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时日无多, 徐书宴一下子也失了和男人计较的心思,她立在原地抿着唇没有说话,不过这意思倒是明白, 今日想进事务所得把她打趴下。
谭澜平瞧着情况不对,他气恼地晃了晃折扇甩了甩衣袖带着小弟离开了此处。
众人瞧着没有热闹可见也慢慢地散去, 徐书宴扶着韩世文上楼去了。
楼上的陪着奶奶的罗虎看见徐书宴的身影, 眼睛瞬间亮了,他似找到依靠一般向着徐书宴诉说着这几日谭澜平的恶行, 自男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徐书宴和付文翔离开的小道消息,他带着人蹲在事务所门前也不做什么, 只是吓得客人不敢上门。
家里面本就没钱,这几天更是没开张, 马上就要弹尽粮绝了。
徐书宴得知家里的消息也是急得不行,她开口道:“阿虎,家里面还有几样够吃的食物呀?”
罗虎愁容满面地开口道:“我们四个的人的话今天吃完就没了。”
徐书宴不由蹙起了眉头,方繁星宽慰两个孩子道:“粮食这事,我去找隔壁邻居借点, 你们俩也别太担心。”
“可是奶奶昨天王大婶才说没有下次了。”罗虎心里年纪小藏不住事忍不住开口道。
方繁星叹息一口气:“也是没有办法事。现在面子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主要能解决温饱。”
韩世文在旁边一直沉着脸听着, 他语气硬邦邦地开口说道:“实在不行, 老头子就向文翔那里借钱点。”
徐书宴瞧着因为钱财愁眉不展的家人, 她抿了抿唇, 神情坚定地开口说道:“放心爷爷、奶奶、阿虎, 这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的, 然后事务所就能正常地接单运行了。”
徐书宴说完拍了拍韩世文僵直的肩膀, 几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与希冀。
徐书宴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想着谭澜平这事,心情也开始烦躁起来, 到目前为止这起案件对于谭澜平偷盗的行为并没有实质性进展,只是知道了他和王小草之间的关系,这也不是什么主要的证据,他们得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钱是谭澜平偷盗的才行。
徐书宴想着想着有些叹气,他们面对的这人完全不给机会,无懈可击的犯罪手法,悠长的时间,这案子究竟要如何才能了结?
想到这徐书宴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晃动了左手,眼前瞬间开始变化。
蓦然间她竟然再次来到这云乡村,徐书宴脚踩着柔软的泥土地上,整个人还有些茫然,她这是又回来了?
不是,这好不容易走出山里,又回来干吗!徐书宴欲哭无泪了,她抬眼看着空无一人只有鸟叫虫鸣的山谷,心中有些感慨。想着脚上还穿着方奶奶亲手钩织的毛线鞋,徐书宴舍不得地将鞋子脱下拿在手上。
因为村子没人的缘故,这紧挨着的房子也空荡荡地怪吓人的。
徐书宴看见熟悉的村长住所,她神情有些恍惚,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一栋矮房前。
这与四周高大的建筑不同,它是典型的70年代的农村建筑,青砖黛瓦,两旁都是土黄泥搭建起来的,承重墙是几十年的老木。
徐书宴推开落漆的黑门,一时间尘灰四起呛得人鼻子生疼,肺部也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等到灰尘拂去,徐书宴打量起这房间,这房子听着村长的话应该是当年分家时父母给弟弟王峰海的,不过因为王峰海哑巴又自闭,整日待在家里不赚钱,后来也没机会修房子。
这是王小草的居处。徐书宴想到这眼眸瞬间亮了,这诡异之境和外面的村子可是能复制还原,万一能发现什么证据,这案子不就是结了吗?
