什么。
显然,他们还没从折磨中回过神。
看着手里抓捕的罪犯,警察一时间都有些恍惚,这到底谁是罪犯谁是受害者。
叶桑桑是未成年,加上还是报警说自己做了什么,这个学校发生了什么的人。
所以即使清楚发生了什么,警察也并没有给叶桑桑上手铐,只喊她跟他们回公安局。
叶桑桑带着所有人,把证据交给警察后,从容跟在后面。
警察带来的车甚至都不够坐这些人,还是临时喊了大巴,才塞下了这些人。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颠簸,他们回到了城市。
望着熟悉的一切,不少人神情激动起来。
下车后,所有人满满当当坐满了大厅。
齐真一直在拍照录像,积极准备报道。
其他人默默地乖巧地坐着。
罪犯被警察塞了馒头和水,蹲在角落如同疯了一样疯狂往嘴里塞。
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吃完咳嗽了一会儿,让自己缓过来后,院长猛地站起身,直接冲着叶桑桑去。
“他也是罪犯!他虐待殴打我们,还给他们上电刑!”
一边走一边怒吼着,眼底全是红血丝,手上和胳膊青筋暴起,诉说着他的内心的愤怒。
叶桑桑坐在他三米开外,看着他冲过来,脸上带着无动于衷。
因为他不可能在公安局伤到她。
果不其然,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叶桑桑时,被冲过来的两个警察死死拦住。
看着警察护着叶桑桑,院长目眦欲裂,嘶吼着叶桑桑也是犯人,要警察抓她。
叶桑桑并不说话,只看着他笑。
“我是未成年呢!”
她望着他,做出一个口型。
而且,她都说了,她只是单纯想给人治病。
最多一个非法拘禁,能取保候审。
没准看在未成年还自首的情况下,判刑都能直接缓刑。
院长干这些事的时候,应该也是稍微研究了一下法律的,所以在看见叶桑桑的口型后,整个人直接就炸了。
他还想上前打叶桑桑,嘶吼喊叫什么,被警察强行按住重新蹲回地上。
警方看这些人吃完,把人送进了审讯室。
叶桑桑也站起身,将录像的笔递给警察。
这上面的东西齐真已经备份了一份,所以可以直接给警察。
警察看了看叶桑桑,这人有些太猛了。
学院的人被送进去做笔录后,他们这些人也开始做笔录,顺便让这些人提供家长电话。
剩下已经逃走那部分的学生,警察也全部联系了。
所有人都很有耐心,脸上也失去了慌张的神色。
联系就联系吧,他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大概半个小时,一半的家长齐聚在大厅。
崔雪也来了。
第一次把周薛送进培才学院,她待了九天,第二次四天。
半个月都没有,他再次闹出事,崔雪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明显的愠怒。
“你居然这次直接联合同学,把老师、教官和院长都送进去了!你还真是长本事了,是不是这次连我都不怕了呀!”
她愤怒看着叶桑桑,话语里满是带着尖刺的阴阳怪气。
这话惹得旁边的警察都看了过来。
这培才学院的人,从所作所为来看,可不是好东西。
这样的人,家长居然这么尊敬,还觉得他们能教好孩子。
警察正准备帮叶桑桑争辩两句,叶桑桑直接冲着崔雪道:“是的,我不怕你了。还有,恭喜你,你给你的孩子,造了个案底,我非法拘禁那些人,没准要去看守所。”
“挺好的,你亲手毁了你的孩子。”
崔雪下意识后退一步,有些听不懂叶桑桑的话。
警察上前解释,并且努力劝了几句,说培才学院不是个正经学校。
崔雪只听见了叶桑桑会有案底,眼睛恶狠狠盯着叶桑桑。
她踩着高跟鞋冲上来。
伸出手,就要狠狠扇在叶桑桑脸上。
她以为等待她的,会是叶桑桑被羞辱后愤怒的表情,没想到的是叶桑桑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巨大的力道和身高差,让她抬头不敢相信看着叶桑桑,惊讶自己的孩子居然变得敢反抗她了。
她还想用力,却只是移动了一寸。
在力量上,她根本无法和叶桑桑抗衡。
“你又想打,然后看我伤心难过,觉得自己做错事顺着你?”她上前,低头凑到她耳边,“比起我,你更应该去看病,你这样就是一个精神病。”
叶桑桑说完松开手,崔雪的手垂下。
她重新坐了回去,等待着警察送她去审讯室。
望着被带走的儿子,崔雪面色苍白,她不明白为什么周薛会变得这么偏激。
因为限制他,做出一些治疗行为,就要把他们全都关起来吗?
这时,林露走到她身边。
她爸妈来了,两人吵了架,正式决裂。
因为他们不允许林露告教官性侵,这样他们会在整个周围都抬不起头。
林露直接不听,一定要高。
她父母嫌弃她丢人,说以后没她这个女儿了。
以后未成年的林露自己外出打工养活自己,学业也让她自己努力,双方不再互相管着。
她父母拂袖而去,脸上表情不好看。
而其他的女生父母,只有寥寥两个支持,因为他们真以为那学校是好学校。
剩下的大半都在知情后,都选择让女儿不要闹,很丢脸。
或许是早有准备,女生们并没有妥协。
因为她们清楚,回家被再次送学院或匆匆嫁人,和被家庭放弃,后者才是她们的活路。
男生这边,大多都是辱骂。
骂多了这些家长第一反应就是动手。
然后被警察阻止。
甚至还有人说,学院倒了,没地方收留,他们这些孩子就是流浪儿了。
警察听见这话,都差点气得爆粗口。
怒骂你们是孩子父母,孩子怎么算流浪儿,带回家好好教育,不允许送学院,不允许再打骂!
