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审查的时候会上吐真剂吗?”
“不会, 这种药剂毕竟伤身体,正确率也不能保证,还是要有正常的询问流程——也不会上手铐, 呃……”
“因为这一次是我对你的私人审问,没有调情以外的目的,你回头也可以铐回来。”
“两仪大人,哈啊……想问什么……?”
“让被审问者一直保持惶惶然的心态,也是审讯的一个小技巧。现在, 请让我先,专注攻破你的心理防线——”
金发深肤的身影躺在床上, 不着寸缕, 双手被铐在头顶。
坐着看他,能居高临下地看到身上深色皮肤也无法遮掩的吻痕。
抚摸他喉结旁的颈动脉,他的额角霎时流下一滴忍耐的汗珠。
眼角蓄起雾蒙蒙的水光,唇边也委屈地往下抿,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
已经被压制到这个份上,他还受到本能驱使, 曲起腿,努力做抬腰训练,使用腰腹的爆发力。
视线在晃动。
时不时坐到底部的饱胀感和深入感让人头晕目眩,脚趾时不时蜷缩。
并没有手铐链条叮叮泠泠的声音。因为这款手铐加棉加绒, 垫过一层, 因此不会铐得人手腕痛,完全的趣味款式。
“两仪大人……和我合作的感觉怎么样?”降谷零开口的宛转语气带着喘, 无辜的紫灰色下垂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 “请看在我这么努力配合的份上,减轻审讯的强度吧。手部被控制……终究不太方便抱你。”
油嘴滑舌, 根本是在骗人。
两仪绘川的手扣在他的胸膛上,澄棕色眼眸微微眯起,片刻后露出笑:“行啊——你自己解开。”
话音方落,降谷零也没继续装模作样,松开这个同样是三秒钟就能解开的手铐,随手丢到一旁,紧接着起身把她扣在怀中。
滚烫的胸膛相贴,接着就是在灼热呼吸下的深吻。
降谷零忍了很久了,按住她的后脑勺,亲吻的力度恨不得直接把所有的氧气和津液都剥夺殆尽。
松开亲吻后就掐住她的腰,往上抬再往下落。
力度又凶又狠,身形晃动,连着床垫都在震。
他的语气偏偏还很委屈。
“你都不kiss,关注点总是在奇怪……的地方。身上的吻痕也太多了,是把我当巧克力吃了吗?”
“那……请这位蜂蜜先生摸一下……”
她的话没能说完,她想说出口的地方就被灵活的指尖揉捏。
力道简直和她玩弄小零的时候一模一样,一阵阵生物电流以冲破堤坝的气势凶猛地往上冲去。
理智冲刷殆尽。
震颤也没有停歇。
两个方向的剧烈刺激把她夹进汹涌的浪潮,被卷在其中,晕头转向。
“……呜!”
姿态变化,最后狠狠一撞。
她被抱着一起横躺在床上,泛红眼角的生理性眼泪被拭去。
肩侧有毛茸茸的触感,降谷零安抚地吮咬着她的耳垂。
他餍足而轻松地开口,呼吸是剧烈运动后的灼热绵长:“如果被审讯对象的糖衣炮弹迷惑,那就只有被反制这一个下场哦。”
.
两仪绘川看向窗外。
她依然有系统,系统也依然能显示技能点。原本有七百多点,她回来后系统有提示,增添了处理琴酒和协助铲除组织的技能点奖励。合起来有了两千七百多点。
不过,自己在这个世界磨炼出来的侦查和反侦察本领,还有原世界游戏和公司相关的能力,都随着世界通道打开后融合在一起。她确实没多少必须要提技能点的地方。
窗外是将要下雨的阴沉天气,风拍打窗户,传来呜呜的声响。
有一点奇妙的预感,于是把狙击技能点到400点。
之前按部就班地过了一周平静的生活,没有去任何机构报到。
组织覆灭的过程中,一些必须瞒着的事情继续瞒着,而一些原本瞒得很结实,但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瞒下去的信息逐渐随着组织的崩解而扩散。
包括康帕利的身份。
康帕利到底算是哪里的人?G5,公安,还是组织?怎么算?
