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 徐书宴只觉右手感受到有一股奇异的能量,她下意识抬手,一团血红色的火焰从少女白嫩的掌心喷涌而出, 它像是一头发疯的猛兽猛地一下膨胀,脚踩着虚空朝着白光张开血盆大口, 一口便将白光尽数吞进了肚中, 然后火光中似有一双金色的眼睛不屑地瞥了徐书宴一眼又迅速地钻回了她的掌心。
周围刹那间恢复了来时的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徐书宴全程错愕地看完眼前发生的事, 随即她垂着眸愣愣望向自己的掌心,她眼眸中闪过困惑。
这是那时的天材地宝, 果然被自己炼化了,只是……徐书宴想起了那火焰瞧着自己的眼睛, 这东西还是桀骜难驯。
徐书宴想到这握紧了手,她会让它乖顺的,现在不行,但这绝不是以后。
攻击已经被火焰破解,徐书宴抬脚便迈了进去, 这次没有受到攻击, 她抬眼瞧着悬挂在房梁顶上的八卦镜, 起身腾空伸手将其拿下。
徐书宴将巴掌大的八卦镜握住手中, 神情激动, 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小手拿着八卦镜反复端详。
这小小的镜子上外圈刻着乾兑离震巽坎艮坤的字体, 内圈则是太极的模样。铜镜老旧发黄, 却莫名令人心生畏惧。徐书宴知道只是上还残留着灵气的缘故, 凡人看不见,但还是会有感知。
真的是八卦镜,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存在过道家。徐书宴颤抖着手忍不住想道。
徐书宴回忆起当时看着王小草身上那一股黑色的气息,那气息她感受得很清楚,那是灵气,这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修行者的,若是有,若是有道家存在又怎么会消失呢?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不过现在自己也管不了这多。徐书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将八卦镜收进了口袋中。
房子的内部的结构也是同样的简单朴素,纯木雕刻的饭桌、茶椅安静地摆放在实土地上,多年的不清扫上面早已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积灰,徐书宴进入房间的瞬间便被正前方那灰蒙蒙的香炉吸引住了目光。
那香炉前还放着一块木牌,徐书宴伸手将木牌上的灰尘拂去,正是三清太祖师爷。
徐书宴眼神中闪过怀恋,她抚摸着灵牌上那鎏金的字体,记忆瞬间回忆到了小时候每天四五点钟就要打扫灵牌,上早课,背诵经文。
徐书宴抿了抿唇,一声不吭将灵堂用清水动手清理干净,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祖师爷的灵牌。
直到枣雷木作的牌位焕然一新,徐书宴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打理完整个灵台,徐书宴直接向着祖师爷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祖师爷见谅,弟子不孝,让师爷蒙受多年尘埃,日后弟子定将好生供奉师爷。”
等到徐书宴话音刚落,一阵微风掀起了少女耳旁的短发。
徐书宴激动地抬眼,上方依旧是陈旧的灵台,红棕色的木牌安安静静立在原地,香炉也沉静地落在台面上,香烛已经燃烧掉了只剩下了三截小木棍。
徐书宴看着面前燃烧殆尽的香烛眼中惊魂不定,祖师爷真的有,只是这香烛烧得也未免太快了。
徐书宴眯眼记忆中只有爷爷请神的时候,香烛才会燃烧这么快,刚才有神降临了吗?
