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两人脸色都被酒气熏红,说话也结结巴巴不利索,不过两人的试探并没有随着眩晕的脑子减弱。
“村长, 我方才在村子逛了一圈,发现我们村子里怎么没有女人呢?”付文翔直接试探地问道。
王入盟此时脑袋晕眩不已,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也逐渐迷离恍惚, 宽大的手掌连酒杯都拿不稳,他刚想开口答话:“我们村子……村子……”
还没等他说完直接倒了下去。
徐书宴和付文翔面面相觑, 眼中皆是无语很难怀疑他不是故意的,既然村长这里套不出来话。
两人决定另外探索。
徐书宴瞧着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自顾自吃着饭菜的男人, 她抿了抿嘴刚想开口说话,对面那人自顾自地起身收拾碗筷, 没有任何言语,他对徐书宴两人态度很明白,直接无视。
徐书宴望着男人收拾好的碗筷搬进厨房的身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这人身上怕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
付文翔起身道:“我扶村主任回房间,书宴你上楼休息一下吧。”
徐书宴抬眼便瞧见了付文翔眼中的担忧与警告, 心里不由骂骂咧咧, 这家伙说好的让她参与破案到头还是要她待在家里面。
徐书宴毫不客气地朝着付文翔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气鼓鼓地上了楼。
徐书宴站在二楼楼梯间抬头就是那黑漆漆如水墨的台阶。
三楼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缕光线都照不进来, 压抑、寒冷、恐怖是它的形容词。
徐书宴盯着楼梯许久攥了攥手, 终是下定决心地朝楼上迈步。
少女一脚踏上这厚重的水泥砖, 周围的空间开始极致地扭曲, 像是各种科幻小说中描述的宇宙虫洞的漩涡蓦然出现。
徐书宴还没反应过来, 直接被拖入洞中。
徐书宴伸手抚摸周围, 触感软绵绵像是羊毛衫,她如坐滑滑梯在黑暗的空间中穿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有了丝丝光亮,徐书宴还没做准备直接被空间推了出去。
什么鬼!啊!
徐书宴在心里臭骂,目光却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她现在又出现在了楼梯口,往上台阶依旧在,右边依旧是二楼,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改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徐书宴有些茫然靠着墙壁休憩一阵,这才朝着二楼走去,她径直走到了阳台边,楼下传来阵阵欢笑声吸引住了她的注意。
徐水安低头望去,瞳孔瞬间地震,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竟然有五六个小孩在田埂间嬉戏打闹,而他们不远处的稻田里利落收割稻子的村民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竟然全都是女性,而放眼四周望去,徐书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男人。
所以村子消失的女人和小孩原来在这里吗?可是这不就是村子吗?和她之前看得没有任何区别,男人走哪里去了呢?
徐书宴正想着思考着,她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你是谁啊啊啊啊!”
徐书宴扭头便对上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她穿着一件漂亮的淡蓝色连衣裙,脚上是白色的凉鞋,少女皮肤白皙,梳着两个马尾看起来青春活泼。
徐书宴皱着眉头看着她一模一样穿着的少女,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冲进了房间中,她在角落里看见了粉色的短袖。
徐书宴拿着短袖的手都在忍不住地颤抖,这是她来的时候身上穿的衣服,现在以全新的姿态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楼下传来一道急促地脚步声,徐书宴激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她眸色暗了暗,整理思绪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不久便有一个中年模样拴着围裙的农村妇女着急地跑了上来,她冲进了卧室,一把将刚才的女孩抱住,担忧地询问她出现了什么事情:“小姚怎么呢?出什么事了?”
王小姚害怕地扑到妈妈的怀中指着徐书宴开口说道:“妈妈,她……她突然出现……我害怕。”
王小姚这么一说,王妈妈也警惕地抬头望向徐书宴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的?你想干什么?”
她们云乡村从来没有外人来过,这突如其来的女孩究竟是从何而来?