不管怎么算,她如果打算继续待在公安里,那她要经受很多很多、估计无穷无尽的审查。
并且,她的自我身份认知先是玩家,后是穿越者,因为生病暂时放下游戏设计来异世旅游,她没打算永远放下。设计游戏的任何细节,都能让她感到愉快。
她安心住着,只联系雾美沙,请她帮忙一起处理一下她的身份问题——
被G5指导前去警视厅学习,比被组织派去警视厅卧底,能好听一百倍。
至于为什么她还活着……
“本来准备了一个小隧道给自己增加0.01%的生还率,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视频里的你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真的是太好了。”
“嗯,受伤生病,前段时间还发烧,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幸好没有后遗症。”
“还真是个奇迹啊……”
海岛的一切痕迹都被轰平,了然无痕。
她的解释苍白,但计算过的奇迹,也比超自然力量更能令人信服。
就这样,雾美沙同意去帮忙接洽。
在接洽结果出来之前,她的出门行为,基本仅限于闲逛与采购。
活动范围并不大,但是,身边似乎出现了若有若无的视线。
可以甩开,但那道视线就是在杯户町出现。杯户町不大,只有五六道街区,在杯户町出现,已经意味着,是在家附近。
是什么人?组织的残存势力,其他组织的人,公安审查的人,还是其他存在?
现在会在窗外盯着窗内吗?
可能要想个方法,钓鱼,然后……
两仪绘川思索着计划。确认狙击技能已经点上去之后,听着风拍打窗户的声音,眉间微微一蹙,收好草稿,去一楼杂物间拎起一把狙击枪。
拆卸,护理,拼装,瞄准。一切无误。
折返三楼,从各个方位的窗户仔细往外看,在快要下雨的昏暗天气中努力辨认让自己不安的存在。
在折返到后门方向的位置时,她拿起狙击镜的手一顿,目光凝滞。
“自己”站在后门外不远处的窄街道上,在和人打架,以一敌六,其中四个人已经倒在地上。
还剩下两个人。
“自己”的自由搏击虎虎生风,三两下就把又一个人打得失去意识。
最后一个站着的人看着已经要跪下了。但躺着的人,有一个静悄悄地拿起手枪,对向“自己”。
……她恍然明白自己不安的缘由是什么了。
是零身上多出了陌生的香水气息,他坦诚自己去拜访有希子女士。
他还坦诚最近附近可能不安全,他会努力探查。
他今天回来得比以前要晚,并且没有提前说明。
那个人已经没有力气,黑洞洞的枪口颤颤巍巍地拿起,扣动扳机的时候也十分艰难。但枪总是会举起。
很多事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但似乎是情景重现,她做出相同的反应。
——迅速拉开窗户,在猛烈刮进来的风中站稳身体,在窗口架上狙击枪。
内心下意识在祈祷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扣动扳机,第一枪下意识击飞那支手枪,第二枪击中——
“自己”猛得朝她的方向转过身,对她比了个“X”的手势。
“不要这么做”,肢体传达了这样的意思。
她的手往旁一偏,第二枪击中一旁的地板。
下雨了,视野变得朦胧,狙击镜内的一切事物都辨别不清,幸好只有雨声。
两仪绘川看了片刻雨雾,冷笑一声,收起狙击枪,窗户“啪”得一关,扭头回屋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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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两仪绘川站在淋浴喷头下冲澡,见到开门进来,已经把易容撕下的降谷零,扭头不理他。
“没有提前和你说,真的不好意思,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两仪绘川关上淋浴喷头,依旧没理他,自顾自地靠坐在浴缸里。
她身上的硝烟味已经基本冲洗干净,而降谷零打开浴室门的时候身上还清清爽爽,一副完全没打过架的架势。一看就更气了。
但她终究没锁浴室的门,也没锁卧室的门,请这位易容成女朋友模样去吸引罪犯的变态自觉自发想词辩解。
“我本来想今天进门给你一个惊喜的。毕竟我在请求有希子女士的时候没能得到同意,直到自我介绍说是你的男朋友,才成功得到帮助,得以易容成你的模样,试探这两天在附近出现的人……”
“惊喜?”
“我以为这会是个很难得的体验,然后再顺其自然提一下可能有人在跟踪你的事情——我也没想到,那些人是宾加雇的人,并且刚好在今天发难,因此应对得有些仓促,让你担忧害怕,真的很抱歉。”
宾加雇的人?
两仪绘川想问出口,但她刚才在生闷气,并不打算现在就搭话,那岂不是显得她太好说话了,什么都能瞒着?零总得多做点什么。
降谷零见着,笑笑没多说什么,只反锁上浴室的门,脱下鼠灰色外套,脱下内搭白色衬衫,接着解开腰带。
叮叮当当的声音之后,零零碎碎的东西摆在干燥的大理石质洗漱台。
然后走到淋浴隔间,小麦色指尖伸向淋浴喷头的开关上,站在喷头下冲澡。
似乎是察觉到她悄悄移来的视线,他抬手一抹脸上的晶莹水珠,笑眯起眼,像金毛狐狸一样引诱着问她:“要摸一下吗?我身上有肌肉的地方,有的地方吻痕还没消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