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宴听见裴瑾白的话无语地说道:“那你也得尊重别人的隐私吗?”
“你说那完全能够被看穿的东西叫隐私?”裴瑾白好看的俊美面庞微微蹙起, 他修长的手掌覆着脸,眸子里全是不解,他确实很难明白完全能被看穿的并推理出来的东西能叫隐私。
徐书宴闻言毫不在乎淑女形象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开口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们还要有人权的好吗?”
“我已经看透知道了, 这难道也要怪我吗?”男人眼睛里透着无辜, 他神情中似乎带着非常不解。
徐书宴见和他说不明白,扶额也没再说什么, 她只是淡淡地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你先给我出去。”
裴瑾白并没有按照徐书宴的说法出去, 他大手一伸将桌子边拽出书桌椅,随后长腿一迈直接坐了上去。
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 身姿挺拔地坐在那张破破烂烂已经脱漆的椅子上右腿搭在左腿上气定神闲,他望向徐书宴中透亮仿佛将世间的一切都洞察完全。
徐书宴被这目光看得毛毛的,还没等她开口便听见了男人的声音:“这些都不重要的事情,最主要的是我们聊聊助理的事情吧。”
徐书宴抽了抽嘴角:“对,我刚才就在说你这是什么找助理, 话说你有这么缺助理吗?”
裴瑾白直接且肯定地回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当你的助理, 你有什么目的?”徐书宴闻言更是皱起了眉头, 裴瑾白作为小说男主自然是正义的一方, 徐书宴知道肯定定然是没有什么生命安全, 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自己, 究竟有什么目的, 未知让徐书宴感觉非常的不好。
“没目的。”裴瑾白连眼皮都没有掀起, 淡然地开口说道。
徐书宴还以为自己的幻听了, 她不可思议地眨了眨大眼睛望向裴瑾白,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你脑子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裴瑾白似乎有些不解地伸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随即开口道:“根据2008年牛津人类研究学评定人类智商智力测评来说,我脑子运转非常的正常,甚至还超常发挥了。 ”
裴瑾白说这话语气不咸不淡,徐书宴就是不知道为何觉得胸口有些气闷,随即安慰自己道:他啥也不是,啥也不知道,没必要跟这样的傻子计较。徐书宴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才将心里的邪火给压下去。
徐书宴呵呵两声回应了裴瑾白的话,裴瑾白却摆手:“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最主要的是我觉得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徐书宴被裴瑾白这话给弄笑了,她笑着开口说道:“怎么没有理由,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还有亲人左右,哪里用得着当你的什么助理。”
裴瑾白显然知道徐书宴会这样说,他直接回道:“以为你的天赋待在这里完全是浪费,而且我能看出来你并不满足这些小案子,不是吗?你当真想在这里度过余生?”
裴瑾白这话让徐书宴眼神有些闪烁,她小心地敛眸将自己心底真正的情绪遮掩住,不过她虽然动作小心,那微微下敛的头还是明晃晃的在告诉裴瑾白,她被他说中了心思,她喜欢破案和他一样享受着这些惊险刺激的案件,裴瑾白想到这,嘴角不自觉勾起浅浅的笑容,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实在是太难了,但现在就让他遇见一个是何其有幸。
徐书宴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就算待在这里平平淡淡又怎么样,有家人在我身边,这些都是什么大问题。”
裴瑾白皱着眉头开口道:“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吗?你确定让爷爷奶奶待在这里是对他们好?还有罗虎,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他在学校过得不好吗?”
徐书宴听见裴瑾白的话,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裴瑾白见徐书宴真的不明白,他也没有跟在徐书宴废话:“爷爷和奶奶每天都要面对着死去的孩子,你没有发现奶奶身体已经早不如前了吗?柜子上有氯硝*西泮、地西*泮等安神的药物,她已经夜不能寐了,你确定让她待在这里,唯一的孩子去世的地方,是为了她好吗?还有爷爷,书柜上全是关于是《犯罪心理学》《变态杀人魔的十个习惯总结》等等,他并不喜欢这些犯罪学,你和我都知道的,角落里还放着当代散文大家的《月光洒落人间》《渐渐雨声》,爷爷喜欢散文可看的全是犯罪学,两位都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
徐书宴听懂了裴瑾白的言外之意便是给爷爷奶奶快乐的生活,她闭了闭眼睛说道:“你有什么办法?”