家长并不服气,竟然要警察放了培才学院的人。
“你们这些家长真是笑死人了,院长那些人被我们以牙还牙,用那些手段过后差点疯了。院长这个发明极其的人都受不了那种电击折磨,你们却还在把错怪在我们身上。”
“太讽刺,太滑稽了,真可惜啊!没人让你们试试被电击被喂药被辱骂被侵犯的滋味。”
林露是真的可惜。
她憎恶他们,仇恨他们身为父母,生而不教,还怪罪孩子不如他们的意。
甚至他们中,有不少是完全不叛逆的人。
崔雪捏着拳头,“父母有多难做,难道要你们自由发展吗?”
“那就送去电击?神经病!你们都是无可救药的神经病!”
林露说完,嫌恶看了一眼,和另一个姐妹一起。
她们要拿上身份证,以后过她们自己生活。
她和周薛的妈妈说,纯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齐真看到了周薛的妈妈,又看到了其他人的父母。
想了想,她坐在一旁,拿了自己的电脑,拷贝了一段视频。
她拿着usb,走到崔雪面前。
“看看吧。”
她希望,这些父母真的知道错了。
崔雪接过usb,愣愣看着齐真。
齐真转身离开,她要赶快写出报道来。迟一天就会多几个受害者,并且这个事件要闹大,才能引起重视。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给自己的以前同学打去电话。
崔雪看完视频后,带来了律师。
她给叶桑桑办理了取保候审。
而在拘押的第三天,本地新闻和省电视台,报道了关于网瘾学校的事。
标题为:网瘾学校电击拘禁学生全员被抓,谈网瘾学校背后的黑暗操作。
电视台放出了虐打、小黑屋、电击等等一系列视频和照片,并邀请了教育专家进行座谈会。
最开始是本地新闻,播放后第二天,省电视台也专门报道了这件事。
随后是各大报纸,加上其他网瘾学校的问题。
一时间,这件事蔓延至大江南北。
网瘾学校买通假冒专家说网瘾是病,并且大肆宣传,为了挣钱不择手段的证据也被放出。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电击治疗的事。
这对很多人来说,简直是耸人听闻。
电击那可能会死人,而且极度折磨人。
报道最开始出来时,还有一些治疗过的家长站出来,说效果很好。
直到齐真再次曝光了叶桑桑折磨院长副院长的视频。
那些罪魁祸首接受了治疗,为什么目光呆滞神情恍惚?自然是因为这东西太过于恐怖,用在人身上简直就是给人上刑!
她直接用视频告诉他们,他们完全就是被骗钱了。
折磨没用,孩子也根本没变好。
所谓的乖巧,只是不想再被送进去。
等到他们长大,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把受到的痛苦反噬给这种父母。
齐真为了这件事被社会引起重视,还专门做了跟踪报道。
用数据证明,那些曾经“治愈”了的孩子,现状究竟如何。
结果也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没有一个被送进去的孩子变成了父母想要的孩子。
轻则直接或等待时机离家出走,重则直接动手。
这篇报道耗时三个月。
但效果是非常好的,引起了那些家长的重视。因为不管结果是哪个,他们都是无法接受的。
养儿养老,他们掌控欲再强,也会害怕自己以后老了受折磨。
网瘾学校这四个字至此,才算彻底被打上了罪恶的代名词。
后来,网瘾学校院长副院长故意伤人、性侵未成年、非法拘禁等,数罪并罚,直接死刑。
教官和老师,按照案件分别判处最少十年,最高无期徒刑的刑期。
在第二个报道出来的当晚,崔雪的家被敲响。
她打开门,望着面前的赵蕈。
赵蕈看着她,面色冷漠。
“我听说了,你因为我和他早恋,所以把他送进了网瘾学校。我来,只是想说一句,周薛和我完全没有在谈恋爱。”
她顿了顿,“他找我,完全是补课。他说他爸的私生子成绩很好,他不想让你失望,所以悄悄补课,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赵蕈说完,转身离开,不再看崔雪一眼。
崔雪站在玄关处,嘴唇哆嗦着,眼神带着迷茫转过头。
叶桑桑坐在屋子里,触发了副本案件。
关于这件案子的全部。
【啊啊啊啊啊,我哭了呜呜呜呜!】
【周薛好可怜!】
【天呐,周薛竟然死了!】
叶桑桑看完后,目光落在崔雪身上。
案件中,周薛死了。
他和叶桑桑一样,挣扎着被送进去。
也和她预料的一样,逐渐崩溃,麻木接受。
在进去的一个月后,他参加了家长见面会。
他向崔雪求助,希望崔雪让他出去。
崔雪拒绝。
他被发现,再次经受折磨。
他和人相约逃跑,没想到逃出来后,又被崔雪送了回去。
他选择了接受一切治疗手段。
一年后,被认定为痊愈,被崔雪接回了家。
当晚,他杀死了崔雪。
在打了自首电话后,割腕自杀。
绝望和凄惨,贯穿了整个案子的卷宗。
周薛一直等待忍耐的,是同归于尽。
叶桑桑看完之后,回头看向崔雪。
“你是要指责我错了吗?”
“不。”
“你这个样子,是想怪我?难道不是因为你没跟我说?”
“不。”
叶桑桑再次摇头,缓缓站起身面对崔雪。
逃出生天这个任务目标完成了。
那顺手统一一下副本和现实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