她正在思索之际,桌子上忽然出现用香灰摆出来的几个字:“神仙毁,苍生危”。
徐书宴思考着师爷给的信息,想了半天也没得到什么结果,她敲了敲脑袋,算了,回去再好好想,现在把正事解决了。
她在房间里搜寻片刻在破烂一股霉味的柜子角落中,终于是寻到了一个土罐子,看着有五升的大桶矿泉水这般大,上面是用红布扎扎实实封了一圈。
将罐子打开,徐书宴找到了一个红色塑料袋,一沓现金和一台老年机都好好地包裹着。
徐书宴将塑料袋拆开,一不小心里面的现金就如天女散花向四周散去,她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钱捡起放在茶几边,里面有着几十张百元大钞、几百张五十、上千张十元五元一块的散币。
想到每次奶奶买菜的时候都只是从口袋中掏出几块零散的硬币付钱,徐书宴就对谭澜平恨得牙痒痒。
这里一共有4323.9元,方奶奶一共丢失了5500.9元,除去老年机要花几百块,他自己开销,这谭澜平对王小草还真能算得上真爱,不确定这钱,王小草会不会拿,他毫不犹豫给了女人。
若不是谭澜平对王小草动了真心,这案子怕是彻底解决不了。徐书宴感慨道,她将东西又重新放了回去,这里可是诡异之地,这些全都是复制出来的,真正的证据还得去王家村一趟。
徐书宴将塑料袋包裹好刚想放回去,手指伸进罐子中却轻易地碰见了底,她眉头一皱,这罐子看着挺大的,怎么会这么就触底了。
想到这,少女伸手敲了敲底部,果不其然里面是空的。
徐书宴立马意识到这件事,随即她伸手摩挲着罐子里。
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没有问题就是问题所在。徐书宴双眸亮得吓人,随着她激动的情绪,指尖突然冒出一团小小的火焰。
炽热明亮的火焰如同太阳瞬间照亮了幽深的罐子,露出了里面真实的构造,谁也未曾想到这样朴素的罐子内部竟然刻着繁复的花纹,在火光的照耀下,原本黯淡的线路逐渐亮起来,徐书宴眼真正的看着火焰顺着线路老老实实将其铺满。
等到所有的线路都被点亮后,一阵金光大现,坛子瞬间化为了一本散发着白光的书飘浮在空中,没等徐书宴反应,它直接一个飞身钻进了少女光滑的额头上。
徐书宴直接脑袋生疼,脑子里莫名多出了无数的法诀和道法,随即是一道若隐若现的虚影,徐书宴艰难地睁开眼睛试图看清来人,只是那刺眼的白光,她只模糊的看着来人模样,来人留着长长的白色山羊胡,白发飘飘穿着一身宽大的道服,整个人看起来仙气飘飘,他慈祥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道不该绝,道不该绝,我道家还是有弟子活了下来,哈哈哈……”
徐书宴艰难地出声询问:“前辈,这里到底怎么了?”
白发老人看着徐书宴目光慈爱,他将拂尘落在徐书宴额间开口道:“孩子,这天下苍生守护、黎民百姓便交于你了,若有希望还请振兴道教。”
“前辈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吗?道家、佛家为什么会消失?”徐书宴忍不住着急地询问道。
白发老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长叹一口:“事情原委,我说不了,只有由你慢慢探索了。我曾为我道家的未来算过,道不该绝,我们还有一线转机,希望你能抓住彻底改变这一切。”
说完还没等徐书宴再次发问,一抹金色打在了老人的身上,他瞬间丧失了神智进入了轮回。
徐书宴有些郁闷,这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步,还是赶快去王家村将证据拿出来。
翌日,龙华县警局。
“什么!你找了丢失的现金?”一道震惊的声音将树上正欢快唱歌的小鸟震飞。
徐书宴茫然地点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群警察小哥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将自己团团围住像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她只是她有些厉害也不要这么激动。
徐书宴干咳两声道:“不要激动,这些都是我在从云乡村找到的。当时村子里的人都在说王小草和谭澜平是恋人关系,我在王大永家搜寻一番找到了一大沓钱还有一台手机。这王大永家是村里有名的五保户,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我怀疑这钱就是奶奶的。现在只需要鉴定一下袋子、钱和手机上的指纹,这养老金丢失案就结了。”
不仅结了,这钱也追回了,四千多块钱够她们一家一整年的开销了。徐书宴想到这眉眼弯弯,笑意尽显。
这时一双大手覆在徐书宴小脑袋上,她抬眸便看见了男人结实的胸膛,顺着往上是男人那如刀削的侧脸,徐书宴看着是来人,她缠着男人的胳膊甜甜地喊道:“哥哥。”
“好了。你这丫头别嘚瑟了,去准备吧,我们把这案子今天之类就给结了。”男人依旧是那般冰冷的声线,声线中却带着几分宠溺,他温柔地开口说道。
徐书宴乖巧地点头:“好。”
有了这强有力的证据加上付文翔那够硬的背景,这案件处理神速很快法院便撤销了谭澜平继任明杰事务所的文件,与此同时,因为谭澜平涉嫌盗窃罪,因金额巨大将面临两年的□□。
谭澜平被捕入狱那天,徐书宴央求着付文翔留她在警局打杂,她还见过男人最后一面。
粉色骚包的西装男人依旧拿着一把折扇耐心把玩,完全没有任何的害怕,他面对着警察的审问不做任何回答,只是点名要见一个人,那个人正是付文翔。
徐书宴本想跟去,只是男人要求不允许任何人旁听两人对话,甚至必须把录音关掉,不然他不会承认任何一个犯罪事实。
徐书宴面带讥笑,绝对的铁证在前,有他不承认的道理?不过也不知道谭澜平究竟对付文翔说了什么,真的让他照做,接下来的两人的对话没有任何人知道,随后徐书宴便得知了谭澜平病逝的消息。
拿回了钱同时也接管了明杰事务所,生活越来越顺遂,这些阴谋诡计,糟心的算计渐渐地被徐书宴抛之脑后,她现在只想过好现在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