裴瑾白听见徐书宴的话,脸上那淡淡的疏离也消散了不少,黑瞳亮了亮:“我会安排罗虎陪着爷爷奶奶去旅游,并且关于韩明杰的案子,我这边会正式接手处理。”
“条件?”无功不受禄,虽然她面前的是小说男主,但是这家伙可不是传统的正面角色,这番折腾定然是有所图谋,徐书宴圆圆的眼睛中带着警惕的眼神。
裴瑾白侧脸轮廓锋锐清隽,身子卓然而坐,他双手摊开似一脸无奈:“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的条件就是在你成为高级侦探之前都是我的助理。”
“为什么是我?”徐书宴听见裴瑾白的话极为不解的蹙起了眉头,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男主非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助理,因为小说只写了第一部 ,而第一部结尾便是‘裴瑾白回到侦探所正躺在沙发上休息,他身边传来几乎不可见的脚步声。躺在沙发闭上眼睛小憩的男人动了动耳朵,薄唇微启:‘麻烦帮我倒杯冰水,加蜂蜜。’’。
这人不会就是男主助理吧,难道我的身份原来是男主助理,这是一个强制性剧情?男主跨越两千公里都要来找她当助理。徐书宴好像知道了真相了,她落下了真相之泪,徐书宴再次抬眼望向裴瑾白的眼神中带着热切和埋怨,似乎在说他怎么来得这么晚。
裴瑾白接收到徐书宴的眼神,这次到轮到他开始不解了,这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这神情怎么这么奇怪,看他像是在看负心汉一般。他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吧。
裴瑾白面对徐书宴的问题并没有回答,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这不是你关注的事情。你只要回答愿意还是愿意就行了。”
“不是,你这压根就没给选择呀!”徐书宴无语了,不过抬眼便瞧见了男人自信的神情。
好吧,自信。嗯。自信。徐书宴在心里疯狂吐槽裴瑾白,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追问:“你说的罗小虎又是什么情况?”
裴瑾白瞧见徐书宴单纯的眼睛,他斜长的眼眸中泛起丝丝无奈的神情:“你应该多关心身边人,留心生活也要留心身边的人。你有没有瞧见罗虎右手臂今天抬手不利索,他手上有擦伤,后脖颈处有用粉底掩盖住的乌青,他在学校过得不如意。”
“你是说有人欺负他?”徐书宴听见裴瑾白的话,她恶狠狠地开口说道,眼眸中也燃起熊熊烈火,谁啊,这么大胆敢欺负她的亲人。
“这不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吗?”裴瑾白将手插进裤兜,他眼尾微微上扬,眼底宛如深邃的幽深湖水,剑眉星目,薄唇微微勾起,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之意,仿佛在嘲笑徐书宴为何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弄不明白。
只见男人再次开口,此次他话语中仿若利箭,一箭一箭将徐书宴射得遍体鳞伤。
“他的年龄和外表摆在这里,对于接受能力差的蠢货来说排斥是必然的,外加他的智商水平高于常人,两人之间的差距显然是巨大的,所以你为什么会察觉不到呢?一个没有朋友的孤僻大龄高中生。”说这话时,裴瑾白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那双黑黝黝的眼睛里依旧是那般淡漠,徐书宴就是莫名能感受到此刻男人的心情非常的不美妙。
徐书宴回想起罗虎最开始的时候本来是安排的住宿,但不知为何他非要闹着走读,家人们还以为他是离不开他们,还有在学校吃中午饭变成在家里吃,连续不断的跳级,其实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只是她对罗虎的关心太少了,或者是从来没有认真询问过他需要什么才造成了这一个事故。
徐书宴敛下了好看的眸子,长长的睫毛遮挡住她内心真实的想法,明明就是她身边发生的东西,但是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关注,想到这徐书宴自责地抿了抿唇开口道:“我答应了,不过明杰哥哥的事情和爷爷奶奶罗虎的你必须给我安排好。”
裴瑾白听见徐书宴的话,他眼眸仿佛黑色的宝石,熠熠生辉,唇角上挂着得逞的微笑,他眼神笃定地向徐书宴保证道:“这是当然。”
徐书宴也不怀疑他,她知道裴瑾白一个说话算数的人,人品自然是没有话说,只是现在她的心有些累,徐书宴有些难过的扶着额头,她还是侦探呢,却连自己身边的最亲近的人是什么情况都看不明白,这只能说明一个便是自己对家人们真的算不上关心,一切仿佛都是自己想当然的以为别人对自己很好。
裴瑾白见事情达成,本来想着直接就走,但是看见徐书宴这沮丧伤心,眼睛里含着小珍珠委屈巴巴的模样,他好看的眉头蹙了蹙,难得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不过他的话语向来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