想到这徐书宴一个激灵,直接大步向前迈了进去。
屋子里很黑,徐书宴找了半天没找到开关,看着灶台上那一根根竖着蜡烛才知道这里竟然是点煤油灯的。
这王峰海家还真是贫困。徐书宴扫视了灶台一眼忍不住想伸手将蜡烛揣进兜里。
刹那间徐书宴灵光一现。
这蜡烛如此可以复制,那纸币是不是也可以,不不不,徐书宴急忙甩起来脑袋,若是世界上多了两张一模一样的纸币怕是会乱套,再者这东西不会无故的复制,若是轻易间空间中的物件拿到现实生活中定将会扰乱现实世界,现在在不清楚这空间性质的期间,徐书宴不打算将任何东西带出这里。
想到这,她将手中的蜡烛松开重新放在了灶台上,没承想最边上的蜡烛没放好,摇摇晃晃许久滚到了地上。
徐书宴正准备弯腰去捡,地上铺满了干柴,这白蜡烛也不知滚到了哪去,她一直没找到将表面的地上的干树枝刨去,徐书宴也眼尖地看见了一抹白色的亮光,她急忙伸手去拿。
原本以为是白蜡烛,没想到入手竟然是一张纸一样的触感,徐书宴愣住了然后精神抖擞阅读了起来,看着看着她手指都止不住有些颤抖,这是王小花和谭澜平的书信。
两人果然和徐书宴猜测的一样关系匪浅。
徐书宴看完这张信纸后又往地上望去,翻翻找找间又找了许久信纸,直到这屋子再也找不到,徐书宴才停手。
少女坐在门槛上就着皎洁的月光查看起了这厚厚的一叠信纸,王小草取代王峰海的一切事情竟然全是谭澜平在背后出谋划策。
徐书宴看完后才终于将这段消失的故事补上,自谭澜平被村民关押在诡异之境后守卫正是由王小草把守,这本就是累活,除了自幼没了爹娘的小草,村子里的其他女人可不想接手,毕竟这酬劳也就一碗米饭。
小草在与谭澜平相处之间,两人逐渐熟悉起来,谭澜平本就聪慧,他迅速地策反了小草,得知了诅咒这事,他制定了后续的一系列计划。两人都是命苦之人,了解彼此的过往后,同病相怜,在相处中逐渐升起了感情,这也是后续谭澜平还会一直给王小草寄信的原因,原本的计划是谭澜平出去立足后便将王小草接回去,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那边因为一些原因,一路逃命到了明杰事务所。
其中的缘由谭澜平并没有在信中写清楚,应该是怕王小草会担心。徐书宴捏着这信纸,她眼神有些莫测,看来谭澜平并不是被村民追杀流落到了事务所。
徐书宴看着这日期,很明显是在到事务所前面一个月,谭澜平一直在奔波逃命,这邮局地址一直在变,有人在追杀他。
后面徐书宴才瞧见了从春熙路发出的邮件,谭澜平在信中宽慰王小草道:自己暂时性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安稳后,他一定带她离开。
徐书宴每次都是一样的话,若是她是王小草,一直等到的都是爱人这样的回信,时间长了,心里也藏不住猜忌。
果然下一封谭澜平的信中回道:小草,你为何不信我?
接连数封信件都是谭澜平极大的解释,直到最后一封上写:我也不想与你争吵,你若还想与我一同生活,出村到四粒镇出去两百米那棵大梧桐下有一沓现金还有一通电话,到时候联系我。
徐书宴看见这句话手指都止不住颤抖,这,她终于发现关键线索了。
当时她们遇见王小草,她还假扮着王峰海的模样,不管这钱王小草取没有,东西终于是有下落了。她们也有线索了。徐书宴想到这眼睛都亮了,像是闪闪发光的火炬。
徐书宴没有慌,她翻到了最后张书信,上面是谭澜平的回笔:好,我等你。你上次给我说的想杀了他们的事,我心里有了计划,你还记得……
这原来是两人合谋。徐书宴看着男人端端正正的字体,她眼中满是震惊又带着了然,想来也只有天才侦探出手才能这么轻松地杀掉全村上下一百多号人。
徐书宴震惊完,急忙在屋子里搜寻那埋藏在树下的钱和手机。
这王小草打算杀了王家村的人就去找谭澜平,这钱想来肯定是拿了的,不然两人关系也不会迅速地好转。
只是徐书宴寻找一番也没有找到钱财的下路,她神情有些失落,按理说应该不应该。
脑海中响起了付文翔无意间说起的话:“我跟着她来到了王大永的家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徐书宴想到这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木鱼脑袋,这王小草很有可能将这东西放在了自己家里,毕竟她家爸妈都不在了,家里伯伯也不会轻易进亡故哥哥的家,这就是她藏东西最安全的地方。
徐书宴飞奔出门沿着村路,走到了最角落的地方才找到王大永和王大喜两兄弟的家。
这里可不像村长那里住着三层农村小别墅,这屋子建在村子的最东边,几乎是挨着树林修筑,四周全是高高大大的松树,门前是随便推出来的黄泥地,那瓦房破破烂烂,门窗还是纸糊的,上面漏着大洞,隔壁十米处有着一间屋子,外观上比这间好一点,看着像是有人住过的模样,徐书宴知道前处便是王大永的屋子,后处是王大喜的,这农村很多地方还是讲究长幼有序,长子占大头,次子占小头,这制度行使了上千年,大家都习以为常。
徐书宴推开门便察觉到了不对,她抬眼一道快如闪电的白光向她打来。
徐书宴伸手去挡,这白光威力盛大,她竟然被打退了半步,她还没反应,只听嗖嗖的几声,又有几道白光向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