徐书宴看着王妈妈提防的目光,她微微一笑落落大方道:“我是王入盟,王村主任送过来的。”
“你说是爸爸?”不谙世事的王小姚忍不住率先开口。
“那我的衣服也是爸爸给你的?爸爸明明答应我不动我东西的!你是谁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你给我立刻马上脱下来!”王小姚从小被父母宠爱着长大,性格也娇纵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看向徐书宴的目光越发的不善。
王妈妈听着宝贝女人的话,看着徐书宴果真和王小姚穿的一样的衣服心里也立刻不爽起来。
徐书宴眼神中闪过果然如此,这两个空间同样的建筑说明两者之间有着深深的联系,再看着王小姚和王入盟五分相似的外貌,这一切并不难猜,面前的女孩和女人很有可能就是王入盟的妻子和孩子。
想明白这些,徐书宴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理性地开口说道:“我想你们是误会了什么。我是神龙大人派来的使者,此次前来是为了解决村子里面的难题。至于为何身着王小友的衣物属于无奈之举,初来乍到,衣衫破旧不堪,还多谢王村长王小友赠衣。”
王妈妈听见徐书宴的话,她满腹狐疑,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开口道:“口说无凭,你怎么证明身份啊?说知道你是不是坏人?”
徐书宴嫣然一笑,她从怀中拿出一块三角形的黑色石头出来:“我想这个应该能证明我的身份吧。”
这块石头正是徐书宴临走时从山洞中带出的物件,在洗澡时,徐书宴将这东西认真打量一番。
三角形的石头是奇怪的材质,与地球上千万种物质完全不同,它体积不大,只有勺子的大小,质量极重,放在手中像是提了几斤的水泥,通体墨绿,表面光滑,上面还雕刻着奇怪的图文,看着古朴又神秘,那雕痕中还映着幽幽森绿光。
石头上的奇怪花纹与青铜石柱上的风格一模一样,旁人若是瞧上便知它们定知它们出处相同。
徐书宴将这东西递给王妈妈,王妈妈自然相信她的身份。
果不其然,王妈妈接过石头,手掌乏力,眼见石头就要落地,还是徐书宴眼疾手快将石头稳稳攥住才没有掉下。
不过这一手直接将王妈妈震慑住,这么重的东西,徐书宴手都没抖一下直接攥在手心,这姑娘定然是有神异之处,她在仔细打量了石头上那花纹走向直接跪倒在地,朝着徐书宴止不住磕头。
徐书宴急忙将王妈妈扶起开口道:“不要这样,快起来,快起来。”
王妈妈连连摆头:“神龙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得没齿难忘。”
徐书宴搀扶着王妈妈起身开口道:“晚辈只是神龙的使者,若是真想感恩,您以后尽心侍奉神龙大人便可。”
王妈妈闻言急忙点头:“好好好,我以后定会竭尽全力侍奉神龙大人。”
徐书宴获得王妈妈信任后,王妈妈将这里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徐书宴。
徐书宴听完明白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里才是云乡村而他们之前到的则是雀鳝村,云乡为女人村,雀鳝则是男人村。村子原本不是这样,两个村子则是一个整体,因为一些原因,她们不得被分开,只有三个月向神龙大人献祭后才会有一次短暂的团聚时光。
“为什么女人和小孩要在这里?”徐书宴皱着眉头问道。
王妈妈眼神闪烁,东张西望起来,她吞吞吐吐半天不敢说话。
徐书宴见状眉如墨翠,眼似星辰,一双明亮的眼眸中闪过智慧。少女的小手搭在妇女的手中,笑容和善地问道:“好嫂子您不如告诉我,我是神龙使者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解决呀!您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王妈妈头摇得如同拨浪鼓:“神女大人,我怎么敢不相信您?只是这件事太过邪门,唉,祖上的都说这是诅咒。”
徐书宴听着话,瞧着有戏继续追问道:“您给我详细说说,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王妈妈长叹一口,然后述说起了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我当时也只有十二三岁,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那年正值改革开放,大家都想着去海岸做生意赚一笔大的,就算没做生意的胆子也想着进城打工改善生活。大家都得走了,村子里只剩下小孩和老人,我也被妈妈留在了老家。在他们离开村里没多久,村子里隔三差五就会从邮差手中收到丧信,都是意外身亡,客死他乡,然后同乡人将尸体送回老家。死亡的事情越来越多,大家逐渐感觉不对劲,村里的长辈说这是他们惹怒了神龙大人,神龙大人降下的责罚。只要我们再也不出去,向神龙大人请罪,神龙大人这才会原谅我们。
迫于形势,外出的人全部回到了村子中,参加村主任的主持祭祀大典。但没有任何作用,还是有人不停地去世。就在众人惶恐不安之际,突然有一人出现他自称是有办法解决我们的问题。”